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头却连连摇头,朗声说道:“我们怎么会见过面呢?老汉我已是七八十将死之人了,又怎能有幸和鹤帮主见过面?不过,我倒是看着你很觉得面善呢!十几年前,你可曾在沈阳城里乞讨过?那时,我们一家都还未到得这里。你可不是曾经死乞白赖的追求过我们家的那个傻大妞?哎呀,越看越像!可不就是你吗!为何十几年前将我们家的傻大妞追到了手后,就狠心抛弃了呢?你知不知道,你害的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为了你而要死要活的呢?”
说完这话,这老头即刻气恼的面色紫涨,伸出手去。就不断拍打鹤冲天。
鹤冲天真是吓得不轻,结口张舌的问道:“什……么?不……会……吧?我……我……我……没见过什么……傻大妞啊?”
老头儿一听。即刻气得直翻白眼,更是扑了过去,拼命去拍打鹤冲天,但因为年纪过大,手上很是无力。
他厉声断喝道:“你敢说你没有见过我们家的傻大妞?可怜她当年只有十八岁,在街上偶然遇到了正在乞讨的你,一时心软就给了你几个白馒头。谁知道,你竟然就看上了她。跟着她一路到得郊外,百般欺骗与她,与她死定了终生。但之后,就再无信息,害的我的傻大妞更傻了!前几年临死之前,还对你念念不忘呢!你这个歹人,还我的傻大妞来!”
老头儿越说越是激愤,手上翻飞,不断击打着鹤冲天,却始终无力。如落叶飘下一般,对鹤冲天全无伤害。
鹤冲天见他神情悲苦,所说绝非假话。但是自己似乎根本就没有干过如此可恶之事,却为何会被这老头死死纠缠。
他一时脑子纠结,翻着白眼拼命去回想自己的三十几年人生,好像曾经见过无数的女子,也好像见过几个又傻又粗笨的女子,即刻吓得面色惨白,缩进被子里,拼命喊道:“老伯休要胡乱指证!我鹤冲天虽然年少时也很是风流倜傥,也有过无数绝色女子苦苦追求过我。但是。我却从未和你的傻大妞有过不且之事啊!老伯,住手啊!不要冤枉了好人!”
老头儿闻听此言。缓下手来,疑惑的揭开被子。看着一副无辜委屈样子的鹤冲天,低声问道:“你这个歹人,敢说没有见过我们家的傻大妞?你敢对天发誓,说你没有做过如此的歹毒之事吗?”
鹤冲天急忙翻身爬起,跪倒在老头儿的面前,伸手对天,拼命的高声喊道:“我鹤冲天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见过老伯家的傻大妞,更没有干过如此不齿的事情?如果有半句假话,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老伯,这下子,你可就相信我了?”
鹤冲天可怜巴巴的看着老头儿,一双眼里,满是乞求之色。
老头儿叹息一声,脸色即刻好转,却伸手过去,轻轻摸着他的乱发,翻着大眼睛,口中啧啧说道:“好可怜的人儿啊!这么看着,至少也三十好几的人了吧。怎么就不知道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呢?必然是没有父母好好教养过你!
你头发这么乱,还不如干脆抓一把蒿草来带上更为合宜些!啧啧啧,身上还这么脏,也不考虑一下你身下这些绫罗绸缎的真切感受,必然已是想死的心也有了!哎呀,你这还是手吗?实在是十根拨火棍,该不会是天天闲的没事,将手指戳到灶火之中去玩了吧?咦,你手中的这根小绿棍倒是可爱至极,只可惜被你当做挠痒之物了吧?看看上面的脏污之物就知道了!啧啧啧,真是可怜之人啊!”
鹤冲天不知为何,听得这个干瘦老儿的话,心里就本能的想要去极力维护自己的形象。先急忙伸手去捂住自己的头,又急忙去拍怕自己身上的破烂衣服,再急得缩回自己的手指,最后看着自己手中的打狗棒,恨不得即刻伸出舌头去将上面的脏物舔个干净。
突然就恼怒的嚷嚷道:“谁要你管?你又不是我的小钰宝贝,凭什么来管我呢!”
说完这话,鹤冲天立刻又趾高气昂起来,扬起浓眉,不服气的看着他。
老头儿闻听此言一愣,脸色渐渐变得苍白了起来,轻声问道:“你所说的小钰,究竟是何人啊?该不会是个蠢笨的丑八怪吧?”
鹤冲天一听,立时就蹦起老高来,一头撞在了床架顶上,忽忽就冒出来好大的一个血包来。他疼得龇牙咧嘴,跌坐在床上,一边揉着头上的血包,一边怒目瞪视着这个老头儿,厉声喊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枉我方才还觉得你很是亲近呢,竟然敢出口说我的小钰宝贝是什么……呸呸呸,我的小钰宝贝可是这全天下最聪明伶俐,最貌美如花的小美人呢!你若再敢说她的不是,我立刻就割了你的舌头!”
老头儿脸色一变,沉默了一会儿,就又活泛了起来,高声问道:“你这个人,看着也许就是个大英雄了,却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大男人成天里躺在这张软床上吃白食呢”
鹤冲天虽然心里恼怒他方才说乔维钰的不好,这时听得他喊自己为英雄,却也有些得意,就压住火气,伸出双腿去让他看。
老头儿凑过去一看,立时惊呼出声,眼圈都红了,颤声问道:“这么多年了,你就没有试着挣脱开,逃走吗?”
原来,鹤冲天的双脚脚踝之上,被两只手指粗细的黑色倒钩贯穿,两条胳膊粗的铁链各自拴在两边床头,因为被被子盖着,所以没有人知道究竟如何。
鹤冲天今日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了,见到这个老儿之后,心里莫名其妙就有了想要去亲近他的渴望,似乎这个人自己老早就已经熟识一般了。
他叹了口气,淡然说道:“他奶奶的,老子又不是猪狗,而是英雄啊,又怎么会甘愿被那个黑心儿子烂抹布拴在这里?但是这两条铁链是生铁造成,而贯穿我脚踝的倒钩,更是玄冰铁做的,一旦稍微用力去挣脱它,就会随着肉骨朝里缩,反倒更是疼痛难去了。不过,老子也早就想通了,被儿子拴住就拴住呗!反正是儿子养老子,孝顺着我呢!哈哈哈……”
鹤冲天说到这里,就仰天大笑起来,很是欢乐。
老头儿听到这里,不觉也嘻嘻嘻笑了起来,眼角却涌出泪水来,渐渐变为抽泣了。
鹤冲天见他突然哭出声来,神情悲痛,浑身也开始发抖,以为他是看了心里害怕,吓得哭了,就笑着高声安慰道:“哎呀,你这个老儿不要害怕吗!我被拴在这里已是六年了,除了想念我的小钰宝贝之外,就没有哭过呢!快些不要哭了,叫我心里很是不舒服呢!”
老头儿却抽抽噎噎的,朝着他伸出手去,轻轻的摸着他脸上的脏物,喃喃自语道:“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没有改掉这种坏习惯呢?我老早就说过了,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肯定不会懂得如何去照顾自己的!这可怎么办才好呢?我又不能每天都陪着你,教导你如何为人,如何把自己搞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真真是让人为你操不尽的心啊!我以为你食言,不知跑到哪里去玩儿了,谁知,你却原来一直就被锁在这里,无法逃身!真是的,你不是很聪明的吗?又怎么会被人家那个黑心儿子烂抹布逮住了,拴在这里?真是气死人了!”
鹤冲天渐渐睁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怎么听,这个正在叨叨不休的老儿,分明就是自己千思万想着的乔维钰的声音,可是定睛看看,却又分明是个皮松肉驰的老头儿。
“看什么啊?难道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还亏得你口口声声的,说在想我呢!”
☆、第二百一十二章 趣味相投
老头儿即刻就瞪大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灵动非凡,不是那乔维钰,却又是何人?
“呦呵,我的小钰宝贝!你可来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鹤冲天呆愣片刻,待得看得分明了,就立刻欢跳起来,手舞足蹈的,一时忘形,头又狠狠撞到了床架,立时又冒出来一个好的的血包。
“哎呀,鹤叔叔,你轻点儿声啊!莫不是也想让你那个黑心儿子,也将我栓在这里不成?”维钰恼怒的跺脚提醒。
鹤冲天立时正色,一边朝着维钰挤眉弄眼,一边故意冲着房门口,高声喊道:“你这个臭老儿,看老子不敲烂你的脑袋!”
说完,伸出打狗棒去,在床沿上砰砰砰敲了几下。
维钰也对着他挤眉弄眼一番,伸了个舌头,压低嗓子装作求饶道:“哎呀,大爷,小的知道错了!这就给你讲笑话听啊!”说完,就捂住嘴笑个不停。
两人就高声笑闹,低声谈话,彼此将自己这六年之间的经历,大致讲了一遍。
维钰这才知道,鹤冲天六年之前离开京师进入大漠,没有几日就遇到了黑尓步,被他欺骗逮住,就带到了这里一直拴住,无法逃离。
那黑尓步之所以没有杀他,就是想着能借助他丐帮帮助的威势,将来得到宝藏之后,动用十万丐帮弟兄来奠定入住中原的根基。
“呸,真是个不要脸的货色!更是个脸皮比城墙拐角还要厚实的东西!我鹤冲天是何须人也?怎么会听他的调令?我之所以还活着,无非就是等着这么一天,我的小钰宝贝肯定会想法子找到这里,再救我出去罢了!”
“鹤叔叔,小钰还是来得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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