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很多东西,会做从来没有人做得出的美味,构思得出那样灵巧的鞋子,却又不带有一丝骄狂。她是个冷静的、沉着的、不会被一时的成果而迷失自我的女子。她是一座会移动的宝藏,然而却没有一头钻入钱眼里,她是如此懂得享受生活。
这样奇异的女子,宇文轩从来没有见过,所以他让思罗保护她,想要看一看,她会带来多大的惊喜?
此时,秦羽瑶已经游得心满意足,准备上岸了。忽然想起敷衍思罗的话,不由得停下脚步,一头钻入水底。河蚌这种东西,是不逊于螺蛳的美味。如果可以逮一些,做来尝一尝却是很好的。她钻入水底,手臂往淤泥底下探去,很快便摸到一个硬邦邦的大块头。
微微用力,捞起来握在手里,浮出水面一看,不禁笑了。好大一只蚌。扬手将河蚌扔到岸上,然后又沉了下去,继续摸索起来。
不远处,宇文轩只见女子时而钻入水下,时而浮出水面,每每扬手往岸上扔去什么东西,不由得感到好奇。她在做什么?莫非这水底,竟有宝藏不成?此时此刻,宇文轩对秦羽瑶的好奇更重了。这个女子,她到底有多少秘密?
秦羽瑶约莫着摸出二十多只蚌,便住了手,浮出水面准备往岸上走去。然而忽然间,一丝异样的感觉从心头升起,不由得转动目光,往岸上瞧去。只见月色淡淡,周围并没有人影,然而秦羽瑶却总觉得,仿佛有人站在不远处,在注视着她。
这种感觉,让秦羽瑶不由得皱起眉头。她的直觉是十分敏锐的,从不曾莫名其妙地给出提示,于是,定然有什么人,站在暗处观察着她。秦羽瑶不动声色地上了岸,拾起外衣披在身上,然后摸起一只蚌,忽的朝一个方向扔了出去!
河蚌并没有击中什么,而是落在草丛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噗”的声音。然而秦羽瑶却瞳孔微缩,因为她看见,就在河蚌扔去的方向,有一个身影飞快地闪了一下!
“是哪位阁下?”秦羽瑶微微提起警惕,朝那个方向说道。
宇文轩站在阴影里,此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里倒有些讶异,这个女子,五感好生敏锐!此刻,他不禁想起当初派思罗来保护她时,思罗脸上露出的苦相。没错,谁也不愿意来保护一个五感敏锐的人,这样时刻被发现的感觉,当真很挫败。
“偷看女子洗澡,阁下当真好教养。”秦羽瑶只见对方不出来,不由得冷冷地讥讽道。
宇文轩一听,顿时有些赧然。他并非故意偷看,而是吃了姜汁皮蛋后,心里对她的好奇多了一分,想来看一看。恰巧,思罗说她到上游逮吃的,他心里好奇,便跟了来。没有想到,竟然看到她洗澡的场景。
虽然隔得远,而她身上穿着中衣,并没有看得清楚。可是,这样看人洗澡的事,到底有些不大妥当。尤其,竟然被她发现了。
秦羽瑶只见对方脸皮如此厚,不禁哼了一声,顺手抄起一根树枝,疾走几步朝对方刺了过去。宇文轩只见她招式熟悉,不由得扬了扬眉,思罗竟然教了她武功吗?他有心试一试,这个懂得厨艺、绣功的女子,莫非武功也有小成?便跃出阴影,同秦羽瑶交手起来。
秦羽瑶只见阴影出跳出来一个身形颀长,穿着素衣的男子,而这男子竟然面上带着半张面具,遮住了额头、眼睛和鼻子,只露出来嘴巴和下巴。仅仅看他露出来的部分,五官倒是无比的精致,肌肤十分年轻,似乎是个年轻的美男子。
只是不知道,此人是什么来头?又为何躲在暗中,偷看她洗澡?秦羽瑶本来没有多么生气,毕竟她穿得严实,又是晚上,料想对方没有看到什么。何况在现代的时候,大家穿着比基尼,露出来比这要多得多了,也没有什么。可是此刻,只见对方居然戴着面具,心里不由得恼了。
她都被他看去洗澡了,他却戴着面具,连脸都不叫她看。心中发怒,手下招式便没有客气,招招往他的脸上袭过去,想要揭掉他的面具。
此刻,宇文轩看着面容薄怒的女子,只见那双眸子漆黑沉静,面孔皎洁柔媚,沐浴着淡淡的月光,说不出的惊艳。而她刚刚从水中出来,一头黑发还带着水珠,很快便打湿了身上的衣服,那玲珑有致的身躯,渐渐落入他的眼中。不知为何,从来清心寡欲的宇文轩,此刻竟然有些血液加快,浑身发热起来。
他只是戴着半张面具,其他地方却是与常人无异,秦羽瑶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自己凹凸有致的身上,又听见他“咕咚”咽了下口水,不由得更加恼了。随着他的招式落下,弯腰一躲,顺手从大腿内侧抽出匕首,目光一寒,直直朝他刺了过去!
前世是那样的身份,警惕已经刻进了灵魂里,哪怕是洗澡的时候,秦羽瑶也随身携带匕首。此刻手臂一伸,直直朝宇文轩的颈部刺去,如此冷厉的招式,直吓得藏身不远处的思罗浑身冷汗都流下来。虽然知道以宇文轩的身手,此刻不会有事,然而下意识的,却弹出一粒石子,正正撞在秦羽瑶的匕首上!
“叮!”秦羽瑶只觉虎口一震,一股巨大的力道传来,险些松开了匕首。抬头一看,只见思罗此刻快速地行了过来,身形是从没有见过的飞速。几乎是他刚刚来到身前,秦羽瑶手中的匕首也断了,“噗”的一声钻入湿软的土地中。
“主子!”思罗单膝跪下,满头冷汗,他没想到秦羽瑶居然能够发现宇文轩。而且,最令他吓破胆的是,秦羽瑶居然如此大胆,敢对宇文轩动刀子!
与秦羽瑶相处这些日子以来,思罗已经对她有很大的好感,此刻摸不清宇文轩心情的他,心急之下为秦羽瑶求起情来:“主子,秦氏,她,她只是一时冲动,她不知道是主子才会如此,并不是故意冒犯。”
在思罗的心中,秦羽瑶虽然可能为宇文轩育有一子,然而对宇文轩来说重要的可能只是宝儿,秦羽瑶多半只是顺道。而且,哪怕是宝儿的母亲,胆敢对主子动刀子,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的。他想起主子的手段,此刻冷汗流了满背。
“无事,你下去吧。”宇文轩冷淡地道。身形微动,遮住秦羽瑶的身形,不叫思罗看见秦羽瑶的曼妙身姿。这一行为,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当是,为刚才偷看她洗澡的歉意吧,宇文轩心想。
思罗愣了一下,有些担忧地看了秦羽瑶一眼,却发现秦羽瑶站在主子的背后,不由得愣了。主子什么时候,可以把后背交给别人了?他心中诧异,又有些担忧,只是道了一声“是,主子”,便起身离去了。
此时,秦羽瑶哪里还不知道面前戴着面具的男子是谁?何况这样有特色的声音,高贵而清冷,只听过一次就忘不了。她心里有些恼,淡淡地看了一眼已经碎掉的匕首,只见不能用了,便丢在地上,也没有理会宇文轩,而是走回去收方才捞上来的河蚌。
宇文轩转过身,只见秦羽瑶并没有站在原地,没有像他所想的那样,惊喜或者矜持地等着他,而是自顾自地收拾起自河中捞起来的大块头,心里头有些奇异。她,果然是不同的女子。
宇文轩走过去,看了一眼地上的河蚌,问道:“这是什么?”
“吃的。”秦羽瑶冷冷地道。望着地上的一滩河蚌,忽然发现没有东西可以把它们盛回去。便站起身来,大喝一声:“思罗,过来!”
不远处,战战兢兢看着这边的思罗,忽然听到这一声大喝,不由得浑身一震。心里十分纳闷,秦羽瑶喊他做什么?犹豫了一下,便飞快跃过去了,刚开口问了一句:“你叫我?”
便听秦羽瑶冷冷地道:“脱衣服!”
思罗下意识地抓住领口,瞪着秦羽瑶半晌,才愣愣地问:“啊?”
看着他这副呆样,秦羽瑶直是好气。可是更气他居然放宇文轩过来,又不吭一声,害得她洗澡被看见。而且她方才明明就只是想制住宇文轩,并没有想要杀他,思罗居然把她的匕首弄断了,便想给他点颜色瞧瞧:“我要借你的衣服,把这些河蚌抱回去。”
“哦,哦。”思罗犹豫着握着领口,有些不想脱,他又看了看宇文轩,只见主子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便咬了咬牙,飞快把外套脱了下来,然后头也不回地飞快跑走了。
秦羽瑶轻哼一声,蹲下来把思罗的外套铺在地上,把河蚌在水里洗净了,一个个放在思罗的衣服上。宇文轩就站在旁边,看着秦羽瑶旁若无人地做着这些事,那纤细的白净的小手握着棕色的河蚌,一下一下荡着水波,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仿佛跟着荡起了波纹。
“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只见秦羽瑶一声不吭,洗完河蚌抱起来就往回走,宇文轩不由得开口问道。
秦羽瑶站住脚步,看了他一眼:“你能把面具摘下来吗?”
宇文轩怔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问这个,摇了摇头:“不能。”
“那没什么可说的了。”连面目都舍不得展示,她跟他有什么好说的?秦羽瑶脚下不停,仿佛一点也不想跟宇文轩说话,很快就来到院子外面,把河蚌往院子里一放,然后推开门走进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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