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了!”男子来气了,一回身对中年男子气怒地瞪眼,“谷一,用不着拿我父皇说教!你要说的我都知道,南诏固然不能就此毁掉,我花惊舞更是不会真的放任南诏不管!”
“既然如此,那公子又为何……”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也知道如何做才是对的。”花惊舞在内心自我挣扎了好一番,终于将许久积压在内心的那抹念想告诉了身前这个人,“我只是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拿自己的幸福来做堵住。谷一,我希望你能理解我,让我再好好想想。”
“可是公子,身为南诏的帝君,南诏百姓的幸福,就是你的幸福!出身帝王家,最应该顾虑的是百姓,可你却……”闻言,谷一面上焦急之色愈发明显,“公子,老臣看着你长大的,老臣也知晓你在犹豫什么。可是如今局势一再恶化,再不与女皇联手,恐怕我等还未回到南诏,南诏便要被生生四分五裂了去,其他小国可是对我南诏觊觎得紧,您可不能大意啊!”
“可是我,我还想再等等!谷一,再等等好吗?万一我又见到她了呢?”花惊舞眼神里透着丝丝纠结,痛苦,不甘,失望,这些负面情绪一致向他倾袭而来。
这些日子,一直有个身影在他的脑海晃动,在他的世界晃动。只是他越是想念,那人就好像离自己越远。
可是那张脸,他始终都没有忘记过。
“公子,不能再等了!”谷一一脸的痛心,“老臣自知你还念着当初救你的那位姑娘,可是公子你要知道啊!那姑娘身在东楚,茫茫人海,你要怎么再见?见到了又如何?她能救我南诏于危难之中吗?不能!你是等不到的,听老臣一句劝,此次女皇陛下的招亲大会上,定要胜过其他人,拯救南诏的重任如今也就只有公子您能了啊!”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不想用这种手段,我靠自己……”花惊舞急了,他实在不想拿一生的幸福去换得南诏的安宁,更不相信这是唯一的办法!
在花惊舞眼里,能够与自己心内的那个人再次相遇,比任何事情都要来得重要!
可是他身为南诏的君主,又怎能因为自己这小小的私心,而弃南诏上下黎民百姓于不顾?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公子。”谷一无奈摇头道,“天下之四大强国,东楚,南诏,北镜,西望。东楚君王一直都想吞并其他各国,想要让东楚救援是不可能的,如今西望接二连三攻打过来,十天后西望九王爷将再次带兵攻陷我南诏,因此我们能求助的只有北镜女皇陛下。后日招亲大会上,公子您可一定要摘得北镜驸马之位!否则我南诏……”
“我知道了,你别说了!”闻得谷一此言,花惊舞有些颓然地靠在窗边,“谷一,你先退下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
“那…老臣就先退下了。公子,不论如何,都请你不要再做傻事,老臣告退。”
谷一退下了,花惊舞一直拼命保持的镇定,再也没法继续下去。他失魂落魄地回转过身,面向窗外。
看着人声鼎沸的楼下,他却陷入无限的空洞和无助。
要见一个人,真的就那么难?
谷一说的很对,生在帝王家,根本就没有为自己赢取幸福的资格可言。他要做的只有让百姓更幸福,南诏国泰安康。
……
“你们说轿子里面这位是谁呀?我之前有去过百里外的镜城一次,亲眼目睹过当今女皇陛下,可女皇陛下的排场也没有眼前这位这般大啊!”
街道两旁被女将士拦住的层层百姓,对着队伍中央的金轿议论纷纷。
“你们没有听说过女皇陛下将于后日在胧月山庄招亲驸马么!我觉得轿子里的那位很可能就是女皇陛下!”
胧月山庄在北镜国是远近闻名,亦是北镜国内的江湖人士每三年一次选举武林盟主的重要之地!如今北镜女皇二十有二,依照往年的惯例,将要开启招亲选驸马的重要大会,而这招亲之地,便也是在胧月山庄内。
“不是吧?女皇陛下要招亲?是谁都能参加的么?”
“看你就知道你是外来的吧!女皇陛下何许人也,岂是谁人都能参加?”人群中有人道,“女皇陛下如此尊贵,只有王公贵族的公子或是邻国皇帝才有这个资格,不过若是女皇陛下看上了,管你什么身份,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
华丽的堇色金轿窗口,一只修长的纤纤玉手微微拨开帘子,妩媚的狐眼向外微微张望了下,然,就是这么一个张望,当她的眼神无意间瞟到人群外那一抹白色仙衣的男子披肩散发绝美馥丽的样子,登时瞳孔惊了一下,然后很快羞得双颊绯红,将窗帘迅速放下。
……
大队还在前行,在这熙熙囔囔的大街上,前路没有行人挡路,后边人潮翻涌,争相追随着华丽金轿前行。
就在这平坦的无人阻碍的街道上,一个一头银发的老妇陡然从路边踉踉仓仓地摔了出来,一手护着手腕,一边期期艾艾地呻.吟起来:“哎呦,我的老腰!谁来扶老身一把,哎呦哎呦,痛得狠呐……”
队伍即将到来,旁人无人帮扶,一个个傻呆呆地站着不敢动弹,生怕自己走出来会被连累到。
“哎呦呦……”见无人来扶,老妇表情更扭曲了,“怎么办啊我一个老婆子,算了算了,死了就算了,反正也……”
有人摔倒了么?
人群中,被紧紧护在怀内的宋玉探出个头,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银发苍苍的老妇人痛苦地躺在路中央无力地呻.吟,身旁却无一人过去帮扶。
难道说古代人也这么怕被坑么?眼看着队伍将近,那些人虽是女将侍卫,可是到底心是和男将一样僵硬,虽不算暴力却也不算温柔,要眼睁睁地看着老妇人将被以拦路的罪名处置了么?
“东方,我们去帮那个婆婆一把吧!”想到此,宋玉连拉了拉宇文魅,宇文魅却摇了摇头,“不用了,已经有人过去了!”
有人?是谁?
闻言,宋玉连忙顺着看去,这一看,竟是惊呆了眼。
……
“哎哟哎哟哎呦……痛死我 ,真是痛死我了……”老妇人还躺在地上喊痛,眼看队伍已经朝自己走来,呻.吟声是一声高过一声。
见此情景,旁人更是退得远远的,以免殃及池鱼。还不知道轿子里坐着的是谁,谁敢冒这个险过去帮忙?
这时,前面两排女将突然分开,在街道两旁排排站着,华丽金轿离则继续向前抬去,在老妇人十米远处停下。
就在众人以为老妇人肯定不会有好结果时,轿子里,一抹纤细却稳重高贵的身影突然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老婆婆,快快起来罢!让我瞧瞧,您这是摔着哪里了,这诺大的街上,怎么有人摔倒也没人来扶呢?”
只见从轿子里下来的那位女子一手用扇遮挡着眼部一下,露出一双漂亮的狐眼,一身闪着金光点点的大白玉袍上,绣着一条五爪凤凰,她一手遮着脸,一手提着裙摆,在没有下手帮扶的情况下,竟迈着轻巧的猫步向着老妇人走了过去,然后蹲下身子,伸出纤纤玉手,狐眼温和地笑着:
“地上凉,婆婆莫要继续躺着了,哪里伤了告知月儿一声,柔儿这就命人叫郎中过来为婆婆瞧瞧身子。”
声线之柔,言行之雅,让众人看了不禁嘘声一片。
“啊!”人群中,突然有人高叫一声,“那就是女皇陛下呀!女皇陛下女皇陛下……”
一时间,众人跪倒一片,齐声高呼:
“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呼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场面惊鸿,气势撩人。
整片街道,所有人都跪下了。
却有几人站在那里,没有跪拜。这样一个画面,着实让周围的人倒抽一口凉气。见着女皇陛下不拜,这是嫌命太长么?
“东方,我们……”宋玉拉了拉宇文魅,身边的千珊和紫兰同样有些害怕地瞅了瞅红萝。
“我们并非北镜子民,北镜女皇文静端庄,知书达理,不会怪罪的。”宇文魅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边,眸眼掠过一丝隐隐可怕的赤光。
“女,女皇……”摔倒在地的老妇人眼里闪过一抹异色,下一刻,她没有去扶女皇递过来的手,而是直接自己站了起来,一瘸一拐,“老身该死,老身这就让开,惊扰了女皇陛下……”
看着老妇人已经没入人群,那遮扇女子只是轻轻一笑,面对众人的跪拜,倾城一语:“平身罢!不是说了不用随意跪拜的么?”
说完这话,便在一位用透明纱布蒙住眼部以下部位的年轻女子的搀扶下,回到了轿子里。
进金轿前,她突然又回了次头,眼睛往不跪的那几人看去,唇角露出微微一笑,随即提起裙摆上了去。
“……”
宇文魅仍然紧紧盯着轿子,眼神愈发的复杂。
直到队伍离去,众人这才敢抬头,平起身子。整条街,都散开着从女皇陛下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幽香,沁人心扉,虽用扇遮住了脸,但那醉人的话音,却在百姓们耳边久久萦绕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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