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白天啊!
董如心下狂呼呐喊,却是没有力气推开身上这个男人。而看她的神情,卫七郎便是轻笑了开来,跟她说道:“白天又怎样,这里是我扶摇苑,没我的吩咐没人前来的,所以…娘子,你大可放心。”
她听着眼一瞪,高耸的胸脯跟着气得起伏不停,这个男人有时候会耍无赖,而且他能将你心里的想法从脸上的神情看个大概,就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望着他一副狐狸的样子,董如恨不得咬他一口。
这么想了她就真这么做了,猛地抬起头来认准他的胳膊一处地方,张口便是咬了下去,但却不使力,一双眼眸瞪着他,而七郎也是乐开了怀,她想玩,他乐意奉陪,便也露出洁白牙齿笑了下,瞅准她身上一处地方也是咬了下去。
董如只是咬着玩玩,并没有做出过分举动,可是他就不一样了,咬完一处地方便换一处,而且牙齿还不老实,每咬一下便是将牙齿摩擦一下被咬那里的肌肤,反倒将董如撩拨的又开始轻喘气了。
最后来到了她的胸前,他也是毫不犹豫,张口就咬了下去,末了还用舌头卷一下那个上面的小蓓蕾,至此,董如是被彻底撩拨起来了,眼眸也是染上了痴迷动情神色,不再嗔怪他反而沉迷了进去,轻哼着发出低吟声。
七郎望着她,眉眼弯弯,半俯下身去替她将头发弄好,又是疼爱地摸着她柔嫩的脸蛋,便是怜惜地笑了开来,进入她身体时却是不再像方才大力,而是动作轻柔地开始了……
到了晚饭时间,董如还是包着个被子睡得很死,远远望过去,她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小家伙也不再身边,想必是被卫七郎吩咐人抱远了,不想吵醒她睡觉,而他自己也是不见人影,早就因为朝政而出府了,倒是将董如一个人留下还睡得正香。
紫述端着托盘进来,见她没有要醒的迹象,便是一笑,又端着托盘里的吃食悄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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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有一处废弃已久的老宅,外面看似门瓦破败,里面却别有洞天,越往里走越会发现亭台楼阁无一处不是修建的精妙不凡。
这座宅子在苏流钰名下,是当初给苗于飞养伤的地方。
如今在最里头的一间房屋里,站着几个人,一旁是早前被陈小康带路过来的苗于飞,另一旁斜倚着门的是身穿白衣的苏流钰,而在屋子的空地上,却是放着一个半人高的大缸,里头热气涌动,药味四溢,在大缸里头却是盘腿坐着一个上半身没穿衣服的男人。
那人一头的秀发披散开来到了后背,却是全部雪白,紧闭着眼睛,睫毛纤长,给眼脸下方留下了一片阴影,衬得那张脸苍白中更是看着灰败。
赫然是苏流渊,他的头发到眉毛,几天不见,却全部都是雪白了,那张绝色魅惑的秀脸看起来已是虚弱的接近透明,紧紧闭着眼睛神色却很平静,仿若已是灵魂出窍。
一旁的苗于飞看着眉头一皱,转过头去看向一旁的苏流钰,却是问道:“不是说再有最后一个小孩子的心脏就可以让他痊愈么,怎么又回去了,竟然变成这幅模样?”
苏流钰似乎平常时候不怎么爱睁眼睛,现在靠着门框,也是双手互拢在袖筒里,微闭着眼眸,脸上表情似笑非笑,轻声说道:“流渊不愿意,便放弃了。”
苗于飞听着又是望了一眼那坐在缸里头,神色平静却承受着阴阳咒印的人,眼底浮上惨淡凄然,冷笑道:“皇上真是心狠,将一个苏流渊害了这么久,还要用他威胁了你这么长时间。”他皱着眉头,又是想起自己早死的妻儿,心下疼的窒息难言,又是问道:“是谁的孩子竟然让他不愿意?”
“卫梓明的孩子。”苏流钰这个时候睁开眼眸,神情却是平平静静,见苗于飞听着便是眉头一皱,神色立即冷了下来,他却无所谓,说道:“卫梓明当初抄你家,杀你妻儿,那是当今圣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下的命令,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不必记着不放。”
☆、第八十四章:温暖现惊忧
苗于飞听着神色骤冷,想起妻儿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铜铃的大眼睛里便全是浓烈的恨意,却听苏流钰清淡的声音又传过来,却是笑着的:“况且,你不是将他的爹给逼死了么?”
“我还不是听了你的!幕后之手若不是你,他爹能这么早死。”苗于飞立刻接口回驳。
这个人一身白衣,长得也是仿似少年,看着无比秀雅,心肠却是无声无息之间就能让一个手握大权的人瞬间落马,望着他,苗于飞忽然感到无力,那是一种无法和对抗之人的无能为力,涩声说道:“说你是奸佞之臣一点都不为过。”
苏流钰一直清浅地笑着,对他说的话并不往心里去,眼眸眨了眨却是轻柔地转过头去,望向了一旁站在门口唯唯诺诺,不敢搭腔的陈小康,声如流水般地问他:“你妻子是不是董如的姐姐?”
陈小康一听这个声音,当先便是心底一惧,人也是不自觉的朝着门后面退了三分,将他的话听在耳里,更是惊惧地浑身颤抖,放佛董月这个名字不能被提起似的,一下子脸色惊慌起来。
但被首辅大人问话,他不敢违抗,只得点头小心回道:“回大人,是小人的妻子。”
苏流钰将他的神情看在眼里,忽然轻声问了句:“那你见到董如心里害怕吗?她长得和你妻子那么像。”
一旁的苗于飞左右看看,却是不明所以,来的路上他们无意中碰上董如,他就见陈小康很是怕她,甚至到了精神失控的地步,现在又是听苏流钰说起,好像这其中还有名堂,但是他却不问,苏流钰想说早就说了,不说那便是不想让他知晓,他又何必自讨没趣,便是站在一边沉默着。
却是陈小康,听了苏流钰的话,脑海里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浑身都开始惊惧的颤动起来,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低落,流入眼睛里他也是没有感受到,双腿打颤地站在那里却是无法自控精神,眼皮一翻,猛地跌倒在地,苗于飞一看,却是被自己吓晕过去了。
他不由得哑然,更是疑惑了,看向了兀自望着陈小康似笑非笑的苏流钰。
苏流钰见他正疑惑着,便是笑了笑,说了句:“心里愧疚执念太深,却是害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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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如是在傍晚时分醒来的,一睁眼,先是不适应室内暗淡的灯光,眯了会儿眼睛再睁开时,便见卫七郎正静静坐在书桌后头,手拿着毛笔低着头给什么东西写写画画。他的位置离得卧榻有些远,正好在窗户跟前,大冷天的,那窗户也是大开着,冷风吹进来,便是毫不留情地吹到了他身上。
而他却是没感觉般,自顾自低着头手下不停,一盏灯光映照出了一小片朦胧,他人便是随着灯光的摇曳,也都跟着模糊了似的。
董如瞧得嗔怪,赶忙起身想穿上衣服,可是她刚一动身,眉头便是一皱,眸底闪过一丝疼痛,想必是身子还没有恢复过来,现下却是疼的要命。
但她却还是忍着赶忙起身,然后抱着已被她的身体温暖的被窝,便是赤着脚走了过去,给他将被子披在身上,然后回身将窗户关严实了,便是张口就埋怨:“冷风这么大,你吹什么风啊。”
她说着,自己的一双小脚却是站在冰冷的地面上,一会儿左脚压压右脚,一会儿右脚又磨磨左脚,却是冷得不行,不出一刻,就连那脚趾头都冻得青红了。
让卫七郎瞧见了,当即便是冷下脸来,赶忙停笔,伸手将她一捞,放坐到了自己腿上,低声喝斥道:“没穿鞋就走过来,你是不是嫌热?”说着,便是瞪了她一眼,一只手却是将她的双腿并拢,提起她的两只小脚丫放入到了披着的被子里严严实实地包起来,神色才算是缓和了点。
董如皱了皱小鼻子,有些委屈,窝在他腿上软软地说道:“还不是看你吹风,我担心,便来不及穿鞋就过来了,你还责怪我。”她说着,便是眼眸嗔怪,小嘴儿也是高高撅起。
七郎瞧她小脸说着话都快皱到一起看不见了,摇摇头便是无奈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回身将身上的被子取下来,却是给她披在身上,抱好她轻柔说道:“我就是热才开窗户的,倒是你,让我不省心。”
董如一惊,还以为他说的热是因为药效还没退的原因,赶忙抬起头来,小手也是从被子里伸出来摸上了他的脸,慌张道:“你身上的药效难道还没退?”
“已经好了。”卫七郎将她的手握在手里笑道:“只不过刚回来,觉得闷,便开开透气。”
他的眼眸扫了一眼阿如的颈项,见那里隐在被子和灯光堪堪照耀到的地方,是一片紫红,神情便是一暗,又是伸手将她的衣服掀起来,看了看身上各处,董如脸一红,羞涩地刚想说‘别看了,好多青紫,怪不好看的。’可是她还没说出来,七郎便是疼惜道:“我弄疼你了。”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董如听着眼眸却是定定深看着他,忽然伸手楼上了他的脖子,神情羞報却是悠然,轻摇头,小小声说道:“我不在意的。”
他听着一笑,眼眸深处融着温情,将额头抵上了她的额头,鼻尖对鼻尖,亲昵地磨擦着,温热的气息互溶,呵得董如脸上很是痒痒,便是笑着躲了开去,眼睛一扫,却是看到了桌上他方才写着的东西,好奇的看了过去,却见是一本折子,而桌子一角,还堆着好几摞同样的折子,或打开或合着,垒起来竟然有一根毛笔那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