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宛凝的“身体比嘴巴诚实”相比,戴夫人难看的脸色并没有因为陈夫人简单粗暴的方法而变得舒缓,反而是更加紧绷了。
陈宛凝比陈夫人先一步觉察到,放在床头上的手紧了紧。想问戴夫人这里面可还是有她不清楚的隐情?
可意识到陈夫人还在,若是她问了,陈夫人不知道还要闹成什么样呢,徒增烦恼。
因说:“我听夏绿说母亲从昨日晚上就滴米未进了,这可怎么行?我已经吩咐了厨房炖了汤。我和大姐去看看,母亲先歇着,等会儿可是要吃些东西才行。”
不容分说的就把陈夫人拉了出去,陈夫人到了起居室就把陈宛凝的手甩开,嘟囔道:“到底谁才是姐姐?”
陈宛凝眼带讥讽的睨了她一眼:“那也得你别整日里就知道惦记着旁人箱子里的物件,别那么不着调。有些做姐姐的担当啊。”
陈夫人被陈宛凝骂的脸上挂不住,气哼哼的说:“你是清高了,你是视金钱为粪土了,那怎么不在我见钱眼开的时候阻止我啊?现在可知道装清高了?哼,当我还不知道你吗?”
陈宛凝抑着怒气。看了看左右,压低声音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有能耐你真的能帮着母亲分忧解难啊?那我就诚心诚意服你做长姊,往后做什么都唯你马首是瞻!”
“这话儿可是你说的?”
“哼!”陈宛凝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来。
“你少看不起人了,”陈夫人不服气地重重的挥了两下拳头,涨红着脸说,“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少能耐呢,还联合着母亲瞒着我。我看你这些天鬼鬼祟祟的,都还把事情办利索吧。要是我早知道了,说不定也不用等到现在。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了。”
陈宛凝被陈夫人戳住了痛脚,她狠狠瞪了陈夫人一眼:“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在这儿指手画脚的!就是指望不上你,才不告诉你的,免得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陈宛凝把这句话说出来就有些后悔了,她心里这么想是一回事。可她也没想着把这句话甩到陈夫人脸上来羞辱她。
陈夫人倒没有陈宛凝想的到羞愤欲死的地步,她一脸的不服输:“你等着瞧罢!”
说完。就气哼哼的往外走,戴夫人的丫环都不敢拦。谁不知道大姑奶奶就是一霸王性子,挡不住不说,到时候反而是招来一顿无妄之灾,着实不值得。
绿湖咬着嘴唇凑到陈宛凝身边来:“叫二太太这般乱来,是不是有些不妥当?”
陈宛凝苦笑道:“任她去吧。”都说傻人有傻福,说不定这一次陈夫人还有能化险为夷的福气。
陈宛凝虽是这么想着,还是跟夏绿吩咐了一声,免得陈夫人没把折腾了别人,反而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夏绿心里忐忑,大姑奶奶不着调,三姑奶奶怎么就听之任之了呢?
陈宛凝轻松了那么一下子,又变得满腹心事忧心忡忡起来,刚才知道的事儿如今都变成了石头,一块块的压到她心里,沉甸甸的,快要把她坠的喘不过气来。
却说陈夫人被陈宛凝的话激的跟打了鸡血似的往外走,她甚至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没有搞清楚,除了去找陈宛秋,其他的可真是两眼一抹黑。
翡翠不知道几个主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可见陈夫人气势昂扬的,问又问不出所以然来,真的快要急哭了。
陈夫人一鼓作气的到了陈宛秋的院外,翡翠带着哭腔问:“太太,您有什么事要找二姑娘?”
“什么二姑娘,她可不是……”陈夫人脱口而出的话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她就像是被抓住了脖子的鸭子,脸上的神情精彩极了。
翡翠低着头没等到陈夫人的回答,不明所以的问:“不是什么?”
陈夫人咽了口唾沫,望着陈宛秋的院子就像是看到什么吓人的东西。
被看陈夫人就‘鬼祟附身的亲身经验’的话题,在戴夫人以及陈宛凝面前表现的一派淡定从容,侃侃而谈,可真等到需要亲身上阵了,陈夫人就软了。
“太太?”翡翠扶着陈夫人的手臂,感觉到陈夫人的手臂都僵了,抬头去看陈夫人,却发现陈夫人脸色僵硬,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善解人意的问道:“太太您没事吧?若是您有什么不舒服的,不若回去夫人院里,找大夫来给您瞧瞧?”
陈夫人刚想说好,可一想到陈宛凝蔑视的神情,一下子就满血复活。扶着翡翠的胳膊往里去。
陈宛秋的院子静悄悄的,陈夫人一路走来,几乎都没看到仆从,一阵清风拂来,陈夫人一个激灵,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打着飘的对翡翠说:“瞧瞧这院子里的下人懈怠成什么样子了,连个人影子都见不着了,你过去通报一声。”
正说着呢,兰香惨白着一张脸从耳房里出来,她那副凄惨的模样把陈夫人吓的往后退了一步。“惊惊慌慌地像什么样子?见鬼了不成?”
这句话若是搁在平时纯属是一种修辞,可现在,陈夫人一说出来都觉得毛骨悚然,倒吸了一口气之后问:“陈宛秋呢?”
来者不善。
兰香顾不得求饶,连忙回答陈夫人的话:“姑娘去到松涛院跟着齐嬷嬷学规矩了。”
陈夫人一听,奇怪的就觉得脚下踏实多了,不阴不阳的说:“去学规矩了?哦,可不是呢。她这是眼巴巴等着去宫里选秀,学那麻雀飞上枝头呀。”
跟琥珀一个德行,被脏东西附了身。就拎不清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了,都想着往高枝上蹦跶,就不怕到时候高枝蹦跶不上去,反而是把自己给摔死了!
琥珀就是这样的,陈夫人撇着嘴,把轻蔑都写到了脸上。没注意到兰香抖如筛糠。
陈夫人正想趁着陈宛秋不在,冲着陈宛秋的丫环放放狠话呢。就听到后面响起一个讨人厌的声音:“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啊。”
陈夫人迅速扭过身来。对上一脸讥诮表情的陈宛秋。
“鬼呀!”陈夫人一脸见鬼的表情,非但如此,还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撞到了兰香身上。
翡翠忙是上前把陈夫人给撑住,又是揉胸又是抚背的,一边还嘴上劝着:“太太您看茬了,那是二姑娘。”
大白天的哪里能看到鬼呢,翡翠偷偷的看了一眼,陈宛秋是有影子的。
陈夫人咽了咽口水,不想把脸丢尽了,扶着翡翠站好,指着瘦成一把骨头的陈宛秋说:“你瞧你那是什么鬼样子,家里又没有丧事,你穿一身孝是要咒谁有个好歹呢!”
这就是了!当初琥珀那个狐媚子,也是被脏东西附身后,就穿一身孝服,去勾引傅煦阳的!
这下子陈夫人是更确定陈宛秋也是跟琥珀一样的,说不定也就是想穿着这一身孝服去勾引男人。
这么想着,陈夫人就斜睨向陈宛秋。
陈宛秋倒也不是穿的一身白,她穿着滚蓝边的葱黄色比甲配窄袖白色中衣,下身穿着白色纱裙。挽着个堕妆髻,上头还插着一根素银的钗子。
再加上陈宛秋因为心理压力大,近段时间身心都受创,就算是有灵水滋养,但也得身体能跟得上,所以陈宛秋瘦的厉害,当真是一瞧上去就形如柳,好似风一吹就倒地了。
陈夫人心里越发瞧不上,开口就带刺:“还有你啊你什么你,见着我,竟是连这点礼仪都没有了,还说跟着嬷嬷学规矩呢,我看那规矩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吧?到底是小妇生的……”
陈夫人一想不对,陈宛秋如今是被鬼祟附身了,谁知道那鬼祟是嫡是庶,不对,说不定根本不是人,而是不知道哪个山窟窿里修炼成精的狐狸精,专门投到人身上勾引男人来了!
陈宛秋被陈夫人这三连击,击的陈宛秋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你是嫡出的又如何,还不是要跟你妹妹共事一夫,真是够恶……”心的。
‘心的’两个字,陈宛秋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被张牙舞爪扑上来的陈夫人给扇到了脸上,扯住了头发。
“你——”
“啪!”陈夫人反手就是一巴掌,恶心恶气的说:“你这个心思歹毒的贱.人,你还有脸提这件事,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是你使了下作的手段,陷害了宛凝!”
陈宛秋才不会傻愣着被揍呢,她挣扎着想反抗,结果陈夫人一把从她头发里把素银的钗子连着几根头发一块儿拽下来。
陈夫人拿着钗子在陈宛秋的脸上比划。轻蔑的说:“你不就是想要这张脸蛋去勾引男人吗?要是我把它给画花了会怎么样?嗷——”
陈宛秋一口咬在了陈夫人的手腕上,陈夫人一痛,手一松,钗子就掉在了地上。
陈夫人痛得眼泪都出来了,气急败坏的不管三七二十七。朝陈宛秋使出[又抓又挠三十六式]。
陈宛秋也是被挠红了眼,朝着陈夫人使出了[又踢又踹十二式]。
周围的丫环们纷纷傻眼了,好似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陈夫人就和陈宛秋干上了,还打到了地上。
直到翡翠嗷了一嗓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去把人拉开!”这才把一众傻眼的人惊醒。手忙脚乱的上去拉架。
陈夫人似乎在“做一个泼妇”上无师自通,加上又憋了一肚子气,正好找不到发泄口呢,陈宛秋撞了上来,还出言撩拨陈夫人。陈夫人毛了,一不做二不休的说揍就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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