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娇嗔一声,然后面露不满,抬头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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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日子过得空闲,遂时常去明柳山庄坐坐。
可她到底已经嫁为人妇,而且又是堂堂王妃,自然不好如此频繁的去见外男。若是刚开始她还有些拘谨,那么经过几次相处之后,姜月才真正相信他们真的是兄妹。
瞧着司渊这般的不食人间烟火,可私底下还是极为挑剔的,而且与她的口味极为一致,尤爱甜食。不过司渊喜静,比楚慎更甚,虽然看她的眼神稍微柔和一些,可是脸上一直都没有什么表情。
至于楚慎,这段日子好像忙了起来,日日都是风尘仆仆的样子。她瞧着楚慎瘦了一些,心里尤为心疼,可是她也帮不上忙,只能多关心一些。她不过是妇人,只在府中带带孩子,亦或是去庄子看看老王妃。说起老王妃,姜月有些担忧了,这老王妃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明明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可是气色却越来越差。
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饶是一直让庄子里的嬷嬷好生照顾老王妃,可还是有些不管用。她也不止一次向楚慎提过,去庄子里住几日,陪陪老王妃。可是楚慎却二话不说就往她身上压,一直弄到她没力气,连连求饶为止。
姜月只得扶着自己酸痛的腰暗骂楚慎。
虽说姜月对外面的事情漠不关心,却也有些了解到,近日朝堂上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太子被联名弹劾,令皇上勃然大怒,将其禁足东宫。其实姜月知道,上一次温清婳之事,已经让皇上对太子有所迁怒,如今这太子这么多的恶行被揭发,也难怪皇上会如此生气。
只是,太子是皇上唯一的儿子,饶是做错事,那也是太子。
姜月正在替楚慎做鞋子,想到这件事情,忽然愣了愣,一时不小心戳到了手指,疼得她赶紧放下手里的长靴将手指含入口中。她想起那件事情——太子并不是皇上唯一的儿子。只是,在所有人的眼里,楚慎再如何的有才能,到底也只不过是皇上的侄子。日后太子登基,他也不过是维持原状,不可能再上前一步。
晚上姜月哄完儿子便上了榻,见楚慎迟迟未回,她便待在榻上等他。直到子时,楚慎才回来。她见楚慎动作极轻,大抵是怕吵醒她,她便索性睁开眼睛,冲着他笑了笑。
楚慎愣了愣,上了榻把妻子抱在怀里,心痛的亲了亲她的脸颊,道:“怎么还不睡?”
姜月动了动身子,在楚慎的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然后才委屈道:“没有你,我睡不着。”不过成亲一年,她就开始依赖他了,身旁若是少了她,的确令她有些不适应。
大抵是她的话取悦了楚慎,楚慎笑了笑,伸手将绸帐放下。一时这床帏间便成了一个小小的天地,只余他们二人。
接下来,自然是一番剪不断理还乱的纠缠。芙蓉帐内,紧紧相缠的男女用身体表达对彼此的爱意,起初姜月羞涩,可这段日子,他俩好像有七八天没有亲近过了,一时也克制不住,主动的迎合。
姜月气喘吁吁,暗想楚慎怎么永远有这么多使不完的力气,一下一下撞得她腰疼。她皱着眉头揉着腰,楚慎更是体贴的替她揉,上面却还是霸道的占着她的那处,用力的揉着。
男人餍足的时候比较好说话,姜月自然也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她也没有阻止他的得寸进尺,见他开心了,才忍不住小心翼翼的问道:“衍之哥哥,太子的事情,怎么样了?”前些日子被禁足,也不知如今如何了。
楚慎抚在姜月腰肢上的手一顿,想着在榻上居然还有工夫想别的男子,心里便是一阵气愤,遂用力掐了一下她腰间的小嫩肉。又见怀里的妻子泪眼蒙蒙的瞧着他,一副极为委屈的样子,他便心疼的松了手,然后压上去又欺负了一次。直到她没力气了,才重新把软成泥一般的妻子抱在怀里,亲着她的鬓角,道:“太子这次被联名弹劾,皇上的确很生气……”
姜月连身子都懒得动了,眼皮子也有些沉沉的,翕了翕唇喃喃道:“太子是皇储,只需好生等着,待日后这大曜便是他了,为何还要做那些事?”
听着妻子单纯稚气的话,楚慎抚了抚她的小脸,将鬓发拨到一旁,露出光洁的额头,低声道:“有些事情……总会发生变数的。”之后,他又亲了亲她的唇角,想起今日下午国师司渊对他说得话,继续道,“阿月,他说得对,你该拥有最好的。”
楚慎低着头,想继续和妻子说话,却见臂弯处的小姑娘,早已静静阖上了双眸,气息均匀绵长。他勾了勾唇角,凤眸之中满是柔情蜜意。
为了她,那些他不喜欢的、从来没有想过的,都可以去做。
☆、第九二章 :逼宫
——
太子被禁足于东宫,沈宝瑜可是一颗心七上八下。
只是如今沈家已经急与同东宫撇清关系,就连联名弹劾的时候,也没有半分的情面。沈宝瑜算是寒了心,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沈家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淌这趟浑水,而是急着大义灭亲。
她原先以为太子肯定会暴怒,也做好了安慰的准备。可是恰恰相反,太子终日待在书房安静的看书,亦或是来她的寝宫看阿暖和旭儿。不但一丝怒意都没有,而且连心情都比平时好了一些,瞧着笑容也多了一些。可越是这样,沈宝瑜越是担心。哄好小皇孙之后,她便端着茶盏去了书房。
推门进去,见一身杏黄色袍子的太子正支着脑袋坐在书案后面。
沈宝瑜忍不住弯了弯唇,暗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这般悠闲?可是她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兴许太子真的没有因为皇上下令禁足而难过,只是……
她垂了垂眸,轻手轻脚的过去,可饶是她动作小心翼翼,还是吵醒了正在小憩的人。楚修抬头,一双凤目睡意惺忪,这份慵懒为他增添了几分平易近人。其实,若是太子一直都是这般,倒也不失为一个温文尔雅之人。只是如今这樊城无人不知,太子楚修性格暴躁,日后登基定然是一个暴君。
人人都道:若不是因为太子是皇上唯一的皇子,也不可能成为储君。
沈宝瑜却不关心这些——在她的眼里,面前的男子,只不过是她的夫君。
楚修把人抱进怀里,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颊,声音沙哑道:“阿瑜,这样真好。”他做那些事情,本来就是为了让他注意到他,可是他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旁人都以为是纵容他,可实际不过是因为不想管他。到了眼下,因为自己让他丢了颜面,所以才动了怒,将他禁足东宫。
沈宝瑜一听,顿时敛起了眉头——好?这哪里好了?
虽说她不在意太子的身份,可是她明白男人爱面子。这一次皇上这般的恼怒,其原因归根究底还不是因为那次温良娣之事。只不过,这次的事态的确太过严峻,太子失德,竟做出那些个荒唐事,只怕皇上如今都有废储的心了。
只是,若废了太子,又有谁能担此大任。毕竟大曜皇嗣单薄,皇上至今都不过是太子殿下一个儿子。沈宝瑜任由太子拥着,正低着头想事情,就是这一次皇上没有废储,只怕太子在文武百官之中也早已没了威信。
楚修知道自己的太子妃在担心什么,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道:“阿瑜,有些事情,你不用担心。”
沈宝瑜一愣,杏眸亮晶晶水汪汪的,她没想到太子竟然会如此安慰她。这会儿,该安慰的是他自己才是。沈宝瑜点了点头,含笑看着身边的太子。自打出了温良娣的事情之后,太子便再也没有去过别的妾室那儿。那些个妾室们一向畏惧太子,自然也不敢说些什么,平日里兴许还会到她这儿来,眼下却是害怕在她这里碰上太子,惹得太子殿下发怒。
原是盛宠的温良娣已伴青灯古佛,这一辈子都只能在庵堂里度过,她们自然不想步这温良娣的后尘。
“只要殿下没事,妾身就不担心。”沈宝瑜温顺道。
听了沈宝瑜的话,楚修弯了弯唇。他道:“阿瑜,这一次父皇的确是对我很失望,可是我心里却一点儿都不难过。至少,他没有像以前那样装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眼下虽禁足,却也可以这般陪着你,倒也清静。”
这番话,她没有想到会是从太子的口中说出。其实,她不过是一个小女人,最大的心愿就是能过上安逸的日子,不需要多大的荣华富贵,一家人能寻个清静的地方过一辈子,倒也不错。只是她知道,自她入宫以来,那些安逸就不属于她了。可是如今得到的一切,已经令她很满足了。
只是——
沈宝瑜敛了敛睫,下意识道:“殿下难道不担心……”
后面的话沈宝瑜并未说完,可是楚修自然是知道的。他眯了眯眼,眸中露出一丝狠色,语气淡淡道:“担心什么?担心父皇废了我吗?可是阿瑜,你知道吗?就算没有这些事情,就算我做得再好,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是,若是以前,他或许还有些内疚,可是自从知道那件事情之后,他心里早已一点内疚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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