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的演技还能再浮夸一点么,害怕不是这么演的啊。安菁无奈的叹气,再次敬业的执行自己的剧情:“没犯法?那么,好吧,我还真得给你找点罪名来。美杏啊,帮我跑一趟腿。”
美杏立刻洗耳恭听。
“找个药房,买两斤甘草让人煮水,放凉了我喝。”冲那人一笑,安菁懒洋洋的说,“到时候,告到衙门里去,就说我因为被人造谣,一气之下喝了药寻死呢。”
“甘草又没毒,你这是诬赖我!”
“哟,照你这意思,我得买二斤砒霜?”安菁一挑眉,没好气的冲那人哼了一声,“甭跟我耽搁时间了,你要么现在就老实交代,要么就去府衙里挨板子,自个儿选吧——你不会以为我不敢送你见官去吧?”
在场众人,没有哪个会怀疑安菁不敢。人家没理的事儿还能搅三分呢,如今占着理,当然更是得理不饶人了。
不过,要是那样的话,可就看不着热闹了,官府大老爷就算打板子,也不会拉了人当街打啊。
“我……我……”那人犹豫起来,看看安菁,又看看抓着自个儿的两个伙计,突然就嗷的一声哭了起来,“三少奶奶,你就饶了我吧,我要是这么说出来,回去也没法儿过日子了,我也是没办法啊……”
“你想过好日子,就得祸害我的名声?我欠你的啊?”安菁不为所动,接过茶盏又喝了一口,顺便掩饰一下忍不住想要抽动的嘴角。
我说你也太拼了吧,哭不出来就别哭,非要对自己下那么一把狠手,你那一声根本不像是嚎哭,根本就是在喊疼啊。
正僵持着,有人自人群中忽然插了一句嘴。
“诶,那小子不是赵将军府的么?”
安菁眉头一动,忙扭头看过去,嘴里飞快的问道:“谁,刚刚是谁说的?”
可人家似乎发现自己说话声音太大了,已经彻底的保持了安静,任是安菁连问了几句,都没再吭声,她也只得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面前这人身上。
“赵将军府?”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人,安菁手指轻敲着椅子扶手,“说起这将军府啊,咱们京里还有几个,可姓赵的将军,似乎只有一个吧?”
这姓赵的将军,似乎只有那位为父报仇冲杀南疆后失踪,后来又生还的赵小将军啊。说起来,这个姚三少奶奶的小姑,那位荣景侯府的大小姐,就是嫁给了……
诶诶诶,那位将军夫人,是这个三少奶奶的小姑,怎么两人会过不去呢?小姑的人在外头败坏嫂子的名声,这是怎么回事儿?等等,刚刚那小子不是说他特地跟踪了姚家的三少奶奶么,你个做小姑的,派人跟踪自己嫂子干嘛?
“别不吭声啊,造谣的时候你不是挺能说的么。”对于四周的议论方向表示满意,安菁的嘴角翘了翘,继续问,“你为何要来败坏我的名声?虽说我先前与你主子有过那么一点半点的不愉快,可那不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么,她现在既然是嫁了赵小将军,就该好好的相夫教子惜福养身,如今都各自成家了,她还想那些没用的做什么?”
哟,这话里的信息量好大啊。姚家大小姐没嫁人的时候就跟自己嫂子过不去了,而且听起来,好像还牵扯上别的事情了。什么各自成家什么的……那姚大小姐还在想什么没用的东西呢?
“怪不得你那主子突然写信给老夫人,拉拉杂杂说些不经之谈,逼着老夫人休了我,敢情都是她一手操纵的!先造谣说我不安于室,然后再向老夫人告状,好让我无路可走,她好毒的心肠!”骂完,安菁用力拍了下椅子扶手。看看手里的茶盏,她咬了下牙齿,还是忍住了。这么一个茶盏,砸了怪可惜的,还得花钱配新的,算了吧。
火放得差不多了,安菁一挥手:“走,把这个混账东西给我带回府去,明儿我要去寻云华当面问个清楚!”
当然,她究竟有没有去问,这个就真不清楚了,反正大家想听得八卦都已经听完了,后续的事儿不归他们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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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青青河边草童鞋的粉红票~完蛋,每次看到这个名字,就忍不住想要接着唱悠悠天不老。
☆、340 一哭二闹三上吊
“然后,你就这么回来了?”姚瑄华好笑的看着安菁,能想出这种胡闹的主意,也是这灾星从那个现代国里学来的吧。
“不然呢?还真就去找人对质?”安菁撇撇嘴,“我丑话说在前头,这事儿都是云华惹出来的,我可没故意去找她麻烦。既然她不想让我好过,我也只能见招拆招了,横竖事情也就是这么个事情,我不过是在众人面前揭穿了而已。所以,你要是因为这个跟我生气,我也没办法,因为我不是被人打了左脸还要送上有脸的人。”
闻言,姚瑄华轻叹了一口气。
他当然明白,而且,他清楚,若安菁真的背上了不安于室红杏出墙的骂名,这辈子就毁了,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这,也正是云华想要看到的结果吧。
如今被安菁拆穿,且不论真假,至少外面那些纷纷流言不会对云华有好处。他身为云华的兄长,是该为云华不平的。只是,拆穿云华的是安菁啊,是他唯一的妻,是他唯一心动过的女子。
他如何舍得?
况且,是云华先挑起事端的。
静坐了一阵子,姚瑄华摇头,笑了笑:“罢了,或许正如你所说,一旦成了亲,总是先顾着自己的妻儿,兄弟姐妹自然靠后。这次,是她过分了。”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过,我确实做不到为了让你心里舒坦。就把所有委屈都一人忍下,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欺到我头上来。”安菁耸了耸肩,“我就是这么个性子。不会因为什么人什么事而改变,如果你觉得我这样太过自私,那我也没办法。”
大手抚上了安菁的脸颊,姚瑄华垂着眼帘道:“若是让你平白蒙受冤屈,受人刁难欺侮,只为粉饰太平令我宽心,自私的人就是我了。是非曲直自有分辨。又何必为了我而颠倒黑白,使你受委屈?”娶了她。便要为她遮风挡雨,保她一生无忧,岂能让她耗费心神,即便是她要亲自处置。他也应该做到守着她护着她才是。
小两口正说着,外头传来说话声。
不一会儿罗儿噔噔噔的跑来,敲敲外头的门,说道:“爷,少奶奶,老夫人那边来人了。”
两人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了然与无奈。
老夫人找安菁不为别的,为的就是这几天的出墙大戏。
“我听说你前儿又出去胡闹去了?”老夫人眉头皱得死紧。她自认是个公正严明的人,岂会因为一封信就轻信了人。这几日,她也命人留意打听,可却没想到又听说了别的故事。
这安菁不说安分的在府里消停几天。又跑出去玩了,而且还与白将军之子同桌共食,又与王家的少爷说笑嬉闹,真是岂有此理。
但最令老夫人生气的是,安菁竟然在闹市中抓了一名疑似将军府的下人,当众审问了那人。从那人口中,竟然说出一切都是云华主使的话来。这简直太荒谬了。云华岂会做这种事情?这里头定有蹊跷。
安菁无辜的看着老夫人,可怜巴巴的眨眨眼睛:“老夫人,我实在是闲的无趣,便出去逛了逛,遇上一两个熟人而已,总不能遇见人家了,偏当做没看见,视若无睹吧?就跟云华她那天写信来说的那样,我也就是跟他们说说话,白公子是我哥哥的朋友,见我一人游逛,便顺道请我吃饭,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么?”
当然,一般情况下,这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
正是因为这个,老夫人才更加不高兴啊,因为她发现,似乎这个任性胡闹,半点规矩都没有的安家丫头,竟然一点错事都没做。若真是这么算来,岂不是说她在无理取闹?
“少给我避重就轻,你倒是跟我说说看,你还遇见什么人了?”老夫人沉着脸,她不能不怀疑那个自称是将军府出身的下人,其实是安菁安排下的。
“还……”安菁低头苦思起来,忽然眼睛一亮,一拍手道,“老夫人指的是我在绸缎庄跟前遇见的那个混账小子么,没想到老夫人身居内宅,消息竟然如此灵通啊。说起那人来,真是气的我到现在一想起就头疼。他竟然在那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败坏我名声,听他那话流利之极,定然不止一次这般说过了。我当时本打算抓了他送到你面前来对质的,可没想到竟然被他给溜了,还把抓他的伙计手上咬了一口,真是个混账东西……”
“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老夫人不快的挥手,打断了安菁的话,继续问,“我就想不明白了,你怎么知道他在那里造谣呢,竟然这般轻易就抓住了他。”
就知道你得问。安菁嘟了嘟嘴,脸上的气恼更加深了一层:“我是凑巧遇上了这一个,我没遇上的还多着呢。哼,那小子交代说不光他一人在说这些话,还有其他人也在这么说,真是气死我了。我不过是路遇亲戚说了几句话,就编排出这么多混账话来,这分明是逼我去死!老夫人,你想想,要真是坐实了这样的名声,我将来可怎么办?我父母,我们安府的颜面何存?我除了寻死以证清白,还能有什么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