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钺吃了一惊道:“妍禧小姐回来了?不可能罢!她不是死了?是我给她收的殓,还是我亲手给她葬的!一年了,妍禧小姐的惨状尤在眼前,爷那时多悲伤呀!”
绿戟摇摇头,叹道:“若是妍禧小姐,你将她收殓的时候,爷连哭一声都没有,你埋的时候,也没有来送别!可见不是妍禧小姐!”
“我以为是爷伤心过度了,不肯来相送……若是这样,绿戟,你如何是好,我原还想着叫爷把你也纳了做妾,咱姐妹俩一起服侍爷!”
绿戟凄凉地说:“再别说那话,有刘战在,爷永远也不会纳我的,即使没有妍禧小姐在……也不会!”
“那你就跟了刘战罢,他月月都抽空来看你,他不是一直没有再娶,多少人要把正经的小姐送过去,他都没要,只留着少奶奶的位置给你,他现在大小也是一位将军,诚心至些,你便应了罢!”
绿戟摇摇头,苦笑一声,走了。
一早醒来,在淑仪的宫院里投进些阳光,皇帝神情颇愉快,叫宫女们伺候着净面净口,淑仪取了黑色朝服,亲自给文帝穿上,跪在地上给他系玉袍带,文帝张开手后退一步,笑道:“劳烦淑仪了,你起来罢,这件事叫小喜子来做!”
妍禧宿在淑仪宫院的侧殿里,昨夜聊得实在是太晚了,月亮偏了东,文帝不放她回徵文殿,她只好在侧殿里宿了一晚。
妍禧听宫女唤,急匆匆而来,也才起的床,小锦帽都戴歪了,看文帝张着手等他系玉袍带,只得走近前去弯腰环手过去给他系袍带,黑色小锦帽正撞在文帝的下颌,滚到地上,妍禧浑然未觉,帮文帝系好玉袍带,直起身子,看文帝定定瞪着他,摸摸脑袋,但觉得脑袋是空的,“哎哟”叫了一声,忙从地上拿起小锦帽来戴。
文帝上前一步,劈手将小锦帽拿过来,仍然呆呆瞧着妍禧,没有戴锦帽的小喜子,浓密乌黑的发匆忙盘了个朝天髻,不少未及处理的碎发滑在妍禧的脸颊,衬得他肤如白雪,眼梢处向上挑起,眼睛黑的是黑,白的是白,顾盼生辉。原来妍禧宿在淑仪的偏殿,早起忘记涂抹草汁,脸色不再黯沉,恢复如前,那个唇红齿白,叫文帝看呆了去。
妍禧不知道自己脸上的变化,伸手去拿小锦帽,文帝把小锦帽收于身后,向他招招手,妍禧只好上前,文帝低头帮妍禧把小锦帽戴好,又恢复了小侍内的模样,只是俏丽得实在不像话。
淑仪笑说:“喜公公这副模样儿,若做宫女打扮,定叫人分不清是宫女还是公公呢!”
文帝正颜道:“小喜子便是小喜子,如何能做宫女打扮?朕要上早朝了!”
淑敏恭身相送,正好有宫女从御花园里择了几枝花来,置于美人瓶里送进殿来,文帝信手取了一枝牡丹来,斜插在淑仪的春风髻上,在淑仪的发髻上嗅了一嗅,低声赞道:“这牡丹花雍容华美,最配淑仪了,淑仪身上的香味儿,朕爱之,昨夜辛苦了,今日有劳淑仪的哥哥了!”
淑仪一脸粉红娇羞,低头轻声道:“侍奉皇上是臣妾的荣幸,臣妾的哥哥为皇上效力,为朝廷效力也是他的荣幸!必不负皇上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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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子与石闵的赌开演了,到底谁输谁赢呢?支持喔
第一百四十八章 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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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帝眼睛看着妍禧,伸手又抚了抚淑仪的发,低声笑道:“爱妃,你涂了甚么香?朕深爱之,朕以后还来,你可会等着朕?”淑仪粉颈都红了,含羞点了点头。
妍禧立在一旁,感觉文帝盯着她看,抬头瞭了一眼,看文帝抚着淑仪的发,低声与她说话,眼睛却看着自己,目光里装满了温柔绻缱。妍禧一怔,忙向殿门外走去。
文帝看妍禧走了出去,他直起身子,低声对淑仪说:“朕先回徵文殿准备早朝,昨夜所说一事要紧,事成之后,朕再来谢你!”
说罢从宫女的手上又取下一枝花来,向殿门走去,妍禧站在殿门垂手侯着,他一挥手,走了几步,回头看妍禧立着没有走,他诧异道:“小喜子,朕今日早朝,你不陪着?”
妍禧一听,恭身答道:“皇上早朝,有早朝的宫女跟着……”
“今日早朝你必须去,昨晚谋划的,你须得在场,朕只怕应付不来!”
妍禧恭身答应,两人走出淑仪的宫院,十几名宫女随后跟着,文帝手一摆,道:“你们在二十步外跟着,朕想清静清静,小喜子跟着就好。”
两人在宫道上静静行走一段路,文帝忍不住停下脚步,看看四步以外的妍禧,柔声说:“小喜子,你抬起头来!”
妍禧抬起头,肤白胜雪,一双眼睛挂在眉毛下,楚楚动人,文帝上前把手上的花枝放在妍禧的耳朵旁边,低声笑道:“这朵花儿很美,我原想送给小喜子,然花竟是俗的,还真配不上小喜子了!朕竟惶恐了,要送什么给小喜子才好呢!”
妍禧身上有一股清新甜蜜的味道,是皇帝又熟悉又陌生的。他吸了一口气,叹道:“小喜子,奇怪了,你的身上真香。有……嫔妃的味道。”
妍禧急忙后退几步,与文帝保持一定的距离,妍禧的距离一远了,那股清甜的味道就淡了,文帝有些失落,又有些疑惑,为什么妍禧的身上有嫔妃的味道,他已历经几女,这些嫔妃都由女孩之身变成女人,她们的身上。都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跟妍禧的有些相似,又不完全相似。
妍禧看文帝神情怪异,正颜道:“皇上,你如此说话。是要置小喜子于死地么?人只有活着,才会有香味,死了的人,只会有臭味!马上要早朝了,还有几道圣旨还没有拟好,请皇上移驾徵文殿,把圣旨拟好。成败在此一举了!”
文帝一听,暗叫惭愧,自己的心里只想着小喜子的香气,把大事都放一边了,大事若成了,还有什么不成的?他收摄心魂。抬脚就走,今日是一场较量,必须全力以赴。
太阳一出来,石闵就已经站在德章大殿面前,大殿恢宏雄阔。石闵直直地站着,回身看直插云霄的单于台,与之对视良久,直把单于台看得小下去了,方收回目光,抬脚进了德章大殿,龙椅摆在皇阶之上最正中,皇帝还没有来,龙椅身后两根柱子,两条浮龙照例盘旋而上,这是俯看天下的龙威,据说羯人的图腾是狼,然羯人进了中原,竟然也用了龙做图腾。
朝臣们陆续来了,按照主次列成两班站好,只听殿前小黄门一声唱喏,赵文帝头顶十二旒冕冠,穿黑色龙袍进来端坐好。他悄悄地看了一眼侧殿,妍禧正站在侧殿门口,稳稳地恭身站着,小小的身子让文帝莫名地心安。
小黄门唱道:“各位大臣,有本奏本,无本退朝!”
文帝看了一眼文臣的列班,前面一个位置空着,他问道:“程丞相怎么不来上朝?”
一名殿前小黄门尖声奏道:“程丞相昨日便递来了奏本,说是感了风寒,来势汹汹,卧病在床休养,要休息一些时日!”
突然,从文臣列班里走出一人道:“程丞相已年逾六十,年老体迈,近日时常称病不来早朝,丞相乃国之栋梁,朝中不能一日无主事的大臣,皇上,丞相需得另选他人!”
文帝点头叹道:“程丞相乃两朝元老,丞相一职历时十四年之久,为大赵朝呕心沥血,朕听闻他疾病缠身,朕心焦虑,但除却他,谁还能堪丞相大任!”
那大臣拱手道:“下臣举荐天王石虎,王爷正值壮年,在朝廷有威望,定堪大任!”
石闵站在武将的队伍里,闻言一怔,向那大臣看去,说话的是太常寺少卿陈捷,这个人平时并不多言,难道他也是石虎的亲信?
文帝沉吟了一下说:“石虎有身体亦不太好,前一段不是患有脚疾?说力有不支,还向朕奏说要坐在椅子上听朝,他坐在椅子上听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的身子恐怕连程丞相都不如,丞相一职,事无巨细,千头万绪,他的身子骨也经不起操劳!朕只怕众臣弹劾朕不懂得体恤老臣,打算让他回天王府专心养病!”
自从文帝要行禅让之礼后,石虎上朝就没有再坐在椅子上,他站在武将的最前面,听皇帝之言,急忙大声说:“皇帝,皇帝呀,你看看,某壮胳膊粗腿的,腿疾早已经好了,某堪大任,非常堪大任呀!”
这时,又有一人出班奏道:“王爷正值壮年,身强体壮,小疾易去,下臣看他已大好,我看他呀,跟当年攻打洛阳城一般,老虎能打死几只,定能当好丞相一位!”石闵看那人,是端武侯刘识,有两个人领头举荐,众臣们纷纷上奏举存天王石虎当丞相。
太常寺少卿陈捷又出班奏道:“前两日,青州守吏来报,称济平陵城北,有一个石头雕制的老虎突然走动起来,走到城东南,后有狼群千余头相随, 脚印都深陷入石头中。那石头老虎突然跪地向天而拜,天上的云呈龙模样,皇上呀,这是天降兆言,石头老虎拜真龙,不是要做丞相辅佐真龙天子之意么?这是天意,皇上切不可违天意而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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