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王爷对娘娘一定是坚贞的。就怕明骚易挡,暗贱难防嘛。有些女人明着骚狐狸那当然不怕。但她要是表面看着可怜见儿,暗里却给您使绊子,出贱招,那就防不胜防了。不然,那岑侧妃怎么就被王爷寵了?人家现在天天找太医来把脉呢。”
“她真的天天找太医来把脉?”百里飘雪暗暗低叹一声。要是把出有了身孕,那不更可悲?况且,就算怀孕,还未到一个月,中医把脉还把不出来吧?
······
事实上,此时此刻,岑侧妃当真又约了太医陈国番来给她把脉。陈国番已经连续好几天都这个时候应约来给岑侧妃把脉了。
隔着一张绿色的珠帘,太医陈国番把完了脉之后,还是那个答案回道:“回禀岑侧妃娘娘!侧妃娘娘脉博正常,未见喜脉!”
岑侧妃的声音隔帘微怒传出道:“陈太医,你会不会把脉?”
太医陈国番连忙离座站起,弯腰拱手道:“岑侧妃娘娘,这喜脉至少要在怀孕一个月后才能把出来。娘娘此刻也未必没有怀孕,或许怀了,只是还不能在脉象中显示出来罢了。”
“滚!”岑侧妃恼羞成怒,居然将怒气出在一个太医的身上。
“是!”陈太医应答着就要走人。
岑侧妃却又说道:“明日这个时候,依旧来给本侧妃把脉,直到你能把出喜脉为止。”
“是!”
陈太医低头弯腰,退后转身出去。在别人看不见他的时候,嘴角里勾起一丝讽刺的弧度,那是嘲讽。这岑侧妃一定是想怀孕想疯了!没身孕的人,还天天让他来把喜脉。
陈太医走后,岑颖芝让丫环香兰给她梳妆打扮。今晚人人都能参加紫兰苑的花园晚宴,她当然要盛装出席。
她的丫环香兰一边给她梳妆一边说道:“娘娘,我们王府今儿个真是热闹哇!才来了一个百里飘香,说是想参加太子妃的甄选,死皮赖脸就赖着住在了府上。没想今儿个又来了一个美人,故作神神秘秘,还戴着面纱呢。听说长得天姿国色,将百里飘香都压下去了,跟王妃娘娘都有得比呢。”
“既然她长得那么国色天香,那为何还要戴着面纱?该不会是个丑八怪吧!”岑侧妃说道。
“这个……奴婢不知。只怕是,想惹人注目她吧?我们王府多早晚没这么热闹过,娘娘可得压倒她们才是。”
“……”岑侧妃想到被王爷寵过了,却又被王爷叫人用扫把扫出来,弄不清王爷为何如此喜怒无常?她心中烦躁不安。
她有些怀疑,是不是那天晚上,她用药的事被王爷感觉到了?还是,王爷为了令王妃开心,所以拿她当猴儿耍?
无论是哪一样,都不是好事,所以,她才天天盼望着肚子争气点,能怀上爷的子嗣,但愿能母凭子贵。
鉴于上次事件,岑侧妃今晚原本并不想惹事的。她的打扮也不算高调,最后出席时,甚至选了比较素色一点的衣裳。
但是,入席之后,她发现她的隔离就坐着那个蒙着面纱入府的屈云璃小姐。她没想到,这屈云璃还当真美貌得很多。但凡见到比自己美貌的女子,她的反应当然是最好灭了她!不会又是来打王爷主意的吧?所以,她眸中冒火地,一直都盯着了屈云璃。
此刻,屈云璃不再蒙着面纱。
灯笼的五彩映照之下,她穿着一袭淡青色的锦绣广袖荷花裙,颜色淡雅,并不显得张扬。
她的发鬓上也没有插太多的饰品,但整个人看上去却有着一种楚楚动人的娇媚,端的有做狐狸精的本钱。
非常明显地,屈云璃的出现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犹其是,多日不曾出现,今晚却也厚着脸皮来七王府凑热闹的八王爷,眼睛就象突出来一样地,将目光盯在了屈云璃的脸上,一直就未曾移开过。
屈云璃屈大小姐,别人不认识她原本的面貌,但八王爷凤元照却是知道的。
这是仙泉山庄上的那个屈云璃?怎地变成了另一个人呢?
那肌肤当真白得如玉一般没有一丝瑕疵,令人蠢蠢欲动,想伸手去摸上一把。
虽然跟七王妃相比,还是稍逊了一筹。她再怎么美,也没有七王妃那种与生俱来的风华绝代,如明月光空,熠熠生辉。
但是,想染指七王妃那是难上加难,难过登天。然,如果目标变成屈云璃的话,八王爷就觉得,这个容易得多了。
······
百里飘雪所设计的菜色新颖别致,一行青衣丫环们排着长队端上来,摆在桌子上打开盖子时,那色香味就让人惊叹不已!
谁知,就在凤元宇要宣布开席时,竟然来了一队宫中的大内侍卫,一共十几个人,穿着一色的大内侍卫服,腰间皆佩带着宝剑,一看就知道是皇上身边的人。
为首的侍卫长是高怀。
百里飘雪一看他们闯入来的阵势,愕然中,只见那侍卫长高怀先走到凤元宇和百里飘雪的面前,向他们弯腰拱手道:“卑职叩见七王爷和七王妃!”
凤元宇心下格登一下,望了一眼古千衣和古万缕,问道:“何事?”
高怀道:“皇上龙体欠安,听闻古大夫古万缕在七王府上作客,想请古大夫入宫为皇上看诊。”
凤元宇一听,心中登时明了!父皇的消息好不灵通!原本以为让古前辈在此过一夜会没事,好让雪儿开心,看来他估计错了!
父王还是迷恋于长生不老的丹药之炼制,又打起了古前辈的主意来了。
他的目光再次向古前辈坐的方向望去时,刚刚古万缕就坐在那里,此刻却哪里还有古前辈的影子?
溜得好快!
凤元宇回道:“高总管来迟了一步!古前辈确是来过府上,但他刚才已经离席走了。”
“走了?”高怀没见过古万缕,但却见过古千衣。这时扭头时,古千衣的身边确是少了那个穿着蓝袍的中年男子。
他心下打了一个突,虽然忌惮着在七王府上不好办事,但还是打了一个手势。
那十几个侍卫见到高怀的手势后,立即“咻”地,都闪电如影子般,围到了古千衣的面前。
凤元宇冷冷地问道:“高总管,皇上要你到七王府上闹事吗?”
高怀连忙弯腰拱手低头答道:“当然不是。皇上龙体欠安,想请古大夫入宫把脉。既然古大夫不在,那就请他的徒弟走一趟吧。”
高怀硬着头皮说着。其实他来时就知道这个差事不好办,多半是办不成的。
听闻那古大夫不愿入宫,就算皇上赐他太医院首席的位置,他也不肯为皇上服务。但是,这人却偏偏是凤七爷的忘年之交。
此刻果然一来就不见了人影,他就想无鱼虾也好,拿古千衣回去交差了事。
凤元宇冷若冰霜的声音微带着明显的不悦道:“高总管,皇上要你请的是古前辈,不是他的徒弟吧!”
“这个……确实不是。但是……”
“但是什么?宫中的太医不能为父王诊脉么?本王怎没听说父王龙体有恙?”
“这个……”高怀有些为难了。皇上那边,他请不到古前辈带古千衣回去只怕也交不了差。他来时,皇上根本就龙马精神,哪有病态?
太子凤元尊道:“本太子来时才见过父王,向父王请过安。”
高怀显然也有些忌惮着太子和七爷,所以,终于,来得匆匆,又去得匆匆,并不敢在七王府上撒野。
但是,高总管来了这么一趟,却让古万缕悄无声息地溜走了。
百里飘雪原本是设宴招待干爹的,如此一来,干爹不告而别,她大感扫兴的同时,又为干爹操了一份心。
原来干爹的身份不能随便暴露,想来是她鲁莽了,没为干爹着想,只顾着自己开心,就搞了这么一个派对。
一个开开心心的晚宴就此让人兴不起乐来了。虽然大家在高怀走后,仍然继续,却气氛大打折扣。
百里飘雪这才想到,她要古千衣留下来,只怕也是强人所难。不知古千衣会不会象干爹一样成为了皇上或者其他人猎取的对象?
席间大部分的人倒也不会因为古万缕的离开而有多大的感觉。
然而,却有一个人心中大急,简直就急得要死了!这个人是屈云璃。
她注意到古万缕在那些宫中的侍卫进来时,就悄悄地离席。不知为何,她心中感觉古大夫好象是要逃之夭夭似的。因为,她听古大夫说过,不能将他的整容秘术告之于人,不然,他怕一刻也不得闲暇。
所以,一见古万缕离席,她心中就一急,也跟着悄悄离席,跟了过去。
谁知她还是慢了一步,追出去时,哪里还有古大夫的影子?这下,她心中当真是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了!
怎么会这样?古大夫就这样走了吗?她追到了一个偏静的地方,月光之下,花草树影朦朦胧胧,影影绰绰,连个影子都没了!
她之所以如此之急,那是因为,古大夫说了,她还得按时吃药,必须再吃三个月。
然而,古大夫只给了她一个月的药丸,其余的必须再炼制。那他走了,她吃完了药之后没有药吃的话,会如何?
原本以为,古万缕那么负责,她心中也挺踏实的。万万没想到,才入王府,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淡淡的月光之下,她在花园里疾步走着,却似乎成了无头苍蝇。当她正想跃起到树梢上观望时,面前却忽地被一个高大的黑影挡着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