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夏日,不止雍正这以怕热著称的“冰山皇帝”过得苦逼,这后宫上上下下的主子奴才都不怎么好过,赏赐没有,还要出血(赈灾嘛),连吃个水果都好难……
哦,熹额娘喜欢吃西瓜?抱歉,没了。她手上的好东西向来不留着等人来索要的。她自己?怎么不吃,没人的时候,她跟雪团可以进空间里吃啊,那里灵气允足,温度适宜,水果坚果也是多得吃不完。
雍正每每接到这样的报告脸上的笑容总会很古怪,眼神很宠溺。唔,他这个儿媳妇从来就是任人欺负的主,当初因为护堂姐的短就敢唆使十二弟“教训”自己了,怎么会对满腹“小心思”想要算计她的皇后、熹妃掏心掏肺?!
想到她对自己的孝顺,他又有些得意起来,媳妇也是闺女,自己现在也成了她“护短范围”里的人了吧。
“皇上,捷报!捷报啊!”苏培盛手捧着一本奏折三步并两步地跑了进来,喜形于色。
捷报?雍正马上反应了过来,“快拿来给朕看!”
话音刚落,怡亲王几个已从隆宗门那儿赶了过来,“皇上,大清打胜了!”
真是灾祸才去,福音自来啊。
两三下扫完捷报折子,雍正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极为快意,“好、好!两位大将军果然不负朕的厚望!只可惜,”闪着深邃寒光的眼眸眯起,“跑了噶尔丹策零!不能再放虎归山,”他对张廷玉道,“拟旨表彰两路大军将士,让宁远大将军先镇守准噶尔,务必要将噶尔丹策零给朕挖出来!”
“臣,遵旨。”张廷玉躬身道。他很明白雍正选择岳钟琪的原因,相比傅尔丹,岳钟琪不仅兵法谋略过人,对治理地方也很有一套。想到之前因为“曾静劝反事件”而饱受朝臣攻击、帝王猜忌,张廷玉就为岳钟琪舒了口气,还好战打胜了!
同为汉人,他不希望一个将星就这么黯淡收场、性命不保。无奈做为皇帝近臣,他不能开这个口,那会儿,曾静劝说岳钟琪的话使朝中所有汉臣都不敢伸手,就怕殃及池鱼。再者,欣赏归欣赏,岳钟琪毕竟长年镇守陕川征战西北,与他们这些京官不熟。
不过,他以为即便宜打了胜战皇上也会将岳钟琪调返京师赐予爵位厚禄收回他手中兵权,没想到还会用他镇守西北。
——他不知道,这归功于弘历之前在陕川时调查后送到雍正手中的报告,岳钟琪确实一心为国为民,与乱党并无往来。“曾静事件”不过是乱党一厢情愿的臆想,或许更想借此让朝廷亏待忠臣,寒了一干汉臣的心。
雍正起身,亲自端起那盘自己吃了一半的西瓜道,“来来,你们赶到这里还没吃过西瓜吧,吃几块解解热。还是,吃点心?”
皇兄是不是太兴奋了?大清出动这么多的将领,投入那么多的粮草物资,取得胜利也是正常好不好……允祥有些黑线,无言地用银签挑了块西瓜放进嘴里,一咬,还没来得及品尝那果肉就已化为清甜的汁液滑入喉咙……咂巴了下嘴巴,他不客气地将雍正手中的黄底游龙方形条盘接了过来,又插了一块放时嘴里。
“再去切一个来。”蒋廷锡眼巴巴地看着,心情稍复平稳的雍正轻摇了下头朝苏培盛道。
“再下一道谕旨,昭布西北战役的胜利。”他抿了抿唇,很有回报给所有人看的得意,什么地动是上天对朕施政不仁的惩罚,这完全是诬蔑,是奸佞小人作祟!老天爷是站在朕这一边的,准噶尔这心腹之患搅得大清不得安宁,这次还不是在朕的手里结束!?
这次,定要斩草除根,决不让准噶尔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只要西北一平,别的反叛势力就不值一提,这京城的灾也都有了统筹规划,按马齐表奏,全都建成几个规格的商铺居房,劳力、银钱的投入可循环利用,耗费国库并不多,只要大清今年其他地方风调雨顺粮税收足,一切不在话下。
想着,他就有些志得。
皇阿玛,虽然您看中的是儿臣整顿吏治的决心及对政务的娴熟才将这大清的江山交托给儿臣,可现在您看到了吗,您有生之年没能平定准噶尔儿臣做到了,虽然不是儿臣亲征,可这也算是儿臣的“武功”吧。
不知,允禵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怎么想?额娘你看到了吧,我一点都不输老十四,他办不到的我办到了,而我得到的他永远也得不到……
他憋着一股气,就是想让当初所有反对他的人看到,他是个好皇帝,皇父的选择是正确的!他对得起大清江山,无愧于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
……
93、归来(下)
好消息总是让人振奋。
出征的将领兵丁想着升官发财,家人团聚。乾西二所的女人就像久旱渴盼的甘露即将来临,走路都是脚下生风的,连那些太监也跟找到了主心骨似地逢人就一张笑脸,喜洋洋地。
几位格格私下里翻箱倒柜地在房中挑选最鲜亮的衣料首饰,打算着做时新的款式花样,好好打扮打扮自己,好让爷回来时能一眼就看到自己……郭嬷嬷很快就收到消息。
看着自己主子一点也不上心的模样,她无奈地暗中吩咐素问她们几个,给主子备上最美的衣裳首饰,别让那群狐媚子将四阿哥的心给勾去了。
素问灵枢:“……”
主子哪一件衣裳哪一套首饰不美?她穿着打扮从来是自己喜欢不是为了贝勒爷啊,汗的是,面对一心为主子着想的郭嬷嬷她们还不好说主子听到贝勒爷要回京的消息也不过回了一声“知道了”就迳自回屋子里扒拉她的赏赐了。
对主子来说,贝勒爷回来代表着后院事多吧。不过,也该上心了,主子也差不多该怀个阿哥了。
两人同声道:“嬷嬷放心,放心。”
郭嬷嬷点了点头,还好素问和灵枢这两个丫头知道事体,不然靠主子,她的小主子们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来哟。
近来瓜尔佳氏进宫也说了不少这样的话,云珠对她们的想法再清楚不过。可惜,她用神识扫了下景仁宫,皇后熬不了几天了,弘历回来得守丧吧?!
小包子,还有的等……
还是看眼前宝贝吧,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眼睛发光地看着摆在面前的玉鼎。说玉鼎不过是便于称呼,虽然它看起来就像是由整块的羊脂白玉雕成的一样,云珠在手触到它的时候就知道,它的材料并非是玉石。
似金非金似玉非玉,虽然她的神识还无法彻底辨别出它的材料,但能感觉得到它很有能量,表面的光泽与其说是温润细腻的玉质,还不如说是一种活性力量的呈现。这是一种修行者与灵器的相互感应。
这个玉鼎长宽高约一尺来长,占了苏培盛抬来的那个两尺见方的描金嵌贝漆红螭龙黄漆底箱子近一半的空间。
玉鼎呈上下略小中间大的扁圆型,三足,有盖。云珠一眼就断定它不是富贵人家普通常见的暖手炉——这种暖手小玉炉她也有一个,做暖手炉它显然太大了,作薰香炉子倒有些适合,只是看它隆起的炉身有三个拳头大小的“窗户”,透过“窗户”可见炉中央有一滴溜溜直转的三个拳头大的小玉球,则又可推出,它的功能也不是薰香用的。
真正让她一眼就想到这是个炼丹炉的是玉鼎及鼎内玉球上雕刻着的印诀,因为开始参悟玉兰树留下的洪荒烙印,使得她清楚地明白,上古洪荒时期并无所谓的修炼功法,即便是鸿钧讲道也是说自己的感悟,其他修炼者有的能借鉴有的不能,那时天地灵气浓厚,能得大道的除了是心性坚毅达明的就是灵性悟性高的,又或者是能有大功德的……
功法、阵法、印诀乃至以后符箓的出现只是为了将天地渐渐流失的灵气更好地纳进体内淬炼肉身蕴养元神,或者使自己施展出来的法术威力更大——而这些,在上古时期是不须考虑的,不过放在现在,却是云珠难得借鉴学习的好东西。修为一旦到了某种境界,自然能从大自然中感悟五行,推衍术法,对天道产生感应,自然而然地触类旁通。
这些雕刻在玉鼎上的纹路显然就是让使用者施展出来真火受热更均匀及使鼎内的灵元不外泄、充分地融合到一起及其他不同功用的层层叠叠的阵法……都说明了它的作用就是一个药鼎或者丹鼎。
这个鼎的盖子用普通人的手法和气力是掀它不开的,鼎里有一股巨大的吸力紧紧地将它吸附住,浑然如一体。当初得到它的人显然用了不少的方法也没能打开它,不然不会被历代皇帝归纳到“稀奇古怪”的类别里——听苏培盛讲这东西还是从明朝国库里得的,可能是李自成的那些逃出宫的手下嫌它体积大不好携带没有搜刮走。
云珠使上体内真元之力也没能打开盖子,想了想,莫非要用神识之力?有心一试,可现在大白天地没太长的时间研究,只好先将它收进空间里等以后再说。
这个药鼎除了掀不开盖还有什么古怪之处已不可考,不过另有一个竹根雕的双鹤衔桃碗却是已知的,在碗中倒入水,不过一刻钟那水就能飘起淡淡的竹香,倒入酒的话味道更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