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全身都木了。
可依然能清楚的感觉身体里的血在源源不断地流进他的口中,血液流出的汩汩声,在这夜色里,格外的清晰。
睡得酣甜的雪狐嗅到血腥味,迷糊地睁开狐眸。
眸仁看到眼前的情景,“吱”的一声弹跳起来,就开始用身体撞卿九身上的人。
月夜身体一僵,意识稍微有些清醒。
看着身下的人,眸仁黯了黯,似乎有模糊的低喃声传来:“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
知道对不起,你倒是松开口啊……
卿九瞪着他,可看到他痛苦挣扎的蓝眸,里面交织着疯狂的红,她叹息一声,算了,权当把救命之恩给还了。
一旁,雪狐还是撒欢的叫。
她勉强挣脱出一只手,顺了顺小东西的毛,声音因为疼有些颤抖,“狐儿,我没事。”
压在身上的身体听到这一声,明显一震。
随即,放松下来。
却是闭上了眼,不知为何,卿九觉得他嘴下的力道似乎轻了些
还是,她脖子已经被咬麻木了,所以感觉出现偏差了?
就在她觉得月夜喝的差不多的时候,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小孩,你还醒着吗?”
冷逸?
卿九一怔,随即暗叫一声不好。
果然,下一刻,寝殿的门直接被推开了,冷逸的脸色很不好,寝殿里浓烈的血腥味早就传到了殿外,医者的鼻子本就最灵。等冷逸看清楚了房间的一切,整个人都差点疯掉了,他眸仁瞬间冷了下来,直接朝着月夜飞奔而来:“你是什么人?快放开小孩!”
卿九甚至来不及出声,就感觉身上的月夜挥手一挡,把冷逸的掌力震退几步。
月夜抬起头,血红的眸仁幽深可怖,让人不寒而栗。
冷逸也被他这模样看的一怔,可目光落在他嘴角的血渍,怒火腾的就上来了,再次朝着月夜袭了去。
月夜似乎喝够了血,只除了瞳孔的颜色没改变回来,其他似乎都恢复了正常。
冷逸招招刺向要害。
他也毫不留情,顿时整个寝殿劲风阵阵。
卿九仰躺在床榻上,脖颈上的牙印被血浸染,看起来有些严重。
雪狐噙着泪,爬过去,舌头舔了舔她的脖子,用爪子软软拍了拍她的手臂,“吱吱吱……”
卿九喘了几口气,终于恢复了些精神。
暗骂了月夜几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沾了一手的血,感觉到雪狐的不安,安抚地摸了摸它的耳朵,“我没事。”月夜虽然下口重了些,可避开了她脖子上的血管,看起来严重了些,可一会儿就不会流血了。
撑着身体坐起身,这才想起来寝殿里还有两人再打。
寝殿里已经有一半的东西被毁掉了,看这情景,不出一会儿,这动静定然会引来禁卫军。
“别打了……”
她可不想这深更半夜的,两个男子出现在她的寝宫。
如果是小孩时,她倒是无所谓。
可现在她看起来明显是双十年华的女子,再怎样,悠悠众口还是要避的。
更何况,对于她的身份,宫里早就传的沸沸扬扬。
今晚的事如果再出,明日那些宫人看她的目光,她不用想,也知道有多……
她失了太多的血,所以声音有些低。
两人还是听到了,暂时收了手。
只是他们这边刚停了手,下一刻,她就感觉一阵风在眼前扫过,随即,腰肢上一只手禁锢住,眼前一阵昏天黑地时,她感觉自己的脑袋被按在了一个胸膛上,最后留在耳边的是冷逸的惊呼:“小孩……”
……
等带着她跑的人停下时,卿九才看清楚这里是一片密林。
四周黑漆漆的,即视感很低。
男子从把她放开后,整个人倚着树站着,颀长的身影立在那里,低低的喘息声,很清晰。
借着微弱的光,她能看到男子的瞳孔已经变回了冰蓝色。
“你没事了?”
她试探性地问了声。
月夜缓缓颌首,却是没说话。
“没事了,那我就走了啊……”
突然把她抓来,应该是怕逃不出皇宫?可现在既然已经逃出来了,也就没有扣住她的必要。
只是她一转身,手腕就被扣住了:“陪我。”
身后男子的声音很低,更像是命令。
少了平日里的冷淡,却也多了几分意味不明,更像是赌气。
“凭什么?”
卿九甩了甩,没甩开,回头瞪他,“你血也喝了,也算是还了解蛊的救命之恩的,你还想怎样?”
男子眯着眼看她,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听了她的话,他眼神寒了几分。
“你肯让本宫喝你的血,只是为了还救命之恩?”
“……是啊。”
不然还能是什么,难道他还指望她有这么圣母?别人一病发,她就巴巴地把脖子伸过去,哦,你咬吧?血喝多少都没关系?
嘶,她身体里的血有限,她还没这么大方。
男子默默地看着她,突然就笑了,嘴角一勾,又恢复了先前的冰冰冰。
抬头,慢慢抹去嘴角刚刚未擦干的血渍,“你以为这点血就够还救命之恩了?”
“那不然呢?”
“你可知,本宫当日为了救你,耗了多少力气?”
“……”卿九瞪他,他到底想干嘛?
“原先,本宫是一个月病发一次的,可现在……”
“怎么?”
“已经变成半个月了。”
卿九嘴角抽了抽,“那你想怎样?”
月夜幽幽看着她,冰蓝色的眸在暗夜里竟像是萤火,“为本宫提供血液,直到本宫恢复。”
卿九瞪眼:“你要是一辈子不恢复呢?”
“……”月夜听了她这句话笑了,“那就待在本宫身边一辈子。”
开……开什么玩笑?
“抱歉啊,我已经嫁人了。”
“可以写休书。”
“……”卿九无语,她到底哪里入了他的眼,她改还不成么?
摊手:“写了也没用,我估计只能活三个月了。”
“有本宫在,不会让你死的。”
“可我身上的毒你不是没办法么?”
所以,您老人家真心不用这么麻烦的……
“那本宫就替你续命……”
“……”
卿九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瞪他。
他疯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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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去见见他吧
后来卿九脑海里完全被“续命”那两个字占满了,跟月夜的争执以她失血过多昏迷告终。
等她翌日再醒来时,已经不见了月夜的身影。
就像是以前一样,他在夜晚出现,翌日又无声无息地失踪。
如果不是脖颈上的伤口已经被很细心的包扎好,她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出现过。
摸了摸自己脖颈上的白纱布,算他还有良心。
站起身,刚想回宫,走了两步,却被地上的东西硌到了脚。
移开脚,蹲下身,扒开被树叶掩盖住的东西,微微讶异地挑了挑眉。
那是半块通体碧绿的玉佩,玉佩上精致的纹路,蔓延到一处断裂开,她举起玉佩,借着日光看了看,上面只有半个字的偏旁,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字。
这里荒郊野外的,应该没有人出没。
想必是昨夜月夜掉下的。
收起来放好,才朝前走了几步,环顾四周,又苦着脸停了下来。
她似乎……迷路了。
卿九最后是被一个上山砍柴的大叔带下山的,再走半里路就到了城门口,卿九回头看看自己走回的路,面色极为惆怅,就是跑路而已,他至于不仅出了城,还连奔了两个山头吗?
只是她刚到门口,在看到整装待发的禁卫军最前头骑在马上的人时,瞪大了眼。
……
随着冷逸回到华音殿,一路上,他的脸上都颇为凝重。
尤其是在城外刚刚看到她脖颈上缠着的白纱布时,脸色更是难看。
萧於言替她重新查看了伤势之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又看了看一旁的冷逸,退后两步道:“宁王,三小姐脖颈上的伤并无大碍。只是伤口虽然不重,但是咬得有些深,恐怕会留疤。不过,不会太明显。”“……”
他这样一说,周围的空气又降了几分。
卿九倒是不在意,摆摆手:“没事,萧於言你先下去吧。”
萧於言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又想想宁王怎么可能会冲她发脾气?摇摇头,收拾好药箱,走了出去。
他一离开,卿九就先对着冷逸举手:“喏,在你说话之前,我只说两句话。第一句,我没事;第二句,不要问我那个人是谁,我只能说他救过我一命,这算是还他的救命之恩了。”至于月夜最后说的那些话,唔,不好意思,她忘记了。
冷逸拧着眉看她,昨晚上看到那惊险的一幕,他差点吓死。
等追出去,什么也找不到了。
“小孩,你可知道我们担心了你一晚上吗?”
“……”
卿九心虚,其实昨晚上她的确是偏袒了,她如果挣扎,月夜应该是不会伤她的,找机会挣脱的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她明白冷逸的本事,不知为何,她不想暴露出月夜的身份。抬头瞧了他一眼,蹭了过去,“逸逸啊,你看我都受伤了,你还忍心说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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