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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春色宫墙柳 (卢小乔)


高妃勾唇一笑,道:“还是顺妃聪慧敏锐,换做我,想半辈子也想不出这样好的主意。”娴妃知道顺妃到底是顾忌顺贵人的“顺”字,遂笑道:“你们觉得如何?”
众人皆无异议,娴妃午后至寿康宫将此事与太后说了,太后亦是交口称赞。
到了傍晚,皇帝抽了闲空往翊坤宫说话。青橙正坐在书房抄撰《金刚经》,她字迹娟秀工整,梅花小楷仔仔细细的写了数十张。皇帝轻手轻脚的入了屋,在门槛边站了许久,青橙才有所觉察,抬头一看,黯然的脸上顿时盈满了明媚的笑意,她搁笔起身,道:“来了也不通传,好让我去翊坤门迎一迎你。”
皇帝握住她的手,站在案前看她写的字,笑道:“外头还在下雪,你出去做什么?朕有一众的人伺候,还能摔跤不成?”又道:“你的字越来越有神韵了。”青橙不想与他论这些枯燥事,便牵着他往外间走,道:“我闲着无事,与尔绮做了一道糕点,管你平素没吃过。”她扬脸吩咐宫人,道:“去,将梅花蒸栗粉糕端来。”
宫人答应着出去,她还要吩咐什么,却被皇帝一把揽在怀里,道:“朕不饿,也不想吃东西。呆会子还要回长春宫去,朕就是想着你了。”他从身后将她抱住,贪婪的闻着她衣襟间的淡淡幽香,微眯着眼,道:“昨儿叫你受委屈了。”
青橙偎依在他怀里,反手摩挲着他的脸颊,明明是大寒天气,可他一句“你受委屈了”叫她心里暖和得像是四月春深。
皇帝道:“朕想趁着年节,你又有了身孕,给你抬旗的恩宠。”青橙心中微动,正欲说话,忽而遥遥闻见踏步之声,她挣开皇帝怀里,朝他嫣然笑道:“先吃了东西再说。”
尔绮手中用雅致的豆绿色玻璃菊瓣碟,装着四块小巧的梅花样点心。她行了双安礼,方道:“此乃将新栗煮烂,用糯米粉揉团,再加上瓜仁、松子及晨起摘的嫩梅花蒸之而成。有栗香、果香还有花香,恭请万岁爷尝一尝。”
青橙接过盘子,道:“你们都下去。”尔绮应了“是”,领着屋中众宫人退下。皇帝捡了梅花蒸栗粉糕,吃了半块,方笑道:“味道果然新奇。”青橙道:“是我昨晚上突然想的,还是尔绮心儿灵巧,我想什么,她都能做出来。”
皇帝道:“是你教养得好。”
两人促膝坐于炕上,青橙从袖中掏出帕子,替皇帝拭去嘴角的糕粉碎末,道:“抬旗不是小事,历来抬旗者,皆是战功赫赫的大臣重将。你是因我受了委屈,怜惜我才要给我抬旗。其实大可不必如此,我已经没事了。”她细声细语娓娓道来,亦不为此高兴,也不是屈意推辞,她只是,已经知足了。
能得此圣宠,她心满意足。
皇帝攒住她的手,摇了摇头,道:“不是这样的。”
青橙百转千回,却想不出他的意思。她怔怔的望着他,看着他雄鹰一般锐利明亮的眼睛,道:“那是为什么?”皇帝紧了紧手心的柔荑,缓缓道:“朕是真心喜欢你,青橙。所以朕不想因着你的汉人身份,总是受人漠视,也不想你,总是站在同等位阶的高妃、娴妃身后。你是朕心爱的女人,朕早就说过,除了后位,你想要的东西,朕都可以给你。”
他忽然诉诸情长,叫她措手不及。
眼泪簌簌而落,她双手捂住脸,可泪水还是像喷薄的热血一般,从她的指缝里溢出,划过下颚,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掌心里。他却轻声笑了起来,道:“怎么总是和小孩似的,就爱哭哭啼啼。”青橙呜咽道:“谁叫你弄得我哭。”
皇帝直起身,将她揽在怀里,柔柔的拍着她的背,道:“好了,别哭了,小心宝宝知道,跟着难过。”青橙往他肩上蹭了眼泪,龙袍上用金丝绣着龙身龙爪,坚硬的料角硌得她脸疼,这种疼,亦是他身上的烙印,半响,她才止了哭,抹净了泪,道:“谁说我难过了?”又哽咽着问:“你吃了晚点心再走么?”
窗外天色已黑,掌灯太监站在廊下不敢进屋。屋里没有点灯,静谧中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他看不清她的神色,心里却很安稳,道:“不吃了,皇后那儿实在离不了人。”
他起身穿鞋,青橙想要伺候,皇帝却拂手,道:“你别弯腰,免得伤了宝宝。”又道:“这些天,朝中的事朕大半都在长春宫处置,朕原本打算过完年带你去外头的园子住几月,瞧着皇后的身子,怕是不能去了。”
青橙帮他抚平背上褶皱,送他至门口,道:“不能去就不能去,又不算什么,皇后的病紧要。”她还要送到外头,皇帝拦住她,道:“别送了,你的身子也紧要,皇后那儿已叫朕操碎了心,你就老实些,别再给朕添麻烦。在交泰殿的议事,你年前就不必去了,等开了春,路上好走了,再说。朕会遣人去跟娴妃知会,你不用管。”
吴书来已拿着玄狐端罩进来,替皇帝穿戴了,方在廊下扬声道:“万岁爷起驾了!”
海安见青橙眼圈儿红红的,惊道:“主子,你怎么了?”青橙一笑,道:“我没事,你去跟尔绮说一声,今晚上不用点心了。”她思绪混乱,欢喜过甚,身子轻飘飘的就像飞腾在半空之上,只想早早躺上床榻,细细的品味适才皇帝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
说:
下一章,来一章更宠溺的,其实我是披着宫斗文的甜宠文啊。。。宫斗实在不是我所擅长,每一次斗争都写得我好累。。。【黄金联赛求票票哦,不如姐要下榜了,好丢脸啊】

  ☆、第一五七章:皇上真小气

数日后,雪停。 金光璀璨,皇城屹立于蓝天底下,雄鹰翱翔,白云片片似蓬松的棉花骨子,从翘檐朱壁后头冉冉升起。空气凉寒彻骨,风拂过,便如刀子一般剐在脸上。诚贵人在廊下给鹦鹉喂食,远远看见陆贵人来了,忙净了手,迎入院门口,笑道:“天还冷着呢,陆姐姐穿得这样薄,可别着了凉。”
两人相互行了礼,陆贵人道:“原本裹了斗篷,一路走过来,又觉得热,才脱了。”又笑道:“顺贵人今儿要出宫了,依礼该去送送,你要不要一同去?”诚贵人微微讶异,道:“不是说年后再出宫么?怎么…”陆贵人道:“是太后的旨意,说皇后病重,祈福之事刻不容缓。”
诚贵人哂笑,不再接话,携着陆贵人往屋里走。
宫婢上了茗茶,两人往炕上对坐,陆贵人冷得直打寒颤,道:“我怎么觉得屋里倒比外头还冷些?”诚贵人露出尴尬之色,道:“你也知道内务府的那些人,克扣份例是常事,姐姐你是宫中旧人,又是从潜邸随进宫的,自然不比我等选秀入宫的嫔妾。”陆贵人细细打量了,屋中果然只燃了一盆银炭,虽供有火龙,但热气太少,并不抵用。
陆贵人思及自己落宠、削去嫔位等事,亦是落寞,惺惺相惜道:“你也不必灰心,日子还长着,总有翻身那一日。”说给她听,亦是说给自己听。诚贵人黯然一笑,道:“有翊坤宫那位在,谈何容易。听说开了春,户部便会奏报八旗适龄女子的花名册,到时候,皇上哪还记得咱们。”正谈论着,有宫女进屋,屈了屈膝道:“主子,愉主子遣人来问,顺主子就要出宫了,您要不要去送送?”
诚贵人冷冷一笑,道:“说我身上不舒服,歪在床上才舒坦些。”宫人知道意思,遂出去传话。陆贵人眼珠子一转,假意道:“想来愉嫔也是好意,到底是太后下旨命顺贵人出宫祈福,面子上还得周全。”诚贵人并不知陆贵人与愉嫔间有过节,心底生了一股莫名的火气,道:“她当我是傻子呢,那日挑拨我去拨顺贵人的花草,而后自己又去顺贵人跟前讨好,那点子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只有纯主子替我说话,倒是真心的,也不图我什么。”
陆贵人道:“愉嫔心机重得很呢,往后有什么事,你与我商量商量,别叫她利用了。”诚贵人温婉一笑,拍了拍陆贵人的手,道:“谢谢陆姐姐,往后咱们相互扶持着方好。”陆贵人回握住她的手,点头道:“说得正是。”
愉嫔歪在炕上,听着芷烟回话,道:“诚主子说身上不太爽利,奴婢瞧着倒像谎话,隐约陆贵人在里头说话呢。”愉嫔淡淡一笑,道:“她们两个,无恩无宠又无子嗣,正是惺惺惜惺惺,怕是有说不完的话罢。”话锋一转,气恼道:“到底是我看走了眼,本想倚着顺贵人在太后跟前露露脸,讨几分好,不想她自身难保,倒叫我与诚贵人生了嫌隙。”
芷烟宽慰道:“主子别忧心,失了诚贵人,您还有纯主子倚仗不是。潜邸的旧情,纯主子总是顾念。”愉嫔从鼻腔里“哼”了两声,道:“她自仗有盛宠,待谁都是爱理不理。近来我去给她请安,三回里竟有两回不见,架子摆得比皇后、娴妃还足。”略略一顿,蓦然狠声道:“我倒要睁眼仔细瞧着,看她能受宠多久!”
言辞其凌冽,叫芷烟没来由的毛骨悚然。
娴妃奉太后的懿旨,携顺妃、舒嫔、愉嫔、王贵人、金贵人往西华门送顺贵人的轿舆出宫。行至宫街,巧有太监疾步击掌而过,众人知道是御驾临幸,遂下轿避退至墙脚恭候。不过多时,便有两行墨衣虬袍的太监靴声橐橐行来,娴妃忙屈膝行礼,她低着头,余光望去,却发现竟有两台暖轿,心里咯噔一响,浑身都觉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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