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二人倒是一路游山玩水,吟诗作对,抚琴弄月,惬意得很。这一日,他们来到一座空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这么多天一直在寻找自己到底丢失了什么,可却没有结果,所以江霗雪便决定再次定居。
而裴落宸就为她精心设计并建造了静竹轩,希望她可以无烦恼地生活。而后二人定好每年之约,裴落宸就返回渊岳谷。虽然他不舍江霗雪,但他但毕竟是一谷之主,之前为了治疗江霗雪已荒废谷中事物许多,而后又离谷数日。虽由师兄代理掌管,但既然是自己的担子就要自己挑起。
经过多日披星戴月的赶路,终于回到渊岳谷。但他所见到的又是他未曾想象过的。谷中不再清幽怡然,还可见生人出没。原来是师兄弟们不忍再隐世于深谷之中。如今国泰民安,并无战乱,所以渊岳谷之人只能安然于世。但他们身怀旷世绝技怎能安于现状,所以对外开放寻觅能让他们一展才能的伯乐。更有甚者打起谷主宝物主意,奇珍异宝,灵丹妙药均以出卖……
看到此,裴落宸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是自己这个谷主当得太不称职吗,为什么到了自己一代渊岳谷竟变成这个样子。是师兄弟们没有上一辈的心性,还是自己做错了?看着自己完全信任托付管理谷中事宜的师兄那意味明了的笑容,裴落宸明白了。其实他也和其他人一样对自己也有怨。性格懒散却天资异常如何不遭人妒,从未为谷中尽过心力却因为是老谷主嫡子而成为谷主如何不遭人嫉。自己安于现状不代表别人也无胸怀大志。
哈哈!原来错的人一直都是自己……思及此转身离去再无留恋。
而后不到五载,渊岳谷名存实亡,彻底淡出人们视线……
对此,裴落宸并没有什么感觉,倒是每年与江霗雪之约异常上心。而这一约定竟持续了三十年之久,直至今时仍旧风雨无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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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雨翎笔下这几个老头子也是很有故事很有爱滴。
今天第一卷就结束了,同时也告别他们少年的时光。雪晴五载归来,等待她的会是神马呢?我们且看明天……
☆、第一章 五年似过隙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枫林之中,女子一边舞剑一边吟诗,好不惬意。只见那片片枫叶因剑气飞舞于空中,女子轻轻一笑,飞身提剑,在空中连续转过数周之后轻盈落地,而她的剑上此刻却挂着一串枫叶。
突然眼前白光一闪,一颗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过来,女子躲闪不及,飞石恰打在剑身上,再看那一串枫叶已从剑上脱落。
“小晴,增进不少,不过还有待练习!”话音刚落,一条白影飞到女子面前。
女子转过身来,那是一张极为清秀的脸庞,白皙的脸蛋上因为剧烈的运动略有一丝红晕。柳叶弯眉下一双似秋水般的眼睛,带着说不出的神韵。娇小的鼻头上还有薄薄的汗迹,一张樱桃小口此刻正微微撅着。在夕阳余晖映衬下,显得格外清幽脱俗,前提是她没有开口。若你仔细瞧她,就会发现此女子很是面熟。对了!她就是林家二小姐,雪晴。但此刻她身上哪还有当初的豪气中天,也许是岁月的洗礼,使她在这五年中成熟了许多。
“师父,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啊?”话语一出,少了当年的稚嫩,多了一份睿智。
江霗雪看着自己徒弟那撅起的小嘴,笑道,“当然是在夸你!我的宝贝徒弟谁敢损啊?”语气中还是如往昔般充满了宠爱。
“谁说有人不敢了,刚才就有人欺负我。我不管!师父,你得帮我教训她!”雪晴拉着江霗雪的袖子委屈地道。
江霗雪拯救完自己苦命的袖子后,屈指一弹,刚才打落雪晴枫叶的飞石已碎成粉末。“多大了,还跟我撒娇。那家伙已被为师就地正法了,你可满意?”
雪晴看着弹指间就被自己师父杀人灭口而且已死无全尸的悲催石子,不由地瑟缩了下。她家师父还是一如既往的强悍啊!咽咽口水,“我要是不满意可有补偿?”想起师父上次作为补偿传授的那套烟雨平生剑法,雪晴果断忽视自己师父那满是威胁的双眸。
“你这鬼灵精!师父我这点家底都快被你榨光了。告诉你个消息作为补偿如何?”
“消息?”雪晴一脸疑惑,要知道她师父的武学可是千金难买,现在一则消息就抵了,那得是多重大的啊?
“令尊五十大寿是否将至呢?”江霗雪自顾地说,不慌不忙。
雪晴一听,算算日子才发现自己老爹的寿辰可不要到了。“师父从何而知?”自己从未提起过老爹的生辰,师父是如何知晓的呢?
“现在外面都在盛传绿琼山庄庄主借五十寿辰之际,大摆英雄宴商讨要事。”江霗雪继续撒下悬念。
“商讨要事?爹爹会有什么要事要这么兴师动众?”雪晴不由地问。
“那这消息作为补偿你可愿意?”江霗雪笑道。师徒俩这么多年过招,终于扳回一局。
“师父!你学坏了……”
“你师父我平时都不与外人接触,要说这学坏也是跟你学的。”江霗雪越战越勇。
“乱说!你明明每年都与裴伯伯相见。”雪晴指证说。
“你确定要我去和他对峙下,我是跟谁学坏的呢?”
看着师父那胜券在握的眼神,即使不甘心也只能作罢,姓裴那老头……想想就阴风阵阵,就没见过那么腹黑的。突然,雪晴脑海中闪过一张笑脸,还有那个家伙也是一样的坏透了,不知道几年过后是否还那么招人烦。怎么突然就想到他了?思及此雪晴狠狠地摇摇头,想要把他从脑子中甩出去。
看着自己徒弟纠结的小样,江霗雪心情突然大好。这丫头陪了自己五年之久,是时候该放开她了。“意下如何呢?”
“好嘛,师父你且往下说就是了……”雪晴满腹委屈地吸吸鼻子。
“听闻最近武林之中出现一伙人,为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们专门向名门大派挑战,各门派一旦战败就要遭到灭门之灾。手法极其狠毒,令人发指。”
“所以爹爹是要管这件事?那他……”雪晴没有说下去,只是话语中有着浓浓的担忧。
江霗雪当然看出雪晴的心事,“于公令尊乃是武林盟主,不能坐视不理;于私其中不乏令尊的至交好友,怎能无动于衷。”
雪晴听后也不禁点点头。无官一身轻,她此刻终于明白老爹当初为什么不愿意当这个盟主了。本来可以和娘亲双宿双栖过着羡煞旁人的生活,偏偏扛起了武林的担子处理事务无暇分身。想到此,雪晴心里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找个潇洒自在伴侣。突然她心一颤,她现在可以不那么在乎周凝柯了,那当初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呢?
看着自己徒弟陷入沉思,江霗雪轻轻地叹口气,“小晴啊,你离家已有五年之久了吧。令尊大寿,你该回去祝贺的。而且以你现在的武功,对于令尊来说也有很大帮助。”
“师父……”最了解自己的果然还是师父,她很是担心老爹的处境,可是她这一走,师父又剩一个人了……
而一旁的江霗雪早已洞察她心中所想,“你不用挂念为师。自从收你为徒,除了每年到你裴伯伯那,我也没去到其他地方。这回正好借此到处看看。少了你这个累赘,我倒走得快些。”
“师父,我舍不得你……”对于师父的包容与宠爱,雪晴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一下子趴到江霗雪身上。
“傻丫头,怎么就哭鼻子了!又不是不见了,你总该让为师清净清净吧。”江霗雪一边拭去雪晴眼角的泪珠边说道。
“师父……”
“半年后若你处理完事情就到裴伯伯那找我,若没完为师就先回静竹轩等你,你处理好一切再回来就是。”
“最多半年,我一定和师父团聚!”雪晴坚定地说道。
江霗雪笑了笑,拉起雪晴向静竹轩走去。
夜深沉,万籁俱寂。
此刻静竹轩中仍旧灯火通明,可见主人还没有入睡。
本来没有多少东西需要整理,可雪晴足足收拾了两个时辰。她不知道回家之后该面对什么……
突然一阵敲门声,敲醒了还在沉思中的雪晴。“小晴,睡了吗?”
雪晴连忙起身打开门,“师父,是不是舍不得我啊!”
“为师都年纪一大把了,早已练到清心寡欲,哪有你们这些小娃儿多情啊。”话虽如此,但眼角也微微泛红。
“师父真无情!”雪晴嘟着嘴委屈地道,突然发现师父手中好多东西不由问道,“咦?这是什么啊?”
“这把古琴乃是师门祖传的,跟了我多年。如今为师把它传与你。”
“师父,我不要!我们又不是永别,为什么要送我东西?”雪晴突然激动起来。
“乖,听师父说……此琴本是灵物有着特殊的功效,可以唤醒人的心智,对你今后会有很大的帮助。你初涉江湖,经验太少,这把剑名为冷月剑,你拿去防身吧。至于这玉镯,它和琴剑本是一套名曰冷月无声,乃是上古美玉吸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而成,有百毒不侵之功效。这些都是本门至宝,而你作为我唯一传人有资格继承这些。”江霗雪一一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