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真下去再洗把脸,这像个什么样子。”谢玖看着花真二傻少女欢乐多的样子,心情竟忽然轻松起来。
张妃这招栽赃嫁祸,她大概算是平安过关了。
太后为张妃收拾残局陆续灭了几个口,她根本不用亲自动手还回去,她们也算是皇帝对上了,皇帝那犟脾气,最讨厌旁人质疑他的权威,更何况是在宫里杀人,一箭想射死皇后和正当宠的惠妃她自己两只大雕,做美梦也要有个限度,当后\宫是狩猎场,拿她们都当没脑子的畜生,不会反抗的吗?
谢玖想了几天也想不出张妃冒险犯难,只为拉她下水的心思。
她是当宠不假,皇帝身边的妃子,死了一个,还有另一个,皇后看她越来越不顺眼,是因为自觉她已经危害到了皇后地位的稳固。张妃连皇帝的chang都没上过,这般急切地要弄死她,她就能爬上皇帝的龙榻?
想了几天没有结果,谢玖索性也就不想了。
如今这多事之秋,皇帝憋了满肚子的火没撒出去,谢玖不愿做这出头鸟,只待缓上三五个月风头过去了,她再慢慢筹谋把这些日子吃的亏一一还回去。
晚上,皇帝处理完政务,便回到谢玖处用膳,当皇帝眉飞色舞地给谢玖讲述在咸熙宫怎么顶的太后和皇后的脸色阴一阵,晴一阵的时候,谢玖只觉脑袋一抽一抽地疼。
自上一次皇帝与她禀烛夜谈,开启了皇帝话匣子的新功能,有事儿没事儿就喜欢和她发发牢骚,在朝上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更不顺眼,什么事儿想起来就能讲上小半宿。开心的不开心,能讲的不能讲的,都往她这儿倒。
开始时她还小心警醒着,生怕以后小皇帝厌恶了她,想起这些故事来整她个后\宫干政的罪名。
后来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打击接二连三,她也就放弃了挣扎。左右躲不过小皇帝拿她当个话篓子,就爱和她谈谈心,骂骂朝臣,她也就硬着头皮硬听上了。
可皇后这算是个怎么回事?
不说宫人们的闲言碎语,宫里鬼界都知道皇后和她不对付,现在是要改变风格,再在她稍不留神时,在背后插她一刀?
适应能力是不是太强悍了些?
“等你腿脚再好些,朕让你学着理理宫务。”顾宜芳挟了根青菜到谢玖碗里,“你总得学着长大了,多接触接触宫里各种人,见过的腌臜事多了,才多些防备。”
高洪书默默地在皇帝身后翻了个白眼,吃了太后的闷亏也没还回去,就是话里话外挤兑了人家两句就屁颠屁颠的乐了一下午,不知道说皇帝天真好,还是有个娱人娱己的好手段。
如今还劝惠妃学些手段。
惠妃不过是顺风顺水,目前还没有用武之地。就依她那颗七弯八拐的玲珑心肝,要使出个手段,只怕那些个皇帝认为的腌臜事都不够看的。
惠妃一般不玩儿人,玩起来,她就不是人!
挨抽的易氏,挨贬的蒋氏,哪个不是惠妃动动嘴皮子皇帝自己就上去冲锋陷阵了?
要说这宫里,他顶\顶佩服的就是惠妃,妃嫔间历来都是人玩儿人,人家惠妃独竖一致玩的是皇帝。而且偏偏皇帝没有自觉,还认为玩他的人是个毫无心机手段的白莲花。
所谓手段,高下立见。
☆、212 接招
谢玖慢条斯理地放下银箸,掏了锦帕擦擦嘴。
“阿玖进宫不过一年有余,得陛下的宠爱也不过几个月,祸事便接二连三,只怕将来也不会绝了此事。”她眼神柔和地望向面色渐渐阴沉的顾宜芳,唇角浅浅勾起一抹笑。
“陛下待阿玖的好,阿玖永世不忘。只愿若有朝一日,红颜未老……恩先绝,陛下能念着阿玖的一分好,我便知足了。”
高洪书直觉不好,皇帝这几天忙着朝政,没倒出功夫来作,惠妃就忍不住跳出来了。
这俩货一天不作会死吗?!
果然,顾宜芳一推饭碗,漆案上一个连一个的菜盘子挤到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阴沉着一张脸,英挺的眉紧紧蹙起,“你就不能说点儿好听的,你是不是巴不得朕去宠别人,不来烦你?还是,你害怕了那些觊觎你的妃嫔,想把朕推的远远的的,烦了朕?”
高洪书心里举起了小手,想问这俩问题究竟有什么区别?
历代皇帝宠了这个宠那个,惠妃的想法不是很正常吗,皇帝身边迟早换人,她这不是在打预防针呢吗?怎么到了小皇帝这儿,口口声声质问的都是惠妃是不是变心,根本没把他放心上?
把自己放那么低,他这也叫皇帝?
谢玖垂眸,修眉似愁非愁地轻蹙,“后\宫妃嫔花样百出,阿玖只是对这些人这些手段心有余悸,只怕有心人挑拨,平白让陛下和阿玖生了嫌隙。”
“别总想那些个没用的,”顾宜芳冷哼,“有琢磨她们的功夫,不如和朕好好待这儿,别一天天整这些个妖蛾子。”
谢玖手上一用力,几乎扯烂了手里的锦帕。
她这以退为进的招数,向来所向披靡。这个时候小皇帝难道不应该柔声软语地安慰她,抱着她说些其他宫妃的坏话,给他个完整的心理暗示,以后若有宫妃在背后讲她坏话。也好给小皇帝个警醒。
皇帝怎么就突然换了个风格,披头盖脸地数落了她一顿呢?
前世的事现在做不得准,连前世的招数也没有了用武之地,小皇帝是想生生逼死她吗?
哄骗小皇帝的手段也要与时俱进。
谢玖咬牙想,对付皇帝最为有效的就是拖到榻上凌迟。只是这一招没准哪天让旁人学了去,到她这儿又失了效用,她还真就不知该怎么办呢。
想着,看向皇帝的眼神就有几分发狠,如狼似虎,恨不得任她捏圆搓扁。好好敲打一番。
“就知道总有贼心不死的要找你麻烦,才让你协理宫务,手里的权柄大了,她们自然心里就忌惮了——你那是什么眼神看朕呢,朕说错了?”顾宜芳自认温柔解意地开导谢玖。一转脸就看到她不耐烦的眼神,他心火腾地就起来了。
“才好两天,你又在这儿跟朕生什么气?”
谢玖目瞪口呆,他哪只眼睛看到她在生气?
“陛下——”
“陛下个屁!”顾宜芳狠狠地瞪她,“朕知道你能说会道的,说吧,又想怎么忽悠朕?”
高洪书默默地退后两步。不得不说,和惠妃一起后皇帝自动自发地粗俗了。
什么话都让他说了,还让她说什么?
谢玖委屈地道:“我说什么了,你就发这么大的脾气?”她微微红了眼眶,“我受了委屈,让人摆了一道。心里犯堵,难得和陛下说说心里话,陛下不爱听也就罢了,干嘛拿我撒气?”
顾宜芳瞧着谢玖一副委屈的模样,也觉得是不是自己小题大作了。
“不是和你撒气。”他语气略微缓和,“朕只是……不想听你说……恩爱断绝那些话。”
他说话声音渐小,以致听到最后高洪书竖起耳朵愣是没听清皇帝嘟嘟哝哝些什么。
谢玖也是离的皇帝近了,两人肩膀贴着肩膀,皇帝的嘴巴就在她耳旁,她才勉强听到他的话。她惊讶地挑眉,见皇帝面上尴尬,生生压下了想要笑的冲动。这时候如果笑出声,皇帝肯定毫不犹豫地掐死她。
“陛下。”她凑上前贴到顾宜芳身上,两臂架到皇帝肩膀后面环抱住他,声音温柔如水。“阿玖只是害怕会有那一天。”
顾宜芳紧紧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肩膀。
两人就那么抱着,几乎晃瞎了高洪书细长的眼。
吃着饭就能抱到一起,还一副生离死别,难分难舍的样子,真特么应该送到梨园里给那些戏子上课,教那些唱戏的怎么演戏才叫真情流露,收放自如。还担心众妃背后耍心机使手段,这俩货当面来这么一出,那些妃嫔直接就能冲上来活啃了他们。
这俩货没嫉妒死人,也胳应死人了。
高洪书翻了十七八个白眼,见他们还是没有要松开的迹象,正犹豫着他要不要不动声色地滚出去,便见连书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猛一抬头吓的激灵一个寒颤,好悬没平地崴脚绊到在地。
便是如此连书也没退出去,反而连连向他使眼色,高洪书便知道定是要事。
他轻轻一咳,还不等了声,就见皇帝还是抱着惠妃,那阴冷的眼神嗖地就射到了他的脸上。
他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陛下,连书有急事要报。”
谢玖好容易抚平了躁郁且日益多愁善感的皇帝,一听高洪书有正事,连忙松开手臂,正襟危坐,神情绝对一等一的正经。
顾宜芳怀里忽然空落落的,还有一丝不习惯,他不悦的视线转向回事的连书:“何事?”
“回陛下,”连书额头冒汗,“万美人身边的大宫女去尚方监认了罪,说巫蛊人偶是她做的。”
陡然间,皇帝周身寒气逼人,脸上似笑非笑,竟比平时暴怒还令人还得害怕。
“推了个宫女就想结案,这么大个阵仗,就凭她?”顾宜芳讥讽地道。
凭个大宫女自然是做不到,奈何太后觉得能,就是能。宫中的魇胜案一日不结案,前朝大臣也没个消停,拿出来当个惊天动地的事情日日盯着皇帝。太后自认如今推她出来,也算替皇帝做个了结,她相信就是他们母子再撕破脸皮,皇帝也不至于层层抽丝拨茧真把他自家老娘给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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