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的。”
涟漪的引蛇出洞计划正在有条有理的进行着，当然游戏进行的主角却是早已经乔装混出了上林宫。
鸡啼第三声，皇宫比较偏僻的宫径上一位小太监，瞒着不急不缓的步子渡步着。手里还提着一盏橘黄色的宫灯，看上去到像是守夜的正要赶回去休息。
穿过一道低低的宫墙，小太监正有些鬼鬼祟祟的翻墙的时候，突然被迫停下的接下来要做的。
“呜呜，呜呜…翠云，我知道你已经去了，我知道的，虽然凭栏院的姐妹们都说你是出宫了，回家了，可是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去了。”
这是谁啊，大清早的就在皇宫里烧纸，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被罚。
也罢，管她什么事情，还是赶紧探路出宫吧。
小太监甩甩头就要再次打算翻墙出去。
“翠云，那一晚我就该坚持不让你跟着去的，国师大人在怎么记着要人也不至于三更半夜的来叫人，指不定就是皇后娘娘知晓了你看到了她的事情找个由头才害你的，翠云，我们这些小小的宫女本来就是命贱的被爹娘卖进了皇宫，在这个吃人的牢笼里，一个不注意，人家看你不顺眼就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的。翠云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学会啊，才会遭逢此难。”
小太监的脚步再次停留了下来，看了看眼那兀自沉浸在自己世界中自言自语的小宫女，眉梢挑了挑。国师大人？皇后娘娘，这个小宫女嘴里的这两个人，她可是熟悉得紧啊！
涟漪想了想，或许能从这些长期受到压迫的宫女身上询问出什么来，看了看自己身上此刻穿着的衣服，随即大步跨了过去。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宫里烧纸祭亲，难道就不怕被杖毙吗？”涟漪故意学起宫里面泉总管训起人时候似公鸭子般的声音呵斥道。
果然那小宫女，身子一颤，随即回过神来，看也没有看涟漪噗通的一下就一下一下的在地上咚咚的磕起头来。
☆、089 宫女莲香
瞧见小宫女不停的磕头，脸色煞白，连着额头都淤青了好大一块，可见有多用力。
涟漪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头，汗颜啊！她真的不是故意的，没有想到这小宫女这般的认真，这般用力，额头痛不痛啊？
咳咳，涟漪张了张了，声音缓和了一些，真是的担心会将这个小宫女给吓晕过去。
“停停，别磕头了，你额头不痛啊，快起来吧，不然我就真的要打你板子了。”
刷刷两下那小宫女先是一愣神，紧接着如动兔一般的跳起来，低垂着脑袋，身子也有些颤抖规规矩矩的站在涟漪面前。活像做了错事等着挨批评的小学生一样。涟漪瞬间又些头痛了，自己什么的玩得过火了，还是这小宫女的胆子腻小了一点啊。
“好啦，我刚才也是逗你玩的，有不会真的打你板子，不用这么害怕我。”涟漪淡淡的说道，语气再次柔和了一分。
过了好半晌，那小宫女似乎才察觉到涟漪确实没有什么恶意，才怯怯的抬起头来。
偷偷的瞄了涟漪一眼继而快速的低下头去。
涟漪在心底叹息自己有那么可怕吗？正要说话证明自己的身份不是抓来去受罚的公公，倒是那小宫女先开口了。
“那，那请问请问公公是哪个宫的，找找奴婢有什么事情吗？”小宫女任然有些害怕的问道。
“我只是一个外来的人员，至于会出现在这里纯属巧合，当人我也不是宫里的公公，而是查案的。”涟漪尽量放柔语气以免吓到这小宫女，不然待会什么都问不出来了，说出自己是查案的，她应该会放松了吧。
果然，一听见涟漪说自己不是宫里办事公公，小宫女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那你应该是审视局的大人了？”小宫女依旧有些怯怯的问道。
审视局？这是什么地方，想必是这个小宫女印象中比较好的地方吧。
“嗯，算是吧，我就是在审视局里面当差。”
听得涟漪肯定的回答小宫女眼眶瞬间又些湿润了，抽噎了一声：“大人，奴婢奴婢有冤情要陈述给大人，望大人给奴婢做主啊！”说着就又要跪下去。
涟漪挑眉，看来这小宫女倒是很好骗的“好吧，那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宫当差？”
“奴婢叫莲香，原本在皇后娘娘那边当差，后来被调走了，如今在尚衣局做事。”莲香低低的说道。
“嗯。叫莲香是吧，那你告诉我这一大早的你就在这里祭奠逝者，难道不怕被人发现受到严惩，我记得皇宫大院是不允许这种行为发生的。”
“大人饶命啊，奴婢，奴婢求求大人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否则奴婢，奴婢倒是没有什么的，但是奴婢的冤情就没有人能够洗刷了，求求大人了。”莲香说着说着就抽噎了起来。
“好了，你别哭了，以后在我面前也不用奴婢奴婢的称谓自己了，我听着烦。”涟漪皱眉的说道。
“是，是大人。”
“说吧，你究竟有何冤屈，居然可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
“大人，奴婢，不不，莲香真的有天大的冤屈，或许连大人都无法与之抗衡吧。”莲香说着有些绝望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你倒是说来听听啊。我都无法的，是因为你的冤屈里面有长倾国师与皇后娘娘在，所以...”
“大人别说了，别说了，在背地里议论国师大人与皇后娘娘是会被直接杀头的。”
“好吧，你且与我说说事情吧。”
“这个...”涟漪四周瞧了瞧，发现并没有其他的人迹方才稍稍的放下心来。
“事情是这样的，就是一个月以前，皇后娘娘发病了，正巧的是国师大人被那时候也没有在宫中，便是请来了伏天祀过来守候，我与我的好姐妹翠云负责给皇后娘娘送所需要的药材与其他东西，可是就是因为这样，我们不小心看见皇后娘娘她，后来娘娘好些了的时候，在宫道上刚好碰到了赶回来的国师大人，翠云没有守住秘密便是将看到了一些事情给说漏了嘴，当时我很担心，再是国师大人说要提拔翠云，说以她的资质做一个小小的打杂宫女实在是委屈了她，就想要翠云当女官。”
“也是翠云被鸿运冲昏了头脑竟然傻傻的就答应了，本来奴婢也很是替翠云高兴，终于是熬到头了，哪想，当天夜里就有人来将翠云给带走了，就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翠云。奴婢也打听过，不管是皇后娘娘的宫殿还是国师大人的占星楼，都没有翠云的存在，她们说是国师大人开恩给了翠云一笔钱财让其出宫回家了，呵呵，但是奴婢清楚的知道，翠云已经去了，她已经永远的离开奴婢了。”莲香说完已经是泪流满面。
“这种宫里的宫女失踪该是有记录的，你就没有去询问过当时的管事公公或者那位当夜带走翠云的公公吗？”
莲香摇摇头“没有，何况翠云并不算是失踪，是受到提拔被带走的，管事的公公是不会记载的，那位带走翠云的公公我事后也去寻找过，但是就是没有找到，何况就算是翠云是在皇宫中失踪了，也不会引起上面人的关注的，顶多询问一下，给点安慰钱财，然后就不了了之了，这样的事情宫里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大人，在这个皇宫里面，宫女就是拿来给主子们撒气消遣的，惹得主子们一个不痛快拿你开刀是常有的事情，宫女的性命比着一些主子们圈养的猫猫狗狗都还要低贱。”
涟漪深深的蹙眉，有些感叹，早就料想到了，皇宫看着是光鲜靓丽、金碧辉煌的，实则里面肮脏不堪，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在这里的待久了，会将一个纯真无邪的小女孩，培养成一位善用心计杀人与无形的侩子手，这里就是皇宫最真实的写照，想想自己崖看过一些后宫的故事，可是现在自己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中，任然感觉到有些惊心，这些低等的宫女那就是主子们拿来撒气消遣的人偶。
“莲香你刚刚说宫女消失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是什么意思，难道说着皇宫里的宫女总会时不时的就会离奇失踪，再无音讯？”
“这个，大人你别问了，这事情我也不太清楚的，别问了。”莲香神色巨变，一脸惨白的哀求着。
“好吧，莲香，我不逼你回答，但是你如果还知道一些其他什么的就尽快来告诉我，我住在上林宫。”涟漪说完就要离开。步子刚买开两步就听见莲香的叫唤声。
“大人请留步。”
“嗯？想起来了。”
“我...”莲香还是有些犹豫。
“你这是怎么了，不是为了伸冤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的吗，这会子倒是害怕犹豫起来了？”
“不是的，不是的。”莲香连连摇头。
“那是什么？”
“宫里宫女消失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了，应该是很多年了，我也只是从照顾许嬷嬷的时候，偶尔她会说上那么一些，就是叫我们行事小心，不要被人抓住了把柄。”
“许嬷嬷？”
“嗯，许嬷嬷是我们刚来时候的管事嬷嬷，可是就在我们来的半年后，一个大雷雨的晚上许嬷嬷一身污泥的晕倒在凭栏宛的院子里，醒来后就变得有些奇怪，老是说起一些奇奇怪怪我们听不懂的话，好像是得了疯魔病，诊疗开药后也不见得好过，毕竟也是宫里资历较老的嬷嬷了，总管大人倒是没有将其送出宫去，许嬷嬷在宫外已经没有亲人了，念起孤苦便是在凭栏宛的后院安排了一处住所安享晚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