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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宁 (白粉姥姥/意迟迟)


  乐手演奏着欢快的歌曲,舞姬则穿着绚烂的服饰在渐渐冷冽起来的夜风里旋转跳跃。像只翻飞的彩蝶。
  谢姝宁跟随舒砚,在广场上四处转悠。
  周围的酒楼客栈上,赚够了钱的客商搂着身材丰腴的胡姬,调笑取乐。
  谢姝宁跟舒砚站在商人的地摊前,挑拣着古怪的小玩意。
  这一夜的敦煌,像是所有人的极乐世界。
  忽然,熙攘的人群里爆出一声尖叫,“啊啊啊啊啊——”
  乐曲骤停,舞姬踉跄着跌倒。
  人群四散。
  一片混乱中,谢姝宁眼尖地看到不远处的地上有滩血。
  血泊中倒着两个人。看服饰跟手中的兵器,应该是城里的巡逻卫兵。
  尖叫声此起彼伏,受到了惊吓的人们开始四处逃窜。
  谢姝宁闪避不及,被接二连三撞了好几下。
  身边人潮如湍急的洪水,飞快地淹没了一切。遮蔽了她的视线。
  只是一瞬间,她就已经被人群带着开始往后方退去。
  “舒砚哥哥!”她扬声高喊。
  可周围声响杂乱。少女犹带稚气的声音才一出口。就被吞没消失。
  谢姝宁心里“咯噔”一下,慌了神。
  他们走散了!
  她强迫自己飞快地镇定下来,想要开始逆流而行。
  但是即便她人小个矮,在这种时候想要在汹涌的人流中开辟出一条反方向的道路,也依旧太难了!
  有那么一刻,谢姝宁甚至以为自己就要摔倒。而后被纷沓的脚步活生生踩死。
  幸好,这样的事并没有发生。
  她强撑着,终于从人群中挤了出去,站在了一条巷子口。
  外头的人越拥越多。她不敢靠近,只得躲进空无一人的窄巷,重重喘息着静候人流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街道上的人流才渐渐稀疏起来。她听到有卫兵的声音在高喊,“镇定!镇定!”
  这种时候,谁能镇定!
  她咬着牙才没有将心里的话骂出声来。
  一群人正在欢欣鼓舞,身边突然有人死去,谁看到了能不怕?
  一阵风袭来,她不由打了个寒噤。
  谢姝宁迟疑着,不知道这会是该立即折回去寻舒砚,还是就站在这等舒砚几人来寻。按理,他们远比她更熟悉这块土地,由他们来寻,才会更快更安全。心中念头百转千回,在这个叫她两眼一抹黑的地方,谢姝宁实在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几道黑影嗖嗖从她面前掠过。
  动作极快!
  谢姝宁骇了一跳,急忙捂住嘴巴,以免漏出惊叫声来,却忘记了手腕上被舅母莎曼戴了大串银铃。
  “叮铃——”
  落在最后头的那个身影猛地动作一滞,随即转过头来。
  那张脸上戴着个模样古怪的面具,将下头的面孔遮得严严实实,手中寒光泠泠。
  谢姝宁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方才那场骚乱的起因。
  是这群人,杀了卫兵!
  她拔脚就要跑。
  可对方比她的动作更快,眨眼间就落到了她跟前。
  身量竟也没比她高多少,黑衣下的身形略显单薄,明显还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
  来不及吃惊,那柄短剑就已经笔直朝她刺了过来。
  谢姝宁想避,可身子僵直,竟是动弹不得。嘴角翕动,她脱口求饶,“别杀我!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黑衣面具,鬼才能知道这群人是谁,又生得什么模样,她的确能算什么也没看见才是。
  剑尖在她眼前停住。
  那张面具上的图案,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显得尤为狰狞。
  她一动也不敢动,却忽然想起自己喊的是西越语,并不是胡语,对方会不会根本就没有听明白?
  懊恼间,外头忽然响起了一阵重重的整齐脚步声。
  是卫兵来了!
  谢姝宁心头大喜,下一刻却又狠狠坠落。
  
第143章 险境

  脚步声纷沓而至,可她尚来不及张嘴呼救,就已经被一只带着凉意的手严严实实捂住。
  “救命”二字,就这样被堵在了她的口中。
  卫兵逐渐靠近,又飞快远去。
  剑尖的寒光在她眼前凝聚成了一团惨白,谢姝宁手脚发麻。腕上的银铃静静垂在那,悄无声息。
  她知道,只要她稍稍一动,那柄剑就会毫不留情地往她身上刺来。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这种时候,谢姝宁断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她运气太差,既遇上了这样的事,又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
  对方握着剑的手这回再没有停下的意思,我直直往她心口刺下。她避无可避,一阵尖锐的疼痛倏忽间便漫上了心头,疼得她浑身颤栗。耳畔“嗡嗡”而响,谢姝宁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黑夜里,来自中原的女童,瞪大了双眼,嘴角翕动,却发不出一言。
  外头的寂静似乎只是一刹那的事。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在异域死去时,熟悉的声音划破了暗夜。
  ——“阿蛮!你在哪里?”
  是舒砚!
  “舒砚哥哥……”心中浮现出这个名字,可是她却觉得口舌发干,根本无力呼唤。
  突然,那柄已经刺破她心口肌肤的短剑却僵住了。
  大漠上空的月似乎尤为的圆与亮,浮云退散,冷光就倾泻于下。就着月色,女童的面孔渐渐显露出来。漆黑如墨的长发编成发辫,垂在身侧。苍白失血的面上嵌着双亮如星子的眼眸,此刻寒光熠熠。竟渐渐弥漫起了骇人之意。
  明明身着繁复华丽的衣饰,生着的却是张轮廓再柔和不过的面庞。
  只一瞬,剑又被抽了回去。
  握着剑的人似乎怔了怔,随后扭头就走,身轻如燕,一掠就上了墙头。黑色的衣裳跟夜色融为一体,转眼间就已经消失不见。
  谢姝宁的身子软软地往下倒去。
  “糟糕!”
  脚步声匆匆而来,舒砚跑在最前头,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她,急忙冲了过去。
  她胸前的衣物上有血渐渐泅开。在稀薄的月色下呈现出明显的暗色。
  舒砚吓得腿软,讷讷地说不清话,“怎、怎么回事……阿蛮,阿蛮!”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刀客亦是慌了神,连忙阻止了舒砚想要去触碰谢姝宁伤口的手。这种时候。也顾不得对方是西越京都来的贵女,不能随意接触的规矩。其中一人俯身。一把将谢姝宁打横抱起,冲出巷子往宋家而去。
  舒砚呆愣愣地跪在那,大口喘着气。
  过了会,他才吸着气拔脚跑了起来。
  都是他的错,若是他小心谨慎些,方才他们就不会被人群冲散;若是他能来得快一些。也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黑发少年的湛蓝眸子里满是懊悔。
  与此同此,慌张逃离的“凶手”,那张掩在丑陋面具下的脸上,亦写满了懊恼。
  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懊恼的究竟是方才刺下了那一剑,还是在听到那个熟悉又久远的名字时,突然而至的心软。
  七师兄说得对,他还远远不够狠辣。
  早在听到铃声的那一刻,他就应该立即一剑刺下去,灭了口才对。
  如今可好,也不知道那人究竟是死还是活。
  他沉下心,飞快地赶往原定集合的地方。可人一旦开始倒霉,就没有那么走运了!
  他才刚刚越过一堵墙,就有一队十人左右的卫兵发现了他的踪影。
  “在那里!”
  胡语清晰入耳,他知道,自己必须要逃了。
  如果赶不及时间在说定的地点汇合,他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了。
  ……
  极北之地袭来的冷风在敦煌上空盘旋,黄沙被卷起,打在窗纸上,簌簌作响。
  宋府里,大夫正在里头为谢姝宁治伤。
  莎曼面色煞白地同宋延昭用母语嘀嘀咕咕,悲戚悔恨不已。
  如若不是她非要谢姝宁去庆典上凑热闹,那祸事根本就不会发生。这种时候,她也顾不上教训儿子了,只坐立难安地在谢姝宁房间外头来回转悠。
  舒砚更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额上冒汗。
  倒是宋氏还意外的镇定些,见到谢姝宁被抱回来的那一刻,她亦被骇得半死,几乎要站立不稳。可在看到女儿虽然虚弱,但仍旧清醒地冲着自己微笑时,她的心就恢复了平静。
  她握住谢姝宁的手,守在边上,一步也不肯离开。
  当伤口清清楚楚地袒露在宋氏面前时,宋氏只觉得自己的心都漏跳了一拍。
  这是她平素放在心尖尖上疼爱的女儿呀!
  只这样看着,那伤口似乎就落在了自己身上一般。宋氏眼眶通红,大颗泪水自里头滚落。
  谢姝宁的意识却始终清醒着。
  身上的伤,疼极了。
  可也许是因为她曾尝过更加猛烈的丧子之痛,**的痛苦,相较之下,反而有些不值一提。
  她有些疲惫地闭上了双眼,可立刻就又睁开了。
  她知道,母亲在看着自己,不能叫母亲更加担心。
  幸好,大夫仔细查验过伤口后说,“好在剑刺得并不过深,未伤及心脉。”
  就是不懂医的人听了这话也明白,这是没有性命之忧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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