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和惠妃吵的事,带着惠妃的清白,她们宫女小白人一个,敢论惠妃的是非,那是怎样一种作死的行为?
谢玖挥退二人,正要歇息,便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值夜的太监安平从殿外轻叩房门。
“娘娘,”他声音尖细地道:“含章殿的连公公来了。”
连书?
谢玖一个眼神飘过去,示意安春出去迎进来,顷刻连书慢条斯理地推门而入,毕恭毕敬地道:“皇上召惠妃含章殿见驾,请惠妃随小人即刻前往。”
“见驾?”谢玖蹙眉,不是侍寝?
这大晚上的,就见见?
皇帝什么时候贞操观这么强烈了?
谢玖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召花真上前整理装扮一番,飞过去的小眼神还没砸花真身上,连书眼疾口快地道:“皇上吩咐……请惠妃即刻前去,不必梳妆打扮。”
连书对上惠妃,自动自发地把皇帝的话给润色的一遍。
皇帝在气头上什么话都说,可面前惠妃的毕竟是他个小太监,惠妃是分分钟和皇帝和好如初,到时候这俩货每每一唠嗑就唠半宿,如果惠妃记上了他的仇,皇帝没节操,肯定推他出去当炮灰。
“让她马上过来,就不用洗漱了,反正朕也不想看!”皇帝恶狠狠地道,“快去快回,回来慢了,打折你的腿。”
这说的是人话?
不想看还叫去含章殿,大雨天的遛人玩儿呢?
谢玖眼见连书急的直搓手,那小白脸蛋上满是焦急之色,就想到皇帝是撂了狠话,连书不敢多做耽搁。
谢玖正要上榻歇息,自然早早洗漱,抹了脸蛋。不过想着隔了两天皇帝没来,别管为了什么,皇帝召了她去,总要打扮的美美的,让皇帝看着她就心痒痒,然后上了榻就什么都好说了。
如今一见这架式,皇帝根本就是要她好看,好打扮的美美的过去,没准还杵上了他心肺脾肺肾随便一个地方惹火了他,谢玖也就不再坚持,随意地拢了拢秀发,带着安春和花真便出了宁安宫。
此时风雨大作,连书在殿门麻利地披上了黑色的蓑衣,谢玖垂下的秀发在推开门的瞬间就让风给吹了个乱七八糟,随风乱飘,宫灯上罩上了罩子,烛火明明灭灭的,照的谢玖恍若午夜女鬼,一袭鹅黄宫装看起来惨白一片,连书虽然站在惠妃身后,看到这副景象还是不禁打了个哆嗦。
头上的大伞是把上面的雨给挡住了,可狂风卷着雨水尽数斜着打到谢玖下\身的衣摆,上衣的腹部也湿了大半。待谢玖在安春和花真连扶带推之下进了软轿,她摸了摸打湿的头发,猛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直磨后槽牙。
她知道上次皇帝甩袖子走人那晚也下了雨,赶情皇帝气头上还不忘让她也感同身受,让风雨替他出口恶气?
谢玖不怕素颜面君,早在她怀孕的时候她整日素面朝天皇帝早就见识过了,更何况现在她保养的更好,白里透红,与众不同。谁知让风一吹,雨一拍,她还能见得了人才怪,她抽抽鼻子,总觉得鼻涕分分钟流下来。衣裳也让雨给打湿,贴到她身上黏答答的。
大抵又打雷又下雨,众鬼也回避,谢玖一路上居然没看到半个鬼影,听到半声鬼音儿就顺利到了含章殿。
安春和花真更惨,一路打着雨伞走到含章殿就跟没打伞是一样的效果,仿佛是水里捞出来的水鬼,全身湿嗒嗒,零碎的发丝全被雨水拍在脸上,衣裳也由最规矩的宫女装紧紧贴裹着身体。
连书一路带谢玖主仆三人到了正殿的西暖厢,屋里点着半根蜡烛,安春上前拎起茶壶,里面连点儿白水也没有。
“皇上呢?”谢玖问,不会专门遛她一趟,再让她怎么来怎么回去吧?
连书刚要开口,就被花真一连串的喷嚏给打断了。
“皇上在批阅奏折,”连书连忙说,生怕一句话没说完,就让堵着鼻子强忍喷嚏的安春也给打断了话。“小人这就去回禀皇上。”
谢玖点头,头才微动,就是一个喷嚏。
“有劳。”她双手捂着口鼻处,直觉两条鼻涕欢蹦乱跳地就蹿了出来。(未完待续)
☆、299 口是心非
连书不敢有半刻的耽搁,匆匆出了门就转身回了后厢,据说皇帝正在批阅奏折之处。
皇帝这两天气不顺,心情各种躁郁狂暴,高洪书不堪折磨之下替皇帝出了个主意,把个箭耙立到了后厢,以供皇帝泄愤。于是,砸烂东西的声音持直线下降的趋势,含章殿几乎交口称赞高洪足智多谋,是人民的福音,百姓的救世主,皇帝贴心的小棉袄。
惠妃问起,连书自然不好说皇帝射箭玩儿呢。
姑且不说皇帝与惠妃这种深\入浅出,你方作罢我登场的神秘关系,他是皇帝身边的太监,自然事事以皇帝为先,用他全部身心来维护皇帝深沉睿智,勤政爱民的形象。在处理朝政的地方,射箭什么的,既有损皇帝深沉的形象,也破坏皇帝深受惠妃折磨的事实。
连书叩了叩门,推门而入,前脚才迈进去,一支箭嗖地在他眼前蹿过,射到墙角那个不知什么时候摆在那儿的稻草人身上。
连书直觉吓的尿都渗出了两滴,双\腿发软,扑通就跪到了地上,手指在地上挠。
特么,皇帝对得起他那一片忠心耿耿吗?为了他在惠妃心里树立的良好形象不被破坏,他连眼神儿都不敢对上惠妃,半个字都没敢给惠妃露!
他就该告诉惠妃皇帝想她想的一整宿一整宿的睡不着觉,让惠妃气的半宿半ye地咬被子。害含章殿司设以为殿里闹了耗子,吓的魂儿都好悬没飞了,爬到地上好一阵找。到底是跟着皇帝久了的。高洪书瞧出端倪,令司设禁了声,又换了chuang新被子。
谁知第二天又给嗑了,司设欲哭无泪。
这chuang席帷帐都是有数的,虽说御\用,要多少应有尽有,可是这一天从库里取一套。其中原因还不便多讲,搁谁谁也架不住啊。
连书心里纳闷皇帝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偏偏对一个惠妃上心,贞节烈妇似的,在旁处看到妃嫔飞眼、示好都无动于衷,那双大眼睛晃晃荡荡的谁也看不着。就瞧着惠妃,他还琢磨最好是帝妃赶紧再像往常一般腻歪,由衷地希望他们和好。
结果皇帝就给他看这个?!
是人吗?
大风大雨淋了一路,话音儿还没出来就让他一箭给吓尿了,太监不是人吗?
皇帝也不怕真吓尿了他,一身的骚气熏死他!
“回来了?”顾宜芳慢慢收回拉弓射箭的姿势,英挺的眉紧紧蹙起,俊脸微微上扬,露出阴郁的神色。黑亮的大眼睛看起来十分慑人。
连书做梦也想不到皇帝问出这么没有营养的问题,他都吓尿在他跟前了,难道皇帝那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眼睛里看到那个哆哆嗦嗦。心跳到嗓子眼的那蠢货不是他吗?!
“回回回、禀陛下,小的回回回来了。”
后厢墙角、桌旁、书柜前都放着个把稻草人,每个稻草人不是脑袋上插箭,就是心口窝横七竖八的箭挤成一团,连书不过扫了一眼就没敢再看,他唯恐皇帝一个怒气上来。分分钟把他裹稻草里。
他咽了一下口水,连忙又道:“小人按陛下的吩咐。请惠妃到西暖厢静候陛下。”
顾宜芳冷冷一笑,目光幽冷,将弓轻轻放到奏折上。“朕说过那个请字?嗯?”
连书欲哭无泪,皇帝和惠妃置气,用词自然客气不了,他不过是个服侍人的太监,皇帝何苦跟他在这儿咬字眼儿,他敢说‘带’还是‘领’?
“是小人用词不当。”他咽下这哑巴亏。
然后看看皇帝冷着一张脸,却没有要撵他出去的意思,连书连忙满脸堆笑地道:“惠妃娘娘说了,就在那儿等着陛下,请陛下忙完了就过去呢。”
“忙完?”顾宜芳返身走回桌案板后坐下,摸了摸旁边半尺高的奏折。“朕这辈子忙完的时候,也就是要死的时候了。但凡朕还活着,就没忙完的时候。”
高洪书在皇帝身后就毫不控制地白眼随便翻,他就弄不明白了,大老远的把人从宁安宫接来,顶风冒雨的就为了晾在西暖厢,还特地把宫女太监都遣开,连点心水果,一杯水都不给留,皇帝真心想收拾惠妃,分分钟打入冷宫就够了,这一出一出的是个什么节奏?
皇帝神经病越来越重,他和连书哪个连皇帝放屁说是香的,他们都不敢说臭,在他们跟前闲磕牙有什么意思?
真到了他们太监也有话语权,当面敢和皇帝对骂的时候,他们分分钟能完爆了皇帝那养尊处优的嘴巴,生生能骂死他们丫的。
皇帝神经病,惠妃神叨叨,把他个机灵的小徒弟吓的脑袋都轴了,连句整话都说不明白,皇帝的心思现在还摸不透。
“听这外面的风雨是越来越大啊,惠妃这一路没淋着雨吧?”高洪书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
连书抬眼瞄了皇帝一眼,见皇帝皱了皱眉,却没骂高洪书多此一问,便明白过来师父的意思,当下就活过来了,脑子也开始转。“出宫的时候还没这么大,回来的时候狂风暴雨,惠妃一不小心全身都淋湿了,直打喷嚏呢。”他忧心忡忡地道。
顾宜芳上下扫了连书一眼,看得他从心里往外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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