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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 (刹时红瘦)


这话引起了在座诸人的附和——她们早闻世子才名,可从来没有目睹过世子当众展示,心下可都好奇得很。
就连春暮几个丫鬟,也是双眼发亮。
三皇子委实自忖琴艺出众,突生攀比之心,才有此提议——他可不信,虞沨能比得过自个儿。
太后经这一提醒,也突然察觉似乎从未听过虞沨抚琴,眸光一转,瞧见旖景唇角带笑,像是对世子胸有成竹,不免疑惑,难道景丫头见识过了?忽而又想起当日如姑姑的话,心念一动,开口提议:“别人我不知,今春芳林宴上,景丫头一曲瑶琴可是技惊四坐,摘得琴艺魁首,今日机会难得,不如与沨儿共同演绎一曲。”
此话一出,三皇子心里当即就是一沉,膝上的拳头紧了一紧——太后之意,果然是看好虞沨与这丫头?这可大大不利!十分后悔自己的没事找事,却不得不强颜欢笑,当见旖景与虞沨对视一眼,似乎都是一怔,便越发疑惑起来。
这两人间的默契,也太刺眼了一些!
他尚且不知,虞沨与旖景这时的心情——
曾经结发,并未有琴瑟和鸣的时候,尽管两人都擅长琴艺,也各自听闻过对方抚琴,却因一人始终回避,并不曾合奏。
酸楚的情绪,漫上各自心头。
短暂的愣怔之后,旖景已经展颜:“就怕沨哥哥嫌弃我琴艺生疏。”
虞沨也当即醒悟,微微一笑:“五妹妹太过自谦了。”
那一世,他就将她引为知音,不过到底是一厢情愿而已。
早有宫人设好琴案,依然并列席下。
虞沨率先辞席下场,目光迎向款款而来的少女清澈的乌眸,指尖轻搐,划过心头的,有浓郁的苦涩,却也涤荡着一丝兴奋,渐渐有喜悦滋生。
旖景落坐,垂眸于七弦之间,一时怔忡。
共奏,当以何曲?
是不是,应当商量一下呢?
主意还未拿定,身边少年已经落指于弦,挑拂之间,竟是一曲《白头吟》。
正是魏渊所作,因此,他知道,她一定熟识。
虞沨垂眸,想起魏渊提起他所作此曲的初意——天下女子,至佩文君之睿智心怀,是怎么样霁月光风的女子,当知夫君移情,并不哀泣,也不怨恨,一纸决绝书,赋以白头吟——“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起初的愿望是多么美好,多么单纯,当与长卿相识,文君以为她的愿望便已实现——“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所以,当收到家书,由一至十,至千万,唯独“无忆”,得知长卿变心,那一心人,不相离的愿望最终成为镜花水月,他们俩的过往,他再不珍惜,也不思念,文君想必心痛如绞,却不愿妥协,因此,才来决绝,委实果断,当真洒脱——“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不作悲泣,不痛哭挽留,反而规劝长卿,好自为之,切莫挂念,磊落如此,足以让那变心的七尺男儿掩面。
故而魏渊为白头吟谱曲,并无哀切之音。
正如当年文君,也不曾声嘶力竭地挽回。
虞沨此时抚来,皆因心念一动——
谁说裂痕既生,再难弥补,当初长卿情变,文君便以一曲白头吟,一纸决绝书,使长卿心生愧意,如梦初醒,两人终究携好,白首共老,直到无常生死,将之分离。
旖景,我是想告诉你,错误与遗憾都是能够弥补的,就像我,早已对你释怀,所以,你不要负疚了,假若你不是为了弥补,也愿意再续前缘,我们也可以重头来过,我只是接受不了勉强,那样,我们都没有办法幸福,难道重活一世,还要继续痛苦?
你,能不能听懂,我的心声?
而这一首曲,魏渊虽未有意传扬世间,但旖景自然知道先生作这一曲的深意。
心念自是起伏——
曾有瑕疵的过往,未必不能最终美满,或者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就像她从未曾想过会在这么一个仓促的时间,与他共曲,偏偏,他又选择了这首。
刹时间,不及细思,为何便是这一曲。
因他琴音渐缓,她的指尖终于抚上琴弦,应合之间,虽说从不曾沟通,却仿如心有灵犀。
虞沨唇角渐渐舒展,尽管知道,她终究不会轻易放下愧意。
可是,她应当明白曲中涵意,决别之后,或可重头,一如文君与长卿,一如你我。
旖景,时间还长,我会再试一次,就在此时,下定决心。
到某一日,假若你不愿放手,正如我之执迷,那么我们,便在一起。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一个许诺,两世纠缠

这一首琴曲,除了抚者二人,余者皆不曾听闻,自然不知,其中涵意。
但因虞沨与旖景琴艺皆为高超,又兼心有灵犀,各怀情绪,演绎下来竟似精心编排过一般,有如高山流水,知音相遇。
太后欣喜之余,目光留连在那一双小儿女间,更显意味深长。
三皇子焦灼难安,不觉自斟自饮数盏,眉心略浮处,阴霾暗生。
当琴音渐住,那并肩的两人,又对视一笑。
三皇子掌心一紧,险些没将玉盏握碎。
却唇角带笑,连声称赞:“世子之琴艺当真绝妙,我甘拜下风。”
太后也是抚掌连连,待虞沨与旖景归座,一手拉着一人:“此曲我并未听闻,可你们两人却甚是熟悉,不知为何人所作?”
虞沨便笑:“是魏师兄所谱,我度量着五妹妹是师兄的学生,必然熟知,果然如此。”
太后方才颔首:“我还道你们早有准备,先排演过呢。”
三皇子心下不甘,挑眉侧目,打量着虞沨与旖景之间的神情,见他们虽无太多交流,只偶然一顾之间,尽管视线不过略触,但不难看出情愫微妙,三皇子便越发急躁起来,饮落腹中的醇酒,竟像是被点燃了般,只觉得从脏腑到嗓眼都火烧火燎的,偏偏这时太后提议,散坐着拼酒,不如行个令好,如姑姑自请做了令官儿,行的也是通俗易懂的骰令,由令官摇骰,全席轮留猜点数,不中者自饮,中则令官饮巨杯。
因是两枚骰子,极难度中,令官自然占了便宜,而三皇子还要肩挑旖景之酒,饮得最多,再兼着情绪不佳,任是他海量,几巡之后,也是支撑不住,渐渐舌大目眩,东歪西倒起来。
太后到底上了年纪,坐到辰末巳初,也觉得困乏起来,见三皇子正是难支,便先起身作辞,嘱咐着宫人侍婢们定要陪着旖景尽兴,但不能饮醉,由世子监督,把控大局,便让内侍进来,扶着三皇子先行离开。
太后一走,宫人们彻底没了约束,又再变了令,依然还是掷骰,却是点将令,众人轮留摇点,得四为帅,直到产生甲乙二帅,两帅猜拳,胜者点一人为将,败者点一人应战,两将又再猜拳,败者饮酒,直至一方之将败完,无人可选,由帅者亲自应战,败则饮大杯,又置一巨杯,由败将分饮。
因虞沨不能饮酒,旖景也称再饮不得,两人便成了旁观,只见席上诸美情绪高涨,挽袖直身,呼呼喝喝,倒也不亦乐乎。
又过了半个时辰,虞沨方才披了斗篷,并未交待,先出了合欢堂。
不过多久,便有一宫人入内,笑请了旖景出去。
如姑姑见春暮等人正在兴头,便没有打扰,只自己相跟着出去,嘱咐几个宫人打好风灯随行。
“这是要去哪儿?”旖景才一出合欢堂,便见虞沨立在一株红叶下面,灯影恍惚在他温润如玉的面庞,照得笑意灿烂,于是紧步接近,虞沨并无多言,只转身向曲径通幽处行去,两人并肩走了一阵,旖景方才忍不住问道。
身前,几个宫人手持风灯,并不曾转身。
身后,如姑姑与一名宫人落后十步开外,并没有紧随。
虞沨回眸一望,忽然伸手,握紧了少女的指掌:“天黑路暗,五妹妹仔细脚下的路。”沿着并不陡峭的石阶往下,当感觉她并没有因为他突如其来的举止感到惊诧,反而自然为然地回应着,两个掌心贴近,十指紧密相缠,他轻轻地笑了出声:“我还不曾送礼,五妹妹难道就轻易放过了?”
“娘娘不是说过,今晚这餐晚宴,多劳沨哥哥筹划,我已经很是惊喜了。”
“你早猜到了吧?”虞沨轻笑:“春暮她们几个,今日委实辛苦。”
旖景汗颜:“是该早猜到的,可我还是后知后觉,直到膳后,听说太后请我赏月……”
“五妹妹,我会记得今日。”他忽然一句。
旖景心中一陷,软软地一番悸动,忍不住去看他的目光,果然,见他正侧着脸,眸心是红叶柯枝上,宫灯晃动的光影。
“愿年年如是。”
年年如是,这一日与你携手,陪你共渡生辰。
旖景微仰着面颊,一直看进他的眸底——重来一世,当再次遇见,他依然温柔如初,可是她委实不知自己有什么好,值得他如此。
“沨哥哥,你为何……”忍不住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失态,旖景连忙避目,轻咬唇角。
“愿五妹妹年年生辰皆如今日,这般欣喜无忧。”虞沨却说,有一些因由,在没确定她的心意之前,告诉也是负累,他会耐心地等到那一日。
穿过花苑,出了南门,直到灿景阁。
依然登上,顶头一层。
如姑姑早吩咐了宫人在阁下等候,自己跟上去,却只候在阁外檐下,背身而立。
虞沨拉着旖景,直到轩窗之下。
这一室宫灯,素绢为底,上头是青碧的竹,或者婆娑,或者挺拔,悬于梁上,共一十三盏,姿态无一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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