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时又进来一个四十左右婆子,还没真真面前站稳,余真真整个茶碗扔了过去,喊道: “府里没人了吗,从哪儿找来些歪瓜咧枣啊,滚滚滚,没人伺候,我就一个人死这屋里”
一个三十几岁女人随即进来,刚叫了一声”侧福晋”,余真真就说她有口臭,罚她去刷牙一百遍
又连来了几个人,不是被她砸东西就是骂出去,全都不合心意
张公公气得骂道: “这个**,这就是想挑事啊,我偏不让你闹起来,”他一指旁边几个丫头, “你们几个都进去,让她挑”
这一招果然奏效,余真真几个年轻丫头中挑选了两个留了下来,得意洋洋说: “你们两个听好了,以后凡事都要听我,等王爷回来,我让他好好赏你们”
张公公正好进来,笑道: “主子,这会子可满意了”
岂料余真真指着他鼻子骂道: “你是哪来怪物,给我滚出去,以后不许进我门,看到你就想吐!”
张公公王府几十年,就连当年嫡福晋都要给他几分面子,从来没被人这样羞辱过,当下气得浑身发抖,但还是打了个千儿,退了出去
到了晚上,余真真睡着睡着,忽然大喊大叫,丫头慌忙跑过来:“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余真真从床上坐起来,指着门口:“有杀气有杀气,吓死我了,全是刀光,你们让侍卫退后,从今日起不许靠近,吓死我了,我头好痛”说着,她把床上东西全都扔到地上,连一旁琉璃屏风也推倒地砸个粉碎!
没有办法,丫头们只好让侍卫退后二十步
现王府里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刚找回来侧福晋不是省油灯,人人避而远之
但她对贴身服侍两个丫头倒是还不错,她说闲得发慌,就让那两个丫头穿上她绫罗绸缎屋里跳舞给她看,她高兴得哈哈大笑
玩得兴起,居然要了剪刀,硬生生把两人长发都给剪了,剪得和她一样短吓得两人哭爹喊娘,王府女人哪能有这样发式,两个丫头怕让人笑话,出门时只好用围巾包住了头其他人都庆幸那日没被挑中,不然这剪头发倒霉事就落到了自家头上
对于这位侧福晋所作所为,张公公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他知道她这是故意找茬,想逼他放她离开,哼,他才不会上这个当,只要王爷一回来,看她还能怎么折腾
☆、091 曾几何时
感谢同字辈\陌小埃两位亲打赏,谢谢你们!
花厅内,一个女须生正声情并茂唱着“曾记得沙滩会一场血战,
只杀得血成河尸骨堆山;只杀得杨家将东逃西散;只杀得众儿郎滚下马鞍有本宫改名姓脱了此难,十五载辽国匹配凤鸾”嗓音苍劲雄厚,一如男子
龙沧海躺摇椅上,手中折扇随着鼓点打着拍子
一个门生从外面进来,看他听戏正入神,不敢惊动他,只是小心翼翼一旁站着
“什么事啊”龙沧海淡淡问
那个门生一惊,原来龙先生已经注意到他了,慌忙低声说: “龙先生,听说斧头帮正私下找一个人,您猜是谁”
“说吧”他声音依然平淡
“是余小姐啊,据说已经找了有几天了”
“什么”他忽一声从摇椅上坐起来,一指旁边女戏子, “下去!”
然后,他对站一边门生们说: “给我约骆骏,现就约!”
骆骏此时不上海,他已经坐上了去天津火车
昨天他接到了天津方面消息,小不点儿早去年就从死囚牢里保释了出去,办理保释是日本人,但后收留她却是瑞王府
骆骏没有停留,马上登上了火车
临出发前,陆小婵对他说: “他要人是我,你带我去吧,用我交换余小姐”
他抚摸了一下她那已经过肩黑发,眼睛中闪过一丝怜惜,轻轻说: “不用了,我会带她回来”
他知道把她交出去也许是稳妥办法,但是利用女人事,他不会去做
陆小婵离开王府后,早已家道中落娘家失去了后经济支柱看着那整日留连烟榻父亲和手无缚鸡之力母亲,她咬咬牙,一个人来到上海凭借她前清侧福晋身份,表面上她诗画论友,实则艳帜高悬
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了骆骏,被他包下,这才生活有了依靠,不用再过以前那种日子
骆骏虽然很少来她这里,但是出手大方凭着这些钱,她父母还能维持以往优渥生活半年后,她父亲过世,她把母亲从北京接到了天津安顿下来,而这段日子里,她都没有见到骆骏,她从天津回到上海时,老汪来给她送“工资”,她才明白自己还没有被遗忘
忽然有一天,老汪找到了她,带她去理发买衣服她照着镜子,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留短发穿连衣裙洋派女子
那天,她被带到骆骏身边,他喝得酩酊大醉,看到她非常惊喜,那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看到他流泪,他不停喊她“真真”,那也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第二天他醒来了,看到躺一边她,忽然像见鬼一样推开她,厌恶吼道: “谁让你打扮成这个样子了,你不配!”
这些年来,她看世态炎凉,早已不再是当年娘家时那个娇弱格格了,对于他羞辱,她无动于衷,默默穿上衣服准备离开可就她打开门那一刹那,她听到他说: “如果还想留我边,就把头发留长吧”
从那天起,他对她态度好多了,她这时才知道他真正身份,他花边闻不断,但对她却好似有兴趣他常常会看着她发呆,眼睛中满是悲伤与爱怜,让她常常一瞬间以为他是爱上了自己,但她心里明白,此时此刻,他心中是另一个女子,而不是她
她跟着他出出进进,她身份很被小报记者挖了出来,报纸上说她是骆少帅宠
他带她去品翠,她知道他不喜欢喝茶,但他就是喜欢去,常常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她觉得他是等什么人
有一天,她控制不住好奇心,一个人去了品翠,于是她看到了那个女孩,那个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女孩,她留着短得不能再短头发,穿着西式衣裙,看到她那一刻,她忽然想逃,如同一个赝品遇到了正主儿,而她就是那个赝品
她问了品翠门童,知道了她名字,原来她就是品翠老板余真真余真真,一个时常他梦呓中喊出名字
两天后,当骆骏看到紫藤公寓里搬出那些已经枯萎玫瑰花时,她他眼中看到了一份欣喜,她知道,她这份工作要到头了
偶然一次,她听到骆骏和秦风争吵,骆骏怒道: “谁让你自作主张去杀龙沧海了,龙沧海和她一起,伤到她怎么办”
秦风不服气大声喊道: “我是为你不值,那女人水性杨花,你却还要护着她,连姓龙你都不动,你还是男人吗”
她听到他好半天才说: “就算杀了龙沧海又有什么用,她根本不知道有我这个人”
那一刻,她感到空气似乎凝固了,仿佛整个空间都被无边痛苦笼罩着,她终于知道偷偷爱着一个人竟是这样痛楚
后来他去了南洋,十多天后他回来了,不但安排她搬进了乡下一所宅子,还给了她很多钱,这些钱足够她和家人生活无忧,她知道,她和他缘份了
她从没有见过他像现这样开心,满脸阳光,看着这个比她还年轻几岁男人,她心中忽然涌上一股从未有过情愫,她问他: “余小姐是不是回来了”
他脸上有掩不住喜悦,低声说: “她真一直戴着那条项链,我送项链”
离开上海时候,她忽然有些依依不舍,也许她心中,她对他早已并非金钱情意吧
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前两天,他忽然找到她,问了很多关于瑞王府事,她这才知道,余小姐出了事
她提出来用自己换余小姐,但他没有答应,看着面前骆骏,她忽然明白,原来瑞王府深宅大院才是她应去归宿
于是,骆骏离开后,她也悄悄踏上了去天津火车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瑞王府内,刚刚回来侧福晋越来越难伺候了,她不肯吃府内厨子做饭菜,每顿饭都让丫头到酒楼现去买回来,有时口味不对,丫头还要再跑两趟三趟
“就是以前嫡福晋时也没有这么大谱儿啊”管事嬷嬷彩姑嘟囔着
张公公冷笑道: “何止是嫡福晋啊,她派头赶上太后老佛爷了,这种下作坯子,若不是王爷对她念念不忘,咱们何用这么忍她,她上海做就是窑姐儿一样营生,把旗人脸都给丢了”
可是他们背后说归说,骂归骂,丫头们还是每顿饭要往酒楼跑,一个不留神儿,侧福晋就是一顿摔摔打打
到了晚上,余真真吃饱喝足闹腾够了,把丫头们全都轰出去,一个人躺宽大红木床上睡觉
今天下午,她吵着说屋里憋得头晕,强迫丫头和护卫们陪着她王府里走了一圈 虽然张公公吩咐了不让她出屋,但是护卫们禁不住她撒泼,只好五六个人护着她,陪她各处转了转搬到天津瑞王府并不大,也只不过二十来间房子而已,想来比当年北平时小得多了,她只用了半个小时就转完了
虽然只有半个小时,但她已经把各处布局和路线牢记心里了再过两天王爷就回来了,现时机已经成熟,就明天吧,她就开始行动
今晚她要养精蓄锐,一定不能输体力上现正值严冬,她从小南方长大,受不住北方寒冷天气,即便屋里烧了火龙,她也要躲厚厚锦被里面,这次逃亡,她担心就是会被冻死
想到这里,她默念着那个地址,那个多年前,她就已牢牢记心中地址只是当时她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她真会去找他
她还不到二十二岁,她还有很多事要做,她还没结婚没生孩子,她还没有找到世保,她可不想把青春奉献给这些清朝遗老遗少,什么侧福晋,她不稀罕,而且她还要找骆骏算帐,这一次,她一定要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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