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绵见他有些愣愣的样子,又听到“婉若清扬”四句就笑了起来。
云飞卿神色中的楞直消失,似无事般笑问道:“笑什么呢,怎么不跳了?”
蕙绵觉得现在想起前世的那个清扬洗发露,真的是有些煞风景,于是不回反问道:“三哥,你怎么还会唱歌的?”
“我不会唱,只是情动于中,不得不发。”他看着她,笑得温柔,道。
这一瞬,蕙绵恍然察觉,他对着她说话时,眼光中闪动的柔情与宠溺。于是她转身,不再看他,再次沉浸在舞蹈中。
她心中对他的感觉很复杂,她从来都不讨厌他,但是却从未想过把他的身份摆在除了哥哥以外的地方。
自从老爹明确表示希望她嫁给他,而他又变得那么明显以后,她见到他时心里就会升起一种不可名状的复杂感。
“他确实是‘君子人如玉’,也很符合我对另一半的设想,但是为什么就是觉得和他在一起会很不舒服呢?嗯……肯定是他太过优秀了。”她虽然又跳起舞,但是乱糟糟的大脑中出现的就是这样几句话。
她没有在心里承认的,让她想起和他以后在一起生活就别扭的是,和他打交道以来,他身上那种可以让人产生与他相距千里的感觉。
蕙绵又想起了早上四个丫头的打趣,以及那天马行空的想法,连连告诫自己不要多想。
云飞卿注意到了她的身姿里,没有了开始时的愉快,脸上心里都有几分黯然。他觉得知道,却又不知道她对他的躲避。
后来蕙绵放下那些想法,玩了个尽兴才跟着他回去了。由郊外再回到城里,她一路上都挂着笑容。云飞卿从她翘起的眼角上,也被传染了笑意,他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有过这么多的笑。
七十八
郊外,男子仍立在那一面山坡的远处,似乎还在看飞驰而去的一骑。小厮不禁出声道:“王爷,天不早了,咱们也回去吧。”
男子微颔首,身形却未动,过了一会儿他才问小厮道:“思齐,刚才那是飞卿和谁?”
小厮思齐挠了挠头,暗自疑惑:“王爷不会不认识楚小姐了吧?虽然楚小姐这些日子没有再缠着王爷了。”
思齐虽疑惑主子为什么这样问,却仍是老实地回答:“回王爷的话,那是楚小姐和云少爷。”若庸听了许久没有话,才又问道:“你知道他们怎么会来这里吗?”
思齐不禁又开始挠头,他可不是知天下事的神仙啊。不过他却一向机灵,对京里那些王门贵族之事多有知晓,这时不禁猜测道:“今天好像是楚小姐的生辰。”
他可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左相为了哄女儿高兴,相府里可是热闹了整整三天。
“是吗?”若庸自语了一句,随后对思齐道:“回到府里你选一件礼物送去左相府,贺楚小姐生辰快乐。”
“把父皇给的那对渔阳夜明珠送过去,就说本王祝楚小姐生辰快乐。”不等思齐问,若庸就又这样吩咐了,随后又重复了刚说过了的话,似乎想掩盖些什么。
“是,奴才记下了”,思齐此时也不敢多问了,这样的王爷是他没有见过的。跟着若庸向停马处走的思齐心里自有一番话:“看来楚小姐这一舞已在王爷心中留下痕迹了,本以为她见王爷那般对待黎小姐就收了心思了,没想到还是处心积虑的要引起王爷的注意。”
“楚小姐是向来不管王爷‘此生只娶一妻’的话的,她算是抓住我家王爷爱舞的死穴了。不过,哪是随便一个人的舞姿就能和黎小姐的相比呢?”
思齐在心里想得热闹,“如果王爷再能多娶一个侧妃娘娘也好,王府里肯定会很热闹的。只是那个侧妃娘娘还是别是楚小姐的好,如果是楚小姐,府里热闹是热闹了,可是怕也无宁日了。其实京城里还是有许多待嫁的大家闺秀啊……”
思齐这边一面不动声色地跟着王爷,一面在心中开始了又一次给王爷挑选侧妃娘娘的活动。
蕙绵和云飞卿驾马回到府里时,府里正是人声乱嚷,热闹非凡的样子。其中宫挽月的声音最先被她听到:“三弟带着小姐到底去哪里了?”
蕙绵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气急败坏,应该是正问询剑魂剑魄。正进去时,又有流风不满的声音传来:“云飞卿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今日绵儿生辰,他却一大早就把她带出去。”
“二少爷,表少爷,我们少爷和小姐会很快回来的。”剑魂沉稳的声音,不急不躁。
蕙绵看了眼含笑意的云飞卿一眼,暗自称赞。不过瞬间就觉得头大,她不知道怎么就被流风喜欢上了?那什么,不就是一次无意的吻吗?
“三少爷和小姐回来了”,这边下人走在前面喊着
下人的话才落下,流风和宫挽月几乎同时从厅里出来。看着俱是眉眼含笑的一对男女,二人脸上的高兴还没放下,就升起黑气。
“昨天我没让堂子跟你说,让你在家里等着我吗?”流风跟蕙绵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她已经是她的妻子一般。的确,宫里那次以后,他就把她当成他的女人了。
“三弟,你身体不好就不要一大早出门。”宫挽月随即接着道,只责备云飞卿。
蕙绵自以为听到了他的言外之意,便不看他,对着流风没好气道:“你什么语气啊?我想去哪里还要你管着吗?”
“我没有要管你,可是你也要注意一下影响吧。一大早跟着一个男人共骑一骑在外面跑来跑去,别人怎么说你?”流风正说着话看见被人牵着向后院的马匹,便怒火上升,道。
“你”,蕙绵气极,“别人怎么说我,关你什么事?”
“流风,你有什么不满可以跟我说,今天毕竟是绵儿的生辰。”云飞卿脸色也有些沉沉的,缓缓道。
流风仍有不满,却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宫挽月朝着并立的男女看了一眼,也不再说话。
楚无波这日吩咐了鲁叔,一定要把女儿喜欢的菜肴全都做上。如今得知飞卿一早就带着女儿出去了,他是不急不躁的坐在正厅等着。
此时见四人越说越僵,他便出来圆场,笑呵呵地给了女儿生辰礼,一面问道:“绵儿,这可是爹特意找匠人做的,看看喜欢吗?”
蕙绵笑着走到老爹跟前,双手接过礼物。见是一串小巧的玉吊坠,雕的正是几只小熊,和她送给老爹的那些小熊面人一模一样。
“谢谢爹,我很喜欢,这个玉的比我的面熊要值钱多了。”蕙绵有些感动,边把玩着,边笑着道。
“呵呵,送给宝贝女儿的东西,怎么能用钱来衡量?”楚无波笑得很是开心,又看向女儿,他这才注意到她头上的玉簪,便又笑道:“爹的这串玉坠,倒不及云儿的了。”
流风和宫挽月这时也俱是猛地抬头看向蕙绵,随即发现了那个玉簪,他们这才知道刚才见了她一直觉得别扭之处在哪里了。
他们二人都知道这支玉簪对云飞卿的重要性:宫挽月直直的盯着那支玉簪好一会儿没动作;流风却是转头看了云飞卿一眼,才又看向蕙绵,她这是表明态度了吗?
“绵儿,你不知道那支玉簪对飞卿意义非比寻常吗?怎么还收下?”流风既不甘心,又故意道。
蕙绵自然知道,只是她却没有说什么。流风瞬息上前,就要从她头上把玉簪取下,她是他的女人,绝不能戴别的男人这样别具意义的礼物。
云飞卿也只是一动,就护着蕙绵将流风挡下。看到这幅情景的宫挽月,心中有些泄气,他暗暗摸了摸袖口里的簪子,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怎么努力都不能再靠近她一分了。
眼神暗沉的宫挽月,又想起了这几日来他为了给她准备生辰礼所费的功夫:簪身的玉石,和簪头的宝石都是他吩咐人从霍灵山上运来的。为了这支簪子他又特地去找了那个古怪的雕刻家,天仙子。
天仙子一年只雕琢一件首饰,手下所雕刻的东西也是不雕二遍。他是又费了许多口舌又加上一块上好玉石,才让天仙子同意再雕刻一对蝴蝶。
但是,只要他想到这个礼物也代表了他的歉意时,他就觉得那所费下的功夫丝毫不知一提:她为了做那套茶具时不也费了许多功夫吗?
宫挽月一直期盼着她的生辰之日的,他满以为借这个机会可以与她和解,但是当她站在他的面前时,他却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可能”三个字。
“你的玉佩太珍贵了,我不要。”蕙绵正对把自己的礼物递给她的流风道,“你还是送给更值得你送的人吧。”
流风看了看紧站在她身后的云飞卿,眼神中怒火升起,其中还夹杂着被拒绝的尴尬。“你能要他的,为什么不能要我的?”他气急败坏的质问。
“我收的是三哥送给我的礼物,如果你的礼物是表哥送的,那我只有收下。”蕙绵回道,慨叹这个生辰真是被他搅得一团糟。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流风或许想到今天是个什么日子,便十分不情愿道。“还不快接着?”他语气仍有些不好,把手中的羊脂玉佩递到她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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