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头一天调令刚下,第二天这吴家父子就已经到了镇上,说要与老夫进行交接等事宜,很是匆忙。至今老夫一直都很是奇怪。说这些也只是老夫自己的猜测,怕是上头有人开始注意白玺山庄了,白庄主万事都要小心谨慎才是。”
白子汐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温润有礼的笑,听何城主如此一说,他心中也有了些计较,诚恳的道:“何城主所言,子汐省得。此后行事定会多加斟酌。以后有什么事,还需要何城主照拂一二。”
“哈哈,眼看就是老头子一个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儿,老夫能使什么劲儿啊!不过以后但凡有需要,老夫绝不推脱!”
“那就先谢过何城主了。”
几人又随意的聊了几句,晚宴就开始了。虽说白子汐第一场比试就没有赢,但参加了比武招亲的人也都安排在了相对靠上首的位置,尤其是白子汐,欧阳家主知道他和燕卿旸,六皇子等人交好,于是特意安排位置更靠前了一些。
接下来就是无止尽的恭维和酒杯觥筹交错的时间段。玉胭儿自知自己的身体是不适宜饮酒的,可还是抵不住心底的馋虫,微微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一口下去,灼热的烈酒顺着喉咙一路直下,竟然感到丹田内有种暖洋洋的感觉。不由吧嗒吧嗒嘴,还想再尝一口。
端起的酒杯还没沾到唇,就听上首的百里陌淡声道:“欧阳家主好气魄,这酒水想必是用出自轩辕谷附近生长的灵果酿制而成吧?”
玉胭儿抬起的手顿了顿。
欧阳家主不明所以,却还是点了点头笑道:“没错,太子好品味!”
百里陌修长的手指转动着酒杯,眸光似有似无的撇了撇玉胭儿那方的位置道:“本宫只是略有耳闻,听说这种灵果名莲雾,普通人食之可提神醒脑,若酿酒,酒香甘醇,保养丹田。只是……女子似乎不宜多饮是吧?”
玉胭儿一听,手中的杯盏不动声色的放下,闻了好久的银子立马扑过去一饮而下。百里陌勾了勾唇。
欧阳家主点了点头:“太子说的没错,这灵果属性偏寒,对女子不是太好,老夫便没有给在座的女子准备。”
玉胭儿暗自黑线了一下,幸好这百里陌问了一嘴,不然不知道这副身子因为这酒再落下点什么毛病,她就得不偿失了。而她座旁的白子汐却是凝了凝神,若有所思。
可众人不会因为这放过玉胭儿,一个个都举杯道:“燕少主,今日可也是您的大好日子,怎么也要喝个痛快啊!”
玉胭儿怎么说?她不能张罗要换酒吧?她酿的那几坛子竹叶青都跟闻馨小筑的墙里面埋着呢,当着水落一的面,她也没敢带出来啊!
正当她不知如何推脱的时候,皇甫钰兮倒是轻笑了一声道:“众位有所不知,燕少主是行医之人,百谷山有个规矩,行医之人,非药不饮酒。若是因了饮酒误事,可就罪过了。众人难道没发现,百谷山少谷主也不饮酒吗?”
这一句话倒是让玉胭儿解了困窘。这规定是必然没有的,可迟修染不爱喝酒这个事情的的确确是真的。不过他不是不喝,只是喝玉胭儿酿的而已。所以自始至终,迟修染桌子上的哪壶酒他都没有动过。
“原来如此!是我们的失察了。这规矩不可废,那燕少主就以茶代酒吧!”
玉胭儿笑笑,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道:“扫了众位的兴致,本不是在下的本意。既如此,本少主就抚琴一首,给众位助兴吧。”话落,又看了盛装的欧阳倩倩一眼,眼含柔情的道:“不知倩倩小姐可愿共舞?”
欧阳倩倩一直注视着燕卿旸这边,此时他满目的柔情,竟让她心中一动,便不由的点了点头。
“哈哈!好!老夫也很久没有看到倩倩跳舞了!”
在场的两名主角一个抚琴一个起舞,这般琴瑟和鸣的美好,众人也十分期待。
玉胭儿也没有起身,只抬手一挥,自己面前的桌案上就呈现出了一把七弦琴。正是她平日里练习用的那一把。
可她这一手,却是震惊了许多人!普通人则是不明白,燕卿旸是从哪里掏出了一架琴。而欧阳家主则是惊讶于燕家竟和太史家好到如此地步,连空间物品都给出去了?
玉胭儿抬手抚上琴,一曲流畅的琴音从她纤细青葱的指尖倾泻而出。欧阳倩倩一个脚尖轻点就舞了起来。
紧紧七根琴弦就像被玉胭儿施了魔法一般,拈、挑、滑、按。每一个触弦都能幻化出极为不同的音律,却奇迹般的揉和在了一起。
曲调舒缓时,欧阳倩倩躬身拂臂,极慢的旋转轻跳,犹如一朵朵绽放在傲雪之中的寒梅,熠熠生辉。曲调激流直上,欧阳倩倩纤细的身姿结合优美的功法招式,跃起旋转,仰头轻甩水袖,每一个动作都做到了极致。
当一曲完毕,众人还回味在那绕梁的琴音和柔美动人的舞姿之中,久久不能回神。
可却总有那破坏气氛之人,一个欧阳家的下人快步走来,然后到宴会大厅的门口急急的喊了一声:“家主,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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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莲雾非那个水果莲雾大家不要误会
036 我燕家少主当的好好的,何须入赘
欧阳家主听到通报,面色一阵阴沉,怒道:“放肆!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什么不好了!速速报来。”
玉胭儿勾了勾唇角,看来欧阳奎有动作了。
那下人听欧阳家主这么一呵斥,腿一哆嗦就跪在了大厅的石砖上,颤颤巍巍的说道:“回家主……是……是奎少爷说……说……”
“说什么!”欧阳家主青筋直冒,险些拍案而起。撇了一眼百里陌,见他并没有烦躁恼怒的神情,这才压抑下来:“急什么!”
那下人咽了口口水,接着道:“奎少爷说……药库房被盗,遗失了大批药材和成药!”
“这不可能!”
“不可能!”
“怎么回事?!”这三个声音分别从欧阳倩倩、欧阳管家和欧阳家主的口中齐齐发出。三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不可思议。
欧阳倩倩此时因为一曲舞毕,还站在大厅之上,直接躬身道:“家主!这药库房的钥匙和机关只有我,欧阳管家和您才知道在哪,怎么可能被盗?小女请求去探查一番!”
“呵呵!四妹妹这番着急赶去,莫不是要毁了什么重要证据,好掩盖你监守自盗的事实吧?”
声音从院子里传来,转眼就进了大厅,来人手提着箭,身后跟着一众欧阳家的侍卫,不是欧阳奎是谁。
“三哥!你休得污蔑于我,你不甘心父亲将药库的管理权交给了我,也不能如此揣测。我自己可以随意动用药库的药材,又何须偷盗,这实在是没有缘由!”
周围的众人也知道这必然牵连了欧阳家的家务事,管吧是肯定不好的,这不管把,也着实是好奇,舍不得就这么离去。自古这看热闹的人都是不嫌事儿大的。于是也都默不作声的看着失态的发展。看这奎少爷和欧阳小姐的说法,难不成这药库房还是个很重要的地方?这稍微高门大户一点的府邸,不都是自己养着几个大夫的么,有个药库房也没什么稀奇。可这欧阳家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一点?
众人哪里知道,这此药库非彼药库。就好比你洗劫了一户人家的帐房,和洗劫了皇宫的国库,怎么能同日而语呢?
欧阳奎听着欧阳倩倩的辩解,几乎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似乎早就知道她要如此给自己脱罪一般,轻哼道:“四妹妹。如果没有证据,你以为三哥我会如此不顾念兄妹之情和欧阳家的颜面么!你看看这是什么!”
他扬手将一物托起,是一个很古老的铜环钥匙,上面斑驳的痕迹,证明着它已经存在了多年。
欧阳家主终于起身,拧眉问道:“这是在何处寻到?”
欧阳奎嘴角扯了扯,眼神有些得意的道:“今日本家客人众多,正好轮到儿子执勤,所以带着加了一倍的人手巡逻着。但到了药库房附近,发现正好赶上侍卫交接的时间点,有一个人蹑手蹑脚的走到药库房,解了机关掏出钥匙就要开药库门,那动作很是熟练,像是去过了很多回一样!儿子当场就捉住了那个贼人,打开一看却发现,药库房竟然有近一半的药材和成药都不见了踪影!”
“岂有此理!”欧阳家主气愤至极的吼道,随后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稍微压制了一点怒气,语气依旧生硬的道:“众位实在不好意思,本家主现下有家族内部事宜要处理,扫了大家的兴致是老夫之过。麻烦众位给老夫一个薄面,暂且回去休息。”
玉胭儿暗自撇了撇嘴,她还打算看热闹呢,这欧阳家主实在是太不体贴了!
众人也都恹恹的告辞。正当玉胭儿准备和白子汐几人离开之时,百里陌忽然说话了,他轻笑一声然后道:“欧阳家主,本宫留下应当无妨吧。住了这些天了,这欧阳家竟然出了盗贼,本宫帮忙查探也是责无旁贷之事。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