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庸此时也在,听了她的话,不免心中仍有些不舒服,阮安之心中的不满就更可想而知了。
若庸在心中暗自调侃自己,说这次做了亏本的买卖。阮安之早就知道离乱是因何受伤,不舒服的想若那个时候的离乱是他,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那么做的。
离乱对蕙绵的话却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闭上了眼睛,表示想休息了。
几人见了,也不再说什么,就都出去了。
不过离乱恢复意识之后,就严厉拒绝蕙绵在他大小便时帮忙。蕙绵不同意出去的时候,他竟然强撑着要一个人去厕所。
看见他因为疼痛,额头上瞬间冒出的汗珠,蕙绵只得依了他,找来卓越帮他。
当然这之后,为离乱擦洗身体的事情,蕙绵也不能再做了。她都不知道那个男人哪来的那么犟的脾气,只好也换成了卓越,或者是卓凡。
她倒是想让夏香去的,可她还没刚露出点这个意思,就被卓凡堵住了。
蕙绵却是挺担心卓越卓凡大男人家,手下每个轻重,便跟离乱商量着要不要给他买个婢女过来伺候。
她这边只是一说,离乱就挣扎要离开了。
“我已经好多了,不再给小姐添麻烦了。”男人强撑着下了床,声音干涩道。他知道,他不该留下来的。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以前是我说话过分,你难道还要记着一辈子?”
蕙绵听到他口中划别身份的小姐,心中一痛,想都没想就朝着他大吼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已经很麻烦你了。”离乱没有看她,许久才这么说道。
“既然都麻烦这么长时间了,你就别瞎折腾了。”他心中有气,也是应该的。蕙绵只好缓和了语气,不可商量道。
离乱就这么住下了,没有买什么小婢女,仍是卓越卓凡相互照顾他。
阮安之倒是常常登门,也经常与若庸呛声。他们两个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总是意见相左,无时无刻不记着给对方一点打击。
若庸是不满意他打她的主意,阮安之则是非常嫉妒他可以与她单独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
时间长了,阮安之就不再住客栈了。他对蕙绵说他也要在这里安家,蕙绵没怎么理会他的话。谁知几天不到,他就把他们隔壁邻居家的房子给买了,与他们一左一右的住着。
蕙绵虽然对阮安之改观了许多,但是自从离乱好了之后,他没再拿那天的条件在她面前乱说是最让她满意的。
阮安之好像忘了那天的事情一样,对着蕙绵时以前的那种暴脾气也收敛了许多。他吩咐人在两家相邻的墙壁上凿开了一个门,没事就从那边过来,也常常一日三餐都在他们家里。
两个多月相处下来,蕙绵对他的看法更加修整了许多。从那一次他强吻她,她就明白他对她有什么样的心思。如今他又这么千里迢迢的找到这里,她对他就不止感动。
或许只是因为他每次口口声声地说要怎么样怎么样她,但真到那种情况时,他又一点都不舍得冒犯她——只是因为这样,她对他早就不止感动了吧。
这两个多月里,若庸多忙于早在蕙绵没生下阿朗时,就已经开始的书院工程建设。
离乱虽然很想亲近她,但在她的面前又不自觉地扯起防护,连对她的一句话都带着隔离。他不知道怎样打破这样的想上前却又不敢的心理,便尽量不与她单独相处。
所以阮安之与她相处的机会便多了起来,他发现她对他屋里的瓶瓶罐罐很感兴趣时,便常带着她制些香露什么的。
蕙绵对他会做这些东西,兴趣还不是一点两点的,常常和他在房间里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
若庸每次从外面回来,都会沉着脸色去阮安之那里把她带出来。但是看着她一脸发现宝藏的模样,与他说起阮安之帮她做的玫瑰露、玉兰霜什么的,他又生不起气来。
既然生不起她的气,若庸便防狼似的防着阮安之。书院已经修建好了,找教员的事情他是不能缺席的。所以每次离开,他都要嘱咐着卓凡前后跟着蕙绵。
但是每次回来,却都会发现卓凡守着门墩一脸苦色的看着他。
虽然从他找来的那天若庸就知道,阮安之如今对于她是势在必得的,而他也并不准备一个人将她独占。但是如今对于阮安之,他就是忍着,也不能接受。
思考再三,若庸决定拉上离乱,先将阮安之摒弃门外一段时间。
他看得出来,这个昔日的侍卫统领,对她的爱或许比他还要多。多这样一个人去爱她,他只除了初时想到有些不舒服,这时早已接受。
想到万一他发生什么意外,或者先她死去,会有这样一个人继续爱她,他竟有种安心的感觉。
爱是独占,但集聚的多了,就只是希望她好。
每次若庸从外面回来,看到家门前那株柳树时,都会想起这样一句话。
不过,阮安之太不守规矩了。
某晚丑时,若庸趁着身旁的女人睡熟,便穿衣起身。他轻轻地开了门,直走到西厢房门口,停下,抬手在门鼻上扣了两声。
他才放下手,门就开了。离乱仍是一身黑衣,见是若庸,心里猛然有种不好的感觉。“王爷,夜半唤某,有何要事?”
“早就说了,我不再是王爷,咱们可以名字相称。”若庸笑着说道:“我确实有事找你,卓凡已经准备好了酒菜,你我二人何不对月饮酌?”
离乱听着,没说什么话,只是抬头看了看天上那条细细的下弦月。
若庸这才注意到,今夜这月亮挺细的,不好对。“你身体恢复得不错,开门速度挺快的。”他只好咳了两声,转了话题。
“我已经恢复好了,是该,告辞了。”听他此话,离乱眼皮一跳。再舍不得走,也得走了。
若庸却低低地笑了,说道:“你不要多想,我绝没有赶你的意思。你明日若去绵儿那里请辞,她不得半个月不让我进屋?”
他的话又让离乱心中涌起苦涩,这一生他若得与她同榻而眠,只有半个月便也足矣。
尽管爱极了她,若庸毕竟也是个生活在男尊世界中的男人,心中仍有着根深蒂固的身为男子的骄傲。所以一开始,他只是与离乱你一杯我一杯地饮酒,那些话有些说不出来。
酒喝得多了些,心里酝酿也足了,若庸便从旁的话题切入,渐渐入了正题。其实目的也只有一个,他们两个看紧蕙绵,让阮安之无足可插。
离乱听着,一时不查,酒杯从手中掉了下来。
“她心里有他,况且,她喜欢跟他在一起。我,不想让她不高兴。”离乱低下身,捡起了滚到石子路上却依旧完好的酒杯,不在意地给自己又倒了杯酒,声音飘忽道。
“我明白”,若庸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向着左墙上的小门看了眼,继续说道:“或许他也像我们一样爱她,但就这么便宜他,我很不爽。”
男人说着,干了杯中酒。其实他最不喜欢的是,阮安之就那么大大方方地与她相处,视他为虚空。
离乱的眼神表明,他也很不爽,却没有说话,给若庸满上,他才抬起酒杯示意,再喝一杯。
两个人愣是喝了一个时辰,没有得出是否结盟的明确结果,但是各自心中都将对方看成了同盟者。
二人不知,墙那边夜半起床如厕的阮安之,已经将他们的话全部听在耳中。不过他却只是心情大好的笑了笑,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
第二日,阮安之就“病”重了,躺在床上起不来。
蕙绵吃过早饭,送着那个如今忙得不着家的男人出了门。他说开院讲学是他的一个心愿,以前无法实现,现在终于有了机会,况且,他办了书院,也能挣钱养家。
听他这样的话,她只觉得好笑,但是也不再缠着他非要跟着他一起去。
之前他一出门就是整整一上午,离乱不怎么理她,她自己觉得十分无聊,就抱着儿子跟着他去书院跑了几次。
不过阮安之那边基本安排妥当之后,便常常陪着她了。而且他又抓住了她喜欢用各种花朵制些东西的性子,蕙绵也就不非要跟着若庸出门了。
她有时候抱着儿子一起去阮安之那里,有时候是一个人。不过由于儿子小,不是吃就是睡,所以蕙绵常是一个人与阮安之待在他的药房。
不然,又得麻烦奶娘和夏香来回的跑。
“今天还要去安之那里吗?”若庸看着送他到门口,却完全没了以前缠着他出门的那种恳切模样的女人,心里有些酸酸的。
“是啊,前几天我们用好几种水果做的一种乳霜,今天再经过浸润最好一道工序就可以了。”蕙绵却丝毫未觉男人语气中的醋意,高兴地回答道。
“我们商量了,等试好以后就多做些,拿出去卖。肯定会比你的书院还挣钱呢。”蕙绵只顾畅想这种古代护肤品上市后受欢迎的场面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若庸越来越黑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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