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维信应道,依旧不紧不慢地跟在小花身后,如同一个甩不掉的影子。
刚回到华庄,小花就感应到一股血腥气息,眉头皱紧,竟然又是那个戏班!自己几次出手相助,没有计较他们的怠工,莫非现在还讹上自己不成?
绣春戏班的人全部跪在瞿家二老的小院外,磕头作揖,一定要请大东家再次出手救治慕秋。
小花心中烦躁,简直是岂有此理,自己这才离开两三天,这些人就敢欺到自己父母头上了。若是以后自己离开的久了,他们莫不是要将自己的父母亲人都随便拿捏了?!
小花懒的去换衣服,一回来便直奔瞿家小院。见两老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样子,陪着那些哭嚎的戏子抹眼泪。小花心中冷笑,呵,戏子就是戏子,这场戏的功夫还真是一流,竟然将整个庄子都沉浸在他们的作秀中。
小花如同一股旋风一样刮进人群,倏地冲上街沿台阶上,暴喝一声,“够了,都给我滚!你们都给我记着,以后谁胆敢在我爹娘这里哭哭啼啼,都给我死!”
小花这一声是用了植物异能的精神力攻击的,如同响雷一般在众人耳朵里炸响,众人尽皆呆愣,已然忘了自己的初衷,连忙爬起来,推推搡搡地跑回戏班驻地。
赶走这些哭哭啼啼的人,小花意念一动,挥手间将周围凝聚不散的阴晦之气扫开。空气中除了让人呼吸的空气外,还有各种特殊能量存在。比如在晴天,有太阳的绝对正能量充斥,会让人心情变得开朗。若是阴雨天气,空气中便有阴郁的气息,让人心情也变得阴郁起来。而刚才,这些人在这里哭嚎,将各种人类的负面情绪都释放了出来,普通人看不到空气有什么变化,但是她不一样,她有植物异能,她能感应到这空气中的污浊。人若是在这样压抑的充斥着各种负面情绪的气息中生活,长久下来,人也会变得不正常。
是以,刚才小花才会发那么大的火气。
瞿家生和林氏有些不明所以,因为小花一向都是宅心仁厚的,怎么这次如此反常。正要责备两句,人家也是有难事,不得已之类的话。突然间感觉压在心头的压抑气息散开了,心头一放宽,对小花的那一丝丝责备之意也没有了。任由小花将自己带回院中。小花将两老安顿好,又安抚几句。将院中的婆子小厮丫头全部召集起来,以后欢迎所有人来玩耍,严禁任何陌生人到这小院子来哭哭啼啼!一旦发现,直接丢出去!
大东家发火了,众人噤若寒蝉,连忙应诺。
处理好瞿家二老这边的事情,小花这才到戏班。他们看到小花仍旧心有余悸,都怯怯地往后面躲。小花依旧风华绝代,气势非凡,可是他们再不敢造次了。
小花冷声道:“怎么,刚才在我父母面前哭哭啼啼的,现在就没有话说了吗?”
洪班主此时也吓懵了,嗫嚅着一时间竟忘了如何开口,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小花偏头对景婶道:“是不是没有把工钱给他们结了?”
洪班主猛地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下:“大东家救命,景管事已经给我们结了,结了……我我们知道我们这么做很过分,是我们不知好歹,我们错了,我们只想求大东家再救治一下慕儿吧…求求您了……”
第三百九十九章 高处不胜寒
众人跪伏下来,又是一番哭嚎着求饶求救。
小花挥手,“够了。”指着洪班主,“你,将事情经过说来听听。”
洪班主一听这话,知道有希望,连忙向前跪了两步,将这两天的事情一一说出来。不是小花的药丸不行,也不是尉迟真的手艺潮了,而是慕秋自己作死。因为他一直将那手绢如同命根子一样拽着手里,伤口始终愈合不了,在小花的药物作用下也不能愈合,现在已经完全感染流脓腐烂了,露出发黑的骨头……
小花说道:“莫非班主忘了我当初跟你说的话了,生死自有因果,若是一心求死,你救的回来么?你若是怀疑我的药丸,怀疑尉迟先生的手艺,你可以随便找个自愿者做做试验,不用太麻烦,直接在手上划一刀,然后用那手绢包扎伤口就行了……”
其实班主已经有些相信小花的话了,他们这些艺人闯荡江湖,也算见过不少的奇事怪事,貌似在极南的南疆,那里一片沼泽,滋生瘴气,里面栖息各种毒物,便有人驯养毒物成为一种蛊,在那里,一个不小心就被人下蛊了,连自己怎么中招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先前他们就一直怀疑那张丝绢,现在竟被大东家提起,心中便更加笃信。
班主仍旧想要求小花挽回慕秋,小花叹口气,罢了罢了,若是当时自己没有无意间回头看戏台上那一眼,若是没有那一刹那的感动,若是没有作贱的让秋叶给他们主动送药……现在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小花随班主进入里面的房间,一股腐臭气息扑面而来,小花皱眉,挥手间布出一股清新的植物精华气息。将这污浊之气荡开。
出乎意料,那慕秋竟然没昏迷过去,看样子神志还不错。手中仍旧拽着那条丝绢。小花淡漠的道:“你是选择活命还是选择那条手绢?”
慕秋眼神有些怨毒地看向小花,下意识将手绢收紧自己怀里。那样子就像对方要抢他心爱的宝贝一样。小花不屑,偏头对班主等人说道:“好了,现在你们已经看到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班主哭着道:“大东家求求您求求您了,只有你能救他了,他他现在糊涂了不懂事,我我再好好说说……”
小花看着班主一把年纪了,老泪纵横的。心有不忍,于是站在一边没动。景婶,小花以及秋叶冬叶站小花身侧。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维信和阿六阿九护卫着。
“慕儿,你糊涂呀,你知不知道你的命都快没了?快,快将这手绢给师傅,师傅给你保管着……”
“容儿不会害我的,她她说她欣赏我的功底……”慕秋已经有些癫狂了,执拗地认为在场的所有人都在污蔑他的意中人。
小花唯有叹息。罢了罢了,这就是孽缘,自己少参合了。
恰时慕秋盯着小花突然喊叫起来。“是你,是你这个女人,是你害我这样的,你还诬蔑容儿……”
小花偏过头,瞳孔微缩,陡然间,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杀气。众人不由自主退避开来。小花声音冰冷,“你刚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慕秋牙眦具裂,凶悍地吼道:“是你这个披着菩萨外衣的毒妇。是你给我吃的药害我成这样的,这只不过是一条手绢。你你还诬蔑好人……”
小花嘴角扬起,无声的冷笑。带着面对死物的淡漠,举起右手,轻轻挥手,一个黑影在人前蓦地闪过……
片刻,屋子里响起啊地一声惨叫,抬眼一看,慕秋两手自手腕处竟然被同时削掉。
掉落地上,双手还是紧紧地拽着那张手绢,片刻,人们的惊讶声掩盖住了慕秋的惨叫声。之间两只手竟以眼见的速度从手掌指尖的地方开始发黑,然后迅速蔓延到整只手。
与此同时更加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原本发黑腐烂的肩膀,黑色渐渐褪去,有了血肉的颜色,然后开始滋生新肉……
小花淡淡的道:“现在相信了……”
众人尽皆跪下,女菩萨呀……
慕秋呆愣愣地看着地上两只手,最后腐烂成一滩黑色的脓水,发出刺鼻的恶臭。而那条丝绢,竟然超脱所有污浊,透露出本色的娇艳。
慕秋如同木头一样偏头,就看到已经愈合的差不多的肩膀……醒悟了,这一次他是真的醒悟了。噗通一声,朝小花跪了下去。现在还能说什么呢?万死难辞其咎。
没有了手,却有了心。慕秋在心中发下宏远,此生,自己要用生命去维护,为大东家正名。
慕秋强大的精神念力,让房间里的颓废气息顿时消散。小花心中还算宽慰,再次丢下一个药瓶便离开了。
至于那张丝绢,他们怎么处理是他们的事了。
小花发誓,以后再也不去多管闲事了!
当然这只是小花现在的想法,当多年过去,她会再次感慨,冥冥中自由定数……
且说小花经历了这一番风波,回到自己的小院,铺展开一张宣纸,挥笔泼墨,片刻画出一支梅花。正是她在慕秋手上拽着手绢的绣花。
“秋叶,帮我把寻三请来。”小花吩咐。
秋叶躬身应诺离去,直接坐上小院的专用马车,车夫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不管是马儿还是车夫都是随时待命,一天三班倒。也就说院中的两辆随时待命马车得有六匹马儿,六个车夫轮候。秋叶一坐好,车夫便勒转缰绳,马车得得开动起来。
小花的小院距离寻三在商业圈的地界还有两刻钟的路程,走路太浪费时间,而且秋叶也不确定能否在商业圈里找到寻三,以防万一,还是乘坐马车方便一点。
须臾,马车在寻三的情报阁门前停下。果真,寻三不在。这里管事的是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小伙,阿成。看起来十分懒散的样子,可是能够在寻三手下担当如此重要职位的岂会没有两把刷子?阿成见到秋叶,连忙让进店内的包间,让人送上香茗,自己则将鸽子蓂秘密训练的猎隼放飞。猎隼比信鸽更加嗜血嗜杀,有更高的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