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香!!”他堂堂皇子何曾被妇道人家用鞋丢过,不禁有些恼怒,刚要发作。不想赐香这一次竟然将自己当做了暗器直直撞了过来。
“混蛋!你为什么不早来?我想你定是躲在暗处看我的笑话对不对?你这个混蛋!呜呜呜……混蛋……呜呜呜……”
恼怒在瞬间化为乌有,共襄支着两只手再一次看着这个笨女人将自己的衣衫弄得脏乱不堪。茶色眸子中却是多了几分温柔:“好了!现如今不是哭哭啼啼的时候!我们得想个法子将这里收拾一下。”
赐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红着脸退开大大的一步。许是突然见到这个家伙出现,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可是怎么乱了分寸呢?又猛然看向了自己身上的薄衫,不由得打了一个摆子,之前同绯越纠缠不清,这件胡乱中披着的衣衫早已经湿透。紧贴着刚刚沐浴过后的身子,怎么看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她慌里慌张的抬了眸子看过去,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好似也没有多在意,正弯下腰扒绯越的衣衫。她忙将池子边的外衫捡了起来,慌忙穿好,凑到正扒衣服扒得不亦乐乎的共襄面前。
“共襄。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连死人衣服都要脱下来卖钱?”
共襄顿了顿,扭过头鄙夷的看着她:“你脑子里除了钱剩下的都是浆糊吗?”
赐香盯着已经昏迷不醒的绯越,越发的茫然。
“这小子现如今还不能死。留着有用,”共襄将绯越的外衫剥了下来。却发现绯越里面穿的中衣竟然是粉色的。
“嗤!”赐香忙捂住了唇。
共襄挑了挑眉头瞪了赐香一眼:“转过去!!”
“为什么?”赐香明亮乌黑的大眼睛不甘示弱的瞪了回来。
共襄茶色眸子微暗:“你想看……光身子的男人?”
赐香看了看共襄不知道他为何翻脸,又垂下了头扫了一眼绯越,凌乱的领口处露出了结实白皙的皮肤。
“想来……此人的身材应该很不错……”赐香带着几分向往。
共襄猛地将地上赐香之前脱下来的脏衣服一把扯了起来兜头罩在了赐香的脑袋上,随即很粗暴的将绯越的衣衫除尽。嗵的一声,将绯越扔进了池子里,又耐心的将他水中的模样摆了一个甚是*的造型。
“共襄你做什么啊?”赐香好不容易扯下了衣衫,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瞠目结舌。突然觉察了共襄邪恶的想法,想一想第二天绯越发现自己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左护法夜酒酒的府邸。在魔教中该是怎样的轰动?
她轻抿着唇捡起了地上自己炼制的痒痒粉,尽数洒在了绯越的粉色中衣上。眼角的得意更是分明了,混蛋!敢吃姑奶奶我的豆腐,让你好好享受一下。
共襄看着赐香的小孩子心性,摇了摇头拿起了一块儿白玉腰牌,正是公仪恪送给赐香的那块儿。他小心翼翼将玉牌挂在了绯越的脖子上,又将绯越的外衫扔进了水中。
“那是公仪恪的玉牌!”赐香看着共襄的茶色眸子,知道此人定有什么花招要使出来。
“我知道那是公仪恪的玉牌,”共襄扫了一眼赐香,唇角微冷。“公仪恪赠送你玉牌定是想有朝一日能保你平安,我只不过顺了他的意思罢了。”
“可是……”
“没有可是,你若是想要在今后的几天能过得顺风顺水。那就听我的,”共襄也不容她再说什么,拉着她走进了卧房。
“困了,休息!!”共襄直接倒在了卧室中唯一的一张金丝软榻上,四仰八叉的躺了下来。
“我说你能不能换个地方?”赐香不禁一阵慌乱,虽然此人救了自己的命但还不至于同塌而眠吧?
“不要聒噪,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香儿。你消停些好么?”共襄闭了眸子。
“可是我睡哪儿?”
“随便你,”共襄几乎带着呓语了。好似真的累了。
赐香几步走了过去,气的脸色通红:“共襄!你能不能……呃……”
共襄将被自己点了穴道的赐香顺手拉到了怀里。转身将她放到了锦榻的里角,自己堪堪睡在了外面。
“明早我易容成十七的模样跟着你,”共襄边说便拉过锦被盖在了她的身上,动作甚是温柔娴熟,“我已经打探清楚了,魔教教主怕是练功走火入魔,需要你这个七品丹师助阵。不出意外的话,明早教主就会见你,你想法子见枭冷一面。但是无论如何,一定不要替墨羽教主炼制任何丹药。记住了吗?笨蛋!!”
赐香心存万千疑惑,却还是张不开嘴询问。共襄身上散发出来的白檀香味竟然很好闻,令人心安,她只依稀记得共襄的这几句交代,便沉沉睡了过去。
只是有一点儿,她没有来得及同共襄讲分明。此次来魔教,她总是莫名其妙的心慌,甚至是心痛,好像她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想要重新捡回来,却又害怕看到真相。
☆、第124章 玉牌
薄暮晨曦,赐香终于缓过了劲儿,却发现手脚发麻无法动弹。对面的那个人却是睡得舒服至极,一层浅金色的浮光在共襄的脸颊边勾勒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眼眸微合,睫毛长而翘,微微轻颤着,在光洁的脸上留下一道柔美的剪影。
不知为何,赐香竟然安静了下来,将呼之欲出的咆哮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看着共襄一时间有些发呆,这个家伙怎么可以长这么好看?娘娘腔也就算了,偏偏有时候英武异常,当世之英豪的气度也及不上他的半分。
“看够了吗?”共襄轻轻拍开了赐香的穴道,随即缓缓坐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
赐香脸色登时一红,撇了撇嘴:“别自作多情了!!”
“我昨夜嘱咐你的说辞,可记清楚了?”共襄揉着鬓角,一副慵懒的模样。
“忘记了!!”赐香最见不得共襄这种高深莫测的模样,让她很是讨厌。
共襄一愣,茶色眸子挑了过来,突然缓缓瞪向了赐香:“你确定你没记着?”
“呵!”赐香实在受不了共襄这样子的模样,别过了脸,却在下一刻被共襄猛地擒住了手臂,“丫头,一会儿记得和夜酒酒说你昨晚已经将我收在了帐中,今儿我便是你的人了!”
“什么?”赐香大惊。
“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尤其是你这样的笨蛋!!”共襄下了榻,将那张人皮面具戴好,瞬间变成了唯唯诺诺的十七。
赐香抚着额头,不知道共襄究竟有几张脸,总是将自己隐藏在不被人知晓的阴暗角落中,不嫌累吗?
“可是……”赐香扯了扯衣衫。下了榻,抓起了桌子上的青瓷杯盏倒了一杯茶,“我觉得孤男寡女住在一起怕是不妥。能不能想个其他的法子?”
共襄茶色眸子微挑看着赐香冷笑道:“那么你喜欢每天被魔教的男子戏耍……”他顿时止住了不说话,尾音拖得极其令人遐想。
“够了共襄!你不要侮辱我……”
“嘘!”共襄猛地将她拽到了身边。茶色眸子中多了几分凌厉,看着窗外,压低了声音吃吃笑道,“且不和你吵,等着看好戏。”
赐香的整张脸都被按在了共襄的胸膛之上,白檀香的味道阵阵袭来,她的脸更是红了几分。共襄也觉察出了她的异样,唇角微勾。眼眸中却多了几分不明所以的苍莽。
“香儿,你放心,我不是那种随便毁女人名节的登徒子!”
“……”赐香登时说不出话来,可是心头却是跳跃着一个令她自己也感到害怕的念头。若是偶尔被共襄毁了名节,是不是也没关系?她随即狠狠咬了咬唇,自己都想了些什么?此人断然是不能沾染的,他终究要回南昭,与她来说只是过客而已。
一如他曾经说过的那样,他给银子,她炼丹。两不相欠,如此也好。
“有人来了!”共襄放开了此时有些心猿意马的赐香,轻轻缩骨成了一个清瘦的少年。敛去了之前身上的风华。仅仅是一个长得甚是好看的清瘦少年,仅此而已。
穿着水晶珠子的帘子猛地掀开,心急火燎赶过来的夜酒酒正对上了打着哈欠舒展身姿的赐香。
夜酒酒依然是一抹大红色的嚣张,绯色纱衣将她莹白的脸庞映衬着说不出的奢靡华丽。她此时专注的看着赐香,像是要从她的脸上找到金子似得。
赐香身上穿了一件凌乱不堪的白色中衣,不得不扯了扯衣袖笑道:“早啊!!夜护法!”
夜酒酒看着赐香身后低眉顺眼的十七,又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端坐在梳妆台前整理鬓发的赐香,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十七你去前院回禀右护法,我同赐香大师一会儿便去前厅。”夜酒酒扫了一眼同样衣衫有些凌乱的十七。
“十七,给本姑娘梳头发。传话的事儿且由着别人去,”赐香慢条斯理的捻着手中的象牙梳子。
共襄咬了咬牙。走了过去抓起了赐香的发梢,倒是顺滑如斯。这丫头越来越过分了些,竟然让他伺候着她梳头发。
夜酒酒杏眼圆睁,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今儿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吗?赐香大师转性了?”
赐香经历了昨夜的恐惧,现如今只想将共襄这个绝代高手留在身边防狼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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