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弓弩手何在,速速救本城主!”朱雀城主这一惊非同小可,差点把魂都吓没了,尚方宝剑失手而去,他不要走放声尖叫,高呼出声。
城楼周围,可是布满了弓弩手的,那些,本是他准备来对付秋水宫那些乱军的,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对付轩辕澈,以求自保。
只是,奇怪的是,任凭他怎么呼喊,城楼之下的四周,都是死寂一片,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
“这,这是怎么回事?”朱雀城主骤然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城楼之下,为何,那些弓弩手听到他的呼救声,会没有一点的动静?
朱雀城主话语刚落,城楼之下,便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死有无数可飞天遁地的奇兵,正从城楼之下,横空直掠而来。
蓦然,他写满了惊骇与不安的双眼,再次被深重的恐惧所填满,看着那如同暗夜苍鹰般飞掠而来的劲装奇兵,瞬间,满脸的死灰之色,眼底,是一片惨淡灰白的绝望之时。
那些骑兵,犹如神兵天降般,自城楼之下,四面八方,横空飞掠而来,只是眨眼之间,便已落在威仪高耸的城旗之上,将朱雀城主连同城楼之上的一众朱雀骑兵,都团团围住,玄黑的弓弩,宛若苍劲的游龙盘踞,带着惊心动魄的恐怖杀气,直直的指向众人!
形势,瞬息万变。
朱雀城主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明显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不明白,为何他下令埋伏在城楼四周的王军弓弩手,会变成了轩辕澈手下的飞鹰精骑?
朱雀城主身后的那些忠心于朝廷士兵们,乍然看到眼前的惊变,也是齐齐的变了脸色,手中的长剑,一时之间,不知是该指向轩辕澈,还是该指向那些手执玄黑巨弩的飞鹰精骑,场面,有些混乱。
“轩辕澈!你,你竟是早有预谋?”大惊之后,朱雀城主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满含着愤怒紧紧地逼视着轩辕澈,沉声质问。
一切的变故,皆是太快,也太过出人意料,所以,他才会一时之间乱了阵脚,但,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告诉他,只有平静下来,才有可能寻找转机,力挽狂澜。
“是吗?”闻言,轩辕澈不去看朱雀城主那张义正言辞的脸,反倒是,对手中的尚方宝剑生出了一丝兴趣般,修长有力的指,缓缓游走在那雕刻着黄金飞龙的刀鞘之上,陈如墨海的眼眸之中,是一片,让人看不懂的深邃。
“当然!眼前的这一切,是你一早就预谋好的!那些弓弩手哪里去了?”若,临阵倒戈只是他的一时兴起的话,他断然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一切都布置的如此,天衣无缝,就说,为何他手下的四大战将都不在身边呢!原来,他竟是存了别的心思?
闻言,轩辕澈不屑冷笑,却是懒得理会朱雀城主。
在他决定启程来兰诏之前,便已经下了这个决定,这一切,都是轩辕烈他咎由自取的!
是他,一定要逼他这么做的,他,本无意反了轩辕王朝,但,轩辕烈竟然步步紧逼,要他与希儿正面交锋!这根本就是,欺人太甚!他当真以为,自己还似幼年那般,任他捏扁搓圆吗?
这世上,没有人,可以伤害她!伤她者,他,必不惜一切代价,诛杀之!
“轩辕澈!想不到你竟是如此丧心病狂!竟然想要弑父,如此天理不容之事……”见轩辕澈始终沉默不语,眸光专注的把玩着那把尚方宝剑,朱雀城主眼底幽光霍霍,一副义正言辞的姿态开口,颇有种,为君担忧的大义凛然之色。
“噌——”一声刀剑出鞘的喑哑之声,很是突兀的响起,瞬间,打断了朱雀城主尚未说完的话。
凛冽的寒光,自锋利的剑刃之上发出,金色流光,寒气袭人。
朱雀城主看着轩辕澈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尚方宝剑,呼吸,蓦然一滞,心跳,仿佛停止了一般,一股,从未有过的寒意,自脚底蔓开,以奇快无比的速度,瞬间蔓延自奇经八脉,连血液,似乎都凝结了!
这,完全是一种,身体本能对于危险的敏感。
强烈的求生欲,以及,对于死亡的恐惧,激发了朱雀城主体内潜藏着的力量。
但见他,忽然以奇快无比的速度,夺过了身边那个士兵手中的长剑,以流星之速对着轩辕澈的胸膛,直直的刺去,与此同时,还毫不留情的飞起一脚,将身前的几个士兵,踢飞了出去,方向,俱是对着轩辕澈直射而去。
生死存亡之际,跟谁多年的忠心属下,也不过是用来保命的筹码罢了!
看着电光火石之间,朝着自己呼啸而来的长剑以及那几个无辜的士兵,轩辕澈,缓缓扬起嘴角,勾起一抹邪魅慵懒的弧度,却是无尽冷魅,无尽讥诮。
就凭这几个废物,也想阻挠他?
握着尚方宝剑的手,骤然挥出,宝剑,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之声,半空之中,恍若一条苍龙般,盘旋而过,以横扫千军之势,对着那飞来的士兵,毫不留情的砍下!
气贯长虹,势如惊雷!
“啊啊啊——”几道惨叫声响起,那几个被当作的盾牌的士兵,非但没有起到盾牌应有的作用,反而,如残破的枯枝般,直直的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厚重的城墙之上。
“我和你拼了!”见状,朱雀城主眼底闪现一抹疯狂之色,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剑,像是一条疯狗般对着轩辕澈狠狠的扑了过去,一副,张牙舞爪,歇斯底里的样子。
“不自量力!”一抹冷魅冰寒的笑意,缓缓漫过嘴角,看着疯子一般扑来的朱雀城主,轩辕澈幽不见底的黑眸之中,划过几分惊心夺魄的杀气,手中动作,却是没有丝毫的迟疑之色,以苍天游龙之势,自四面八方向朱雀城主罩下!
杀机凛冽,避无可避!
“嗤——”一声,刀剑利器,狠狠穿透皮肉的声音,骤然在凛冽的晨风中响起,带着一股,金石玉碎的凛冽杀伐之气,惊心。
“咳咳——噗——”朱雀城主的双眼骤然睁大,瞳孔,在一瞬间涨到了最大,几乎,要跳出眼眶一般,殷红的鲜血,自他的胸膛,手腕,脸上,以及口中流出,触目惊心,毛骨悚然。
“我……不……甘心……”朱雀城主面容扭曲,双眼暴凸,额上青筋跳动,深深的盯着站在眼前几步之遥,身姿修长,风华凛然的男子,恨意,化作鲜血,在疯狂的燃烧着。
见状,轩辕澈冷冷勾唇,不屑轻笑,负于身后的手,漫不经心的抬起,衣袖轻扬,紫衣随风,飘洒出无尽尊华与邪魅的风姿。
掉落在地面之上的一把长剑如有意识般的飞起,夹杂着凛冽的劲风,呼啸而去,直指朱雀城主!
“嗤——”长剑,带着锐不可当之势,直直的穿透朱雀城主的胸膛,从前胸没入,自后心穿出!扬起,漫天血雾!
“嘭——”一声闷响,朱雀城主大睁着一双眼睛,死不瞑目的倒在城楼之上。
而,那些忠心于朝廷的朱雀骑兵,也在轩辕澈出手的同时,被盘踞四周的飞鹰精骑,干净利落的解决掉。
风过,血色妖娆。
“主子!最新消息,王妃他们昨日已经离开信阳城,北上月城去了!”恰此时,魅影自远处飞掠而来,对着城楼之上,如魅如仙般的男子开口禀道。
“什么?”一抹明显的诧异,划过眼底,信阳城缓缓转身,看向魅影,邪肆幽深的凤眸之中,流转着,让人看不懂的波光。
千里之外,帝都。
边关的战报,一封接着一封,快马加鞭的送来,这,是皇帝的意思,只因,他迫切的想要听到轩辕澈与慕云希决战的好消息!
“报——”玄霄殿外,一声高亢的呼声,划破长空,金銮殿内,百官瞬间激动,不知,又是什么捷报传来?只要能是皇帝龙颜大悦,那就好啊!他们的日子,也会好过点啊!
“快说!”皇帝也是压抑不住满腔的激动,竟是腾地一下从龙椅之上站了起来,双眼闪烁着恶狼般的光芒。
相对于众人的,兴奋激动,那信使,却是满脸的迟疑之色。
“回、回皇上……边关急报,夜王兵变,杀了监军大人,灭了朱雀骑兵,占了兰诏城,现在,已经挥师东进,攻打平城……”
☆、072 谁解相思意?
日暖,风轻,长天浩渺。
金銮殿上,一声沉闷的声响,震得百官齐齐的低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皇帝,一拳狠狠的砸在面前的黄金御案之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张阴沉无比的脸上,神情,一变再变,难看至极。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咬牙切齿的低吼,仿佛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一眼,一字一顿,带着阴寒无比的气息,紧紧地笼罩着玄霄殿上的众人。
那名信使,满脸的惊骇之色,内心,无比忐忑难安,脊背之上,早已被冷汗浸湿。
悄悄地抬头,瞥了一眼盛怒之下的皇帝,心,狠狠一颤,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回禀道。
“回、回皇上,夜王兵变,夺了尚方宝剑,杀了监军大人,灭了朱雀骑兵,占领了兰诏古城,此时,此时正挥师东进,攻打平城……”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段话,可是,那个信使,愣是说了半天才说完,而且,那声音抖得像是撒子一般,听着实在是别扭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