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欺人太甚。”寒霜义愤填鹰。
“他……”二长老痛苦的抬了抬手想指着冷言诺,可是……。
大长老扶起二长老,听到冷言诺的话,也知道二长老今日是栽了,那抬剑的动作分明就是有心刺激她,眼下见其痛苦不堪,就把向其脉搏,一把之下,神色俱震,竟然,竟然……遂看向慕容晟睿与冷言诺,目光凝冷,“二长老确实是错会了璃王妃的意思,但是璃王也万不该将二长老的筋脉震断。”语声中虽是极力掩饰,便也不难听出已经极度愤怒。
“本王惧内,这是天下不驳的传言,二长老公然对王妃无礼,本王又岂能坐视不管,欺她就是欺我。”慕容晟睿面色从缓,一点不觉得废了二长老经脉是一个多么大的事。
“如果大长老不明白,本王妃也再说一遍,这天下,欺我护者,伤我护者,本王妃也必定以牙还牙,至死不休。”
大长老面色已难看至极而无语反驳,他知道冷言诺是故意的,璃王也是故意的,可是他却不能说他们是故意的。
“让本宫看看。”南木宸突然上前几步,去把二长老的脉搏,一把之下,也是眉头紧蹙,果然…。他以为冷言诺是对于二长老小惩治,可是却没曾想,冷言诺这是要二长老的命啊。
作为苗宗长老,经脉尽碎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功力尽废,从此形同废物一枚。
楚浴染看向南木宸的面色就知道结果,面色也有一瞬间的凝重,不过,这种神情在他有脸上停留也不过一瞬,随即对着冷言诺传音入秘,“璃王妃好招。”
“过奖过奖。”冷言诺丝毫不谦虚,她自然知道,南木宸与楚浴杂非等闲人,自然一思便能明白其中关结,二长老武功是高,心谋也不错,就是太过急躁,她一直故意触怒二长老,让她觉得,自己有杀她之心,再动剑,一乱其心神,那……
如今,二长老受了重伤又如何,是她先出手,自己还能担一个受害人的名义。
冷言诺偏头间正好对上一直静默不言的月流年投过来的眼神。
那眼神平平静静,清清灵灵,原本是湖湖清水,现在里面却有烟气蒸笼。
冷言诺对其轻轻一笑,“这是感动。”传音入秘。
“你是怕她在回烈国的路上因为对你生怨而暗中对我做手脚,所以……”
“反正二长老早就该死。”冷言诺看着月流年,二人皆是传音入秘,然而更多的情绪却是眼神对视中股股细流自然体会。
人群外围的百姓只看到二长老高空一跃妄想伤害璃王妃,璃王反击,如今也不知道二长老到底如何。
周围一圈护卫御林军重重守护,自然更看不清到底是何结果,一下间议论纷纷。
议论纷纷中,突然众人头顶一抹白色身影踏风而来,直落锦华流芳门口。
白色身影一落地,手中剑光一闪,直逼向冷言诺心口。
只是突然一幕,楚浴染与南木宸都惊了色,脚步不由自主的就去抓向那白衣人。
可是来人动作太快,眼看那剑近在咫尺,寒霜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以身相护都来不及,月流年也睁大一双眸子,看着白色身影,“二哥不要。”
“扑。”剑身入肉的声音,一瞬间万赖俱静,似静滞的画。
☆、第二十八章 生死不离
“扑。”剑身入肉的声音,一瞬间万赖俱静,似静滞的画。
宫月原本跑到一半的步子就那般看着宫烈,不可置信,疑惑,欣喜,又是愁虑等等情绪在一双灵清的双眸中一一闪过。
纵然南木宸与楚浴染也是僵住那么一瞬,不明白宫烈为何……却在同时收住往前奔的身姿,稳站原处。
周围的御林军纵然经过严厉训练,此时也不免睁大一双眼睛,最外围稀稀落落的百姓更不明白了发生什么事,但是却下意识的被那场景与突然而严肃凝重的气氛给怔住了。
相较于众人的凝滞,冷言诺依旧站在原处,灿如春华,皎如秋月,静如秋霜,顾盼生辉间便是瑰姿艳逸不动归然,仿佛方才宫烈那一剑并没有朝着她的心口而去,而在她身旁,慕容晟睿搂着她的腰,两人如诗似画,衬身后碧瓦朱门宛若世间最美好的风景,淡然得让人觉得那不是,是画。
“二皇子你……”在震惊中,大长老最先找回声音近乎艰难的看着宫烈,看着那把披霜带雨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刺向二长老心口的剑,看着仍旧握着剑的宫烈,双眸里一瞬黑暗翻滚又极力抑制。
宫烈只是淡淡看了眼大长老,随即剑身一抽,大长老手急眼快的点了二长老周身之处几个大穴,以阻止血流喷涌,虽然他知道这样做已经于事无补,因为这一剑没有半丝留情。
三长老与四长老也在这时反应过来,四长直接起身看着宫烈,“二皇子这是什么意思,你要杀的不该是……”
“是谁?”宫烈突然眸光如定的看着四长老,他本就清清冷冷常人难以捉摸,也总给四位长老一幅淡然于世,懒散无物之态,突然这样的眼神,空空洞洞却又如实质般的泰山拔然压下,四长老下意识的脚步一退,道,“他是我苗宗二长老啊,你是二皇子,我们不能作何,可是你如何要向圣宫交待,如何…。”
宫烈眼底清幽幽的光束一抬,四长老便阻住了接下去要说的话。
宫烈最后看了眼那自己一剑直戳心口的二长老,将手中剑扔给宫月,宫月木愣愣的接住,纵然如她,此刻也摸不准自己的二哥为何…。
“事成定局,大长老是要在此时哭丧吗?”宫烈的声音与他人一样的冷清,似深秋里芦苇荡里萧萧刮过的风。
大长老不动,看上去竟有长待不起之势。
“烈国从不养废人,与其让他痛苦不堪的死去,倒不如保他一世英名。”宫烈平平开口,这是他的答案。
“可是…。”
“可是罪魁祸手他日总会不得好过…。”宫烈说话间转过身看向冷言诺与慕容晟睿,“你说是吗,璃王,璃王妃。”
“当然,天作孽犹可话,自作孽不可活,人之所为,天道必谴。”相较于宫烈的冰冷,冷言诺却笑得牡丹国色。
宫烈算是他所见过的最莫测冷清的男子了,行事没有标准,除了南宫宇,毕竟他是普提相士的弟子,早已将心杜绝在红尘之外,他那种淡然,是天辽地广万事于清的淡然,而宫烈,每一丝淡然里都是杀气浓郁。
“二哥,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宫月眼见冷言诺与宫烈间危险的火花迸现,上前一步站在宫烈面前,阻断了宫烈看向冷言诺的视线。
“烈国二皇子倒是懂得处事,二长老既然命不久矣,那这道歉…。”慕容晟睿与宫烈眸光对视一瞬,眸目温凉,“就免了吧,夫人说可好。”
“好。”冷言诺对上慕容晟睿投过来的温柔眼神,点点头,“本王妃大人大量,想来今次之事,我这个受伤的护卫也明白我护人之意,总不能还叫死人起来道歉。”
大长老双肩都似在哀痛,而二长老就在冷言诺这一句话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慕容晟睿出手太狠,而宫烈更加丝毫不留情,剑出,嘴毒。
烈国不养废物。是啊,这一点大长老自然知晓,所以宫烈所为就算到了圣宫,禀明皇上,那也…。
如今事已至此,也只得先赶回烈国要紧。
大长老都不说什么,三长老与四长老自然无话可说。
杀死二长老的是烈国皇子,众目睽睽之下自然与南国没有任何关系。
楚浴染深重眉目前一抹深茫,这个烈国二皇子,自来南国之后,他百般试探,亦派人暗中窥探,皆都无一所知,而对方自来南国之后,也少于外出,行事没有章程,看不出自身喜好与对待各国的态度,看上去就是普普通通来参加南皇登基的,可是仔细想来,烈国一向神秘,单纯只是来祝贺?行事一向平淡不见端倪,今次却于此般,翻弄风雨,原本那一剑就要刺中冷言诺的胸口,他身姿一起,却见慕容晟睿先宫烈一步到了冷言诺身边,一掌正要挥开剑,宫烈那寒光凛凛的剑却在空中一停,然后一笑,转身,直刺二长老。
这做法太远匪夷所思,让人看不透,想不通,说他与璃王妃交好,所以救她?吓她?可是为何在杀了二长老之后,又对着冷言诺与慕容晟睿说那般极似威胁的话。
深如楚浴染面上也笼上一层轻纱,在心里久久不化。
“既然现在已经是二皇子的家务事,那本宫也不好打扰,但是毕竟身在南国,如有任何需要,还请二皇子不要客气。”
宫烈微微一笑,“二长老遗体,本皇子自然是要带回烈国的,自然也有法子保他尸骨不化,烈国有要事,我这个妹妹要立马回国,想来,南国太了与顺帝不介意送上一层,保护周到。”宫烈极极为客气,与方才那般冷淡杀人之态判叵两人。
南木宸笑道,“自然。”很是礼貌周到。
楚浴染同样道,“朕自然愿意。”
三人心照不宣。
冷言诺与慕容晟睿同样心照不宣,不得不说这个宫烈真是……轻易一举,轻易一语,便让楚浴染与南木宸打消了在半路生事的想法。
宫月没有理会这边的话,而是抿了抿唇看了眼冷言诺终是没有说话,怔愣不过一瞬,如今她却想明白了,不是她所想的以为宫烈当真是帮冷言诺出头,而是因为这个一向最疼他的二哥,显然也看出来二长老对他的怨气,这一路返往烈国,不能出任何差池,二长老又小气算计,所以,他是为了以防万一,干脆一不做一不休,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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