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气了。”
听叶玖说完，红菱吓得跳了起来。
随即传来的是两声咳嗽声，两人面面相觑，因为咳嗽声不是她们发出来的。
“诈尸啊！”红菱原本要跑开的，谁知腿根本不受使唤，不但没有跑离斑玉的范围半米，还摔倒在地上，顾不得爬起来就抱头不管不顾的大叫起来。
“别叫了，她没死！”叶玖实在受不了她的魔音穿耳了。
红菱一愣，“没死，真没死？”
像是回应她的话一样，斑玉再次咳嗽了几声。
“你不是说断气了吗？”红菱瞪了叶玖一眼。
叶玖懒得理她，她看得分明，红菱刚刚起身的时候正好压到斑玉的肚子上，而这样一压，就把原本“死”过去的斑玉给救过来了。
院子里所有人都被红菱吵醒，瑶娘一脸不悦的赶过来。
斑玉在面对满院子人的时候，先是满脸茫然，然后又是满脸恐惧。
问她是怎么回事，她只说是自己摔了一跤。
就这样在呼啦啦一群人抱怨声中，和瑶娘的训斥声中，各自回屋睡觉了。
叶玖自然也回屋了，虽然觉得这件事很蹊跷，可是这也不关她什么事。
……
这两日后院的气氛很不对，而这个源头就是瑶娘的脸色很不对，而这个源头的源头就是原本要娶蔻娘的那个男人，在得知蔻娘的脸会留疤痕的情况下，竟然直白的拒绝了蔻娘。
说起那个男人还真不是个东西，他原本只是一个穷书生，是蔻娘惜才，一直接济他，两人渐渐有了感情。
蔻娘还给他钱上京赶考，这才得以高中，回鲁州做了通判。
而且她的脸会受伤完全都是因为他，他娘在得知他要娶蔻娘后，完全不顾及当初的恩情，找人教训了蔻娘，还弄伤了她的脸，但毕竟没有做的太过，脸上的伤痕不深。
到那个时候男人都没有什么别的态度，除了怜惜，还隐隐对他娘不满，当然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并不敢当他娘的面说什么，可是却还是执意要娶蔻娘。
只是没想到在得知蔻娘的脸上会留疤后，男人竟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蔻娘，薄情程度可见一斑。
虽然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生在这种地方，男人的薄情也是司空见惯，可是蔻娘还是痛心不已，以至于两日粒米未进。
“蔻儿，早点看清那个男人的面目是好事，吃点吧。”
“姐，你还记得小时候，爹帮娘画眉吗？我一直都期盼自己能找到一个像爹一样的男人，可是……我不恨他，怪只怪自己命该如此。”蔻娘面色苍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却让瑶娘看得心酸。
“蔻儿，别多想，你还有姐姐，姐姐会一直陪着你。”
从蔻娘的房间出来，瑶娘心里隐隐泛着不安，对两个丫鬟厉声道：“你们看好姑娘，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定不饶你们。”
夜间，万籁俱寂。
“蔻儿……”瑶娘惊出一身汗，却原来是做梦。
“咚咚咚……”刚松了口气，急切的敲门声再次敲击在她的心上。
瑶娘一步一步走向躺在地上没有了呼吸的人，蹲下，颤抖着手，抚摸着她苍白的脸庞，突然，伏在她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第三十三章 打架
蔻娘的死给瑶娘还是一定的打击的，厚重的胭脂也掩盖不了她憔悴的神色。
出了这种事，几个女孩都沉默了些，连平时最爱叽叽喳喳的红菱也都不出声了。
“你没长眼睛的吗，看看把我衣服都弄湿了。”红菱从外面打着哈欠正要上炕，却被端着洗脚水的容悦撞到，结果洗脚水泼了她一身，顿时怒不可遏，大呼小叫起来。
“你才没长眼睛，明明是你撞得我。”听到红菱的话，容悦一脸不悦的回过去。
红菱本就是个泼辣的，怎么可能忍，就这样两个人剑拔弩张就要打起来，可是却没有人上前去劝，有的是抱着看好戏，还有的是胆小，不敢上去劝，还有的是漠不关心。
叶玖也没理她们，正盯着空间里的药田想药材的事情呢。当然在外人眼里，她就是在发呆。
种下去的药材依然没有反应，无论她是浇很多水，还是浇很少水，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这小块黑土体只能种蔬菜水果？看着又种下去的苹果梨都又大又有水分，叶玖如是想着，但不免有几分失望。
“啊！你个贱蹄子，我跟你拼了！”在红菱抓伤了她的脸后，容悦愤怒道。
“你敢拽我头发，我撕了你！”红菱看着手里的落发，双眼通红想要喷火。
谁不知道，红菱最爱惜她的头发了，没少在几人面前炫耀她的头发如何如何，可她也确实是有这个资本炫耀。她的头发乌黑柔顺，就是叶玖都小小的羡慕了下，平时谁敢碰一下她的头发，她都能急，何况是扯下来这么多。
“砰。”
“啪。”
茶盏碎裂声，椅子倒地声，时不时就传进众人耳中。
“撕。”
“啪。”
容悦给了红菱一巴掌，而同时红菱撕开了容悦的衣服。
终于在这些响声中回过神来的叶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熏儿正瑟缩在她怀里闭着眼睛，听到大响动时会吓得抖一下。
兰芝靠在炕上漠视着这一幕，香儿还没回来，其他人也没有一个上去拉架的，都神色各异的看着这一幕。
估计是两人的样子太可怕的，几个女孩都心有戚戚焉，生怕会殃及池鱼，再加上这两个人平时的人缘本就不好，也就没谁愿意冒着被抓伤的危险去拉开她们。
要知道现在的两个人哪里是两个女孩啊，那战斗力，疯狂程度，还有两人的身上脸上的抓痕，无不惊心动魄。
“别打了，你们难道想象风儿一样吗？”叶玖大声说道，没办法，声音小了，别指望这两个人能听到。而且她可不会蠢到这个时候加入她们的“战场”，她的这副小身板比起两人可还小了一号。
倒不是叶玖多想为她们着想，只是这样打下去肯定会招来瑶娘，而瑶娘正因为蔻娘的死心情不好，到时候说不定连着她们也得倒霉，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叶玖可不想节外生枝。
想到风儿那遍体的鞭痕和到现在都独自一个人被抛弃在小柴房，两人很有默契的抖了抖，然后松开了手和口。
叶玖喊那一嗓子的时候，红菱正咬在容悦的大腿上，而容悦正抓在红菱的头发上。
“这是怎么回事？”含竹进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坐在房间地上甚是狼狈的两人。
“噗”后脚进门的香儿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遭二人同时怒瞪。
“对不起，你们继续，我不会妨碍你们的。”香儿抱歉的说着，绕过两人来到自己的炕上，还冲叶玖眨眨眼，眼里都是是笑意。
看到她们这么狼狈的样子她很开心啊！谁让这两个人平时动不动就挖苦别人。
叶玖回给她一个你真无聊的眼神。
“赶紧收拾，瑶娘心情不好，你们想大家都倒霉吗？”含竹说着就拿起抹布开始擦地上的水。
看着满屋的狼藉和正在擦地的含竹，其他女孩们都面面相觑，但还是不情不愿的慢慢往炕下挪，其中一个嘴里小声嘀咕，“凭什么她们弄得，要我们收拾。”
大家都装作没听见，默默收拾起来，只有兰芝没动，倒在炕上睡下了。
坐在地上的两人也终于在互瞪下，磨蹭着起来了。
很快房间就收拾妥帖。
含竹挽起袖子，打算把那盆脏水倒掉，而手腕处却有一块泛着紫的淤青，在洁白的肌肤衬托下更显触目惊心。
“含竹姐，你的手怎么了？”叶玖惊讶的问道。
“没什么，不小心碰的。”含竹眼里一抹惊慌一闪而逝。
骗鬼呢，那分明就是被人掐的，叶玖心里冷笑，而那抹惊慌也没逃过她的眼。
她虽然没有什么嫉恶如仇，可是想到蔻娘那样一个善良的人，就是因为她而死，也不禁心中愤愤。
“哦。”随意答了声。
见叶玖没有问下去，含竹松了口气。
“小丫头，刚刚笑得挺欢的啊。”往茅厕去的路上，叶玖点了点熏儿的额头。
没办法，除了去茅厕，她们还真没什么借口离开。
“没有啊，哪有，我害怕着呢，都害怕的发抖了呢。”熏儿一脸迷茫。
“你就装吧，你认为我会以为你那抖动的小身子是因为害怕吗？”
“嘿嘿，她们都不是好人，活该，上回姐姐挨打，红菱还在里面添油加醋，这是不是就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小丫头还很记仇。”嘴上虽然这样说，不过也没有怪她的意思，因为她也是这么想的，活该，哈哈哈。
叶玖没发现以自己9岁的年纪叫一个6岁孩子小丫头是一幅多有喜感的画面。
终于老憨头的病好了，计划可以开始了。
“老憨头，前天你侄子不是刚来收过泔水吗，怎么今天你又来了？”平常都是三天收一次泔水，所以厨房的人感到奇怪。
“这不病好了吗，在家闲不住，就来了。”老憨头憨憨笑了两声。
“你真是个贱命。”厨房的人边把泔水往老憨头的大桶里倒，边笑话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