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西:“伊兹密很喜欢印度的咖喱,唔,就是辛顿带来的那些啦。可惜的是,以他的体质根本不能吃嘛。”
凯罗尔好奇:“为什么这么说呢?”
凯西:“因为我啊,在跟他KISS的时候,发现他竟然口腔溃疡了。我无意中舔上去的时候,他还几不可闻地抖了一下,真可怜。”
凯罗尔:“吃不惯的人是这样的。总比满嘴燎泡要好吧。话说回来,曼菲士也有不能吃的东西,偏偏他又特别*叙利亚献贡的煎果子,痛了还吃,吃了又痛,光看着都替他累。”
凯西:“他也是溃疡了么?”
凯罗尔:“……不,他……是痔疮了。”
凯西:“呵呵呵呵好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我真好奇,你是怎么发现的。(⊙o⊙)别告诉我,你们还那么重口味地去舔那里!噢,天呐!”
凯罗尔:“怎么可能!!……凯西!你给我闭嘴!闭嘴!闭嘴!”
凯西笑得很奸诈,当机立断地就躲到他身后去了。
她最喜欢吃的水果是蜜枣,其次就是葡萄。她时常懒得剥皮,毫无压力地撒娇、缠着他、让他给她弄,偶尔心情好了,也会剥了喂他吃。
她的动作很慢,但是,剥得非常认真,非常漂亮。
酸酸甜甜的葡萄汁沾染了纤细的指尖,剔出来的果肉晶莹剔透,连脉络都清晰可见。
他们空闲的时候,会改头换面地逛逛铺着凹凸不平的石板路的集市,听着民众们对生活琐事的絮叨、甚至是对他们的极高评价,接着会心一笑;惫懒了,则会躺在一起,一同看着澄蓝清澈的天空,讨论的话题却并不浪漫:通常都是民生问题,要么就是时事。看不懂书本的某些地方,她会集中记录在小板子上待到回头一起问他,绝不会频繁地就单独一个问题去骚扰自己。
她心情烦闷了,会用调皮的方式跟他倾吐出来,不会憋着生闷气,也不会迁怒于他。
同样,他也是。
无论是在石壁环绕的高塞哈图萨斯,还是在味重又毛发刺人的骆驼上,又或许是在辽阔粗犷的高原间,还有溪水静静流淌、树影笼罩的山荫小道,波澜浩荡的蔚蓝色海面,白雪皑皑的山峦以及黄沙狂暴的沙漠里……
他们都会肆无忌惮地聊天、拥抱、亲吻、□。
他们凝视着同一个方向,她在拼命追赶他的脚步,他放慢了步调在期待她的成长。
总有一天,他们会并肩而行。
他们心意相通,亲密无间。
伊兹密从没有想过,只不过是心软地放了她回去看望家人,这个与他形影不离那么久的姑娘,就如同雪白的泡沫消失在旭日初升的海面上般,再也不出现了。
面对民众们惶恐不安的殷殷祈祷,面对父王和母后的担忧和不愉,作为当事人的他始终保持沉默。
写了无数封信给埃及王妃,都石沉大海。
他不屑赘语,但他相信她不会一去不返。
他选择安心等待。
可其他人等不了那么久。
在她杳无音信整整一年后,父王开始不安分了——他偷偷安排了一位不受重视的亚述公主,企图把她嫁给他做侧室。被他发现并阻止后,母后也抹着泪说,“河神的女儿就是个诅咒!本来以为她是个适合你的,不声不响地就这样一走了之,太过分了,就算是神的女儿,就能这样侮辱你吗?正妃的位置,可以给她再留着;但你要让我们安心,就娶几位侧妃早日诞下子嗣吧!”
甚至连元老院都不约而同地默许了王与王后的举动。
“抱歉,父王,母后。”
“按照你们的期望和意愿,我活了那么多年。”
“这件事情,是我唯一想要坚持的,请原谅。”
“我不愿意违背自己在婚礼上发下的誓言。”
在父王的盛怒和母后噙着泪水的谅解中,他带着不知如何开解自己的亲信们悄悄来到了艾尔杰士山,在唯一不反对他做法的拉巴鲁老师这里呆了下来。
老师的眼睛已经随着岁月的力量而变得浑浊,步履也蹒跚多了,可这并没有影响这个睿智老人为教育事业持续燃烧热情。
他还看到老师的脖子上围着她亲手织的叫‘围巾’的东西,手上则戴着‘手套’。
颜色很显眼,款式很奇特,可触感软绵,戴久了,即便寒风中也是暖融融的。
全身心投入到编撰教科书中的拉巴鲁老师也听到她失踪的传言,主动说“我很喜欢她。凯西是个好姑娘,她之所以不出现,一定是有苦衷的。”
又说,“只有互相珍惜和相信的人,才能走得更远。”
伊兹密笑了:“老师,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尽快找到她,把她关到寝殿里,哪里都不许去。直到她生下我的子嗣为止。这样她才不会毫无顾虑地抛下我失踪那么久。”
拉巴鲁大笑:“嘴硬的小子。你绝对舍不得那样对她,要跟我打赌吗?”
伊兹密:“我想问她,为什么离开我那么久——但我又觉得,只要能再见到她,我就满足了。”
拉巴鲁狡黠地挑眉:“或许你还会问,为什么她不给你也织一条围巾和一双手套呢?”
他笑而不语。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住进她曾经住过的小木屋里,躺在她睡过的小床上回想她当时的表情,还看到背后还挂着她闲散时用石炭在木板上勾勒的涂鸦:有的是老师饲养的小鸡,有的是山间掠过的野鹿;有的,是笑眯眯地看着书的拉巴鲁老师;有的,是面无表情的他在盘腿坐着静思……
这是她眼里的世界。
又是一年。
她还是没出现。
伊兹密想,再在这没有她的地方徒劳等候像是有些愚蠢。他该去做点什么,去找她,哪怕只能减轻这种思念的煎熬也好。
恰逢此时米坦尼拦截商队导致大米价格攀升引发民愤的消息传来,暴怒的父王决心出兵歼灭这一度强盛、现今渐渐衰亡、却还不自量力地挑衅他们的老对手。
他主动回去哈图萨斯,跟父王请缨,担任远征米坦尼的主帅。
这一场战役不是以往的一击便走,或许会拖很长一段时间——这样一来,没有那么多想念她的余暇,也应该没那么痛苦难熬了吧?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伊兹密。”端坐在王座上的苏皮奴利乌玛士冷冷地打量着他:“主帅的位置,是我的,哪能那么轻易让你抢去?”
“你太嫩了,这个老对手,还是我来会会比较合适。”
伊兹密轻轻侧过头来,少见地没有驳斥。
“嗤——”苏皮奴利乌玛士反倒沉不住气,不耐地翘起二郎腿,“对待你可怜的父亲,就不知道态度好一点吗?要随行,可以。但你也该想想,你已经任性二十多年了!如果你非要等那个莫名其妙的凯西回来,要么乖乖听话娶几个侧妃生个孩子让你母后玩,要么就等着看你未来的弟弟从其他女人肚子里爬出来吧!”
伊兹密低低地笑了:他知道父王说出这话来,实际上意味着对方已经原谅了自己。
正式开展后,由于敌方一直表现得很惫软,使得后期的苏皮奴利乌玛士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彻底杀红了眼。干脆不顾伊兹密的劝阻,弃米坦尼太子所率主力军于不顾,一路追击弃都城而逃到沙漠边缘的米坦尼王。
殊不料,这是敌方精心设下的陷阱。
当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被引入流沙地带、陷入其中无法逃脱时,方之事情大事不妙。然而,已经晚了。
“可恶,该死的骗子!”比泰多王徒劳地驱动着战马,然而承载着他体重的战车下落得比战马更快,他越挣扎,只会越陷越深。
“看啊,那群蠢蛋!”
“再动,继续动,沉得就更快喽~”
“等下我要抢比泰多王的人头!”“我也要”“臭小子们,还轮不到你们呢!”
米坦尼军隔着老大一片安全地带,幸灾乐祸地看着这群得意忘形的敌人落入圈套,为一网打尽他们肆意地开始了提前庆祝,甚至为事后如何瓜分战利品争吵了起来。
这更加刺激了陷入绝境的比泰多一方。
“冷静下来,”并不是第一次被流沙坑的伊兹密抹去额前层层的汗水,“我有办法了。快,跟着我做。”
上次是追击曼菲士一行人的拉格修王顺手救了他一把,这次,却是凯西。
情急之下,他猛然想起凯西曾经讲过一个趣闻,里面有这么一个相关知识——“据说只要仰面躺着并缓缓地抬起双腿,可以免于陷入流沙之中噢。”
虽然这个动作很滑稽可笑,像只翻白肚子的青蛙般没有形象可言,但在生死关头,那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比泰多一群人终于停止了下沉。
可接下来怎么办?人是逃过一劫,但战马和战车却没有幸免于难——
要知道外面还伫着一群数目虽然不大,但各个兵强马壮、精力充沛又士气高涨的米坦尼士兵在虎视眈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