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鲁莽的凌明艳,知道女儿家的名节有多重要,特别是这种世家大族,当家夫人稍稍有一点名节有亏都不行,这种世家大族,甚至不需要真凭实据,只需一个猜测就可以要人性命,为了维护世家大族的名声,死的女人还会少吗!
所以方才,定国公夫人才会不顾明国夫人的看法,抢先搭上话,把话往好的方面引。
无论如何,这里也算是内院,出现一个男子原本就不对。
这话一说,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最后走出来的彩凤公主身上。
彩凤公主的头很大,也很疼,好好的一场宴会弄出那么多的事,她怎么能不头疼。
前面尤月娥的事还没了,后面又出现女子的惊叫声,必然又是出了新的事故,只得留下胡浅月照看尤月娥,自己这个主人往后面来看看到底是谁又在这儿弄一惊一炸的事,早知道会出这么多的事,这个宴会,她就不会办。
一个两个就没省心过,她也是深宫中长大,哪还不知道这是别人借着她的宴会,算计人,听得定国公夫人有意把话往自己这边引,一时更没好气,她不是明国公夫人,由得定国公夫人发威。
当下冷声道:“定国公夫人问的可真好,我还不知道世子夫人怎么就找得到这处隐密的地方?这里因为这个湖的关系,内院外院在这里只隔了一堵墙,从那边乘着画舫过来,原就不需要太多的路,只须对面喊一声既可,只是这地方如此隐密,世子夫人怎么找得到的?”
今天这事发生在宴会上,要是发现是凌明艳被人设计了,彩凤公主也逃不了干系,这时候当然要撇清自己的关系。
这路径的确是隐密,众人找来的时候,若不是尖叫时在,原有几个伶俐的丫环站在外面听提清楚,怕是谁也想不到这里面还有路,而且正对着小道还有一颗树,想见着也是挡人耳目。
凌明艳能找到这儿来,莫不是真的别人隐情!
彩凤公主这话说的极是有理,让定国公夫人纵然机智,也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转移了话题,指着眼前的男子问彩凤公主客气的道:“彩凤公主可认识他?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定国公夫人这会是努力想撇清这人和凌明艳的关系,问事特意都是朝向彩凤公主,可把彩凤公主气了个够呛。
她何曾这么被人逼问过!
但事情又是真的发生在她的宴会上,她也不能完全撇清,只昨走过来看向站在画舫上的男子,一时也没认出是谁,不象是大哥那些清客,那是秦国这边的人?
“这位公子我还真是不认识,还是让他自己说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彩凤公主冷道,转向那个男人厉声喝斥道:“你是谁,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内宅,和明国公世子夫人拉拉扯扯?若不说清楚,直接把你打入大牢,以调戏官眷,谋害公主,破坏两国关系罪论处。”
彩凤公主也是真的火了,这时候一股脑的把事全推在这个男人身上,今天所有的事都透着蹊跷,怎么不令她恨恼不己,看着眼前的显得鬼鬼祟祟的男人,目光森冷。
调戏官眷,定国公夫人脸色也沉冷起来,咬咬牙就想说话,这是承认凌明艳和这个男人有干系了?这话她怎么能认下来,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自家到现在还恢复不过来的女儿,心头暗恨,平时也是个伶俐的,这会怎么一点反应也没。
定国公夫人方才是抢过话的,方才抢的是明国公夫人的话,吃准明国公夫人纵然敢怒也不敢言,但现在是彩凤公主,一看彩凤公主就知道是个听不进话的,而且总得来说这是明国公府的事,由定国公夫人说起来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最好是由明国公夫人问,但是看眼前的低眉垂首的明国公夫人,定国公夫人还是知道,她这会是不会为凌明艳出头,只得巴望凌明艳能明白过来,自己为自己分辩,必竟这事这事发生在她身上,原本就是她最有理由问清楚。
可是凌明艳这会是惊的混混鄂鄂的,脑子里到现在也没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公主,我和我二弟两个来这里只是观赏景色,并不是做什么不规之事,只是二弟说这里风景漂亮,湖光山色相映会越发的好看,就跟管家要了一艘画舫,怎么就变成了不规之事。”画舫上的男人也不是一个平常人,虽然被彩凤公主吓了一跳,但还是急急的争辩道。
彩凤公主冷冷的一嗤:“你说没行那不规之事,为什么看到世子夫人出现在这里的时候,停过来,还跟世子夫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凌明艳和那个男人的衣衫,一看就知道是被拉扯所致,一位内院的贵族夫人,和一个外男,怎么有机会凑到一起拉扯,这原本就是一个问题。
“这事,我也不太清楚,我在这里等二弟,就看到这位夫人过来拉扯我,实际上我到现在也弄不清楚这位夫人是怎么回事?”男人抬头上下看了看凌明艳,带些不屑的道,“这位夫人不会是疯傻了吧,才会做出如此失礼的行为?”
“你才傻了,你才疯了!明明是你故意与人私会,被我撞破,才口不择言,你二弟,你二弟呢?这里我只看到一个女的,哪有你二弟!”凌明艳这时候己稍稍定了定神,正巧听到那甸对她有污陷性质的话,当下大怒,指着男子破口大骂!气的脸色青紫,凌明艳出生到现在,还没有吃过这样的冤枉。
从来只有她冤枉别人的时候,哪有人让她这么吃瘪!
方才她只看到这个男人,和偷偷跑下画舫的贱丫环,哪还有其他人。
☆、第六百八十九章 事情闹大,只有好处
听凌明艳这么一话,立时众人的眼中晦涩起来!
定国公夫人心头一喜,上前急问道:“既然还有一位,那人在哪?”
“我……我二弟……”
“怎么了,说不出来了吗,那可正巧了,方才不是说的言辞凿凿的吗,现在怎么说不出证人了!”凌明艳立时得意起来,横眉立眼的瞪着那个男子。[]
六公主的事她不能说,但除了这个,她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画舫里还有一个丫环,她今儿就把事全撩在这里,还怕人家不证明她的清白。
“不想说也行,来人,去请大哥派人过来,直接把人带到刑部大牢——严刑拷打,我还不相信撬不开他那张嘴。”彩凤公主这时候也听出些苗头,再看看那个男子结结巴巴的样子,也知有由,又加了把劲,冷冷的开口道。
说完手一挥,站在她身边的两个侍女打扮的人就要往外走,这样子可是要动真格的了。
“公主且慢,我二弟的确是的,我真的没有骗你们。”男子大惊,急的满头大汗,看着彩凤公主冰冷的脸,忽尔咬咬牙,用力的蹬蹬脚,似乎做了重大决定似的,手往岸上一指,“我二弟往那边去了,他,他说有些事……要和那边的一位……说。”
最后几个字他犹豫的支唔一下就过了!
但瞬间所有人都惊住了,这是真的有人要去私会,那边,那边可不就是夫人小姐们休息的屋子,方才燕王妃就是在那里休息的,之前还有轩王妃。
这两位的身份可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媳妇!
“你……你瞎说什么,污蔑皇族可是砍头的罪。”有夫人结结巴巴的斥道。
“我没有瞎说,你们要是不信,就到那边去找,一定能找到我二弟,我之所以在这里等他,就是他说快的,可是去了有一段时间,到现在还没出来,我如果说谎,天打五雷劈。”一听要砍头,男了也急了,他这时候也后悔。
就是和一个丫环调调情,怎么就弄到杀头的大罪了,只是玩个小丫环而己!
有男人进了内院,而且到现在还没有出来,彩凤公主蓦的转身,哪里还顾得上处理这边的事,到这里休息的人只有两个,而且两个还都是尊贵非凡,燕王妃那里方才滑了胎,轩王妃那里如果再发现与男人私会,那可真是出大事了。
前面的人一起跟着彩凤公主转回来,后面的人让几个婆子把男人绑了一起往内院走。
“彩凤公主,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六公主站在门口,看到众人在彩凤公主的带领下急匆匆的过来,皱着眉头问道。
“有外男进了院子,你方才可有看到?”彩凤公主想起方才六公主一直在这里,问道。
“有外男?不可能啊,我方才和胡小姐一直在这里,什么人也没看到。”六公主哑然失色,一个外男出现在内院,而且还在女眷休息的屋子里,这里面的意思可不是小事,遂脸色大变的指着前面的屋子,急道:“八嫂……”
“六公主,你也觉得是轩王妃?”听六公主也觉察到轩王妃出事,彩凤公主大急,哪还顾得上其他,让人直接上前去敲门,额头上冷汗渍渍,想到邪魅冷戾的风珏染,心头发颤,那位可是听不进解释的一个主。
但是,这事能怪她吗!分明是那位轩王妃自己不守妇道,与人私会,被人发现,跟自己没关系,一点关系也没。
彩凤公主一边安慰自己,一边让自己别乱,眼前事,一件件发生,俱超过了她的想象,惊涛骇浪一般的冲击着彩凤公主,她现在唯愿这所有的事都跟自己无关,都是那些女人自己找出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