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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女当自强 (云意迟迟)


夜黑下来后,不知道这大青山里会跑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即便平安地熬过了这这一夜,山里瘴气重。黑将军的前足伤得又不轻,若是不及早救治,万一伤口感染到了,岂不是害了黑将军一条性命?
庄善若不由得转过头看了看黑将军。昏暗中,黑将军正用它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盯了她看,这眼睛里闪动着忠诚和信赖。
庄善若的心头不由地柔软了一片,她活到了十六岁上。被人疼爱过,被人伤害过,被人欺骗过,被人厌弃过,却从来没有被人如此依赖过。黑将军对她的依赖,是将整个生命托付于她的依赖。是没有一丝犹疑不留退路的依赖,更是天地之间掏心掏肺的依赖。而她,何尝又不是这样?多少个孤寂的夜晚,庄善若看着窗口漏进来的泠泠月光,听着柴房门口黑将军的鼻息才安然入睡;多少次。有了黑将军的陪伴,庄善若才觉得日子似乎好过了许多。
与其在这儿听天由命,倒不如放手搏一搏,尽人事,知天命!
“黑将军,不怕,有我在!”
黑将军低低地吠了一声,是对主人的呼应。
庄善若得了鼓舞,挽了袖子站起来,趁着山里还有半明半昧的光线,想着要寻一个称手的工具。既然用手掰不开那个铁夹子,就寻个东西借力使力将它撬开。
庄善若看了又看,这里除了草木石块,便没有别的东西了。铁夹子留出的缝隙不多,得寻个又坚硬又细长的东西才好撬开,可又哪里去找?
庄善若的目光从周围的树木上逡巡过去,倒是看中了一棵老柏树上的侧枝:不算太粗,不过是比初生的婴儿手臂差不多,胜在直且光溜,上面没有多少枝丫。
庄善若伸出手,刚好攀到这根树枝上,用力一摇,树枝竟纹丝不动。庄善若心里不由发急,若是在天黑前不能脱身,那就难说了。再侧过头,黑将军安静地伏在地上,平日里神气地竖起来的耳朵没精打采地耷拉着,原先如缎子般闪亮的皮毛也黯淡了下来,融进了苍苍的暮色中。空气中更是带了一丝令人不安的血腥味儿。
庄善若咬了咬牙,调整了下姿势,双手握紧了这根树枝,微微屈了屈双腿,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挂在了这根树枝上,用力颠了颠,“刺拉”树枝发出撕裂的声音,吓了庄善若一大跳。
黑将军恹恹地抬起头,又无精打采地将头耷拉了下来。
庄善若一鼓作气,手上再一用力,又是“刺拉”一声,树枝算是折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庆幸,庄善若觉得手心传来了一阵刺痛,将手伸到面前一看,有几根细密的木刺扎到了手掌心,沁出了几粒血珠子。
庄善若来不及处理,忙着将那根树枝上的些细小枝丫折去,折断面刚好形成一个楔形。
“黑将军,我们试试!”庄善若也不管黑将军听得懂听不懂,只想发出点声音,山里寂静到瘆人。
庄善若将树枝的楔面小心翼翼地探进铁夹子的空隙处,到底成还是不成她根本没有什么把握,可是又不得不试。她看着黑将军前爪上流出的血都已经凝固,有些小虻蝇正在一旁飞来飞去。
“黑将军,你忍着点痛,很快就好!”庄善若柔声安慰道。话虽如此,可拿着树枝的另一端的手却迟迟不敢用力,生怕一个不好,将黑将军伤得更重。
沙沙沙沙……
庄善若全身又凝住了,这个沙沙声被寂静无限放大,似乎就像是响在她的耳边。想象当中,有一条腕口粗的大蛇,吐着鲜红的信子,蠕动着冰冷黏湿的身体,蜿蜒地拖过草地,用阴郁的眼睛盯了视线范围内的猎物……
沙沙沙沙……
这声音愈来愈近,愈来愈大,还带了呼吸声。
庄善若突然松了口气,这沙沙声分明是杂草和衣料摩挲的声音,这呼吸声有力而平顺。
人!
而且,还是个男人!
庄善若喜得松开树枝,冲着这声音的来源喊了声:“有人吗?有人吗?”她费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是喉咙里又干又紧,发出的声音竟是闷闷的,还没传出多远,便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头栽了下来。
沙沙沙的声音骤然停了下来,庄善若能隔了空气感觉到那人的迟疑。没一会儿,沙沙沙的声音又坚定地响了起来。
错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庄善若也不管那个是好人还是恶人,赶紧伸出舌头润了润嘴唇,因紧张和期待整个身体瑟瑟发抖了起来。
“有人吗?有人吗?帮个忙!”
有个平板低沉的声音警觉地道:“谁?”这个音节像是一支铮铮的箭,倏地穿透寂静的空气,“砰”地一声钉在树干上,兀自摇晃不已,发出嗡嗡的回声。
庄善若赶紧轻拍黑将军的脑袋,低声道:“黑将军,快叫,快叫!”
黑将军挣扎着直起上半身,冲着外面汪汪地吠了一阵。响亮的叫声充斥了整个山谷,惊起了一群宿鸟,在昏暗的空中盘旋了一阵,才稀稀拉拉地重新栖息到各自的窝中。又不知道惊动了草丛中藏着的什么东西,又是悉悉簌簌一阵乱响。
庄善若别的都不去听都不去管,只将全身精力凝聚在耳朵上,努力地在一片嘈杂中捕捉那沙沙的脚步声。
“我来了!”那人的声音缺少起伏,有些平板,却是有让人安心的力量。
庄善若暗自地嘘了口气,鼓励地拍拍黑将军的脑袋,轻声道:“黑将军,全亏了你,有人来帮我们了!”
黑将军卷了舌头,舔了舔庄善若的手心。庄善若这才觉得扎了木刺的手心竟有些火辣辣地痛。
“在哪儿?”那人喝道。
庄善若听这声音就在附近了,她低伏了身子陪在黑将军旁,怕是被草木遮住了,天色又暗,看不清楚也是自然。
庄善若张了张嘴,正要回答,突然一股壮年男子新鲜蓬勃的汗味传到了她的鼻尖。庄善若心头一震,犹疑了。
在这深山密林里独自行走的怕不会是什么谦谦君子吧。如果黑将军还没被困住倒还好,可此时,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万一碰上个心怀不轨的,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样想来,庄善若鬓角又沁出了两滴冷汗了。

  ☆、第219章 机缘

伍大娘将一枚细细的绣花针在油灯上烤了烤,递给庄善若道:“我这眼睛可算是不行了,善若,你只得自己来了。”
庄善若接过绣花针将扎进手心的木屑挑出来,道:“我不碍事,也不知道黑将军怎么样了。”
“阿彪在呢,别担心,这些伤着摔着的,他最拿手。”伍大娘宽慰道,“你若是不放心,我陪你去瞅瞅——就怕你看着心里难受。”
伍家就一个破院子两间矮房,伍大娘住一间,伍彪住一间。
伍大娘陪庄善若来到伍彪住的房间。推开木板拼成的门,整个房间便一览无余了。房间不大,靠墙放了一张木板床,挂着一幅灰白的帐子,补了好几个补丁,看着便有着年头了。靠窗放了桌子椅子,桌上放着笸箩和些零碎,另有些瓶瓶罐罐。看来这间屋子不单单是伍彪睡觉的,也是伍家吃饭待客的地方。
庄善若赶紧去看黑将军,这一路被伍彪抱回来吭也没吭一声,倒是挣脱铁夹子后的那条前爪血肉模糊地让人不忍猝看。此时,黑将军受伤的前爪裹上了干净的棉布,正趴在地上休息。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它抬起头来,用晶亮的眼睛盯了庄善若看。
“伍大哥,黑将军伤得怎么样?”
伍彪将地上的一个青花的小瓷瓶收起来,拍了拍黑将军的脑袋道:“真是条好狗!清洗伤口的时候也不叫也不躲,配合得很。你别担心,我给它敷了伤药,好好养上四五天,也就成了。”
庄善若听他说的是轻描淡写,又问:“我看它伤得不轻,那齿都嵌进去了……”
“只是些皮肉伤,没伤到骨头!”伍彪笑着看了庄善若一眼,道。“我这伤药可是灵验得很,寻常的伤口敷上三两天就能好得差不多了。”
“那黑将军这伤……”
伍彪歉意地一笑,道:“我原先埋的夹子倒没那么深的齿,夹住了也不过是将皮肉勒紧。些须流些血罢了。上回,逃了一头大家伙,我不甘心,特意到铁铺里打制了几副特制的,埋在大青山的深处,没想到倒是伤到妹子的黑将军了。”
庄善若将目光落到黑将军包扎好的前爪上,道:“怪不得这铁夹子怎么也挣脱不了。”
“我设了机关,越是挣扎可就咬得越紧。”
庄善若不由得一阵后怕,若是那时拿了树枝去撬,保不齐黑将军的这前爪可就不保了。
伍大娘拿了用豁了几个口的碗盛了些拌了菜汁的饭过来。搁到黑将军的面前,道:“善若,你别担心。有一年阿彪上山不知道被什么伤到了,肩头是血淋淋的一片,看着着实唬人。还是靠这伤药。十天半月也就好得差不离了,就是留了好大的一块疤,啧啧!”
“娘,都是陈年旧事了,你还提它做什么?”
“好好好,不提就不提!”伍大娘点了头,冲着庄善若叹气道。“你不知道,阿彪一进山,我这心哪就揪到了半空,上不得下不得。偏生他又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哪里碰了磕了也只会自己偷偷地上点药。唉,什么时候能说上个媳妇帮着我好好管管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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