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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 (刹时红瘦)


听康王妃一说,才知道竟是寿太妃今儿一大早就去了康王府,没说小谢氏诋毁旖景的那些话以及她登门问罪的事,只一口咬定小谢氏居心不良,不知是胡谄还是听了人云亦云,在她面前说三皇子枉法,无故赐死良籍出身的侍妾,企图让寿太妃把这事张扬开去,被寿太妃识破,生怕谣言四起伤及三皇子声名,昨日先来了楚王府揭穿小谢氏,还不踏实,今日专门上报给宗人令。
寿太妃这番话完全把旖景择了出来,真可谓用心良苦。
“王爷听说后也是惊疑不定,立即去见三殿下,才知那李氏是暴病,李家人皆可作证,王爷还专程找来了李氏的妹妹问话,果然如三殿下所说……却不知将军夫人是从哪里听得的谣言,事涉皇子,妾身奉王爷之命,来问将军夫人究竟。”
于是小谢氏与江月这才被赦。
但婆媳俩却并不能长舒一口气,江月见事情捅到宗人府,却没牵涉旖景一丝半点,心里又是惊惧又是不甘,生怕小谢氏慌不择言,赶在前头认了罪。
“都是妾身言行不当,原是洗三礼那日,在四皇子府听得几句议论,并没经证实,就告诉了婆母。”
江月这次把球踢回给秦妃,实为无可奈何,她哪敢承担污篾皇子的罪名,这事闹开,不消天家降罪,三皇子就能收拾了她。
但江月也不敢咬定秦妃传出“谣言”心说这么一来,秦妃只需交出几个奴婢背黑锅,就能把这事遮掩过去。
她还有办法转寰,不致与秦妃就此交恶。
康王妃转身就去了四皇子府,质问秦妃可听说此等谣传。
可巧今日李氏因受了宗人令的审问,知道事情超出控制,忙不迭地来找秦妃商量对策,当真如同江月预料那般找了两个丫鬟来顶罪,打算的是倘若江月交待出秦妃,就说是这两丫鬟传的谣言,秦妃也是受了蒙蔽。
秦妃听说江月只交待是在四皇子府听见奴婢议论,才松了口气,当着康王妃的面演了出戏,假意让管事嬷嬷盘问奴婢,交出“罪人”作数。
康王妃哪能不知其中蹊跷,却也没再不依不饶,递了牌子入宫,把这事上禀太后、皇后。
两位大怒,交待宗人令言警传播谣言者,倘若外头有半点不利三皇子声名的风言风语,必严加追究。
对于寿太妃这个举报者,太后则大加赞赏,说她不愧是宗室尊长,深明大义,这事若非她警觉,及时遏制,等到流言满天未免伤及皇族体面。
皇后诏四皇子入宫,当面严斥,称他管束不当,以致府里奴婢造谣生事,罚鞭责,跪宗祠。
四皇子莫名其妙就受了责罚,回去后一打听,才知道是秦妃生事,勃然大怒。
竟借口秦妃祖母身患重疾,她又是在祖母跟前养大,原该尽孝,送了秦妃回秦家侍疾。
这事到了这个地步,推波助澜一众人的智商高低立见——小谢氏无疑是出头鸟,黄江月虽不想出头,却被秦妃逼得没有退路,无奈之下只好怂恿了小谢氏,没想到她始终还是被牵涉进来;本来被人当作“利刃”的寿太妃悬崖勒马、回头是岸,成了赢家;黄氏成功独善其身,江月交待出秦妃即可,没必要再咬出黄氏,使自己今后越发孤掌难鸣;李氏只是个小角色,在其中却甚是关键,但她机警,及时知会秦妃险情,非但没受波及,反而被秦妃视为亲信;至于秦子若姑娘,无疑最高明,连李氏都没察觉她有推波助澜之举。
相比小谢氏,还有个最愚昧顽冥之人。
舍秦妃其谁?
这位被四皇子“送回”娘家,非但没有静心思过,反而在长辈面前哭诉,秦相险些没被她气得口吐鲜血,自然不会搭理秦妃的委屈。
于是秦妃哭求卧病不起的祖母作主。
前朝公主见掌上明珠哭得肝肠寸断,好比被人摘了心肝儿般难受,于是幽闭深宅数十年的“贵人”强撑病体递了牌子进宫。
要为秦妃讨回公道!

  ☆、第五百一十五章 机锋对恃,“公主”落败

在如姑姑看来,秦太夫人与太后这番对话实在是让慈安宫的西暖阁笼罩上一层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氛,尽管这位按品装戴身着一品诰命服饰的前朝公主礼仪上极尽规范,并无半分盛势凌人的逾越,行礼告座之后,例行寒喧之时,也仅是恭谨作答,言辞简练而合乎礼数。
以致于让如姑姑怀疑,这位真如太后猜测那般是为秦妃“讨回公道”的?
如姑姑侍立太后身后,忍不住再一次用悄然的目光打量双手静置于膝,在绣墩上微微侧身端坐的前朝公主。
九树冠花钗,一双博鬓各嵌九对花钿,光华明灿的金玉发饰越发衬出两鬓有如霜染,乌螺描出眉色青平,长长没向鬓角,为了掩饰面上病容,脂粉略为施厚,却因虽过花甲而并未生出多少绉皱的容颜并不显浓妆违和。
她坐在那里,今日好容易明灿一些的阳光斜照在衣襟的朱縠镶边,给那纹绣镀上一层亮色。
宽大的翟衣越发衬得形销骨立,绣着两双翟鸟的蔽膝上,敞广的袖口露出枯瘦的指尖,甲不染蔻,沉晦灰败的色泽让人惊心。
唇角微噙笑容,礼节周道地回答着太后对她病体的关切。
如姑姑默默垂眸数息,再看立在秦太夫人身侧的秦妃,虽说容颜正好,可眉目神情依然是难以掩饰的刻薄冷沉,至少在表面上远不如病骨支离的太夫人神闲气静。
据说秦妃是在这位太夫人跟前养大,受东明时候标准的淑女教养,学到的也仅只是源自东明皇室的高傲孤鹜,贵女应有的气度与涵养差之甚远,就更别提东明时候标榜女子应有的清闲贞静。
如姑姑又再垂眸,正且孤疑着这般下去秦太夫人要如何为秦妃讨还公道,总算听闻太后似乎稍微有些不耐,非熟知者却并不能察觉的语气:“你多年不曾入宫,哀家也是数十年不曾见你,今日既然来了,就无需拘礼,这些年来旧人已有许多不在,今日咱们就好生话一话旧。”
太后似乎被秦太夫人这套礼数周全扰乱了心平气和,略微犯了急躁,如姑姑才这么想。
但听秦太夫人刻板的语气忽而柔和:“妾身遵令这慈安宫似乎还如当初。”
如姑姑眉梢一动,来了,太夫人终于忍不住开始端前朝公主的架子,太后眼见刚才略落下风,难道只是以退为进,意在逼出秦太夫人与身俱来的高傲凌人?
看来秦太夫人的涵养也只是浮于表面,难怪会培养出“与众不同”的秦妃。
秦妃不是公主,自视却高,应是受了这位太夫人言传身教的影响,自认为血统高贵,倘若东明未亡,她是一国公主的嫡亲孙女,而虞姓众人是臣子,更不说眼下那些勋贵,与她有云泥之别。
当江山改姓,所谓尊卑当然要调换转向,若说这位太夫人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妄想里,追悼从前的尊荣不愿清醒还情有可原的话,秦妃却是生于大隆长于新朝,却被其祖母的执念影响,学了一身不伦不类的所谓皇室傲骄,未免可笑。
太后这时已经平和了心态,笑意舒展,手里依然不疾不徐的转动着紫檀持珠:“不变的永远都是雕栏玉砌,变幻的始终只有人事沧桑。”
很文艺范的回应了秦太夫人这个宫廷旧主的感慨。
秦太夫人也自浅笑:“妾身记得当年似乎是在太皇太后的千秋宴上初次见到娘娘。”又笃定般地颔首:“自那之后,尊公就致仕归乡,一恍数十载弹指而过。”
如姑姑眉梢又是微微一动。
太后有“话旧”的意思在先,秦太夫人果然就不再委婉客套了,言辞之中尽在显示她的尊荣,借此压低太后的势态——她说“似乎”便是指当年东明一朝,端惠太后的千秋宴上贵女齐集,她为东明公主自然万众瞩目,却记不分明芸芸贵女中是否有太后这么一位,提出太后之父当年致仕归乡,更是有所讽刺,表面上显而易见就再强调严家曾是东明臣子。
太后自然明白秦太夫人的言下之意,心里冷沉,却不动声色,坦言承认:“是在姑祖母的寿宴上,哀家那时还小,不到十岁,记得夫人当年已经及笄,姑祖母千秋宴后,哀家就随父祖回了金陵,转眼已经五十余载过去。”
严家在东明时就是望族,并非大隆才出了皇后,哀帝祖母端惠太后就是严氏嫡女,而大隆高祖皇后只是庶出,却已经有资格嫁给虞家作长子元配正妻。
秦太夫人且以为太后是被她感慨的“旧事”降伏,笑容更深几分:“妾身记得尊公当年深受阿兄信重,官拜吏部尚书,没想到会在如日中天时致仕,当年阿兄不免扼腕以为大憾。”
太夫人口中阿兄即为哀帝。
端惠太后是武帝正妻,却非元配,身在储位的嫡长子并非端惠太后亲出,后,太子薨逝,端惠后亲出之三皇子立为储君,武帝崩后继位,端惠后之子继位十年突崩,庙号显宗;显宗皇后无子,当时有朝臣力谏武帝庶子即显宗异母兄弟湘王为君,是端惠后身后的严家、虞家等族鼎力支持显宗庶子即哀帝登位。
端惠太后虽知哀帝顽劣不堪大用,也实属无奈之选,总不能眼看江山落在湘王这个庶子手中,而显宗也只有哀帝这颗唯一的独苗。
哀帝登基,赐死皇后,灭皇后全族,为立肖氏为后,重用肖党,招致满朝臣子一片反对之声,天子遂大开杀戒,以致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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