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绝大的秘密,一个有极大价值的秘密!以后有太多的操作空间!
什么叫奇货可居?这就是!
没先到叶雨蝉胡打误撞,竟然捡了这么个糊了一层泥巴的明珠!
做花夜的妻子比做安南侯的小妾更有发展前途!
天意助我成就一番事业!
叶和敦立刻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成全花夜和叶雨蝉这对有情/人,而且以后他还要把花夜保护起来,不能让人伤害到他!
想及此处,他立刻示意叶雨蝉出去,自己闪身上了房梁。
叶雨蝉听着院子中的争吵,只知道有一个似乎是花夜妹妹的人很反对她,她并不知道前后因果,也不知来人身份,见叶和敦要她出去,便战战兢兢地和翠姑走出了房间。
花夜已经被暗卫捆到了树上,对着吴翩翩怒目而视,见叶雨蝉出来,表情立刻又变成了紧张。
吴翩翩指着叶雨蝉,“把她捆上,送回张府!”
一个暗卫立刻上前,翠姑慌忙拦在了叶雨蝉面前,护住她,花夜凄厉大叫:“吴翩翩,你若这样做,你我从此再无兄妹之情!”
听到这句,吴翩翩气得愣愣地呆了好一会,多年的兄妹之情竟然不及一个偷偷摸摸没认识几天的外来女人!
她这样急匆匆地赶来救他,生怕晚了一步,他就被被这女人带来的危险害死,结果竟然得到这样绝情的对待!
吴翩翩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气急攻心,指着花夜叫道:“给我打!”
花夜在喊出那样句话后,看到吴翩翩呆愣失神,其实也后悔了,只是为着叶雨蝉,他绝不能让步!
暗卫楞了一愣,目光在院子里逡巡了一遍,这里没有鞭子,没有竹板,拿什么打?不过他灵机一动,在墙边的一丛竹子上折了一根长短粗细合适的竹条。
虽然是竹条,但是带着劲力抽到身上,立刻一条长长的血痕出现,花夜何时受过这种苦,立刻痛的一声惨叫!
旋即,第二鞭又抽了下来,“啪!”一声脆响,却没打到花夜身上,是叶雨蝉扑到他面前,生受了这一鞭!
叶雨蝉更加细皮嫩肉,立时一条长长的血色痕迹渗出了轻薄的罗衫!
翠姑一声惊叫,就要扑上来,却被另外一个暗卫一脚踹开,远远跌到在地,她又要爬起来,却听吴翩翩冷哼道:“你若再动,就往叶雨蝉脸上抽!”
她顿时不敢再动,只得看着那竹条继续往叶雨蝉背上抽去,又一条狰狞的血痕出现!
花夜见此,比打在他身上还要痛十倍,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凄声道:“雨蝉,你快让开!让她打我一顿消了气,就不会为难你了!”
吴翩翩冷笑道:“继续抽,让我看看她对你的情有多深!”
她见叶和敦在屋里看着叶雨蝉挨打而无动于衷,心里不由怀疑起来,是不是叶和敦早就知道花夜的身份,所以让叶雨蝉来勾/引花夜?而现在,其实是苦肉计?
而叶和敦在屋内,看着叶雨蝉挨第一鞭,他的心就猛跳了一下,话说从小到大,他都没动过叶雨蝉一个手指头!
但转念一想,此时叶雨蝉替花夜挨鞭打,愈发显得情深意重,对花夜来说就愈发不可割舍!为以后计,这是值得付出的!
他又前前后后思考了一会,决定离开,这再出不了什么事。
吴翩翩和花夜,他也看出来其实兄妹情谊挺深的,吴翩翩一个小娘子无非就是一时气不顺,出点气就完了!一顿竹条而已!
翠姑那个傻女人,已经情不自禁地朝着这屋里看了几回,难保那两个暗卫不起疑心,还有树上那个不知什么来头的,万一他被人发现,很不好圆谎!
于是,叶和敦悄悄离开了,他回去后,一定要派人来这里守着。
吴翩翩坐在院中,那种被毒蛇窥视的感觉忽然消失,她知道叶和敦走了,心中不由一松!
疲惫感忽地就如潮水一般席卷过来!
此时叶雨蝉挨了已经十几鞭,背上血痕累累,虽然暗卫下手有分寸,伤肉不伤筋骨,但是她疼得已经快晕过去了,双臂木然地挂在花夜脖子上,目光涣散,似乎随时都会失去知觉。
花夜泪流满面,哀求道:“翩翩,你别打了!你把她拉开,打我好了!”
“翩翩,我求你了!”
吴翩翩无力地摆了一下手,“算了!”
于是暗卫立刻扔了竹条,回到了吴翩翩身后。
同时,树上的上官无安也悄然离去。
叶雨蝉绷着的一口气顿时一松,软软地往下一倒!
翠姑立刻冲上来,抱住了她,“阿蝉!阿蝉!你怎么样了?”
叶雨蝉抬手指了指花夜,“把他解开!”
翠姑泣不成声着,解开了花夜的绳子,花夜一得自由,连忙抱起了叶雨蝉匆匆跑进屋内,小心翼翼地让她俯卧在榻上。
看着叶雨蝉背上的狰狞的伤痕,花夜只觉得痛彻心髓,只恨不能以身代之,忽地又想起作恶者吴翩翩,立刻又奔到院子里,冲到了吴翩翩面前。
吴翩翩见花夜冲过来,抬头冷笑:“你待如何?”
花夜看到吴翩翩虽然在冷笑,但却掩饰不住的眼中和脸上的疲惫,他从未见过吴翩翩的眼神如此黯淡,一时呐呐,竟无法开口质问任何话语!
吴翩翩确实感觉从所未有的疲惫与无力,她甚至觉得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抬起手臂,身后的暗卫立刻上前扶住,吴翩翩站起身来,再也不理花夜,慢慢走出门去。
花夜望着她脚步虚浮的背影,不禁又满怀歉疚,一时间愁肠百结。
一个是他的亲妹妹,现今身边唯一的血亲,一个是他心爱的女子,哪一个都是他所不能割舍的!
吴翩翩走出门去,没走多远,便靠在了一旁的墙上,闭目休息片刻,下令道:“癸丑,你立刻去传令,命衣缥、杜思乐、上官无安全部去给我查叶雨蝉,查花夜!我要看他们是怎么走到一处的!”说道最后一句,已是咬牙切齿,一张俊脸现出狰狞之态!
若是,叶雨蝉是别有目的,存心引/诱花夜的,她一定要她后悔出生到这个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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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我若为树
吴翩翩走回到大街上,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热闹的人声似乎让人恢复了一点气力。
但是别人的热闹似乎更让自己更孤寂,冰凉而且寒冷的孤寂,无处不在,丝丝入髓。
这条大道是扬州城直贯南北的主道,也是回城北郡主府的道路。
吴翩翩越走越慢,最后停住了脚步,她不想回郡主府了。
但是去哪里呢?她不知道!
纵拥华屋千檩,可是她又一次站在了繁华的扬州街头,感觉无处可去!
吴翩翩地站在路边,既孤单又茫然,身心疲惫而又沉重,她不知道去哪里可以让自己好好休息一会。
“翩翩!”身畔忽然响起一个温暖的声音。
吴翩翩抬眸,竟是江飞,微微皱起眉:“你怎么在这儿?”
她记得,她吩咐他先回去。
“我在此等候郡、翩翩!”江飞及时地改口,因为这是在大街上。
他还是第一次称呼李猗郡主为“翩翩”,因为在红袖酒坊,他听青青这么称呼。
“我想,你回府总要从这里走的!”江飞微笑,很坦然地承认自己是特意在此等候,抬手将一件披风递给了吴翩翩。
吴翩翩扫了一眼那披风,是她自己的一件浅青绣暗花披风,与身上这件翠色胡服倒很搭配,也是一件她微服出门所穿衣物,看来江飞已经回去过,并找她的大丫鬟拿了这件披风。
她又扫了一眼天空,阳光已被云蔽,暮春初夏,总是云多。有阳光时,自是暖热,而若是太阳被遮蔽或下山,轻薄的春衫便让人觉得寒凉渐起。
难怪刚才觉得冷!吴翩翩没有矫情,伸手接过披风,系在了身上。
江飞在一旁,注视着吴翩翩,他没想到骄傲强悍如斯的李猗郡主竟然也有刚才那样脆弱迷茫的时候,孤单的少女站在人流熙攘的街道中,犹如迷途的小孩子。
吴翩翩系好披风,转身朝东面走去。
江飞微微诧异,抬腿跟上,他并没有问郡主为何不回府。
木香巷,吴府。
“三春雪”花已落尽,满树青新柔嫩的绿叶,依旧有淡淡的清香浮动。
“江郎君,你看这两棵梨树有何不同?”
江飞仔细观察了一会:道:“这梨树的叶子似乎新长出还没多久,而且,满树竟然没有一个小果蕾,难道它没开花么?”
“不,这两棵梨树已经开过花了。此树名为‘三春雪’,树如其名,花期有三个月,从初春一直开到晚春才歇。就因为它的花期太长,三春雪并不结果,开花便耗尽了它的精力。”
“这两棵三春雪是我父亲的先生种下的。从前花开的时候,我父亲会问赏花的人:如果你是这花树,你是选花开如雪灿满三春,还是选金秋果实甘美香甜?”吴翩翩侧头看着江飞,“江郎君,如果你是这花树,你会选哪一样?”
江飞侧头望着三春雪,思考了一会,道:“我选果!”
“为何?”吴翩翩问道,随即她又摇头,“算了!你不必回答!不管选什么,各人自有各人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