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回头将手里的鸡腿递给他,“这个你拿去,这肉太老,还是喝汤舒服。”
那孩子乐的鼻子冒泡,两只眼睛放光,贪婪的闻了闻鸡腿的味道,兴奋的看着蛙,“老大,这鸡腿多香啊。我娘都不舍的放这么多的料煮,这还是我吃过最好吃的山鸡呢。”
“吃吧,小馋猫!”
蛙笑着在他的头上拍了一下,端过鸡汤闻了一下,里面很浓郁的各种草药味儿,即使那样也掩盖不了鸡汤的香味,这些草药将汤煲的有种特殊的香味儿,即使躺在吊床上,他碗中的鸡汤也没有洒出来,他半躺着身子一口气将那碗温热的鸡汤喝了下去。
鸡汤的香味四溢,整间茅草房里都是。
除了鸡汤的香味儿就是草药的香气。
几个孩子将鸡腿,鸡翅膀已经吃完了,看着锅子里剩下的白花花的肉,不住的咽唾沫。
“老大,你吃不吃肉了,锅里还好多。”
那个稍微大点儿的男孩说道,嘴巴忍不住又咽了一口唾沫。
“你们吃肉吧,再给我盛一碗汤。”蛙一碗汤下肚之后,觉得浑人都热乎乎的,这种热不是那种吃了热的东西激发出汗的热,是一种身体体内的热。
他明白可能是草药的关系,他只看到了灵芝,还有山参,闻到鸡汤里还有其他的草药,但是也绝对没想到有人会将大补的药都放在一个锅里煮了。
几个孩子也不懂,偷回来的鸡汤更不能说是偷回来的,只说是人家送的。
不然蛙还不会喝的这么心安理得,有人送东西给他也很正常,大家都觉得他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有时候周围的邻居做了好吃的,给他送一些也是正常不过的。
他连着喝了三碗鸡汤,砂锅里就熬制了那么点儿浓汤全都被他喝完了,反正几个孩子也不稀罕喝汤,他们只想着吃肉了,一只山鸡全被他们三人分着吃了。
“虎子哥,我怎么觉得全身都热啊。”最小的孩子伸手要将衣服上的扣子解开,他的小脸通红,像是偷喝了家里的米酒。
另外一个孩子也嚷嚷着热的厉害,已经将衣服胸前的扣子解开了。
那个最大的男孩就叫虎子,他们三个人的家离蛙家最近,每次在外面闯了祸不敢回家都是躲到蛙家,让蛙送他们回去,也就免了挨打。
所以一来二去的,这三个孩子将蛙视作是他们的大哥,有什么好吃的都带来给他,当然蛙有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也会带回来给他们。
上午的时候,三个孩子在外面玩儿,蛙刚好从外面回来,给他们每人带了点儿小礼物,这虎子不知道跟谁学的一肚子的哥们儿义气,觉得非得弄点儿东西给蛙不行。
他们三个孩子说好,回家带些好吃的,在蛙哥家好好的吃上一顿。
结果他们每个人回家拿出来的,除了几个干瘪的馒头,几盘子青菜,最好的就是一些兔子肉,再无其它荤腥的菜了。
虎子觉得不够,想要出去找看看,能不能够打到猎物,可是他们也没有什么打猎的家伙事儿,就想去周亭那里借一些工具。
周亭是个光棍,又常年在平安家当干活,说的好听他还是他,但是事实上他就是平安家的一个下人,只不过周全海他们从来没把他当下人看待过。
他闲时无事也会上山打野味,采山货。
只是当他们到了周亭那里时,发现他不在屋里,闻到了屋子里的香味儿,看到了砂锅里的鸡,他们三个流着口水就将砂锅偷偷的抱走了。
在他们的眼里,周亭是个近乎傻瓜的人,憨憨的,傻傻的,人也好说话。偷吃他的鸡不算什么的,再说了他为什么可以炖那么好的鸡啊,所以也没有觉得内心愧疚就偷走了。
蛙也觉得自己浑身发热,“孩子们赶紧回家吧,别在大哥面前宽衣解带的,大哥不好这口。再说了你们在我这里着了凉,我还得给你们找郎中,那我多亏啊。”
虎子憨憨笑着,小脸儿也是红扑扑的如同是喝了米酒,“大哥,那我们回去了,这鸡吃的太过瘾了。”
看着三个孩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蛙才从吊床上下来,已经快到晌午了,他却觉得自己身子里窝了一团火,这团火想要找个地方发泄。
他将自己胸前的衣领拉开,大冷的冬季里,露出了他光滑的微微泛红的胸膛,他的脸也是火辣辣的烫着,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就是一锅鸡汤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后劲儿啊,更何况,他根本没喝几口酒。
就算是酒劲儿上来也不至于如此。
他将砂锅打开一看,里面的汤被他喝完,肉被孩子们吃完,剩下的药渣子一目了然。
满满半锅的药渣子,所有大补的东西几乎都全了,他惊讶的张大眼睛,不只是惊讶熬汤的人如此大手笔,更惊讶于这人怎么会如此的没有常识,将所有大补的东西一起炖了。
亏得他身体好,否则一般人吃了,现在估计不是流鼻血,估计也得个头晕目眩的补大发了。
知道原因后,他连忙将房门关上,什么都不敢想,生怕自己那颗不安分的心,在身体此时如此强烈的反应下做出什么事情来。
外面阳光明媚,就连他的房间里也被阳光照的明亮,他跳上吊床,闭上眼睛就如同时飘荡在云端一般,慢慢的调戏着控制着自己将要迸发的力量。
外面风吹过,院子里几片枯叶在风的吹动下翻滚着,整个院落一片安静。
他的吊床有节奏的晃动着,如同时一艘飘荡在水上的船,一片漂浮在云端的叶子。
☆、第一百四十四章 因为爱
平安安慰了老娘半天,最终以她以后会乖乖的吃喝她娘做的任何补品作为结束。
看着娘亲满意的离开,平安觉得自己有种被骗了的感觉,说是有汤她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反而最后糊里糊涂的答应要吃她娘熬制的补品。
小青她们笑着从外面回来,看不出丝毫的不爽,小四儿更是笑容满面,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大的白面馒头,看起来那馒头都有半个西瓜那么大,可是她却很开心的抱在怀里。
尹刘氏笑嘻嘻的不知道在跟周生华说着什么,一群人从外面进来,原本很安静的院子一下子就没那么安静了。
平安伸手捅了田天乐一把,“喂,把你昨天要送给蛙的刀拿出来,我去给他。我可不想在家里听她们装腔作势的演戏,说她对我们不好担心爹娘会伤心生气,可是让我什么都不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我做不到。眼不见心不烦,还不如出去的好。”
田天乐二话没说从床头将那个匣子摸了出来,双手递给她,平安咧嘴一笑,伸手在他的脸颊上捏了捏,他帅气英俊的脸立刻就变成了一个扭曲变形的丑八怪,“老婆大人手下留情,你若是把你老公整残了,将来孩子丑了可别怪我。”
他打着哈哈,平安偏不放手,在他的脸蛋上又狠狠的揩油了一把,这才意犹未尽地说,“我这是有先见之明,你长的这妖精模样,万一有天出去给我拈花惹草的,我可是不想那个时候哭哭啼啼的,反正我也不嫌你丑了,丑点儿安全!”
说完抱着匣子站在房间门口,听着弟弟带着姨娘他们都去了客堂,她嘴巴一撅看了他一眼,“你去不去?”
田天乐冲她摆摆手,转身往卧房走去,“老婆大人,这点儿小事儿交给你了。老公我晚上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白天就尽量休息了。”
说着他走进卧房,还真是一下子躺倒在床上。
平安朝他吐了吐舌头,“真是懒,懒就懒吧,借口还这么多。”
正午阳光正好,平安拿着装刀的匣子,刚蹦跳了两下,突然看到有邻居出来,她突然就放慢了脚步,提了提裙子,迈着小碎步十分优雅的走着,看起来不再那么浮躁。
自从嫁给田天乐之后,她也在刻意的改变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以前那样的浮躁,孩子气。
毕竟比她小很多的女孩,现在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妈妈了,而她只不过好不容易脱离了大龄剩女的行列嫁为人妇而已。
蛙的家离她们家有一段距离,他住在存在的靠后面的位置,偏东方向。那里比较偏僻,比较安静也同样让人看起来比较阴森。
一些个对生活环境要求高的村民,已经从哪里搬出来了,只有几户人家嫌麻烦,又不想舍弃租屋,所以依然还住在那里。
平安经过一条小路,路边上是开满的牵牛花,红色的,蓝色的。她弯下腰伸手采摘了几朵,随意的别在了头发上。
这对她来说,不算什么,看到什么野花好看的,她都会折来几只,或是养放在花瓶里,或是直接就成了她的首饰。
手上除了装刀的匣子,还有一篮子好吃的,水果,糕点应有尽有。因为在外面流浪的时候,没少受到蛙的照顾,平安虽然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但是她现在坚信的是,他是好人。
不管怎么说,她已经在心里将他视为朋友。
来到蛙家的门前,发现房门虚掩着,他应该已经回来了。
“蛙!”她在门口喊了几声。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儿声音,院子里除了落叶随风逐跑,就没有其他任何东西,这院子倒是干净的很。
平安有些疑惑,明明也听路边上玩耍的几个孩子说了,蛙已经回来了,这怎么又出去上山打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