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素说完,立刻得到了桑暖的一记白眼和桑冷的瞪视,“跟着你事情才多。”
夙素笑得更开心了,哈哈笑道:“阿冷是羡慕吗?要不要一起去?”桑冷还没回话,夙素已经感觉到背后几道视线狠狠得落在她的背上,可惜眼刀不能杀人,所以直接被夙素忽视。
桑冷自然也感觉到了那几人眼中的不善,冷哼了一声,说道:“那地方求我去我也不会去。”
眼看着火药味越来越浓,夙素向桑暖使了个眼色,让她安抚安抚她弟弟,自己转身,走到敖天面前。
“敖叔叔,我走了,我这么机灵,不会有事的,再说墨家好歹也是名门大家,最多也就是把我扔出来,总不至于拿我一个小姑娘怎么着,您就放心吧!”说完,夙素觉得眼眶有些热,每次敖叔叔来穹岳看她,走的时候都不会和她告别,所以她也就没有机会尝试这种告别的时候心里酸酸的感觉,现在尝到了,感觉不太好。
看着小丫头的眼眶有些红了,敖天心里一软,摸摸她的脑袋,笑道:“去吧。别玩太久了,早点回家。”
“嗯。”夙素点头,朝着敖天摆摆手,转身拉着桑暖上了大船。
墨家的船,房间干净又舒服,因为船身巨大,所以在海上行进,和渔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又稳又快。夙素刚上船的时候还很兴奋,可惜兴奋没过几日,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这是第几天了?”
一张实木圆桌上,一名女子懒洋洋地趴在上面,一副百无聊赖生不如死的样子。
墨家毕竟是大家,他们上门拜访,怎么着也得收拾收拾自己,上船前,夙素就让桑暖给自己找了两身简单大方的女装带上,此刻,她正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对襟长裙,如果头发不是随随便便地结成长辫,而是老老实实的绾个发髻,再正正经经的坐好,倒是有几分淑女模样的。可惜……
“敖三?”夙素懒懒地叫了一声。可惜没人理她。
托着腮帮,夙素没好气地继续说道:“我说敖三,你别真把自己当影子啊,我问你话呢,今天是第几天了?”
“十七。”斜靠在角落的人低低得回了一句便又没了声。
敖三真无趣!现在她只觉得这船太稳了些,还没有渔船刺激有趣呢,那些人又不让他们上甲板,整天窝在房间里,夙素觉得她全身的骨头都疼。
夙素又趴在桌子上,手里把玩着紫铜鳞扇,看向已经坐了一整天,连动都没怎么动过的人,问道:“阿暖,墨渊现在的身体是不是很差?”
靠窗的软榻上,桑暖舒服地半躺着看书,心不在焉地回道:“还好啊。”
还好?夙素皱眉,“那为什么最近他都好奇怪,整天躲在船舱里,连饭都不和我们一起用?几天也见不着他一面。”
掩藏在书后面的美眸眯了眯,声音依旧漫不尽心,“你想见他?”
夙素抓住扇子的手顿了一下,想见他?夙素倒没想过,回道:“我只是有点担心而已,怕他又吐血?”
桑暖终于放下书,半撑着身子,笑道:“他到底什么时候吐血了?”
“上次我和他说着话,他就忽然吐血了。”
桑暖嘴角勾了勾,问道:“你们说了什么?”
桑暖眼中那抹光太过奇怪,夙素潜意识的不想回答,轻咳一声,回道:“没什么就随便聊聊天。”
看她那副警觉的模样,桑暖笑得更开心了,“哦~可能他就是怕和你随便聊聊天就会吐血,所以就躲着不出来了。”
如果这样夙素还听不出桑暖在调侃她,那她也未免太笨了些,白了她一眼,夙素决定不和她说话了。
可是,真的很无聊啊,老天爷,到底还好多久才到了……她真的快闷死了。
这边夙素一行还没有到墨家,那边因中毒早早陷入昏迷的澹台夜冽已经被送回了澹台家。
屏风后面,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在给床上的人诊治,从他凝重的脸色便可看出,船上的人情况十分凶险。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五十多岁,身形却十分挺拔健硕,眉目冷峻的男人站在屏风外,一双鹰目满含怒意的盯着身边的男子,声音虽然压得很低,却让听的人颤抖不已。
“澹台大哥……”项关河叫出了二十几年前的称谓,但看到男人目光一冷,立刻闭上嘴,斟酌再三,才抖着声音回道:“大将军,此事实在怪不得我和夜冽小将军,要怪就怪那忽然冒出来的夙家鬼丫头。”
“夙家?”澹台封锐利的眼眸中闪过诧异,难道夙家也盯上了灵石?
项关河赶紧点头道:“对,就是穹岳那个夙家!”
悄悄抬头,看到澹台封一脸沉思,项关河继续说道:“本来小将军已经成功潜伏入岛,也与桑暖谈成合作,只要帮她除去易家那几人,桑暖便把灵石坐在之地告诉小将军。谁想到那夙家的丫头竟然也闯到了唤狼岛,还揭穿了小将军和桑暖是凶手,灵石也被墨渊拿走了。我当年被选去修建墨桑的墓穴,怕送她的尸体进入之后被关在里面陪葬,所以才偷偷挖了一条暗道,这些我都全部告诉小将军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中毒的,我……”
项关河还想再说,屏风内有了动静,那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澹台封对他轻轻摆了摆手,项关河立刻识趣的退了出去。
澹台封迎上前去,语气很是客气,“荣御医,小儿如何?”
荣御医摇摇头,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令郎所中之毒,阴邪霸道,若不是他,内力深厚,恐怕都支持不了这么多日子。老夫无能,没有办法为令郎解毒,唯有用金针之术,将毒气封于关元穴,以防止毒气攻心,七七四十九日之内,定要找到解毒之法,不然……”
澹台封脸色一沉,“谁人能解?”荣御医已是京城乃至燎越最具盛名的名医,若他都不能解,难道夜冽真的保不住?
荣御医叹了一口气,说道:“据老夫所知,能解此毒者,当今天下有两人,一位是鬼医,还有一位,是普善先生。不过……普善先生长居墨家,几乎不理尘世,而鬼医性子极为古怪,且行踪不定,两位都不容易找到。近年来,听过鬼医的关门弟子尽得真传,或许也能试试,只是那位清妃娘娘恰恰是穹岳帝的最爱,只怕要求得她出手,也不容易。”
澹台封微微拱手,“有劳御医先为小儿施针。”
荣御医叹息一声,朝里走去。
隔着屏风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人,澹台封鹰眸微敛,心中既酸且痛,阿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那么狠,那么霸道。既然是你伤了我儿,那解药我就只能向墨家讨了!
☆、第六十九章 小狐狸
“阿暖,你有没有越来越冷的感觉?”夙素缩了缩脖子,早上起床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周围的温度明显降了好多,轻轻哈气,居然都能看到白雾。
“加件衣服吧。”桑暖淡定地打开木柜,从里面拿出一件月白色的披风,递了过来。
夙素接过披风,嘟囔道:“奇怪,这才十月天,怎么这么冷?”
夙素抬眸,看向桑暖,她穿着一身浅紫长裙,腰配白玉流苏,外面披着暗紫色披风,穿得十分保暖。夙素又瞟了一眼半开的木柜,里面还放着几套厚实的衣服。她记得当时只让阿暖帮忙找几件换洗的女装而已,现在看来却是远远不止,夙素微微挑眉,笑道:“难道,墨家是在冰川之上?”
对上那双灵动的眸子,桑暖但笑不语,反正以夙素的聪明,根本不难猜到,自己何必多费口舌。
夙素一边系着披风的带子,一边问道:“阿暖,你不是没去过墨家吗?为什么我觉得,你对墨家的一切都很熟悉?”知道墨家的羚草,还知道墨家缩处的地方寒冷。
桑暖眸光一冷,嘴角的笑也渐渐没了痕迹,转身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书低头看了起来,好似没听到夙素的话一般。好吧,桑暖不想说,夙素耸耸肩,也不追问。
“叩叩。”
门外响起两声单调的敲门声,夙素开门,一个面无表情的男子站在门外,“到了,请下船吧。”说完,男子便转身走了。
终于到了!夙素心情好得不得了,也就不在意男子冷淡的语气和对她的无视。
船一靠岸,夙素便拉着桑暖走出船舱,像是困在牢笼里的小鸟,笼门一开,便迫不及待的飞出去。
两人一下船,立刻被眼前的景色惊到了,入目之处,皆是一片雪色,蔚蓝的天与脚下的白相互映衬着,有一种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的感觉,只觉得周围一片纯净,呼吸间冷冽的寒气,也仿佛是在不断地洗涤身心。
夙素深吸了一口气,惊呼道:“好美!”穹岳虽算不上四季如春,但一年里难得见几次雪,眼前这茫茫雪景,对于夙素来说,是生平第一次看见,让她有种震感的感觉,原来,单一到了极致,也是一种美。
她现在终于知道墨家的船为什么都是白色的了,在这苍茫一片的雪色之下,巨大的白船几乎融入其中一般。
夙素跺了跺脚,脚下冰层很厚,和踩在泥地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远处,冰面与海水相接的地方,还吊着一串串的冰棱,有些竟有一丈多长,夙素兴奋地笑道:“阿暖你快看,好长的冰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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