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弦月淡笑,展开了帖子一字一字浏览过去。
“不过,月儿,这次的秋猎,我也建议你不要去。”
“为什么?”心陡的一沉,凤弦月望向自家哥哥。
凤云墨沉下脸,“你知道吗?这一次,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凤夫人居然没有反对!”
“所以?”
“上一次,爹决定让你和凤清歌一起参加百花宴,她就又哭又闹,说只要你们俩在一起,你肯定得欺负她女儿。就算不欺负她女儿,也会拿她的丫头出气。所以,你们必定不能在一起。以前每次也都是一样。可是,这一次,她居然不哭不闹,简简单单就接受了!”
“所以?”
“所以,我觉得,她们肯定私底下在谋划着什么。”凤云墨一脸严肃的道,“而这个谋划,必定是冲着你来的。所以,月儿,为了你的安危着想,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哥哥。”听到这些话,凤弦月很开心,“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你以为只要我躲过了这次秋猎,她们就会饶过我了吗?”
“不可能的。我才和她们闹过一场,她们没有着像以往一般急报复回来,那肯定就是在等待机会,好酝酿出一个天大的复仇计划。”
“那么,即便不是在秋猎上,以后她们也会找到机会对我下手。与其如此,我还不如顺了她们的意,就趁着这个机会,看她们到底能耍出什么花招!”
“可是,月儿……”
“哥哥!”拍拍他的手背,凤弦月柔柔一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之前的因是我种下的,那么因此结出的果,我也会欣然吃下。不管她们母女打算如何对我,我都不怕,因为,有你在我身边啊!你会保护我的,对不对?!”
“我……对!”眼看妹妹笑得分外温柔,可凤云墨知道,她越是笑得柔和,就越表示她的决定不容更改。
小贱人,你敢踢我?
便只能无奈点头,握紧妹妹的手,“秋猎上,你小心。一旦有事,赶紧叫我,哥哥会保护你的!”
“嗯。”心里又猛地一空,凤弦月脸上却还浅浅笑着,乖巧的点了点头。
兄妹俩正说着话,心情十分愉快。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外面传来女人气急败坏的咒骂——
“小贱人,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安份的!才关了你几天功夫,你就按捺不住找救兵了?”
闻言,兄妹俩齐齐一愣,凤云墨下意识的便将妹妹拉到身后。
但是,凤弦月马上又绕到他跟前,扬声冷声笑道:“找人又如何?凤夫人你不一样按捺不住,一个月不到就赶来看我了?”
“我看你才怪!”闯进门来,张氏手拿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修饰得十分精美的脸上满是阴狠,“小贱人,你敢毁我女儿的容,我也要让你一辈子没脸见人!”
言毕,举起刀子便冲了过来。
“月儿小心!”
见状,凤云墨连忙又要保护妹妹,却被凤弦月用力往旁一推!
这可怎么办?凤云墨胸口紧缩。
张家祖上以武将起家,虽然至今才三代,但每一代的功夫都不弱。
凤夫人身为张家嫡女,自然也是从小研习武艺,一把宝剑耍得美轮美奂,当初她便是因为这身功夫得到了皇后的青睐。
每次皇宫赐宴,她也会送上一曲剑舞,让京城贵妇大开眼界,也将张氏武艺的威名大肆传扬。
而现如今,她却拿着刀子指向了自己妹妹——
电光火石间,他听到一连金属坠地的声音、重物落地的闷响、以及一连串物件被撞倒的稀里哗啦的声响。
再然后,张氏的尖叫横空出世,快把人的耳朵给震聋。
待站稳了脚步回头来看,凤云墨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月儿,小心,你别——”
眼前所见,便是张氏披头散发,仰头死死瞪着她。
那狠毒的眼神,仿佛要化为利箭将秦如颖穿成刺猬。
而那把匕首不知为何转到了凤弦月手上,此时的她正手持着匕首,一脚死死将张氏踩在地上。
“切,就一点花拳绣腿,每次在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贵夫人跟前表演表演也就罢了,你还想来吓唬我?”
使劲往她后背上踢一脚,凤弦月冷哼。
张氏眸光阴冷。“小贱人,你敢踢我?”
“我不是已经踢了吗?”凤弦月冷笑,“反正你相公出门上早朝了,一时半会赶不回来。你不也是因此才会本性毕露,拿刀子来我这里耀武扬威的吗?”
不要问她为什么知道。三年前的今天,她也恰好经历了如斯情形。
只不过,当时因为凤云墨走得早,之前她与那对母女也没有发生肢体冲突,所以张氏后脚找上门,只是为了嘲笑她,两人也不过是打了会嘴仗而已。
但是,之后张氏也掏出刀子来威胁了她几句,而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等凤居正下朝回来之后,她却反咬一口,一口咬定是凤弦月拿着刀子去威胁她不许她拦着她去秋猎!
一滴鲜血
凤居正自然听信了她的话,立马杀来她的绣楼,将她一通痛骂,而后留下一句话——如果不是凤崎县主,我真恨不能没有你这个女儿!
往事依依,当当年的一幕幕再次在眼前浮现的时候,凤弦月的心底还是忍不住燃起熊熊怒火。
既然这对夫妻都不把她当女儿看,那她为什么还要傻傻的把他们当作长辈?
最爱她的亲娘都已经被这对男女给逼死了!
听到她的话,张氏突然一阵发慌,感觉到锋利的刀刃上反射出的白光刺眼得很,连忙喝道:“小贱人,快把我的匕首还给我!
“有本事你来抢啊!”凤弦月冷哼,一脚踩上她的肩膀,便弯下腰,将刀尖抵在她的脸颊上。
张氏立马不敢动了。“小贱人,你快放手!”
说着,又转着眼珠子看向门口,“珍珠,宝珠,你们一个个傻子吗?还不快点来救我!”
“你让她们来!尽管来!”凤弦月冷笑,“反正,刀剑无眼,若是她们冲过来的时候没把握好力道,撞到了我手上,您可就得小心您的这张脸了!”
再笑笑,“不过,既然你女儿脸上有了道疤,我再给你脸上添一道,你们就又是一对好母女了,凤夫人,您说是不是?”
“小贱人,你……你敢!”
“你说我敢不敢?”凤弦月笑着,手上稍微使力,刀尖便钻入她的皮肤,一滴鲜血沁了出来。
“啊啊啊!”淡淡的痛楚传入心中,张氏双眼大瞪,抑制不住的尖叫起来。
凤弦月再踩她一脚。“别乱叫!叫你的人滚边去!”
“你们快滚!滚!”情急之下只为自保,张氏赶紧对冲进门来的两个丫鬟叫道。
珍珠宝珠忙不迭退了出去。
“月儿。”眼见此情此景,凤云墨也愣了好久,这才走上前来,“你别这样啊,若是爹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你以为这个女人进了我的绣楼,事情还不可能传到爹耳朵里去吗?”凤弦月笑着。
“就算我不对她做什么,她也必定会添油加醋,将我说得十恶不赦,就连你也不例外。你且等着吧,不出一个时辰,爹就会去你那里大发雷霆了。既然如此,我们何必给她这个机会,还不如坐实了我们的罪证更好!”
说完,匕首下移,刀尖抵在张氏的颈侧,“凤夫人,你说是不是?”
“小贱人,你敢!我回头就告诉老爷,我告诉他——”
“你说去呀!尽管说!”凤弦月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匕首在她脖子上来货摩擦着。
张氏的身体僵住了,满身的嚣张气焰偃旗息鼓,“你你你……月儿,月儿,你别这样……”
“不这样,那这样?”凤弦月说着,匕首一转,移到她的喉管处。
张氏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月儿,你别这样,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好吗?”
“我可不记得我们有什么好说的。”凤弦月轻哼,刀锋轻轻一剌——
“啊啊啊!”张氏便仿佛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似的扯着嗓子大叫起来。
以暴制暴
“我没杀你呢!”凤弦月烦不胜烦,一脚将她踹到地上。
张氏马上停止大叫,伸手往脖子上一抹,见到满手的鲜血,便脸一白,眼一翻,咕咚一声昏迷过去——
这一次,倒是真的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