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事不宜迟,这就请姑娘入内室!”
花绿芜站起来跟独孤宇瞻走,一只手忽然拉住她!转头一看,罗钰俊美的容颜竟罕见地有些纠结之色。
“怎么了?”
罗钰看她半天,忽然转头严肃地问独孤宇瞻:“先生,银针刺穴时是否要裸呈相见?”
——咦?!
花绿芜一呆,她竟然忽略这个最最重要的问题了!她也倍感纠结地看着独孤宇瞻。
独孤宇瞻讶异地看着罗钰,好像他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问题。
“请问五公子,有什么银针刺穴是不需要裸呈相见的么?”他沉吟半天,十分好奇地问。
……(tot)
“不行!那我不治了!”
“你不要犯傻,”罗钰先劝花绿芜,然后以诱哄的姿态地对独孤宇瞻说:“先生智比天高,一向特立独行,一定能想出妥善的办法的。”
“五公子,好歹敝人也曾做过你的太傅,您能把您那诱拐良家妇女的神情收起来么?”
……(╰_╯)#
独孤宇瞻叹了口气,整整袍子,转身就走:“唉,现在真是人心不古!”
“嘶啦!”他的袍角裂了。
罗钰默默收回脚,真诚道:“先生,能者多劳。这次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
“五公子,你以为敝人会怕你威胁么?!”
罗钰默默拔出一半刀。刀光雪亮!
“……哎呀有话好好说!”独孤宇瞻立即改口:“何必戾气这么重?看来做老师的总是前世欠了学生债……”
他在两人的注视下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冥思苦想却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花绿芜忽然说:“既然曾经你是师傅,他是徒弟,你为什么不把针灸的法子传授给他呢?”
“这真是个好法子,为什么敝人先前没有想到呢?”独孤宇瞻高兴起来。
于是罗钰立刻收起刀,两人和和睦睦学习去了。
花绿芜听他们讨论要用银针刺哪个穴道,刺入几分,简直要把她扎成活刺猬,一时心底恶寒,赶紧跑出去了。
她心底毛毛地发慌,眼睛乱转,却看见篱笆外水塘边,槐树底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人腰间佩剑,似乎正在观赏水塘里开得茂盛的粉嫩荷花。
“独孤栖白,好久不见!你要求见你师父么?”花绿芜跑过去打招呼。
独孤栖白一怔,转过身来,天蓝的眼睛静静看着她:“果然是你。我听仆人说师尊要接见贵客,心里头就猜是你和罗侯。”
树荫下有竹椅,独孤栖白请她入座。
花绿芜坐在竹椅上摇啊摇,心底慌慌,说:“你师父教东海侯怎么扎针呢,要给我治病。”
栖白说:“那一定很疼。”
花绿芜哭丧脸:“我简直想现在跑了算了!讨厌扎针!”
栖白咳了一声,温声道:“忍忍罢,治好了以后就不受罪了。”他从怀里翻检,竟找出一包玫瑰糖。
花绿芜诡异地看他:“你喜欢吃糖?”
栖白摇头:“易风那丫头爱吃糖,我替她捎的。先给你吃,以后我再替她买一包。”
花绿芜仍旧惊奇:“你们主仆感情真好!”
栖白低下头:“我父母早逝,小时候过得艰苦,她从小跟我一起长大,虽名为主仆,实则兄妹。”
——停!兄妹?!⊙﹏⊙‖i°
“不好意思,请问你今年贵庚?!”
栖白深深看她一眼,说:“二十五岁。”紧接着又笑了一下,说:“怎么,不像么?”
不知为什么,看着那种有些自嘲无奈的笑容,花绿芜竟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第一次这么深切地为此人感到可惜。
她踢开地上的小石子,接过糖,默默吃糖。
栖白仍笑着。笑容却变得很寂寞,很淡。
花绿芜忽然说:“前朝皇帝分封功臣,一位谋臣分到的土地城邑特别多。结果一些身高体壮,出生入死的将士不服气了,说这人只是舞文弄墨,发号施令,动动嘴皮子罢了,仗可是我们打的,功劳也是我们立的,这人软弱地连只鸡都杀不死,凭什么每次分封都是他得到的最多?”
栖白看着她,她也看着栖白,乌黑的眸子带着善意的鼓励的光彩。
“……皇帝说,打猎时追捕野兽的是狗,在后面发号施令的却是人。你们的功劳,相当于追捕野兽的猎狗,而此人,相当于发号施令的猎人。猎人的功劳当然比猎狗大,于是众臣就不说话了。”独孤栖白柔声道。
“所以,个子高大有什么用,一个人的有无本事主要是看他的脑子。”花绿芜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老兄,我这人看人很准的,你胸怀大略,内有谋断,倘若日后再论功行赏,你必是那少数的功人!功狗虽然各个膘肥体壮,身材高大,却要听从你的指挥哩!”
她笑得如此灿烂,他湛蓝的眼睛里忽然充满奇异的色彩。
身后,清风徐来,一池荷花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更新,后天晚上7点左右么么哒……
第四十章
聪明人学什么东西都快,罗钰彻底学会这套针法不过小半个时辰,等出来找花绿芜的时候,看见她和一个矮个男子坐在槐树底下说话,气氛居然还很融洽,心里头立刻就不痛快了。
因为吃醋就红着眼睛哇哇叫着去砍人是粗人才会干的丢份事儿,咱们罗钰自然不屑这么干。
事实上他非常淡然地走了过去,寒暄的语气、举止的礼仪简直优雅高贵无可指摘,对花绿芜说话也格外温柔。
——对,就是要秀恩爱亮瞎对方的狗眼!(╰_╯)#
花绿芜觉得罗钰吃错药了,这气场简直是魅力全开啊,放大街上还不迷死那些小媳妇大姑娘?!就算他们夫妻三年,她都受不了这种气场了。
被吃错药的罗钰搞得心慌慌,她捂脸还来不及,根本没去看栖白朋友复杂的脸色。于是罗钰觉得自己大获全胜了,极其优雅贵气地退场,带自己的宝贝妻子扎针去。
内室隔着一架木制的屏风,花绿芜脱掉外衫的时候就觉得背上凉飕飕的,娇嫩的肌肤都紧绷起来了。
回头一看,床头摆的木盘上一卷银针,长的短的都有,寒光闪闪,锋锐无比。
花绿芜想死的心都有了!
罗钰已经拈起一枚细针。
花绿芜的脸立刻变得比银针还苍白。
罗钰:“别怕。”
“呵呵呵,我才不怕呢!”
嘴上这么说,等针扎到腰上,她立马惨叫起来!
外头吓一跳,独孤宇瞻惊道:“有这么疼么?五公子,你是不是刚才偷懒了没好好学?你扎错地方了吧?”
罗钰也是脸色一白,仔细一看,并没有扎错穴位。
花绿芜苍白着脸说:“其实不很疼,我只是没料到扎的这么快。你继续扎吧!侯爷我是很相信你的……”
——算了,既然躲不过,还是早死早超生吧!
罗钰也懂这个道理,他本是心志极为坚定的人,自然分得清孰轻孰重,咬了咬牙,指尖飘忽,快如风雷,几乎瞬间就在花绿芜的脊背腰间插完了七七四十九枚银针!
花绿芜:…… ……!!
——这男人也太狠了吧!!!!
床上四个角儿早就钉上一截短短的小木桩,软如云絮的薄被绷直扯平钉在上面,正好能不压着银针覆盖住整个人。花绿芜的左手被罗钰从被子中牵了出来。
“先生,已经好了,请您过来渡气。”
独孤宇瞻迈着步子进来,定睛一看,嗬!好家伙!那小姑娘连伸出的小手上都覆盖着手绢,浑身上下除了一张苦瓜小脸全被遮挡地严严实实,一丝不漏。
——这到底是他下属,还是他老婆啊?
后来知道真相的他眼泪掉下来,他都没想到自己竟是这样眼光独到!
独孤宇瞻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花绿芜手上的手绢,温柔道:“姑娘,我不嫌你脏!”
“……我嫌你老,谢谢!!”——这么正直的话没敢说出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怕这老贼在渡气的时侯使坏,花花只好忍!
罗钰坚持不动那个手绢,咳了一声道:“开始吧!”
独孤宇瞻落座时叹了口气,只好隔着那层手绢,与花绿芜手掌相对,一股子极其温热的内力缓缓涌进。
花绿芜听从他的吩咐,尽力放松,不运用自己的内力抵挡。渐渐地那温热的内力扩散道四肢百骸,五脏六腑,腹部深处的寒气被激发出来,与热气形成一个漩涡,花绿芜一时冷热交加,如坠冰窟如入火海,整个人都不好了!
忽然一只手握住她空着的那只手上,握地紧紧的,好像是在给予她力量!
花花瞬间泪崩,痛苦中忽然委屈地不能自已。且人在这时候尤其容易偏激,她想自己以前受这么多伤全是为了臭罗钰,为这臭小子受了这么多罪,他还敢对她爱答不理地……刚才扎针还那么狠……气得不行不行的,立即把那人手拽过来,“啊呜”一口狠狠咬住!
罗钰眉头一皱,忍着疼,没吭声。
独孤宇瞻这么淡定都惊呆了啊!
那可不是红烧猪蹄!姑娘你醒醒你啃的可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罗侯罗五爷的手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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