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锦雪听着南浔的话叹了口气,“是啊,老太太人对每个人都很好,在她的心里不管是我们这些毫无血缘关系的孙女还是你她都一视同仁,只是当年怪我们太年轻根本无法体谅她的好,害的她遗憾终老。”
南浔只觉得心里被这些以前的事情纠缠的发酸。
想起老太太不免就会想起以前的人,想起那些人南浔只觉得心中隐隐作痛。
虽然那些人最终是罪有应得都离世了,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到底不是她一个人做的,更不是她一个人亲手手刃了她们。
两人又随便说了会话,南锦雪便问起了南浔以后的打算。
南浔轻叹一声,“既来之则安之吧!如果真的有缘的话或许还是会再相见的。”
南锦雪对南浔这些年所经历的事情虽说不知道,但如今看到南浔这个神情便知当年南浔也是遭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没办法谁让当初那些人实在是太心狠手辣了呢。
南锦雪此时像是忽然间想起什么来似的忙站起身子交道:“光顾着和你说话了,我炖在锅里的鲫鱼汤只怕这会子都已经凉了!”
南浔一听南锦雪还给自己炖了鲫鱼汤进补,便随同南锦雪一道去了厨房。
南锦雪先是摸了一下锅盖见锅还是热的,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锅里的这条鲫鱼还是她上回她用新做的一双绣花鞋给人换的呢,她舍不得吃,专门腾出一个大的木盆养着就是为了把鲫鱼养的大一些再吃。
如今南浔身子抱恙,她便把这鱼给杀了给她熬汤喝,若是这鱼汤凉了当真是可惜了。
南浔自然不知道这条鱼对南锦雪来说意义重大,她见南锦雪如此宝贝不免觉得南锦雪有些小题大做。不过等后来南浔深刻的知道她和南锦雪所处的情况之后便再也没有像现在这般在心里嘲笑南锦雪。
随着锅盖被南锦雪掀开,南浔只觉得心中一阵恶心,她还尚未朝锅里观望便冲出了厨房开始吐了起来。
南锦雪见南浔这样子很是狐疑,她先是朝锅里看了看然后又闻了闻味道,到最后又试尝了一下觉得并无不妥之处,这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嫌这鲫鱼汤不合胃口吗?”南锦雪虽然对南浔刚才的表现很是不满意,但一想到南浔一直锦衣玉食的惯了,可能猛的一见这鱼汤做的如此简陋有些难以下咽吧!
虽说什么都没吐出来,可是南浔觉得心里已经舒服了很多。
她见南锦雪这么问知道南锦雪这是误会她了,她以前跟着周丹娘在深山里住着的时候,厨房里比她这简陋的太多了,她刚才之所以想吐,不过是因为闻到了厨房里的腥味罢了。
南浔直起身子擦了擦嘴角,一脸歉意的对南锦雪说道:“你误会了,我不是因为这个,只是刚才猛的闻见厨房的鱼腥味有些受不住罢了!”
南锦雪闻言吸了吸鼻子朝着厨房里面闻了闻,然后笑道:“刚才我在厨房里杀鱼这屋子里自然是有一股子腥味,不过这腥味不是很重若不是细闻的话是闻不到了,怎么你对鱼腥味过敏吗?”
南浔摇了摇头,“以前到时没有,只不过这阵子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是最闻不得腥味见不得油腻腻的东西,一瞧见这些东西就觉得心里难受的紧。”
南锦雪问道:“你这种情况有几日了?”
南浔想了想过了会子方说道:“好像有差不多两个多月了吧!”
☆、第166章 照顾
南锦雪吃惊的看着南浔问道:“你该不会是有了吧?”
南浔一脸困‘惑’的回道:“有什么?”
南锦雪见南浔如此‘迷’茫便解释道:“有身孕啊!”
“有身孕?怎么可能……”
南浔说完这话便停住嘴不往下说了。
一个月前她因为发现月信迟迟不来生怕那次的意外有了不好的结果,便自己配了一些‘药’来吃。可是没想到那些吃下去的‘药’根本一点用都没有,不但没有能阻止这孩子的到来,反而让他在肚子里已经两个多月了。
两个月了,不用说肚子里的孩子是左凌天的。
当初她选择离开他,走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带就是不想与他之间再有什么瓜葛,可是如今看来她此生与他是再也无法分割了。
南浔‘摸’着依旧扁平的小腹不知道该如何做出打算。
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留还是不留呢?
若是此时不留的话,只怕她以后即便是再想要孩子都恐怕是一种奢望了。
若是留下来,等孩子长大了懂事了,她又该如何跟孩子说关于他爹左凌天的事情呢。
南浔一时犯了难,放在腹部的手不禁紧紧的攥住了衣服。
南锦雪看着南浔这番表情和动作便已经猜到南浔对肚子里的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自然是不喜的,不然的话她也不会是这副痛苦的表情。
“孩子已经大了。若是这个时候不要的话对你的身体不好,既然他来到这个世上与你就是一种缘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逆天而行呢?”南锦雪生怕南浔做出什么错事。忙劝解她道。
听到南锦雪的话,南浔苦涩一笑。
南锦雪说的对,当初她费劲了心思都没能阻止他的到来,如今他依旧安然无恙,她又何必真的要逆天而行呢,更何况在她的心里其实也是十分真爱这个孩子的,要不然的话她又怎么可能会只吃一些‘药’‘性’缓和的‘药’呢。
“既然他来了。我自然好生待他。”
南锦雪见南浔面上变得有所缓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如此也好。看来是上天怜悯我们,怕我们在这地方住的闷,所以才给我们送来这个一个小孩子,从今天起我一定好好的照顾好你们娘俩。虽说这里比不上以前在府里,但是你放心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绝对不会让他跟着我们受委屈。”南锦雪边说边将手掌轻轻的放在了南浔的小腹上,然后信誓旦旦的说道。
南浔将自己的手附在南锦雪的手背上,感‘激’的对南锦雪道:“谢谢你!”
南锦雪反握住南浔的手道:“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别说这么见外的话,有生之年能再和你相见对我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南浔,当年我娘和妹妹对你做了这么多的坏事。如今就当是我替她们赎罪了,还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再记恨她们。”
南浔握着南锦雪的手久久无言,只是朝着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日子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着。
家里家外都是南锦雪一个人在‘操’持着。南浔有时候实在是看不下去要搭把手帮忙,一律都是被南锦雪给拒绝了。
到了后来南浔才知道原来当年南锦雪嫁到张家的时候,大约过了半年多她也有了身孕,那个时候初为人母的她自然是非常的高兴,在饮食和睡眠方面格外的注意。
可是好景不长,后来一件小事她被她的婆婆张东坤的母亲给罚到了后院。她心中牢记着当年老太太对她说的话以及担心肚子里的孩子便只得听从了她婆婆的话搬到了后院。
原本她以为婆婆这样做是希望她能安心的养胎,谁知道她只肯让她一个人在后院待着。身边连一个丫鬟都不肯拨给她使用,有好几次她都去找婆婆理论,可谁知没回都被她婆婆的一句,‘家里虽说家大业大的可是‘花’银子的地方多了去了,你最为当家的掌媳自然要做个表率。’给打发了。
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哪里做过这些粗活,没过多久就流产了,当时孩子死的时候她还抱着他哭了很久,那可是一个都已经成了型的男胎啊!
自从孩子死后她整个人就好像是疯了一样,不管谁和她说话她都一概不理,拼命的做活,试图劳累身心然后将丧子的痛给忘了。再到后来张家的人开始嫌弃她便一纸休书把她给休了。
她只带着一个随身的包裹从此离开了云阳镇。
后来就在她饿的快奄奄一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好心人把她救了回来,然后就把她安置在了这里。
对于那个救她的恩人,她始终都不知道她的姓名,还是她在给南浔描述这件事情的时候,南浔才告诉她说那个曾经救过她的人极有可能是素白,她才得知。
因为有了自己的前车之鉴,所以对南浔,南锦雪是格外的照顾,生怕有一时照顾不周到的地方让南浔走了她的老路。
南浔见南锦雪执意如此便安心的照顾腹中的胎儿。
一年后。
皇宫。
大雪已经落了好几日,道路上厚厚的积雪被堆放在一旁。
素白托着腮坐在敞开的窗子旁看着对面屋檐上的积雪发呆。
扑棱棱的白鸽在她面前落了下来,她轻车熟路的拆开绑在鸽子‘腿’上的小细管然后从里面倒出一张字条。
字条上只留了一个字“杀”。
南浔将字条放在面前的一个小匣子里。
望着小匣子里已经叠落的很多个“杀”字,她勾起嘴角‘露’出一丝毫无觉察的笑容。
他倒是急了,不然的话这些年他不会频繁的给她传递信息。
可是她却偏偏不急,看着依旧在窗子前停留的白鸽,素白抓住它的‘腿’‘交’给了身边的一个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