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榷御一听忙几步走到墨月寒身后。就见墨月寒拿着那石块轻轻一拧。只听见一阵轻微的声响。原本青榷御所站的地方就像是从中间裂了道口子。慢慢地向两边分开來。
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是一条长长的阶梯。墨月寒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积雪。然后顺着阶梯一步步向下面走去。
青榷御疑惑地看着墨月寒的背影好一会。心中奇怪。‘师娘对这妙峰山也太熟悉了吧。连机关在什么位置都能这么准确的就知道。’
走在前面的墨月寒见青榷御沒有跟上來。奇怪的回头看着他。“在想什么。”
“沒事。走吧。”青榷御缓和了神色。跟在墨月寒身后一步步走入地牢中。
下面并沒有多恐怖。只是天色已晚。在沒有阳光的照耀下。里面显得有些暗罢了。可越往下面一些。青榷御就发现前面的光似乎特别的亮。
☆、第一百七十七章 往七昔
顺着那光亮走去。映入眼的是对面被冰雪覆盖的山脉。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透出的淡淡霞光。
墨月寒不禁停下脚步凝眸看了好一会。直到青榷御打开了右侧的机关。“师娘……”
在这个熟悉的地方每踏一步。那些过往都不断的窜入脑海。墨月寒一直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回忆也早就淡了。直到再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才发现原來并不是忘了。只是她怕记得。
“师娘。”青榷御见墨月寒沒反应。上前几步來到她身边。
墨月寒收回心神。转过身就往里面走去。记忆中在这石门的后面是一汪寒潭。要想穿过这寒潭。就得依靠水中的那些石桩。可这石桩也是有讲究的。若踏在错误的桩子上面。人一上去。那木桩便会一下子沉入潭底。这潭中有不少的鳄鱼。一旦掉落下去。便会尸骨无存。
青榷御看着这密布在水中的石桩。思考着会是用的什么阵形。墨月寒低头四下寻找着。发现这地上空旷得连一粒石子都找不到。
就见她一个转身。走到先前站立的地方。从那崖边抓了一把雪。然后将它们捏成团。青榷御一脸疑惑地看着墨月寒拿着雪团走过來。
还未等他开口。墨月寒就抬手将那雪团扔了出去。雪团就好似瞬间化作了一个有生命的物体。从这个上面弹向那个。一一砸着那些石桩。就见许多的石桩一下子全都沉入了水中。荡起一圈一圈的水花。
可一个雪团能触及的石桩毕竟有限。墨月寒转头看着青榷御。“赶紧用你的衣服多兜一些雪过來。”
青榷御看了眼自己的衣衫下摆。实在不确定他这衣服能兜多少的雪。看着前面那密布的一片。青榷御顿时觉得头都大了。
“赶快啊。不然那些沉下去的石桩又会升上來了。”在墨月寒的催促下。青榷御几步上前。一手扯起衣衫下摆。一手从那山壁上刮着积雪。
当青榷御兜好雪來到寒潭边时。墨月寒已经从那屹立的石桩上面走出去好几步了。
“快上來。”见青榷御愣在那里。墨月寒又急急地招呼着他。
这么多年來。这一天大概是墨月寒和青榷御说了最多话的一天了。青榷御一时之间还不太习惯这般活跃的师娘。当墨月寒再次催促他时。青榷御这才抬步踏上石桩來到墨月寒后面。
他刚一站定。先前那些沉入潭底的石桩又都从水中冒了出來。这一情况惊动了水底的巨鳄。它们摇摇晃晃地就从水面上冒了出來。
墨月寒见状倒吸了一口凉气。二十多年了。当初那些小小的鳄鱼。如今已经大了好几倍。光是体型上就让人感到害怕了。
饶是青榷御这样武功高强的人在他们面前也不禁弱了几分。青榷御回过神來。抓起一小把雪用力掷出去。那些原本就有些松散的雪顿时散开來。稀稀少少的却瞬间犹如石头般坚硬。齐刷刷的砸向那些石桩。
青榷御掷出的这把雪。覆盖面积比墨月寒刚才那雪团的大多了。顿时就见水中溅起大片水花。整个寒潭只剩下了那线条歪歪扭扭的十几根石桩。
墨月寒转头看着青榷御。“你小子不赖嘛。”
青榷御被墨月寒这么一夸赞。俊脸一抽。整上人看上去就好像陷入了一阵莫名的尴尬。
墨月寒见青榷御如此的不可爱顿觉无趣。转身就往下一根石桩上走去。
穿过那寒潭。前面又是一面石墙。石墙上还刻着很多武学招式。墨月寒扫了一眼。就看出那是谷君天所学的武功。
想着之后可能会与他交手。墨月寒犹豫了一会。才转头吩咐青榷御。“在最短的时间内。你能想到克制这门武功的招式吗。”
青榷御原本对这石壁上的武功还沒什么兴趣。听到墨月寒这样说。反而觉得有那么点意思了。
“你好好看一遍。我去找机关。”墨月寒见青榷御挑了下眉。就知道他对此感兴趣了。于是十分配合地跑到旁边去开始找机关。
其实以前的机关。墨月寒都知道在哪里。只是这石壁上如今多了这些刻画。一时之间。她难以看出來了。只能凭着记忆到原來机关所在的位置查看。
与此同时。谷君天也已经回到了落亭居。
“庄主。现在需要用膳吗。”刚入庭院。先前那名丫头便迎了上來。
“夫人用过了吗。”秦天榕一回來。谷君天的心自然的就跑到她身上去了。
“夫人不是沒回來吗。”那丫头疑惑不解的看了谷君天。她根本就沒有看到秦天榕回庄啊。
谷君天一听这话。心中顿时觉得有些不安。忙转身向后院的房间直奔而去。当他抬手敲门时。房门自动的从里面开了一条缝。谷君天推门而入。房间里哪里还有秦天榕的身影。
这下谷君天有些慌了。平日里。根本无人敢來他们俩的房间。甚至还落锁。所以他敢断定先前在房间里的人一定是秦天榕无疑。可如今却不见人太怪异了。
而且他才刚从后山回來。一路上也沒有见到秦天榕的身影。那么也就是说她沒有上山。
谷君天心里乱糟糟的。在沒有找到秦天榕之前。他想他都不会安心。情急之下他便离开了落亭庄直奔山下而去。
走到半山腰时。谷君天下意识的看了眼曾经和秦天榕一起居住过的房子。却惊见那里有阵阵黑烟升起。
谷君天顿时调转方向。往那小木屋的方向走去。远远的便看见木屋外面站着一男一女。因为距离太远。谷君天看不清他们的长相。
在沒弄清楚对方的身份之前。他觉得不宜打草惊蛇。一个闪身就将自己隐藏了起來。然后饶着后面的山路向小木屋的方向走去。
莫含烟站在木屋外的院子里冷眼看着面前的秦戾。“你究竟想怎么样。”
一直尾随在莫含烟身后的秦戾。又不说话。只是盯着莫含烟看。惹得莫含烟心中的怒气急速上升。
原本她要随着墨月寒一起上山去的。偏偏冷傲天说她身子还沒大好。武功也不如青榷御。所以不准她跟去。
可眼前的秦戾却是让她有些犯难。尤其秦戾那一副略带悲伤的神色看在莫含烟眼里。愈发的不是滋味。
秦戾见莫含烟发怒。下意识的退了几步。离她身边又远了些。“我说过了。你和我的夫人长得很像。”
“所以呢。”莫含烟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我只是想再看看这张脸。”只是想再看看莫含烟的样子。五年來。秦戾从一开始常常梦到莫含烟。到最后就算他一天睡十次。莫含烟都不会再入到他的梦中來。
他想。莫含烟一定是恨极了他。或许就像楚怜惜说的那般。她在过奈何桥时。说不定还会问孟婆多要几碗汤喝。她一定不想再记得他了。
莫含烟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就算他沒有杀过她爹。可那碗汤药却是真的。“如此说來。秦少主对你的夫人用情很深啊。”
秦戾听出了莫含烟话中的讽刺之意。神色不禁暗淡了几分。“是我负了她。”
原本莫含烟还怒火冲天。却被秦戾这一句话瞬间浇灭了。秦戾从來不曾在她面前示弱过。如今这副姿态倒让莫含烟觉得有些不自在了。鬼使神差的就这么问了句:“后悔了。”
秦戾怔在那里。好半晌才轻轻点了点头。“都过去了。多说无益。一直打扰姑娘。抱歉。”
即使这张面容和莫含烟无异。即使她对自己的杀意來得莫名。秦戾心中还是沒有忘记当初在崖底发现的那具尸体。那副面容。虽然他也希望莫含烟还活着。可他也深知。希望有多渺茫。
秦戾一下子这般洒脱。莫含烟心下却觉得凉了几分。想着。或许秦戾对她真的沒有什么情谊存在。先前那样的行为。或许是因为一下子见到自己觉得惊讶而已。
冷傲天倚在窗边注意着外面的两人。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进耳里。这些对白似乎寓意着。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这让他不禁想到了自己和墨月寒之间的事。若当谷君天知道墨月寒的身份时。他会如何。墨月寒又当如何。冷傲天一想到这些问題。心中就乱如麻。
莫含烟为了缓解尴尬。微微调转头。就看到窗边的冷傲天。“师父。”
这声呼唤将冷傲天的思绪给拉了回來。就见他对着莫含烟招了招手。“你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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