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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为夫纲 (萌吧啦)


廖四娘是在梨雪院中见的夏芳菲,握着夏芳菲的手,因甘从汝已经是夏芳菲夫君,说话时不免有些不尴不尬,尴尬了半日,只听她道:“七娘,过去的该忘了就忘了吧,听闻甘五郎将府邸里的人都打发了出去,他那样的人,在心里只觉得这样做,就是正经人了。他既然肯做个正经人,你也就把昔日的事,该放下的都放下吧。”
  夏芳菲道:“原当四姐会因他连我也不见,又或者见了,说些五郎的坏话,谁知四姐竟然这般劝我。”
  廖四娘嗤笑道:“我不这样劝你,又如何劝你?只是,那甘五郎得罪的人多,你这一路上须得小心一些,史册上,造谣君上要杀了一人,叫此人因此杯弓蛇影、草木皆兵、惶惶不可终日的杀人手段数不胜数,这些都是杀人不见血的,因此,这一路上,除了野兽、瘴气、险山峻岭,还有人心,也不得不防。”
“多谢四姐教诲。”夏芳菲摸了摸自己脖子,原来她留在长安才是安全的,离开了,才是一头扎进刀山火海中。
  “我也只能跟你说这些,旁的有用的,一句都说不上。哎,原本觉得长安城里,就数你与我最投机,如今,你又要走了。”廖四娘哽咽道。
  “总还会回来的,兴许我回来时,咱们就成一家人了。”夏芳菲道。
  廖四娘眸中精光一闪,冷笑道:“待你回来时,绝不会叫你睡破屋子。”
  夏芳菲见游氏把他们新房安排在破屋子一事已经传扬开,当下也不解释,又与廖四娘说了半日话,便送她回去。
撇去廖四娘,夏芳菲在长安城中再无亲近之人,对骆氏、游氏、骆得计、骆得闲也无话可说,除了骆氏期期艾艾的,其他几个哪个不盼着她早走;偶然瞧见骆得意踌躇着似乎要跟她说些什么,为避嫌,便躲在新房中闭门不出。
  等到出门那一日,夏芳菲看骆氏欲言又止,还是没跟她说什么话,反倒是甘从汝与骆氏说了一些。
  出了门,二人上了马车,困在一间小小的车厢里,将彼此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不免又有些尴尬。
  听着雨打帘子声,夏芳菲咳嗽一声,把廖四娘的话说给甘从汝听,“四姐说,有用谣言杀人的人。若是咱们到了那与京城消息不通的地,要是有人造谣说太后要杀五郎,五郎万万不可信了。”
  甘从汝笑道:“这自是当然。芳菲,反正车内阴暗得很,也看不得书,不如你我二人联诗对句?”
  “也好。”夏芳菲已经从张杨二人那看了不少甘从汝醉后写下的诗句,对他偏好磅礴凝重的诗句一事已经是了如指掌,当下为打发时间,便跟他联起诗来。
待听说到了城外长亭,夏芳菲琢磨着送行的都是自家人,便要下了马车,不想人到了车边,就被下一步下车的甘从汝一把推了回来,踉跄了一下,险些撞在车壁上。
  贱、人!夏芳菲自从决心跟甘从汝演戏后,再不曾磕磕绊绊过,此时冷不丁地挨了一下,心里气愤不已,暗道来送行的就只有夏刺史、骆澄、骆得意,为何不叫她见?轻轻推开车窗,向外一看,不禁怔住,纳罕道怎有那么些人来给这狗送行?
  甘从汝心下也有些激动,只见长亭外,数百书生趁着伞立在长亭外,伞上的飞燕、桃花、细柳点缀得秋意渐浓的长亭生机盎然。
“甘县丞。”
  甘从汝正心潮澎湃,冷不丁地听见这称呼,脸色一滞。
  敏郡王这称呼虽是从太后手上得来的,但好歹中听一些;实在不济,唤他甘五郎也好,偏这群书呆子,叫他甘县丞。
  “甘县丞为铲除梁内监那阉贼,舍生取义一事,学生们都知道,绝不会人云亦云,污蔑诽谤甘县丞。”一蓝衫子弟道,“学生已经准备好车马,甘愿随着甘县丞去岭南。岭南虽瘴气弥漫,但长安城中乌烟瘴气,比之岭南还不如。学生相信,只要甘县令在,定能涤荡去岭南的瘴气,叫岭南成为天下人向往的世外桃源。”
  “学生们愿意追随甘县丞去岭南。”其他人纷纷响应道。
夏芳菲在车厢来诧异不已,转而瞧见夏刺史已经站在了甘从汝身边,顿时恍然大悟,夏刺史状告了甘从汝,却又跟甘从汝翁婿投契,其他人焉会不以为夏刺史状告甘从汝一事,是甘从汝为铲除韶荣驸马、康平公主、梁内监而以自己做诱饵,引诱其他人入局。只是,这些书生愿意跟着去岭南……扫见不少人身上的补丁,夏芳菲不免想到了衣食住行的花费上。
  张信之、杨念之已经是感动得感激涕零。
  众人都等着甘从汝说话,甘从汝沉默了许久道:“家人还在长安的,留下;身为家中独子且无后的,留下。其他人,愿意追随我甘某人的,我甘某人必然对他不离不弃。”
  “甘县丞,学生虽是家中三代单传,但自愿随着甘县丞同去。”
  连着两句甘县丞,甘从汝的脸色越发凝重,断言道:“你留下,事不宜迟,赶路要紧,甘某人不与你们废话,愿意跟上的就跟来,半路想走的,也大可以离去,便是到了岭南后悔的,甘某人也愿意奉上盘缠。”
  “甘县丞果然仁义。”
  “可见那些传言都是他人诽谤甘县丞。”
  ……
  夏刺史很是欣慰,拍了拍甘从汝的肩膀道:“这一路上,千万小心谨慎。”
  “是。”甘从汝道,待见张信之要在他杯中撒上一些长安的尘土,便将杯子移开。
“五郎你……”张信之怔住。
  甘从汝举着酒杯,回望雨中的长安城,将酒水洒在足下,与夏刺史等一拱手,颀长身姿傲然且又决绝地向马车走去。
  “芳菲,瞧见了吗?”甘从汝进了马车,伸手指向雨中来给他送行的书生们,看夏芳菲脸色不对,诧异她怎地瞧见自家夫君被众人推崇,反倒愁眉苦脸起来。
  “五郎,十几个书生赁来的骡车、马车钱还没给。”张信之在马车外道。
  “那就替他们给了就是。”甘从汝道。
  “还有些书生的书本、铺盖在当铺中,须得从当铺中赎了东西出来,才能随着五郎去岭南。”
  “那就替他们赎了东西回来。”甘从汝又道。
  “还有……”
“住口!张信之,前去岭南一路艰险,若是面黄肌瘦、四肢无力的书生,除非他精明过人能做了参谋,不然,全部打发走。”夏芳菲咬牙切齿道,她还没把私房、房契握在手心里,甘从汝就先做了散财童子。
  “芳菲,他们追随我,就是看得起我,人家不怕艰险,愿意随着我同去,怎好将他们打发走?”甘从汝道。
  “除了几个衣衫整齐的,其他的都是些寒门子弟,十年苦读,他们不等着考恩科,还愿意随着你去,显然是对考试没信心,想着破船还有三千钉,就想做了你的门人混口轻巧饭吃。”夏芳菲暗恨甘从汝身上那洗不掉的食客三千“豪爽”习气。
  “那又如何?鸡鸣狗盗之人都能派得上用场,更何况是读书人?又不少那几文钱,何必斤斤计较?”
“长此以往,那还了得?”夏芳菲坚持道,“张信之、杨念之,打着便宜心思过来的,全部赶走。”
  “不许听她的。”甘从汝冷笑。
  “啧啧,成了亲,多少风花雪月,都磨不过柴米油盐的磕磕绊绊。”张信之感慨道。
  柴米油盐的磕磕绊绊,也就是寻常夫妻间的小打小闹,也就是床头打架床外合的闺房之乐?
  “张信之、杨念之,留下有用的,其他的,送上一些盘缠,打发了吧。”甘从汝怡然自得地道。


☆、分道扬镳
  雨点打在车厢上,夏芳菲因张信之的话,再一次领悟到原来甘从汝向往的是柴米油盐的磕磕绊绊日子,于是也不搜肠刮肚地跟他联诗对句了,虽自己还是一知半解,但勉强跟他说起到了岭南后的衣食住行来。
  “五郎,你虽豪爽,但你如今是个县丞……还带了个秦少卿做师爷,还带着几十个书生过去做门客,过去了,只租住屋子,就要花费不少,更何况再加上吃喝。”夏芳菲也觉自己这话太市侩了一些,听在手脚散漫的公子哥耳中,必然不中听,可如今,自己跟甘从汝拴在一起,未免日后数着米粒下锅,少不得要细细思量思量。
  甘从汝笑道:“七娘聪慧过人,你算算账册,自然能琢磨出如何花费,才不会入不敷出。”
夏芳菲连甘从汝拢共有多少身家、多少进项都不知道,更不知道柴米油盐的价钱几何,哪里能算出账来,默不作声地挨着车厢苦思冥想。
  车窗外,张信之来报:“五郎、七娘,拢共有二十一人跟着咱们同去。”
  “叫他们好生跟在后面,再叫人去前面驿站打点,免得大雨倾盆,叫人没地可住。”甘从汝道。
  “是。”
  “五郎?”夏芳菲呼唤一声,随后又没话说,只能自己默默地算着自己心里那笔账,暗想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甘从汝比她阔气,绝对不会沦落到花她嫁妆的地步。
马车颠簸中,夏芳菲迷迷糊糊地睡着,醒来时,见车厢里堆满了书本,甘从汝正对着摇曳的烛火,面色凝重地看书。
  夏芳菲扫了眼,见是些兵书,心中纳罕,却也没多嘴去问,只是觉得离开了长亭,甘从汝便比在骆家时严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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