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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后宫叫德妃 (阿琐)


玄烨却笑:“朕怪你做什么,你自己本就不聪明,再费心教教儿子,更笨更傻了。”
岚琪一听,气呼呼瞪着皇帝不再说话,玄烨却自顾自哄了哄儿子,就让乳母来带走,环春领着其他人也退下,殿门合上,玄烨才坐到岚琪身边,把她仔仔细细看了又看,伸手捧着脸说:“说说玩笑彼此高兴些,岚琪,你把朕吓坏了。朕不该瞎起劲,你不去赴宴就好了,这下子皇祖母也没高兴什么,还虚惊一场,又……”
岚琪见皇帝面色微微暗沉,担心地问:“太皇太后摔伤了吗?”
玄烨应:“皇祖母很好,还与朕一同享宴至散席。”
岚琪心头一个激灵,想起当时烟火窜来后摔倒一片的情形,略慌张地问:“温贵妃娘娘她,怎么样了?”
“温贵妃的孩子没了。”皇帝满面的无奈,却是说,“朕并不大难过,可朕一定要难过才好,但你明明好好的,朕心里欢喜还来不及……做人难,做皇帝更难。”
岚琪知道他烦什么,温和地劝他:“皇上别想多的事,就想一个母亲没了孩子该多痛苦,您别想着是温贵妃,别想着她家里的人,就可怜同情一个母亲,是不是好受些?”
玄烨点点头,拿起她的手亲吻:“你一定要好好的。”又问是不是要保持这个姿势躺一晚上,百般心疼,在岚琪面前,玄烨不用费心就能流露出的感情和情绪,一切都那么真实简单。可他每每踏足咸福宫,面对温贵妃的热情,做任何事总要想一想,甚至连每句说出口的话,都是在心里想了又想的,如今竟连失去了孩子,他都要考虑怎样才算是“悲伤”。
咸福宫和永和宫截然不同的消息传入六宫,好些人都以为是不是两边对调传错了,封妃那日嫔位以下的妃嫔来永和宫贺喜行礼时,隔着屏风上的薄纱都看得出德妃的羸弱憔悴,相比之下温贵妃完全不像有病的人,可天天天天地闹腾,这一下好了,最虚弱的人稳稳当当地保住了孩子,而后者却一夜之间失去了好容易才有的骨肉。
温贵妃是隔日醒来才知道这一切,当得知德妃的孩子好端端还在肚子里时,一双眼睛直愣愣锐利地瞪着冬云,恨不得化作刀子剜了她一般,冬云颤巍巍地解释:“太医说德妃娘娘的胎有月份了,经得起摔,娘娘您月份太小,摔得也重,所以就保不住。”
“胡说,你胡说!”温贵妃大哭,把手边能扔的东西全扔下床,撕心裂肺地哭着,“把孩子还给我,你们把孩子还给我。”
等她用尽力气,再无力哭喊,便软软地伏在枕头上,抽抽搭搭不停,枕头都染湿了一片,冬云来劝她,她喘息着问:“皇上昨晚没来看我吗?”
“万岁爷来了,还没进门您这里就……”冬云尴尬地说,“屋子里不干净了,皇上不能再进门,吩咐奴婢们照顾好您,又说后日请夫人入宫照顾娘娘,之后就走了。”
“去哪儿了?”温贵妃问,跟着就自答,“一定是永和宫吧。”冬云没再说话,见她如此便知是真的,贵妃又是一阵伤心的哭泣,冬云依稀听见说什么他根本不在乎,什么他不会再来了。
却是此刻,八阿哥嘹亮的哭声毫无预兆地传来,床上虚弱的温贵妃浑身一颤,腾起身子问:“孩子?是我的孩子吗?冬云,是我的小阿哥哭了。”
冬云忙道:“娘娘,是八阿哥在哭。”
温贵妃呆了呆,又无力地躺下去,便反反复复念叨着:“八阿哥?不是我的孩子,是八阿哥?”而八阿哥的哭声绵绵不绝,温贵妃渐渐厌烦渐渐暴躁,终于忍耐不住指着冬云骂,要她们别再让这个孩子哭。
可是那一日后,连太医都来看了几波,八阿哥身子没见不好,就是成天的哭,白天哭,夜里也哭,偶尔温贵妃终于安静地睡一会儿,不到半刻又被八阿哥哭醒,连冬云都听得心里毛躁,亲自跑来质问乳母怎么回事,乳母战战兢兢说她也不晓得,当着冬云的面把孩子哄安稳了,可等冬云一走,就伸手到襁褓里往小阿哥的屁股上使劲地掐。
之后几日,咸福宫里天天乱作一团,唯有一处俨然超脱尘世,无论温贵妃怎么哭闹折腾,无论八阿哥怎么啼哭不止,觉禅氏仿若世外之人,在自己的寝殿里静静地养着她的风寒,而她的风寒,是那一夜在月下为容若的孩子祈求安产时,才染上的。
这日钮祜禄夫人终于入宫,咸福宫难得一日清净,只是八阿哥的哭声依旧时不时响起,但相比前几日,要好了许多,宫女太监终于能歇半天,这边香荷端了主子的药来,看着贵人喝下去,轻声嘀咕说:“顶好那位夫人别走了,不然温贵妃再闹腾几下,奴婢觉得冬云姑姑自己就要病倒了,她瘦得棉袄都宽松了,瞧着晃荡得厉害。”
觉禅氏置若罔闻,喝了药把碗递给香荷,自己擦了嘴又躺下,枕边一卷《众香词》,里头有几页她几乎要翻烂了。
香荷又忍不住说:“主子你的身体好多了,可以出门了,为什么不去看看八阿哥呢,八阿哥实在太可怜的,哭得嗓子都哑了,可还是每天的哭,这么小的人……”
“香荷。”觉禅氏打断了她,香荷无奈地垂首说,“奴婢知道了,奴婢不提八阿哥的事。”
但觉禅氏却是问:“这次烟花的事,皇上有降罪什么人吗?”
香荷叹了叹,她家主子已经连她絮叨八阿哥的话都不在乎了,便应答:“皇上说为了太皇太后、太后还有德妃娘娘腹中的孩子,不宜在年节里问罪惩罚,这件事就算了。”
觉禅氏竟微微笑:“那就好,皇上终究很仁慈。”
香荷却笑:“仁慈是有的,可为了德妃娘娘,真是什么事儿都能例外,皇上真是好喜欢德妃娘娘啊。”又看了看自家主子,这些日子容颜又渐渐养起来,不禁叹气,“主子您真美,皇上本来也该很喜欢您才对。”
可觉禅氏依旧听不见,自顾自地看着书,连香荷几时走开都不知,只在口中默念:“枝分连理绝姻缘。独窥天上月、几回圆。”
她是某一日幡然醒悟,沈宛那样的奇女子,能跟随容若远离家乡,在京城这势利倾轧权欲熏心的世界里落脚,安居私宅无名无分,必然是深爱容若,如此一来,又何来的愁何来的怨?可她诗词之中字字悼情,句句惆怅,写的兴许不是她自己,而是容若呢?便是容若他,终究没有忘情,哪怕佳人在侧,心里头依旧装着自己。
这一切,是觉禅氏琢磨顿悟来,事实与否无从知晓,但她以此安慰就再不觉得了无生趣,哪怕困居在这深宫一隅,她的心依旧自由,依旧完完整整地属于自己。
而咸福宫在清净了两天后,钮祜禄夫人因不能久居宫闱,到底还是走了,可夫人一走,失去依靠寄托的温贵妃情绪又变得不稳定,宫女太监打起十二分精神伺候她,可偏偏才好了两日的八阿哥,又开始一刻不停的啼哭。可怜小孩子哭得嗓音嘶哑,从起初的尖锐到现在的干哑,直听得人嗓子里一阵阵冒出血腥的疼痛。
这一日太医终于说觉禅贵人病愈,妃嫔有病都记录在册的,觉禅氏也没得装病缠绵病榻,既然好了她就不得不去看望温贵妃,香荷劝她等几天也不要紧,觉禅氏却说:“拖着也早晚要见,今日见了她若再不要见到我,我反而清闲。”
如此穿戴齐整,一路往温贵妃寝殿来,半路上八阿哥就开始哭,那声音听着就似撕碎了喉咙似的,香荷喋喋不休,觉禅氏却不为所动,目不斜视地往温贵妃面前来。
而温贵妃刚刚才因药太苦发了脾气,突然又听见哭声,正暴躁地把一床的枕头摔在地上,觉禅氏进门正好一只枕头扑在她膝下,她安静地俯身捡起来,往里走到窗前,屈膝行礼道:“臣妾给娘娘请安。”
温贵妃怔怔地看着她,突然醒过来似的问:“你这些日子去哪儿了,我怎么没见过你?”
觉禅氏起身道:“臣妾染了风寒,一直养在屋子里,未能来向娘娘请安,还请娘娘恕罪。”
“你生病了?”温贵妃奇怪地望着她,心里头不知想着什么,突然八阿哥的哭声又传来,震得她浑身发抖,渐渐的眼神越来越直,双手更紧紧抓起了褥子。
此刻,皇帝散了朝后,正与工部几位大臣在英华殿查看修缮屋顶漏水的事,此处供奉先祖画像,皇帝必然重视,亲自来查看工程,一切妥当后正要往乾清宫回去,半路上遇见小太监匆匆忙忙跑来,随行的李公公听了几句,皱着眉头回来说:“皇上,咸福宫里有些麻烦事儿,就在前头了,您去不去瞧一眼?”
玄烨身边还有纳兰容若随侍,他也是一同来看英华殿的工程,之后两人还要回乾清宫书房商议东巡谒陵的事,皇帝一时也没多想,就担心温贵妃因自己怠慢她而去算计嫉恨岚琪,既然此刻顺路,哪怕不情愿,还是过去了。
可皇帝一行人才走近些,就听见咸福宫那里的吵闹声,玄烨只知道温贵妃又在发脾气哭闹,谁晓得还能有眼前的事,竟亲眼看见一个妃嫔几乎是被扔出了咸福宫的大门,又见衣衫不整的温贵妃把各种东西扔在她身上,之后竟是乳母抱着孩子被推了出来,温贵妃疯狂地叫嚣着:“滚,你们都滚,是你们害死我的孩子,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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