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即便是突然的再次消失,温柔也依旧是执着的承诺着。
两世的情缘,都是重生,当初她许了他三年,而今,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三年,只要他能活着,即便等上一辈子的三年,又有何妨!
其实,任越离开的时候,那句没有说完的话是:“而且,我不确定这恢复是时间,也许很快,也是是永远。”
然而,温柔用她那坚持回应了,我等你!
此后,半年的时间里,任越出现的次数明显增加,就是连出现的场地,也由山间、院外,变为了如影随形。
有时,他出现在水边,让温柔打水时一抬眼,便能看到,可真的要伸手去帮忙抬水时,却又无奈的消失;
有时,他出现在门前,温柔一开门,便能看到那温润如玉的翩然气质,可说不上几句话,却又风一般的消失干净,似他从未出现过一般;
有时,他玩味的出现在厨房,望着她忙碌的身影,想去端起一碗她烹制的相思羹品尝,修长的手指尚未触及到碗壁,却还是无可奈何的消失了;
有时,他会调皮的出现在屏风后的浴桶前,静静的看着温柔水汽氤氲,美人如玉,却终究还是被发现了,一把水泼过来,随即附上一句“任越!你个偷窥狂!”
渐渐的,停留的时间开始变长;渐渐的,心性开始受控于内心的定力。
那个鸟鸣婉转的晨间,当温柔缓缓的张开双眼,那个气质出尘的白衣男子,就那么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床边,温暖的笑着,不言不语的望着自己。
内心的冲动使然,让她多么想就此伸过双手,紧紧的将他抓住。
但是,一想到他说过的话,她还是乖巧的安静的躺着,一动不动的望着他,望着自己。
良久,未见他像平日里消失,心中一阵侥幸的窃喜,这次的时间够长的!
那双修长白皙的手,缓缓的从那宽大的衣袖中伸出,温存的抚过自己的脸。
那温度,不再是冰冷的,而是温热的。
而那白衣之下的气息,也再没了药草的淡香,只是好闻的清风和山间的花草。
“你不需要再泡药浴了吗?头,不会疼吗?”温柔关切的询问着。
“天缘既死,他所施咒的一切也终将不攻自破,柔儿,谢谢你,前世的遗憾,让我用今生来加倍弥补!”任越笑了,云淡风轻。
他……他好了?他都想起来了?!
他……他触及到了我?!
温柔心中一惊!
旋即紧紧的反手抓握住那双手!
“还走吗?”温柔轻声问道。
“柔儿,我饿了,饿的能吃下一头牛!”任越笑了,任由他的手在她的手心里翻转、摩挲,任由那温暖的泪水,沾湿漫过自己的指缝。
☆、555 关于任越(等了太久)
京郊那处带着温情的小院,井然有序的小厨房里,飘着一股香甜的相思羹的味道。
淡淡的弥散开来,洋溢在小院的房前和屋后。
任越沐浴更衣,优雅的端坐于院中的青石桌前,倚着藤制的长椅,幽幽望着面前忙完却不知所措的温柔。
一碗相思羹徐徐的散发着热气,甜中微微的有些苦涩,却是那样的温暖。
“你看我做什么?”温柔娇嗔的低下头,眼中立时浮现出那日期待洞房花烛夜的羞涩。
“好看。”任越也不回避,径直脱口而出,却是依旧深情情的望着面前早已是桃红双颊的温柔。
“好看也不当饭吃!方才明明叫嚷着说是饿了,还夸海口说能吃下一头牛!就这么一碗羹,都快凉了,你还不吃?!”温柔有些管家婆似的嗔怪着,想抬眼望他,却是怎么都不好意思和他对视。
只得偷偷的余光瞥了,却见任越风雅的笑着,只手端起那只白瓷小碗,执勺连贯的将那碗羹几口吃完。
随即,优雅的拭干净嘴边,白瓷小碗轻脆的放置在青石桌上。
“还吃吗?说是饿了,一碗怕是不够吧?”温柔说着,心中微微有些诧异,他何时吃饭如此潇洒不羁,向来不是都小口的慢慢品尝吗?
温柔起身,端了一碗羹,再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任越已然不在石桌前了。
“任越,任越!”刚刚经过短暂的相聚,此刻又突然没了踪影,温柔的心陡然一紧,生怕他再次消失,生怕这又是一场空梦!
端着小碗。转着圈,四下里唤着,找着。
从房前。到屋后。
终于,在那口井边。望见那个翩翩如玉的身影。
又到一年石榴红时,那满树的宝石,沉沉的压弯了枝桠,远远望去,那树上是一团红霞,而那井边却是一朵白云。
“任越。”温柔轻声唤道,款款走了过去。
“石榴红了,那年在西安。就想着有朝一日,能与你在这石榴树下品尝甜美,漫谈过往,总觉得你很熟很熟,却是不知我们竟是有着两世的情缘。”任越幽幽的抬眼,望着满树的火红,轻轻抬起手臂,摘下最近的,也是最大最红的那只石榴,轻轻掰了。一半给温柔,一半自己留下。
“这石榴开胃乃是最好,看你身子单薄。刚才又只喝了一碗羹,这石榴最对你的脾胃,多吃点,然后好能多吃饭食!”温柔笑着剥了几颗石榴子,伸手递到任越的嘴边。
谁知,几乎是同时,任越的手中也早已剥了几颗石榴子,交换着递到温柔的嘴边。
真甜啊!
满口的清甜,那是果实的味道。经历了冬藏、春播、夏长,如今已是到了收获的季节。
就像自己的两世。经历了太多,终于等到了这安静品尝果实的时候了。
“这石榴果然好吃。柔儿,我吃了石榴开了胃,又饿了。“任越狡黠的一笑,随即接过温柔手中的那碗相思羹。
又是三下两下,几口吃净,抹了抹嘴边,慢慢的靠近温柔的鼻尖。
“你方才说什么?我身子单薄?”任越坏坏的笑着。
乌黑的瞳仁中,那个迤逦的身影,不仅在眼中,更是在心中。
而此时,温柔的那双清澈干净的大眼睛中,也在莹莹的闪着一种异样独有的光芒。
“跟我来!”任越发觉出她眼中的光彩,嘴角边扬起一丝得意的笑,拉过那双柔软细滑的小手,快步向山中奔去。
“去哪?”温柔只觉得平生从未跑过这么快,几乎是自己的脚腾云驾雾般,随着任越的步伐,轻快的跳动在草上、花间、水面、风中……
那心诀果然是让他功力大增啊!刚才我居然说他单薄……
温柔下意识的有些惊讶和尴尬。
待身边的景致静止不动的时候,一座天然的山洞映现在温柔的面前。
紫薇花的藤蔓,轻轻缠绕在洞口,绿油油的青枝,绕在两侧。
不时有潺潺水声自山洞内传出,阵阵清凉和着清新的风幽幽的飘出。
“这是什么地方?”温柔转身望着任越,好奇的问道。
“当日我欠了你一个洞房,今日补上!”任越笑了,笑得很是好看。
“这哪里是什么洞房,就是个山洞嘛……”温柔有些茫然。
“所以才是真正的洞房!”任越坚毅明亮的目光,望着温柔,再次轻轻拉起她的手,紧紧的不愿松开。
二人信步进入。
洞内,别有洞天,各式奇花异草,竞相盛开;清溪潺潺,奇石围绕;更有头顶的一方露天,圈出一方圆圆的天地,想必此时是一片蓝天,夜晚便会是繁星点点,月光幽幽。
温柔心中一阵惊讶。
然而,更令她惊喜的还不止是山洞内的奇景,在中间的一块平展的大青石上,整齐的铺开着大红的凤冠霞帔,两只精致的酒杯里盈盈的溢满了美味甘甜的朝露酒。
“任越……“温柔心中一喜,继而转身,刚要继续说什么,却是被任越接了过来。
“洞房之内,居然有悍妇敢直呼夫的名讳?”任越佯装正色,嘴角边却是浮过一丝玩味的得意。
“那我……”温柔只觉脸上一阵红热,正欲低头去回避,却是不想被任越就地打横了抱起,稳稳的向那大青石走去。
“你当然是我任越的娘子,快叫相公!”任越哪里容她开口,径直的一句话跟了过去。
“相公……”温柔娇羞的唤了一声,旋即再次将羞红的脸庞,藏入任越温暖的怀中。
“是相公帮娘子更衣,还是娘子帮相公更衣啊?”走到大青石边,任越坏坏的问道。
“哪有这么直白的嘛?你,转过去!”温柔娇嗔的伸手比划道。
“又是“你”,叫相公!”任越笑了,转身的同时,依旧是纠正了温柔的称呼。
于是,两人各自更衣,再次转身时,已是喜服在身,面色喜润。
即便是没有浓妆艳抹,今日,她也是大周最出众的新娘;
即便是没有仪仗开道,今日,他也是大周最耀目的新郎!
花轿早已坐过,高堂早已拜过,今日只是要把那最终的洞房给补上,让遗憾残缺不再,让花好月圆永存。
☆、556 虽迟不晚
青石之上,一对璧人。
静坐凝视,却是不语。
没有大红的喜烛,只有黑夜换白昼,眨眼间早已是星光点点。
良久。
一行清泪无声无息的从温柔的眼中缓缓溢出,轻轻滑过那清秀坚毅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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