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源轻瞧着她可怜兮兮的小模样也跟着打趣道:“小念儿,这个嘛求你爹估摸着是没法子了。”
“那要求谁啊。”
“自然是跟你娘说呗。”
“可小宝宝是爹爹生的啊。”为什么要求她娘?
于箫见他们越说越歪,赶忙红着脸推了推洛源轻,“姐夫。”他这副羞恼的模样让众人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了。
这么一闹腾,气氛越发活络了不少。众人说笑间,见楚清琼应对自如,对他更加好奇。其中一个没忍住,就道:“七少这藏人是藏得紧,孩子都生了才让我们一睹风采。不过我瞧着七少正君肯定也是大家出身吧,不知道可否给我们大家解解惑啊。”
他一问就问了最关键的,众人立刻都目光炯炯地望向楚清琼,有几个好事的更是附和起来。楚清琼愣了一瞬,只笑道:“商贾之家,不值一提。”
那方才起头的男子脸色一瞬僵住了,正想找个话题补救,一转眼正好对上萧容警告的目光,着实吓了一跳,磕磕绊绊地接着话:“哦,哦,是这样啊。不,不过这屋里放了那么多书,肯定是才情兼备。”
才情兼备这个词用来形容任何人都不会用在他身上。楚清琼自然也瞧见了萧容的目光,见那男子坐立不安,也不欲给他难堪。他正准备换个话题,白敏衍却给他使了个眼色。楚清琼顿了顿,才回道:“这是妻主的卧房。”
一般来说,世家后院,正夫该是有自己独立的别苑,更不要说刚生完产竟然就直接睡在自家妻主的屋里。这还有两个月的月子呢,普通人谁会守着这么个只能看不能吃的夫君?
那男人惊讶地看了他好半响,这一次倒是真心道:“七少当真会疼人。”
楚清琼一笑,轻轻碰了碰小惜缘肉嘟嘟的小脸蛋,心里又涩又甜。
他这会儿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办得这么热闹了。
☆、戏莲楼里似当初
楚清琼出了月子不久,就是惜安的周岁宴。这一次白敏衍特地把他叫过来一起帮忙,将家里大大小小的旧例都一一与他说了一遍。以前,楚家后宅的事情,楚清琼虽然向来是丢给书南的,不过大多也都是过了眼的,要上手其实极为容易,特别是那些个账目。白敏衍要是需要查半个时辰,他只消从头到尾顺势翻一便就知道大概了。
对楚家的事,白敏衍其实也知道得不多,原本还怕他管不过来,如今瞧人家得心应手的倒是放心起来。于是,惜安的周岁宴一过,他就把唐家所有的事情还有唐喻她爹的嫁妆全部交到了楚清琼手上。
这一日,唐欢从外头回来,就见楚清琼埋头打着算盘,手边还叠着好几本账册。自从离开楚家,他打算盘的样子她真的是极少看到了。唐欢走到他身旁,侧头瞧了瞧。“家里的账目吗?”
楚清琼看得专注,听到声响才发现她回来了。“姐夫说要把家里的事情都交给我,我……接下来了。”他抬起头,仔细看着她的表情。白敏衍若是没有让权的意思,他绝对不会开口的,但是他既然送过来,他愿意替着分担,只是不知她会不会心里不喜。
他一脸紧张,唐欢愣了愣,握住了他的手,笑着道:“接下就接下吧,也好让姐夫多陪陪大姐,家里的事你能多帮衬的就多做些。”
楚清琼松了口气,回了一笑,过了一会儿却又道:“姐夫还说过几日要带我入宫去。”他揪起眉,难得叹了口气。唐欢笑意僵了僵,见他只是愁眉苦脸在担心,大舒了一口气,幸好当初他没逼着问她那人究竟是谁。“当今凤后是白家嫡子,姐夫是特地带你去的。”她搂着他,指尖轻轻拨着他的发,“清琼,慢慢就会习惯的,莫担心。”
这句话她已经说过两遍了,他其实能察觉那话语间的焦急。楚清琼温顺地点点头。“你放心,我会快些适应过来的。”
***
楚清琼那一日入宫其实极为顺利,唐欢特地去白家请了萧容,让他陪着一起去,又有白敏衍各处提点,完全没出什么岔子。事实上,也没人真敢给他什么脸色看,毕竟那天的洗三宴无论萧容也好,还是洛源轻也罢,摆明了就是他妻主请来撑腰的,一个郡主身份,一个莫家主夫,这么大的阵势,除非是从此不想在那富贵圈里混了,否则面上谁也不会真去得罪他。
楚清琼确实适应得很快,跟着白敏衍在这些贵夫们中出入了几次,一个人应付也完全不输阵势。至于唐府的后院,除了张氏时不时挑衅几次以外,没人敢使绊子。而且,自从他雷厉风行地拿了家里的老管事立威后,短短一个月,唐府里的下人很快就像是在楚府一样,见了她们这位七少正君那是大气也不敢出啊。
白敏衍事后跟唐喻连连感慨赞他有手段,心里更加放心了几分。
景盛五年冬,唐喻辞了官,带着自家夫君和女儿离开了唐家。白敏衍本来以为她这是要实现当初许的诺言,却不想她们一家只是搬去了城郊唐家的庄子里小住,显然是还有什么放心不下。同年年尾的时候,唐欢接到楚清薇的来信,说是和程卿已然完婚,回头会来京城看她们。楚清琼一时又期待起书南的来信,然而过了许久却始终未有消息。唐欢说让他回去瞧瞧,他犹豫着终究摇了摇头。
景盛六年秋,楚清琼和萧容合作在京城又开起了一间宝来轩。这一次他亲自管着,背后又有两家依仗,生意自然不是桃花镇小小一个地方能比的,就算说是日进斗金也毫不夸张。当初在灵空寺外,他就想过要替她挣钱的,如今终于是实现了。
景盛七年春,唐家人等了三年三年再三年的春闱终于到了,唐家剩下的三位嫡女全部下水。唐欢考了三天试,楚清琼就紧张地在贡院门口等了她三天,等到最后那场考试结束,见到里头出来的人憔悴得不成样,心中更是担心不已,视线不住在那熙攘的人群中寻着那念了三日的熟悉身影。很快就见那人一身月白色的长袍,一步一步沉稳地迈向他,依旧是那般温文尔雅,处变不惊,笑容里却第一次带上了些许年少轻狂的意气风发。
这一届的科考,唐家又是大放异彩。唐茵和唐欢两人进了一等,而唐欢不负众望地位列榜首。那天在金銮殿上,她掷地有声的绝论恍然间就让众人想起了三年前那位唐家大少昙花一现的惊艳,一时间,人人都在说唐家不愧有着那钟灵毓秀之称。
唐欢夺筹的第二天,唐喻将早早准备好请辞侯位的奏折递了上去,萧茹尽批得也快,放榜第三天,那文侯之位再次易主。而唐家这位七少就如同她大姐当年一般,盛名在外。
***
这一日,唐欢和楚清琼带着小惜缘姗姗来迟的时候,戏莲楼二楼最大的雅间里,那相邻而摆的两张圆桌前早已坐满了人,只各自空了两个位置明显是专门为她们一家留的。
苏算梁往嘴里塞了块点心,抬起头一瞧见她,眉毛就挑起来了。“唐小欢,请你可真够难请的,等到这官位下来了,可不是我们都见不到你了。”
她话音刚落,坐在一旁的陆千遥就斜了她一眼,“阿欢刚继承侯位忙也就算了,你倒是空呢,怎么也来得这么晚?屁股都没坐热还好意思说别人。”
“咳,那,那是我家小念儿动作慢。”
苏念一听她娘把责任往她身上推立刻就不干了,“才不是呢!明明是娘和爹你们,唔唔。”却不想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她爹捂住了嘴。于箫红着脸瞪了苏算梁一眼,赶忙站起身就拉着楚清琼落了座。众人见这模样哪里还不知道苏念那后面半句话是什么意思,洛源轻撞撞他,小声道:“哎,我说阿箫,你们家那位这么勤快,说不定一个意外还真能再有一个。”
于箫脸色更烫了几分,倒是认认真真回他,“我也想啊,可估计没有意外了。”每一次完事他想赖次避孕的药那女人从来没让他得逞过。
他们几个男人正说着家里的闲事,苏算梁却闹着说唐欢最后一个到一定得自罚三杯,用得还是大碗。这一次陆千遥倒是跟着起哄起来。唐欢被她们说得没办法,只好满满地灌了三大碗酒。楚清琼在另外一桌听到声音,担心地看过去。唐欢身上几乎从来没怎么沾过酒味,他以为她是不会喝酒的,却没想到人家三大碗下肚竟是脸不红心不跳,面色都不改。
他一脸惊讶的表情还没收回来,洛源轻瞧见了便笑道:“清琼,你妻主这酒量可不亚于无沙,以前可没少被她们几个灌过,那个时候都练出来了。”
楚清琼愣了一下,方璃却双唇一弯,“小轻,你跟她们几个可是青梅竹马,该有不少料子能讲吧。”他这么一说,几人也跟着附和,于是男人们这一桌就听着洛源轻将她们小时候的趣事娓娓道来。而她们几个女人因为唐欢要入官场,说着说着话题就转向了朝中之事。
苏算梁不爱听这些,撑着脑袋扒拉着几根菜叶往嘴里塞,忍了半响见她们还没完没了了,终于忍不住插嘴道:“唐小欢,说起来那天你跟妹夫遇到可不就是在戏莲楼吗?”
“阿梁姐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当初也是我们几个在此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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