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管她什么事儿,反正齐媛是关的越久越好,最好是一直关下去。诶,这么说来,她是不是该支持姚润华的痴心不悔?最好姚润华为了齐媛,干脆就守在佛堂外边哪儿都不去。
为着这事儿,三房近来低调的很——有一个高调的姚润华就已经够引人瞩目了,他们实在是不想每天都霸占话题榜头名的位置啊。
相较于三房的乌烟瘴气,姚建华那里却是要迎接喜事儿了。
就在齐媛被送去佛堂的第五天,姚建华的妾室,名叫望月的那个女人终于生了。
虽然她说是被少奶奶刁难,一时心急动了胎气才早产的,可安菁算算日子,忍不住望天一呸——
你特么提前两天生也算早产?这古代本来估算就不准,别说早两天晚两天,早十天晚十天能算得准么?那大夫只说三月二十前后,往前两天难道不是前?
不过,姚建华此时也顾不上辨别更多,呵斥了周婷玉一句就急急的等在门外了。
毕竟,他还是想要个儿子的。
“大嫂,别往心里去。”安菁握住周婷玉的手,发现她的手指异常冰凉,忙劝道,“她就是借着此事装腔作势而已,大哥是为了那孩子着急,不是有意的。等到事后,他就回过味儿来了。”说着,她轻摸了摸周婷玉的肚子,“你还有不到两个月就生了,这个节骨眼上,可得照顾好你自己。”
周婷玉轻轻点着头,她知道,她都知道,只是……
幽幽一叹,她拉过安菁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苦笑道:“到底是你的日子好过些,想当初你刚嫁过来时,我还想过瑄华那性子,又是那么个缘故,你们将来究竟会怎样呢……”
“别,我俩也是成天吵吵,你是不知道他有多惹人来气,有时候气得我心口疼也没处说去,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安菁摇了摇头,又侧耳听了听外头传来的痛呼声,压低了声音道,“不用想太多,只要你安安稳稳的守好自己的就行,外人生一百个一千个,都不如你肚子里头这一个。”
“我知道,如今我也算慢慢看开了,不用想那么多争那么多,我过我自己的日子就好,只要我没错,只要她们害不到我,谁能动我的地位?”虽然嘴里这么说着,但周婷玉还是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女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
都是这么过来的?安菁没吭声,外头望月还在叫嚷。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去面对一个正在为自己男人生孩子的女人,因为她绝不会去面对这种事情的,除非她是写好和离书去请姚瑄华签字。不,不要说是生孩子了,她根本无法想象,自己如何能清醒的知道自己的丈夫就在附近,或者左边的房间,或者右边的房间,抱着一个跟自己水火不容的女人,甜言蜜语,颠鸾倒凤。
如果姚瑄华敢这么做,她就敢带一队人去观摩现场版,顺便请姚瑄华签和离书。
不,哪怕是休书都行。
她可以为姚瑄华痴心,但也绝不接受姚瑄华对她花心。
不过,从目前情况来看,似乎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虽说她现在怀了四个多月,男人难免会有点需求,可某些过激行为却无法正常进行,但这并不妨碍其他途径的运用啊。
恩……用姚瑄华的话说就是——
“你们那个现代华夏二十一世纪中国,还是挺有意思的。”
而她已经无力向姚瑄华解释了,随他爱怎么捏造名字就怎么捏造吧,反正只要他不嫌十个字的国名绕口就行。
外头的叫喊声一声高过一声,叫得安菁都开始紧张了起来。
她本来是闲着无聊跑大嫂这里来磨牙玩的,顺便也跟大嫂交流一下八卦心得,比如姚润华又是如何去佛堂做痴情种子的,三太太是如何为姚润华操心劳力,一心要张罗个完美的良妾来勾回儿子心的,亦或是姑太太是如何黯然神伤的离开侯府回婆家的。
她们正晒着太阳说得开心,那望月也凑了过来,挺着个圆溜溜的肚子得意洋洋,翻来覆去的暗示自己怀的一定是个儿子,爷有多看重她这肚子。
因为有外人在跟前,周婷玉只能拉下脸来呵斥望月太过失礼,望月根本不放在心上,撇撇嘴扭头就走。
这一走就走出麻烦来了,因为她嘴撇得太高,以至于妨碍了视线,没有留意脚边的路,就那么扭了一脚。亏得旁边丫鬟手脚麻利,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了望月,不然,这大肚子往地上一摔,妥妥的是一个西瓜自由落体。
不过,虽然没摔倒,可却是扭了腰,她本来就快临产了,这下正好动而来胎气,有经验的婆子打量了几下,就慌忙叫人去准备东西,顺便请产婆过来,又去请了姚建华。
而满心急着要生个儿子的望月,也没有忘了在这紧要关头给自己的对头下绊子,硬是忍着那疼,握着姚建华的手哭诉了一番,才老实的挺在床上等她那儿子生出来。
可似乎……有个词儿叫事与愿违啊。
安菁挠头,也不对,这话要是放在大嫂身上,就该叫心想事成才对,只可惜这话不能说出来就是了。
因为,就在那一声婴儿的啼哭响起后,屋里紧跟着传出了产婆的声音:“恭喜贺喜,爷添了个千金!”
千金?姚建华管那千金万金呢,他已经有一个嫡出的千金了,他现在想要的是儿子啊。
而不死心以为产婆已经被周婷玉买通了的望月,咬着牙挣扎着亲眼看过自己那闺女身上并没有多出一条什么东西来,才身子一软瘫在了床上。
☆、363 老夫人的忧愁
就在望月不死心的亲自确认女儿器官构造的同时,周婷玉松了口气,一直紧抿着的嘴唇也松开了,微微露出点笑容来。
安菁无声的叹了口气,这样的生活,当真是累心。可是,又能怎样?难道她还能劝大嫂女儿当自强,潇洒恣意的甩手离婚么。
晚上,换了衣裳爬了被窝,安菁三两下拱进姚瑄华怀里,贴着他的胸口不说话了。
姚瑄华本是等着安菁开口,向自己絮叨今儿又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了,谁和谁吵架,谁跟谁做亲家,谁的丫鬟又手笨挨骂了,谁知安菁却沉默不语,令他诧异起来:“怎么,不是最爱讲话的么,今儿怎么不说话了?”
“还没想好该说什么,我酝酿一下。”安菁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已经对安菁时不时冒出的古怪话语适应了,姚瑄华略一思量,便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不禁笑了:“说个话还要准备什么,你我之间有什么话直说便可。对了,听说大哥那妾生了,我今儿回来的晚就没过去,你去过了么?”
安菁想说的就是这个,抬头看了看姚瑄华。
屋里只在墙角点了支小小的蜡烛,光线昏暗,她看不清姚瑄华的神情,只能隐约看到那线条清晰的脸,一如既往的俊秀。
这只帅哥是她的,她挂上牌子了,最好谁也别来惦记。
“怎么,有心事?”见安菁不开口。只怔怔的望着自己,姚瑄华有些不放心的问,“还是在谁那里受气了?”不应该。这灾星不给别人气受就算是发善心了,有哪个能给她气受?
“也算不上。”安菁摇摇头,将脸贴紧了姚瑄华的胸口。
这样,她能听得到姚瑄华心跳的声音,在黑夜里,如此清晰。
随即,她就忍不住暗自啐了自己一口。看来真是怀了孕就多愁善感了。
“究竟是怎么了?”安菁越是不说,姚瑄华越是不放心。捧起安菁的脸来,“有什么话不能告诉我么?”他们连生死攸关的秘密都能倾诉了,还有什么不能讲的。
“我……”安菁抿了下唇,忽然说道。“若是你有哪天想纳妾了,或者又看上别的女子了,能不能提前告诉我?我好写和离书,还要收拾我的东西嫁妆……”当然,还要准备回娘家叫人砸场子。
话未说完,她就被姚瑄华瞪得闭上了嘴。
“你胡思乱想些什么,为何会想到那些事情上去?”姚瑄华心里不快,难道过了这么久,这灾星还是信不过他么。她说过。她那个现代华夏二十一世纪中国是个比大昭更强盛的国家,连女子也能出将拜相,在那里。朝廷是不允许三妻四妾的,哪怕男子在妻子之外偷娶外室,一经发现便会受人唾骂,甚至官员也会因此被罢官。
虽然实在难以想象会有那种事情,但既然那个现代华夏二十一世纪中国的男子能做得到,他自然也做得到。天下美色何其多。哪怕穷尽一生也不可能尽得手中,他又何必去追求那些?若说美人。这灾星难道不算?若说乏味,成亲一年,他仍觉得自己尚未全然了解这个自域外飘来的孤魂,又谈何乏味。
抓起姚瑄华的一缕发丝在指间把玩,安菁低声说:“大嫂她,苦呢。”
果然是因为今天的事情,所以心有所感么。姚瑄华心里了然,拥紧了安菁道:“不要多想,我不是大哥。不论是毓婷还是惜春,亦或是桂花,我都不会收房的,我的子女,只能是从你肚子里生出来。”
“今儿我在大嫂那里玩,那望月挺着肚子凑上来,仗着大哥不在,在大嫂面前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