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就很好了不是吗?
涟漪嘴角微微扯动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原本古井无波的眉目中也多了一丝人气的亮光。
今日故意这般旧日的装扮,在加上从樱花林中过来,故意弄了个现实与虚幻的戏码,就是想试探一下自己这个老朋友,是否有参与当年机关布局的环节,此心是否依旧如昔。
不是她多疑,也不是她小心眼,实在是着各种的牵扯甚广,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圣地加入,那最后谋害自己的连环机关之专门为她设计的,每一步就拿捏到恰到好处,这样熟悉她的人不外乎除她本人外还有三人。景倾,长倾,还有凌云。如今她回来了,以前的事情就不允许它再次发生,这些个故人她实在没有办法毫无芥蒂的去相信。
但是此时此刻,介于幻影与真实中,不论是意识到哪一个,一时心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话,自然会是心底最隐秘的秘密,对于这一点小倾是过关了。
轻笑一声,涟漪缓缓渡步来到石桌前,捻起一枚精美的花签。
长倾愣愣的看着她半晌,又缓缓的看着她拿起那只花签,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真是糊涂了,幻影怎么可能会有声音。”
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盯着涟漪“你是谁,怎么跟她……”如此相像,这后半她没有办法问出来。
“小倾,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变。”涟漪有些好笑的瞄了她一眼拿着桌上的花签笑说道,抬手优雅的捋了捋脸颊边的一缕发丝“惊而不乱,很有大将之风,且由心地善良,聪慧敏锐,看到有人闯进望天并没有大喊大叫,或者是打了一顿丢出去了事。”
带吸一口凉气,长倾眼睛瞪得铜铃大,脸上露出惊色“你,你,你是……”
“我是什么啊?”涟漪无辜的眨眨眼睛,神情姿态,说话语气,那一股自成的风流都那么的相似,毫无作假。
“你,她,你是…她?”长倾紧紧的拽紧拳头,尖利的直接嵌入肉中好不自觉。
涟漪微笑的耸耸肩,并没有直接的回答,而是拿起桌上的花签“她,她是谁呢?那个风华绝代,名动天下的奇女子,最后却死于非命的樱花公主,凌樱么?”
长倾倒退一步脸上闪过凛然之色“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些,还有你怎么可以直呼她的名字?”长倾有些生气。
“这个凌字你总是会少写一笔,嗯,主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后来突兀的添加上去,做这么精美的花签难道不是纪念我吗?”涟漪没有看见长倾脸上的怒容,而是拿着花签,淡淡的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长倾身子蓦然一僵,脸上的表情顿时定格在哪里,半天没有回舒。
凌字少字土字旁下面的一点,每每都会后知后觉的添加上去,这一点只有樱子才看得出来,也相当于是她跟樱子共同知道了一个秘密,还遥记得当年她第一次写樱子的名字的时就闹出了这个笑话,当时樱子只是淡淡的笑着给她纠正,当时她还说,小倾,以后呢这就是一个我们共同知道的秘密,要是那一天我走丢了,或者我不再是我了,你就拿着这个来验明我正身。还再三叮嘱她不许告诉第三个人知道,否则这个秘密将会不会再是一个秘密。
她到现在都牢牢的记着这些话,也一直保持这个秘密,多少年来从未有对第三个说起过,也不曾有人发现这些字中秘密,可是今日这个女子,这个跟樱子长得如此相像的女子却是一眼道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惊魂的念头再一次从脑海中划过,惊得她五脏六腑都要炸开了般,忽然掩住嘴,那红红的眼眶再次积满了莹光。
涟漪暖暖一笑目光落在她震惊的脸上淡淡的说道“小倾,故人来访,别来无恙?”
话音还没有落下,长倾的那死死掩住嘴低低压抑着哭腔徐徐的传来,眼眶的晶莹化作一滴滴水珠滚落下来。
涟漪嘴角凝固了一下,不由得得失笑“这怎么就哭了呢,还是那么的爱哭呢,我还以为你见到我会很高兴呢!”
长倾顿时,下一秒那哭声越发的恸晰了,那滚落的泪水就似决堤的江河。好半晌才稍稍的缓和一下,颤抖着身子上前,有些怯怯的触碰了一下涟漪的手,犹豫着轻轻的握住,抽噎一声道“你今天是专门附身在一个与你容貌相似的女子身上。是想明了当年之事的吗?”
涟漪勾出一笑,缓缓反握住长倾的手“不,不是附身,是我,是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一句轻飘飘的话犹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上,溅起惊涛骇浪,震得长倾深深的皱紧了眉头,脸上的震惊早已经无以复加。
她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音容相貌相似的人,顿觉脑子有些晕乎乎,眼前有些发黑的感觉。
她觉得是她自己的惊讶或者是欢喜得晕头转向了。
涟漪拿着桌上的花签在长倾的眼前晃了晃,待到长倾的眼中渐渐的恢复了一点清明。
目光微转,落在纱帘外面的樱花林里,沉默好半晌才微微一笑说道:“我不知道当今的世人是如何看待当年樱花公主离逝这件事的。或许很多的说法就是樱花公主为国为民操碎了心,劳累过度不幸甍世,但是只有我清楚,自己是怎么死的,那一夜,发生了很多的变故,那所谓的风华绝代的樱花公主,却是很可笑的死在了一个专门为她设计的金簪下面。”
☆、022 死亡真相
长倾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冻结了,只感觉到彻骨的寒意,声音就似在沙子里传来的一样“樱子……”
“樱子,告诉我,告诉我,告诉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究竟经历的怎样搓骨削扒皮的痛啊。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长倾止不住自己的泪水哗啦啦的只往下掉,湿了衣襟,湿了地面,但是心里的痛压得她转不过气来,她的小伙伴,她的好姐妹,当年那个风华绝代,名动天下的奇女子,那那诡桀的深宫发生了什么。
涟漪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转移目光再次落在樱花林上,良久,悠悠的说道:“发生了什么啊,是啊,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清楚的记着。小景送我的金簪,一直被保管在沉香木的妆奁里,那次小景因为护着我,出事了,我抱着他浸满鲜血的身体直到变得冰冷僵硬,那一个我才彻彻底底的知道,小景去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金阙的,满心的只有悲愤与绝望。看着小景走后留给我的东西,习惯性的打开妆奁去拿那只金簪,那想到我却没有如期的摸到正确的金簪,便是抬头看去,那妆奁随身带着的机关就在这个时候动了,极近的距离,角度精准的直直射向探头去查看金簪的樱花公主的咽喉。”
涟漪的语气淡淡,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仿佛那些诡异的暗杀,最后死亡的结局都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可是长倾却是心里大恸,身子颤巍巍的似乎是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直直的跌倒在地上。
“景公子,景公子……”长倾沙哑的叫着。
她很努力的伸出手拄着地面艰难的支撑着身子。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抓住石桌的边缘,手背上的青筋毕露,森森可怕,满脸惊骇的听着当年震动天下的大谋杀,听着那一直被暗传的绝妙人物樱花公主的死亡真相。尤其是这个真相还是有着受害者本人来诉说。
她曾经也想过很多种樱花公主的结局,总是觉得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倒下去,那是她最珍爱的小伙伴,好姐妹,那么的睿智沉稳,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手段可以这么狠辣的致她与死地?当年她冲冲忙忙的赶过去,可是只来得及看那金阙的废墟,残留着的火星,还有尸体烧焦的焦臭味,总是觉得逝者已逝,个中细节将会成为一个谜团永远的埋葬那金阙的废墟下面,随着那一场大火灰飞烟灭。只是无论如何她都未曾想到,也从来不敢去想,今日望天旧地,在这样一个不可思议的情形下,她回来了,更是亲耳听着她本人,亲口描述那阴森恐怖的内幕。
涟漪没有看长倾的表情,继续面无表情的说道:“她向来机敏,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更是不少次刀里来火里去的,一个小小机关就能轻易为人逞心如意?够她反应过快,却还是被金簪刺中的肩胛骨。疼痛剧毒预示着敌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
“…她中招后,并快速的离开的原来的位置,还没有彻底到最后一把自然是自救,谁知道身子刚刚有所动作,那凤凰展翅的鼎炉突然炸开,里面探出一柄泛着幽光的大刀,直直的朝着她的腹部刺去,她快速的拔出随身携带的短剑去挡,好不容易将大刀挡开,可还是晚了一步,就在挡开大刀的同时。身后的座椅翻开,无数缀着剧毒的利箭射向她的后背,有好几只箭直直的从她后背射入,自腹部射出。”
长倾颓废的坐在地上,眼中已经没有眼泪可以再流出了,一片血红,牙齿紧紧的咬在嘴唇上,冒出一个个圆满的血珠顺着下巴滴落,滴落在之前的泪水里面,血红一片。
涟漪不为所动稍稍停顿一下后继续说道“道了这一刻,她清楚地知道了这一次,死神的手已经向她招来了,她必死无疑,吞着最后一口气,来到被她丢开的锦娟旁边,任她再是机敏也还是中了处心积虑的暗杀里面,在她绝望之际,亦是深深的不甘与浓浓的悲愤,和无尽的仇恨。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她奋起最后的意思力气,爬到软椅旁边启动最后的机关,期望着最后不会死得太快被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