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能在臣妾这里用晚膳,臣妾真是太高兴了,方才皇上问起雪荷,要不要臣妾派人去把雪荷叫来?”文贵妃脸上带着难掩的欣喜,唇角多了几分喜悦,仿佛对于宗文帝留下来晚膳极是意外,一向清淡的脸上控制不住的喜出望外。
“不用去叫她,就让她陪陪那位彩凤公主逛逛。”宗文帝摆了摆手。
这会心里有疑惑,一时打不定主意,就没打算把六公主叫来,原本宗文帝来是探探六公主的口气,虽然说嫁哪位公主是皇帝一人决定的,但是如果能看到自己的女儿心甘情愿,那是更好的。
文贵妃笑盈盈的点头,仿佛不知道自己几句话就让宗文帝改了主意一般,一心一意让一边的大宫女去准备宗文帝爱吃的菜肴,自己则笑着柔声劝道:“皇上,臣妾今天一早去了玉妃妹妹宫里,玉妃妹妹瘦的几乎不成人形,跟臣妾说,若皇上有空,就去她宫里看看,她现在只有皇上一个人了。”
“一个人?连皇嗣都保不住,一心于人斗气,还有脸说一个人。”一听到玉妃,宗文帝的脸色蓦的一沉,冷哼道。
“皇上……”文贵妃还想劝,被宗文帝怒瞪了一眼,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玉妃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她既便不爱护朕的子嗣,那还想从朕这里得到什么爱护,让她绝了这份心吧!”
宗文帝眉眼转利,脸色阴沉,看起来玉妃这次是真的翻不了身了,文贵妃眼角微动,知趣的不再往下说,怯生生的转了一个话题:“昭妃妹妹那边呢?那事必竟也没有明证说是昭妃妹妹所做……”
文贵妃偷偷的看了一眼宗文帝,没把话说全,但意思却全表达在里面。
“昭妃那边也不用管,打入冷宫,还想怎么样,就让她在冷宫里过着吧,反正原本她就过得冷清。”宗文帝淡淡的道。
文贵妃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偷窥了一眼脸色,不见喜怒,辨不出是什么意思,但是相对于玉妃的决绝,对这位昭妃似乎没那么狠心,总觉得那话里是有话的,过得冷清是指前十年吗?
那么多年昭妃一直独立于后宫众人,既不用见皇后,太后请安,也不能出来,就这么被宗文帝护在明月殿,文贵妃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宗文帝是什么意思,说护着,把个好好的宠妃给一直关起来,一关就是十年,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若不是宠,只是想把她关着,那门口的侍卫就是怎么回事,她可是亲眼看到皇上闹上门的时候,被侍卫挡在门外。
宗文帝对昭妃的态度,文贵妃一直摸不透,现在这种情况,若宗文帝真是恨极,不会说那么多话。
虽然想不透,文贵妃还是乖乖的点头应下,下次跟苏贵妃碰头的时候,把皇上的原话说于她听,至于她怎么做,那都跟自己无关,苏贵妃如何对昭妃,两个人之间是否还有斗法,自己只作壁上观就行。
既然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没儿子!那这些事就不要扯到自己身上为好。
☆、第六百三十一章 大家闺秀的秘密
墨雪瞳最后还是先走了,没等风珏染。[]
她是和彩凤公主以及胡浅月一起回的轩王府,下车后便和彩凤公主告退一声,自往正院而去,方才皇帝己下令让南蛮的几位搬到新置好的府里,彩凤公主和胡浅月也要自己整理行装。
况且在皇宫里发生了那样的事,彩凤公主也没能心想事成嫁给风珏染,这时候看到墨雪瞳满心满脸的不顺,但又不能拿她怎么办,想起那位护短到狠戾的夫君,彩凤公主既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对他有肖想。
看到墨雪瞳越发心头烦燥,直接走人,才是最好的方法。
所以也没为难墨雪瞳,自顾往自己的院子而来,走了两步,忽然停下来,收起郁结的表情,态度温和的对一直跟在她身后愁眉不解的胡浅月笑道:“浅月,想不到我们姐妹真的能在一起,看起来母后也是怕我一个人在秦国受委屈,故而把你也送了来,否则你想,好端端的,没听说公主和亲,还有大臣之女送嫁的。”
这话象根针一样扎在胡浅月的心上,立时让她心头一痛,脑海里闪过一团一直不敢承认的结果,咬咬牙经露出笑脸:“公主说笑了,能和公主嫁在一处,自然是浅月所愿意。”
脸上虽然堆着笑,握着帕子的手己狠狠攥紧,若不是她自制力好,这时候差点就直接咬牙大骂,她脑子有病了,才想嫁给风珏磊,放着好好的皇子正妃不当,跑到这么远的地方当个侧妃,而且还是一个不受重视的侧妃,胡浅月恨的几乎咬碎牙齿。
但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又是在大殿上,当着两国的人说的,她胡浅月纵然有太多的不愿意,也不敢说出口,再想想之前彩凤公主对她表现出来的不善意,胡浅月几乎可以肯定这事跟彩凤公主有着直接的关系。
想不到这个蠢货竟然也不是那么笨,一直在自己面前表现的很蠢的样子,最后却在关键处狠狠的扎了自己一刀,彩凤,她不会放过她的,可是偏偏身楚王求助,他竟然说也没有法子。
“彩凤,嫁到燕王府实际上挺不错的,看看那位燕王就知道是个性子平和的,方才差一点被大哥逼得休妻,他也不敢说什么,以后你要是在王府里立稳脚跟,生下儿子,我让大哥帮你,到时候那个燕王妃的位置可就是你的了。”
彩凤公主态度难得的和气,伸过手来拉住胡浅月的手,一起往里走,竟是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亲热,完全是一副掏心掏肺的感觉,这要照以往,胡浅月才不会放在眼里,可是现在,想想她身边没有其他人可以使上力,真的只能邪月太子一人。
当下抬起眼睛,感动的看着彩凤公主,拎着裙子猛的大礼跪拜了下去:“多谢公主,多谢太子殿下,燕王是秦后抚养长大,又是秦定国公府一脉,若将来……浅月一定谢过公主。”
她这话没说全,但是彩凤公主懂了,而且还懂得不只一点,这让她瞬间不高兴起来,脸色一沉,隐隐间生了怒意,瞪着胡浅月看了两眼,忽尔怒冲冲一甩袖子,带着自己的几个人转身就走。
胡浅月嫁的是燕王,为侧妃平妻。
彩凤公主嫁的是宁王,为正妃。
表面上看燕王,宁王都是王爷,分不出个高低上下,而她这个正妃当然是死死的压着胡浅月这个侧妃,如果不出意外,她一辈子都会压在胡浅月身上,这让她不满意之外,又生出了几分优越感,觉得这样的一门婚事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况且风珏真长的也很英俊!
胡浅月一路上小动作不断,时不时的算计她,现在和自己一样留在秦国,而且还为侧妃,彩凤公主很觉得出了一口闷气的感觉,连带着因为嫁不成风珏染的烦燥心情也好多了,至少有人比她还不如,她可没忘记,在南蛮国的皇宫,胡浅月的地位比她这个不得宠的公主还要高上三分。
但是现在胡浅月这么一说,彩凤公主立时对宁王产生了很多的不满。
燕王是秦皇的儿子,而且还是最有可能承继皇位的儿子,身为中宫皇后的养子,背后又有强大的定国公府在后面,怎么看胜算都很大,如果将来燕王继位,胡浅月的位份不会低,如果她的肚子争气,还有可能成为一国之后,这让一向看不起胡浅月的彩凤公主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想到将来说不定自己见了胡浅月还得向她行礼,这口气就堵夺心口,不上不下,难受的很。
宁王,怎么看也不可能继际皇位,以后就是一个闲散的宗室而己。
这让彩凤公主情何以堪。
看着彩凤公主气乎乎的离开,一个丫环扶着胡浅月站起,放低声音焦急的道:“小姐,您真的要嫁给那位燕王殿下当侧妃?”
这是胡浅月的贴身丫环,方才进宫的时候却因为地位低,不能带进去。
“太子亲自跟秦皇求的。”胡浅月恨声道,阴毒的看着彩凤公主的背影,她怎么会甘心,原本是彩凤那个不知检点的贱人办的事,为什么会赖在她身上,什么叫那个玉佩是先送到她手中的,她做为彩凤公主送嫁的人,自然会接过那块玉佩。
想不到太子竟然拿这件事压制自己。
“皇后和三皇子那边怎么办?”丫环皱着眉一边扶着胡浅月往里走,一边轻声问道,自家小姐是内定的三皇子妃,这事她这个贴身丫环当然知道。
“我们手里能用的人有多少?”胡浅月不答反问。
“只有五六个,人不多,皇后娘娘说不会有事,而且又怕引起太子殿下的怀疑,所以我们能用的人就这么点。”丫环知道胡浅月问暗中保护着她们的几个好手,原本来的时候自家老爷还要多放几个人,但皇后这么说了,老爷也只能照办。
胡浅月的心头一突,一阵不好的感觉,这么少人根本不够,想带着自己连夜逃回南蛮,那是想也别想,可是她也不能坐以待毙,方才虽然利用秦皇宫里的那条线和那边的人通的信,但是自己的困境还没有解决,那人也没有给自己一个准信。
这事她待先拖着,决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留在了秦国!她是未来南蛮的皇后,怎么愿意留在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