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听了唬了一跳,忙回道:“实在不知此事。究竟连‘琪官’两个字不知为何物,岂更又加‘引逗’二字!”说着便哭了。
贾政未及开言,只见那长史官冷笑道:“公子也不必掩饰。或隐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说了出来,我们也少受些辛苦,岂不念公子之德?”
宝玉连说不知,“恐是讹传,也未见得。”
那长史官冷笑道:“现有据证,何必还赖?必定当着老大人说了出来,公子岂不吃亏?既云不知此人,那红汗巾子怎么到了公子腰里?”
宝玉听了这话,不觉轰去魂魄,目瞪口呆,心下自思:“这话他如何得知!他既连这样机密事都知道了,大约别的瞒他不过,不如打发他去了,免的再说出别的事来。”因说道:“大人既知他的底细,如何连他置买房舍这样大事倒不晓得了?听得说他如今在东郊离城二十里有个什么紫檀堡,他在那里置了几亩田地几间房舍。想是在那里也未可知。”
那长史官听了,笑道:“这样说,一定是在那里。我且去找一回,若有了便罢,若没有,还要来请教。”说着,便忙忙的走了。
贾政此时气的目瞪口歪,一面送那长史官,一面回头命宝玉“不许动!回来有话问你!”一直送那官员去了。
这才回身,便见到贾环带着几个小厮一阵乱跑。贾政一时气恼,便打算让人打之。却听得,贾环说宝玉前些日子拉着太太的丫头金钏儿强奸不遂,打了一顿。那金钏儿便赌气投井死了。
贾政被气得浑身发抖,便命人拿那贾宝玉,将人狠狠打了一顿。
待到贾母和王夫人听到消息,赶来阻止,那贾宝玉已被打得面白气弱,底下穿着一条绿纱小衣皆是血渍,王夫人禁不住解下汗巾看,由臀至胫,或青或紫,或整或破,竟无一点好处。
待到冷瑶、黛玉等人匆忙来到,只见贾宝玉正被用那藤屉子春凳抬出来,正往贾母房中送呢!
便是宝钗和黛玉这般不待见贾宝玉的人,都觉得贾宝玉有些可怜,更不用说那几个对贾宝玉有情有意的了。
袭人满心委屈,只不好十分使出来,见众人围着,自己插不下手去,便越性走出来到二门前,令小厮们找了焙茗来细问。
晴雯咬着牙,看着宝玉那样,满心心疼,心中有些抱怨贾政。
史湘玉更是挤到了前边,帮扶着那藤屉子春凳,一个劲儿嘘寒问暖,满眼心疼。
众人都替忙着宝玉疗治,待到调停完备,贾母令“好生抬到他房内去”。众人答应,七手八脚,忙把宝玉送到自己床上卧好。又乱了半日,众人渐渐散去,袭人方进前来经心服侍。
只是,袭人顾着担心贾宝玉,却是没看到史湘玉的冷眼,眼见着袭人和晴雯对贾宝玉嘘寒问暖,而贾宝玉也强打起精神来安慰她们,她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想必在她心里,这两个多得贾宝玉宠爱和信任的丫鬟,已经列入敌人的名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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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三十四、意外!!!
虽说贾政一时怒火,将贾宝玉打得皮开肉绽,但这贾府是何等人家,上好的伤药用着,山珍海味都给他弄来了吃着。再则,那贾宝玉虽看着不好,但贾政一个书生,又能有多大的力气,自然只是皮肉之苦,倒未伤筋动骨。不到七日,那贾宝玉便复原了。
贾宝玉复原了,这贾母自然是高兴了。一时兴起之下,众人便被贾母叫了过去,陪着她逗趣儿。
再怎么说,贾母也是冷瑶、黛玉两姐妹的外祖母,待到鸳鸯来报,冷瑶和黛玉自然是马上就过去了。等她们到的时候发现所有人都到了。就连王夫人和邢夫人,甚至是身怀六甲的王熙凤都已经坐在了那里,都陪着贾母说笑呢。
正说笑间,平儿从外面走了进来,走到王熙凤旁边小声地说着话,偏巧贾母看到了,不由得笑道,“你这小蹄子,有什么事儿还这么遮遮掩掩的,还不快说来我听听!”
王熙凤一听这话,笑道,“哎呦!瞧老祖宗这话说的,我们哪敢在老祖宗面前装神弄鬼呢!老祖宗多智,我们跟着您啊着实长进了,只是我瞧着,就算我们再修上五六十年也及不得老太太的一星半点儿呢!哪敢瞒着老祖宗呀!”
贾母一听这话,乐了,一边笑一边指着王熙凤道:“就你这泼皮破落户儿会说话!快快说来,到底是什么事儿!”
平儿此时上前低眉顺眼地说道,“回老太太的话,刚我回去给奶奶拿手绢,正巧周姐姐带着刘姥姥前来要拜见我们奶奶,就让我来回报一声。”
贾母又问那刘姥姥那是谁?待听得平儿回话,贾母更乐,道:“可巧,我正想个稽古的老人家说话儿呢!她便来了!请了来我见一见罢。”
平儿应了一声,一径去了。待到瞧见了坐与炕上的刘姥姥,笑道:“可是你老的福来了,竟投了两个人的缘了。”
一旁正缝缝补补的小丫鬟听了,忙问这是何解。
平儿笑道:“今个儿,大家都在老太太的跟前呢。我原是悄悄的告诉二奶奶,‘刘姥姥要家去呢,怕晚了赶不出城去。’的。二奶奶心善,说:‘大远的,难为他扛了那些沉东西来,晚了就住一夜明儿再去。’这可不是投上二奶奶的缘了。”
那小丫鬟笑,“这倒是!”
“这还不算完呢?如果这样也罢了,偏生老太太又听见了,问刘姥姥是谁。二奶奶便回明白了。可巧,老太太一听,就说她正好想个稽古的老人家来说话,让我快来把人给带去呢!这可不是想不到天上缘分了嘛!”
说着,催刘姥姥下来前去。刘姥姥道:“我这生像儿怎好见的。好嫂子,你就说我去了罢。”
那小丫鬟忙到,“姥姥可别这般说,这是多大的福呀!您老就去了吧!”
平儿也道:“你快去罢,不相干的。我们老太太最是惜老怜贫的,比不得那个狂三诈四的那些人。想是你怯上,我送你去。”说着,引了刘姥姥往贾母这边来。
平儿等来至贾母房中,彼时众人都在贾母跟前说这话,逗贾母欢笑着。刘姥姥进去,只见满屋里珠围翠绕,花枝招展,并不知都系何人。只见一张榻上歪着一位老婆婆,身后坐着一个纱罗裹的美人一般的一个丫鬟在那里捶腿,凤姐儿坐着正说笑。
刘姥姥便知那雍容华贵的老婆婆定是贾母了,忙上来陪着笑,福了几福,口里说:“请老寿星安。”
贾母亦欠身问好,又命周瑞家的端过椅子来坐着。那板儿仍是怯人,不知问候。
贾母道:“老亲家,你今年多大年纪了?”
刘姥姥忙立身答道:“我今年七十五了。”
贾母向众人道:“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健朗。比我大好几岁呢。我要到这么大年纪,还不知怎么动不得呢。”
刘姥姥笑道:“我们生来是受苦的人,老太太生来是享福的。若我们也这样,那些庄家活也没人作了。”
贾母又和刘姥姥说了些家常话题,刘姥姥虽是粗人,但是却懂得看颜色说好话,几句话就把贾母捧得开心不已,最后还开口留着她多住几日。
冷瑶在刘姥姥来时,便打量过此人了,确是个善良正直,极为淳朴的人,又听得刘姥姥与贾母的对话,更是显得如此,但也是天真、活泼、幽默和机智的。以这人后面愿意保护巧姐儿的情况,此人也是个重情义的。
贾母毕竟年纪不小了,又不如刘姥姥这般每日下地干活的人身体硬朗,不久便有些乏了,便让众人散了去。
只是这本来还算愉快的气氛,却是很快便被打破了。
却说众人正走着,忽听得不知道是谁惊叫了一声,接着就听到一声‘哎哟!’的声音。众人都是一惊,忙回头想要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却见王熙凤脸色煞白地躺在地上,手捂着肚子直叫疼,而平儿脸上更满是惊慌之色,“二奶奶......二奶奶她摔倒了!”
“啊?!”
“什么?!”
“天啊!”
此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是一惊,都有些不知所措。再看平日聪慧、干练的平儿,此时也是慌了手脚了。
此时,怕是只有冷瑶最为镇定了,见王熙凤那已经染血的裙子,心中暗叫不好,赶紧过去半扶起王熙凤,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凤姐姐扶起来!”
被冷瑶这一喊,刘姥姥也惊醒了过来,忙道:“这是要生了!赶快准备产房啊!”说着,便快步走了过来,帮着扶起了王熙凤。
贾母倒也还未回房,听了冷瑶的叫喊声,急忙出来看。见王熙凤裙摆上的血迹心中也是一惊,拐杖杵在地上砰砰作响,“还不快找人抬了去!快去找稳婆!还有大夫!快去啊!”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王熙凤被抬回了院子,冷瑶倒也想跟着去,却被贾母拦了下来,说妇人生产不干净,她们这些年轻姑娘不适合在一旁。幸而刘姥姥也有接生过,自动请缨,跟着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