“因为皇后希望济宁侯过得好,皇上是为了让皇后心安,才重用济宁侯。至于皇后为何会在意济宁侯的安危,就只有他们清楚了。”
“难怪。满天下能让皇上低头的,也只有皇后了吧?”叶浔笑着将话题拉回原点,“所以你的意思是,孟宗扬与济宁侯也有牵扯?”
“对。孟宗扬是祁先生和济宁侯跟皇上举荐的人,他们不是为了培养人脉,只是知道皇上爱才,如今又是一心希望皇上的朝堂辈出人才,才有此举。”裴奕语气中有敬意,“皇上的天下太平,皇后也不会为皇上忧心。那一代人在千帆过尽后,都在一心为在意的人筹谋、分忧。”
“的确是值得世人尊敬的一代人。”叶浔亦是满心敬意,“可他们走至如今,也是经历了多少惊涛骇浪,才愿意善待别人的吧?”
“自然。”裴奕笑道,“皇上皇后也是如此,以前真要比较他们两个谁的心更狠,大概是皇后。但是你看她现在,只一心过自己的清闲日子。不论怎样的生涯,迟早要释怀,等一等就是柳暗花明。”
叶浔凝视着他,唇畔缓缓绽放出温柔的笑容。她抬起手来,轻抚他容颜。明白的,他在用皇上皇后那一代人的事开解她、宽慰她。
的确是,有什么事值得耿耿于怀呢?
先有皇上,后有夫君的点拨,她心头豁然开朗。
置身于高山沧海面前,人才会知道自己的渺小。
知道传奇之人的过往也有诸多苦痛挣扎妥协,人才会知道风雨是不可避免的。
平心静气地往前走就是了。
裴奕知道她听懂了,笑着握住她的手,“我明日下午没事,你等我陪你回叶府。”看的再通透,独自面对二老,心里也不会好过。应该陪着她。
“好。”叶浔笑着端起酒杯,“这一杯我敬你。”夫妻之间,不说感激。
酒却喝不动了,到底剩了一口,她悻悻的,“等我缓一会儿。”
裴奕却将她手里的酒杯拿过,将酒喝入口中。
叶浔笑起来,刚要说话,身形却被他勾过。
他将口中的酒度给她。
她模糊地咕哝一声,被强迫着咽下了酒液。
他并未放开她,顺势捕获她双唇。
喝了酒的缘故,两人的气息都分外灼热,胶着到一处,能将人烫伤似的。
他的手习惯性的落在她腰际,顺着衣衫滑了进去。
酒意没让她变得迟钝,身形反而愈发敏感。灼热的亲吻,微痒的感触,让她战栗一下,环住他寻求依托,回应着他的亲吻。
怀里的人难得的热烘烘的,像一只柔顺的依赖他的猫儿。他一生都无法抵御的诱惑,只有她。
他加深了亲吻,腾出一臂去熄了羊角宫灯,又耐着性子去除掉束缚。
叶浔茫然地睁大了眼睛。在这儿?不能回寝室去么?他却分明是不容她拒绝的,亲吻已有些蛮横了。
酒真不是好东西。她迷迷糊糊地闪过这个念头。
他下地,将她身形安置在大炕边缘。
叶浔的脸烧得厉害,看着窗纱透进来的廊下的大红灯笼的些微光线,再看到他一览无余的身形,扭身要逃去里面。
裴奕似是轻轻地笑了,不允许她逃离,手势有一点点执拗地让她顺从自己的意思。
随即,狠狠地撞了进去。
她一声申荶湮没在喉间。仅存的一点意识告诉自己:以后他要是喝了酒,自己千万别招惹他。这不是新婚夜,他不会克制的。这样的蛮横,她这小身板儿肯定要被折腾得散架了。
一番激烈的索取,让她几乎上气不接下气,呼吸完全乱了,他留意到了,动作和缓下来。
她呼吸平稳下来,暧昧的声响从而显得愈发清晰。他又耍坏,顶磨着最深处。整个人似是从骨子往外都被酸麻的暖流浸润着,最难熬又最销魂的感触将她推至云端。呼吸再度不复平稳,失控地嘤咛出声。
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
……
转过天来,叶浔让竹苓去了趟柳府,帮江宜室把程妈妈请了回来,当即带去了叶世涛的宅子。
临近正午,杨夫人派了一位管事妈妈过来送请柬。
这自然是走个过场,裴府的人不可能去参加杨文慧的喜宴。叶浔笑着收下,说了句得空的话再说,赏了送请柬的人一两银子。
那位管事妈妈道:“我家大小姐说夫人的衣饰分外精致,要奴婢问问您,首饰是从哪家银楼打的,衣料是从哪家绣铺选的。”
叶浔歉然道:“这些都是我嫂嫂帮我准备的,我不知道。”
管事妈妈笑道:“那我如实禀明大小姐就是。对了,我家大小姐还说,曾不巧碰到过宜春侯,更不巧地察觉宜春侯与您像是有点儿瓜葛,要奴婢提醒您一句:日后她嫁过去,定会细细追究的。”
叶浔笑意更浓,“你胆子真不小啊,竟敢不知轻重地这样诋毁你家大小姐,你家大小姐知书达理,怎么会让你传这种话?”
管事妈妈知道这是个连县主都敢打的主儿,自然顺势告罪,慌慌张张地走了,生怕走慢一些就领一通巴掌。
杨文慧是丝毫机会也不肯放过的人,话自然是她授意这管事妈妈说的,为的不外乎是想让她出于心虚阻挠宋家杨家这桩亲事。
她怎么肯。她越来越觉得宋清远和杨文慧很般配。
杨文慧想用宋清远做过的错事做文章的话,不等她着急,宋太夫人母子两个就先急得跳脚了。
和太夫人、柳之南用过午饭,向太夫人禀明下午要回娘家的事,太夫人有点儿喜出望外。她自己和一些人是穷其一生也不能以和为贵的,却不想儿媳也如自己一般来往的人越来越少,自是满口答应。
午睡之后,裴奕回来了,叶浔也已备好了礼品,还让随从带上百寿屏风。
一行人离开家中,去了叶府。
有王氏打理着,叶府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切都如以往。
王氏听说叶浔回来了,忙不迭地笑脸相迎,见裴奕陪同,笑意就又深了几分。公婆这几日都是茶饭不思,不外乎是想和世涛好好儿说说话,盼着阿浔能回来见见他们。世涛那边倒不需担心,等他离京去外地公干之前,总要回来辞行的,她最担心的就是阿浔死活都不肯再登叶家门。这孩子闹起脾气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王氏笑道,“快去光霁堂请个安吧,都眼巴巴地盼着你们呢。”
裴奕和叶浔俱是点头一笑。
一面走,叶浔一面看着熟悉的一事一物。
物是人非了。
以后这个家是二叔和二婶的了,兄嫂是不可能再回来了。
她再回来,只是为着祖父,做做戏走个过场。只是客。
前世有一度,回来也只是为了看望二老,心情与如今一样差。不,现在比前世的情绪还差。
前世不曾对祖母失望、愤怒。
看开与面对是两回事。
她脚步停下来,环顾周围景致,一时恍然。
她在这一刻的神色让裴奕暗自心惊。分明是如过客一般的漠然眼神,还有一丝困惑,似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
若是二老看到此刻的她,心绪必会跌入谷底——他们希望她回娘家,而在她心里,没有什么娘家了。
在这之前,他只是了解她的心情,在这一刻,才真正理解了她的难过从何而来。
她心里的家,没有了。
她地位尴尬,只有夫家,没有娘家,只有兄嫂。
他走过去,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阿浔?”将她的心绪唤回。
“嗯?”叶浔困惑地看向他,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闭了闭眼,抿唇微笑,“没事。”
“可以么?”裴奕担心她并不能如常面对二老。
“可以的。”叶浔目光清明似水,“先当做萍水相逢的人,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容易应付。”
“……”裴奕无奈地看着她。
“总要慢慢来啊。”叶浔扯扯嘴角,“我小气得很,他们明白的,不会逼着我掏心掏肺。”
☆、第68章
景国公听得叶浔回来了,亲自迎到了光霁堂院门外。
裴奕和叶浔加快脚步走上前去行礼。
“祖父,”叶浔笑道,“我把百寿屏风带回来了,您没忘吧,我从开春儿就开始绣了。”
“自然没忘。”景国公见她神色间毫无芥蒂,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瞬间错愕便会过意来,和蔼地笑着,携了她的手,“快去屋里说话。”
“好啊。”
景国公又拍了拍裴奕的肩头。
王氏一直站在一旁,满脸的笑。
几个人走进院落,恰逢叶夫人迎出厅堂。
叶浔望过去,见祖母真如祖父所言,清减了不少,满脸憔悴。她应该有些感触,偏生什么感触都没有。
她抿出笑容,上前曲膝行礼,“祖母这几日可好?”
叶夫人嘴角翕翕,说不出话来。
景国公对叶夫人递了个颜色,道:“快去命人备茶点,两个孩子是来给我们送百寿屏风的。”
叶夫人看了他一眼,慌忙点头,“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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