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姝静只闭着眼睛,什么也不管了,虽然活了两世,然而她对性事真可谓一窍不通,即便出嫁之前,是看过那种书籍,也晓得该如何做的,可真到了这时候,她只觉得眼前,脑中,一片空白,什么也不晓得。
她只知道,此时此刻,怀王便主导了她的一切,她迷迷糊糊地想,自己到底是成了一颗被豪猪拱的白菜了……
***
因体谅她是第一次,怀王虽然浑身上下有积攒了二十余年的力气没地方使儿,后头却也还是堪堪忍了下来,只体贴地亲自替左姝静换了衣服,又抱着她去隔壁净堂梳洗,这自然少不得要叫醒上夜的侍女,今夜上夜的是碧云,她看着两人的样子,便晓得发生了什么,匆匆忙忙地帮着准备,却被怀王关在了门外——怀王要亲自帮左姝静沐浴。
碧云有些惊讶,半响才反应过来——难不成,王爷和王妃,今夜才是第一回?!
沐浴好了,怀王又将左姝静抱回了房,搂着她睡了一觉,左姝静浑身酸痛,怀王则浑身舒爽,身心愉悦,然而第二天清早怀王便要起来去大理寺审黎时辉,他更衣好了,见左姝静皱着眉头,双目紧闭,想了想,还是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捏了捏左姝静的脸:“阿静?”
左姝静本就睡的不大好,被弄醒了十分不快,她迷茫地睁眼:“干嘛?”
怀王好笑道:“我要去大理寺了。”
左姝静脑中一片混沌,什么记忆也没有,只觉得怀王很烦,怎么去个大理寺还要跟她通报?她可又累又困……于是左姝静摆了摆手,不高兴道:“知道了,你快去……”
怀王见她皱着眉头,微微撅着嘴,一副小孩子不高兴的模样,有点哭笑不得,他本是怕左姝静醒来后不见自己会不快,所以才特意弄醒她跟她说一声,然而看起来反倒惹左姝静不高兴了……怀王见她这样,又觉得有些可爱,他伸手将左姝静眉间抚平,然后亲了亲她,这才起身离开。
左姝静一觉睡到快响午,睁眼的时候脑里空空荡荡的,再看身边,床上也是空空荡荡的……
左姝静拉了拉床边绳子,因着昨天晚上上夜的碧云,所以伺候早起的是珠儿,珠儿进来了,道:“王妃殿下,您醒啦。”
左姝静由珠儿搀着坐起来,只觉得浑身,尤其是腰都有些酸痛,想到始作俑者是谁,昨夜做了什么,左姝静便在羞涩之余有些羞恼,她道:“王爷呢?”
珠儿老老实实道:“王爷一大早就走了。”
左姝静此时全然不记得大清早怀王把自己弄醒特意跟她打了招呼的事情,有些气闷地“哦”了一声,才慢慢爬起来,珠儿忍不住笑道:“王妃殿下倒是一刻也离不开王爷了。”
“胡说什么。”左姝静瞥了她一眼,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今日没什么胃口,让厨房准备点小粥便是。”
“是。”珠儿笑着应了,看着左姝静,又忽然红了脸,道,“殿下今日穿竖领长袍罢。”
左姝静疑惑道:“大热天的,穿那个做什么?”
“娘娘你的脖子……”珠儿红着脸,拿了铜镜给左姝静看,左姝静一照脸便黑了——她脖子那儿好几块红痕,真是……!
“……就穿那个吧。”左姝静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珠儿应了,笑着去换了件衣裳给左姝静换上。
☆、第49章
“黎时辉,依你之言,你已对与蒋钦串通,为赵和夺下株州,威州,益州这三州之事供认不讳了?”周俊佑扬声道。
怀王坐在中间,面色阴沉。
虽然怀王是主审,然而什么大声质问一类的,却都是由周俊佑来说比较好,怀王主要负责在关键时刻吓唬黎时辉,而眼下,显然不到这个时候。
一开始先是依次审问了蒋钦,蒋蕊,都是走个过场,说辞早已串好,而审问黎时辉,才是重头戏。
听说前日夜晚,黎时辉被抓捕的时候十分慌乱,一直大喊要见皇上要见太子,后来却逐渐安分了,今日一审问,更是直接将所有的罪名全部认下。
黎时辉跪在地上,穿着囚服,手上烤着镣铐,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却依然倨傲无比地道:“回大人,是!”
周俊佑没好气地道:“哦?可你是太子太傅,位高权重,以蒋蕊为挟,逼蒋钦帮赵和夺取那三州,究竟意欲为何?!今上待你不薄,你却竟一心想着叛国!”
黎时辉立刻道:“我一心为大闵,生是大闵臣,死是大闵魂,绝无叛国之意,请大人不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也是你能用得的?!”周俊佑眯着眼睛,和平常好说话的模样截然不同,“你对己罪供认不讳,却又不认自己想要叛国,那么本官问你,你到底是为了谁,才如此大胆?!”
周俊佑自然是极其希望他说出太子的,然而黎时辉却道:“这件事,我也是受害的一方!首先,当初,我并没有挟持蒋蕊,是蒋钦与我共同商议的。”
周俊佑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道:“禁卫军去你府上搜查的时候,尊夫人可是被绑在房内的,若这还不是挟持,本官当真不知道何为挟持了!如今天子脚下,大理寺内,你竟还想谎话连篇么!?”
黎时辉倒是忘记了蒋蕊被自己绑起来的事情,只好道:“总之……蒋钦并非完全被胁迫!他自己也很愿意帮助赵和,因为他晓得,赵和无论如何要造反,倒不如打入内部,最后直接将赵家余孽一网打尽!然而没想到蒋钦却中途变卦,杀了付将军和宗副将,之后,大概是见怀王殿下您太过英勇,见赵贼大势已去,所以才倒打一耙,将自己的罪全部推倒我的头上来!”
他这么说,倒还真勉强可以说得通,周俊佑皱了皱眉头,怀王却道:“哦?可当初本王不晓得这些事情,轻易也被蒋钦给骗去了,他本有机会取本王性命。若按你的说法,他本不该如此。”
黎时辉没料到怀王会这么说,一时间愣住了,半响,支吾道:“兴许他曾对王爷有过杀意,只是发现自己武功不如王爷……”
怀王道:“他若要设埋伏,轻而易举。”
黎时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只能梗着脖子道:“总之,蒋钦才是反贼,微臣不是!”
周俊佑皱着眉头,正欲传召蒋钦让两人对质,怀王却道:“今日就先到这儿吧。”
虽然不解,但周俊佑还是让人照做了,黎时辉显然也没料到这件事就这么轻易地算了,茫然地被压下去了,周俊佑回过身,道:“王爷……?”
怀王站起来,道:“有些东西,本王要私下问他。”
他走去大牢,看着黎时辉被狱吏绑着手脚关在牢内,狱吏见他来了,都十分识趣地退下了,监牢之内空空荡荡,只剩下黎时辉与怀王二人。
黎时辉警惕地看着怀王,不知道他独自来此意欲为何。
然而怀王却忽然叹了口气。
黎时辉茫然地看着怀王,道:“王爷为何叹气。”
“本王忽然想起皇后,所以叹气。”怀王看着他,不疾不徐道,“皇后前夜不知为何忽然昏迷,重病不醒。”
黎时辉一愣,而后一脸不信,道:“王爷说笑了,皇后娘娘身体一向健朗,怎的会忽然重病。”
“本王也很惊异。”怀王负手而立,表情真挚,“只是皇后娘娘是昏在清净殿的,嘴里还一直叨念着,说自己见了鬼。太医说,皇后娘娘心绪起伏过大,似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才会这般。”
黎时辉这回到不得不信了,他面色微变:“王爷为何忽然来说这些?”
怀王看着他,露出了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本王只是想,太傅被关进牢内,想来是不会关心妻子,也不会关心女儿的。只怕太傅心中唯一挂念的,便是皇后娘娘了吧。”
黎时辉咬牙道:“蒋蕊那毒妇胡说了什么?!她满嘴胡说八道!我与皇后清清白白!”
怀王十分讶异地说:“你在说什么?这跟蒋蕊有什么关系?尊夫人什么也没说。本王的意思是……毕竟皇后与太子,是眼下唯一可以在皇上面前为你说话的人了,所以,太傅心中挂念他们,不对吗?”
黎时辉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怀王耍了,面色阴沉并不答话,怀王冷笑了几声,黎时辉便羞恼道:“王爷如此阴阳怪气的,到底想说什么?!”
“本王想说什么,只怕你心里很清楚。”怀王走近了他两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黎大人,如今你眼前有两扇门,一生一死,就看你做自己要推开哪一扇了。”
黎时辉呆滞片刻,明白了怀王的意思——怀王确然已经知道他和皇后的事情,想让他承认这件事,好彻彻底底地打击皇后和太子!
黎时辉仰天大笑三声,而后猛地看向怀王:“王爷,您自己也说过,皇后与太子,是微臣如今唯一的生路。微臣再蠢,也不至于自己亲手切断这条生路!”
“你以为,皇兄和皇后娘娘会来救你?”怀王好笑道。
黎时辉道:“不错!微臣如今被奸人所污,但微臣相信,皇后与太子绝不会任由微臣被奸人污蔑!终有一日,会给微臣一个清白!也正因为如此,微臣绝不会血口喷人,说出什么不利于皇后与太子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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