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司马九虽然在笑,可是声音中却听不到一点愉悦的情绪,笑罢眼中划过一道冷戾:“既然如此,你为何当初拒绝成为我的侧妃?难道做侧妃辱没了你么?”
晨兮面不改色道:“实在是九爷风华绝代,如仙人下凡,民女凡胎俗骨不敢奢望。”
“如果说我许你奢望呢?”司马九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
“那个…。您还是不要允许的好…。”
“你…。”司马九陡然变色,待看到她一头留海生生将她变小了两岁,怒哼了声道:“你就这么不想当我的侧妃,竟然把自己打扮成这样来见我?难道你以为我决定的事会因为你的外表而改变么?”
晨兮愕然,这个自恋的娘娘腔,以为她是为了他而改变外貌了么?
口中却讶然道:“难道九爷有老牛啃嫩草的癖好?”
司马九一愣:“什么意思?”
晨兮朱唇轻启不徐不慢道:“您看您都近二十了,我现在才十一岁,您不觉得您对于我来说太老了么?等您到了四十岁时已然是耳聋眼花腰背驼,而我才只三十岁正是风华正茂,美艳不可方物之时,这老与少不相配,所以九爷还是别动这心思了。”
“你…。”司马九气得颜色俱变,他说怎么晨兮变了性,这才几句话就快把他气了个半死了!他一把抓住了晨兮的手,低吼道:“你竟然说本宫耳聋眼花腰背驼?”
他一生气连本宫都叫了出来了。
晨兮毫不畏惧的抬起了头,星眸与他怒眸对视,轻道:“我说错了么?难道老了不是这样的么?还是九爷自信自己不会变老?”
司马九眼一闭,待想到他自己耳袭耳花腰背驼的样子,浑身不自禁的打了个冷战,他冷静了下后怒道:“就算会变老,也是你能说得的么?”
晨兮讥道:“难道九爷连这点容人之量也没有么?那将来如何能海纳百川,从善如流?”
手中一顿,他慢慢地松开了晨兮的手,眉竟然会展开来,笑道:“你果然是对我有心,竟然想出这个办法来试探我的容人的气量来,哈哈哈。”
晨兮只觉一群乌鸦从门前飞过,这司马九的脑袋被门夹过,果然不能以常理来推论!
这时司马九忽得狡诈一笑:“唉,真是越深入了解你就越让我感到好奇,也更让我舍不得放开你了。”
“你舍不得的是我父亲手中的兵权吧?”晨兮淡淡道:“杨家这么多的女儿,你又何必吊死在我一颗歪脖子树上?何况我还不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
“噢?”司马九挑了挑眉,风流无比的一笑:“那哪个是你父亲最疼爱的女儿?是上次那个花痴么?”
想到余巧儿做的事,晨兮不禁脸一红,辩道:“那是我表姐,是我大姑家的女儿。”
“所以你就想着办法把她塞给我?”
晨兮心头一动,连忙否认道:“怎么可能?九爷人中之龙,岂是这种凡尘女子可以仰望的?”
“哼,你知道就好,别使什么诡计将那个无盐女塞给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答应了那老虔婆要撮合我跟那花痴的事。”
“没有的事!”晨兮连忙否定,心里暗想这司马九的势力果然无处不在,就连杨府内宅的事都知之甚详,看来她平日所作所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见晨兮阴晴不定的样子,司马九大乐,手指轻挑的挑过了晨兮的下巴,脸凑了上来,温热带着淡雅香气的热息有意无意的喷在她的耳蜗之中,见她的耳蜗渐渐泛起氲氤的粉色,风流肆意地勾唇一笑:“杨大小姐,好好替爷守着这颗心,将来交给爷,知道么?”
“不知道!”晨兮脸一板,顺手挥开了司马九,面无表情的向府里走去。
身前一阵淡香飘过,也似乎带走了一点温度,他愕然的站在那里,手兀自伸着,慢慢地他收回了手,将指尖一点馨香捻于鼻尖,眉眼间流荡出与刚才风流倜傥完全不搭的狠意与杀机:“你以为你逃得了么?这世上还没有我想得到而得不到的东西!”
说完长袖一甩,愤然而去。
晨兮越走越快,脸上波澜不兴,可是心底却浪潮翻涌。这司马九虽然长得女人般的妖艳,可是心机却很深重,手段更是狠毒无比,别看他现在温润可亲,却是翻脸无情之人。
她与他接触并不多,总共不到两次,他绝不至于为了这两次见面而对她有了什么势在必得的心,定然是因为府里的细作将她的事都告诉了他,才让他起了觑觎之心。
她该怎么办?就任由他对她好奇下去么?从而真的有了将她囊括其中的心?
不行,绝对不行,这辈子她绝对不会再跟司马家有丝毫联系了!
她一时间心乱如麻,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来。
就算是司马神医也感觉到她心事重重了,不禁放下了手中的草药道:“丫头,怎么了?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好?”
晨兮摇了摇头:“没什么。”
“唉,你们这些小丫头啊年纪虽小可是心眼却多,又什么都爱憋到心里不愿意跟家人多沟通,其实我们人老了总是吃得盐比你们吃的米还多,兴许你说出来我们还能帮你出个主意什么的,也省得你们一摸黑自己撞个头破血流的。”
晨兮心头一动道:“司马爷爷,如果你有一个最信任的人,他对你百依百顺,更是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好多年,可是直到若干年过后,才知道其实他对你的好只是利用你,利用你去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你会怎么对这个人?”
司马神医浑身一震,眼光阴鸷地盯着晨兮,盯得晨兮如坐针毡般的不自在,小脸上更是徬徨不已。
良久,司马神医才收回了逼人的目光,沉声道:“这是谁让你这么问我的?”
“没有人,只是最近看一本书,上面说一个女孩有一个亲人,对她十分的好,好到让所有的姐妹兄弟都羡慕嫉妒恨,甚至连出嫁都以女孩的意思为主,可是女孩直到过了十几年才发现,那亲人其实对她好是有目的的,是纯粹的利用,您说这女孩子该怎么做才能面对这个亲人?”
“那这个女孩受到伤害了么?”
“嗯,受伤了,很深很深的伤,伤到体无完肤,伤到没有了一辈子的幸福。”
司马神医想了想,脸色一沉,眼里流露出悔恨痛楚与憎恨之色,他咬牙切齿道:“那个亲人罪该万死!”
“啊?”晨兮有些奇怪地看着有些激动的司马神医,喃喃道:“不至于吧。”
“不至于?!怎么不至于?”司马神医突然神情激动非常,吼道:“就算是千刀万剐也是轻的!那个女孩用全身心来相信他,他凭什么利用女孩的信任?那个女孩用一辈的生命来依赖他,他又凭什么这么作贱女孩的信赖?那个女孩以他为天,以他为纲,事事为他考虑,可是他为女孩做了什么呢?他毁了女孩的家园,毁了女孩的亲人,毁了女孩对人的信任,也毁了女孩活下去的勇气!你说他该不该死,该不该千刀万剐?他怎么可以这么做?他怎么忍心这么做!真是天报应啊,让他永远见不到自己的亲生女儿…。哈哈哈…。呜呜呜……。”
司马神医越骂越是激愤,越骂越是慷慨激昂,骂到最后语不成声,情绪更是极不稳定,又是大笑又是大哭了起来了。
晨兮一头雾水,起初不明白怎么扯到了别的女孩身后,到后来她渐渐地明白了,这是司马神医深藏在心中的痛!原来司马神医也有一个亲人遭到了他人的背叛,甚至是牺牲了家族,以血为代价的。
良久,直到司马神医的神情稍微平复了些,晨兮才拍了拍司马神医的背道:“司马爷爷,别伤心了,恶人自有恶人磨,他一定会得到报应了,人在做天在看,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有人能逃得过老天的惩罚的!”
“人在做天在看?”司马神医咀嚼着这句话,突然怆然退了一步,呢喃道:“是啊,你说得对,你说得对啊…没有人能逃得过老天的惩罚的!绾绾,你惩罚得还不够么?难道这就是在意么?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么?难道你就这么恨我么?可是如果说这是报应,可那报应也太残忍了!我是咎由自取,我是自食其果,可是我知道错了,就在你离开的那瞬间我就知道错了,我后悔了三十年,痛苦了三十后,怨恨自己了三十年!三十年了,三十年了啊,我知道错了,我说已经竭力弥补了,可是为什么你这么狠心,三十年不见我的面,三十年不让我知道孩子在哪里?这三十年你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难道错过一次后就再也不能改了么?难道真得就是覆水难收了么?”
突然他从怀里取出一块镜子来,如宝贝般地在手里抚摸着,老泪纵横:“绾绾,这镜子我都粘好了,真的粘好了,你看,你看,真得不仔细看就跟看不出破过啊!为什么你还不原谅我?我在这里等了你三十年了,人生还有几个三十年啊?你为什么就不肯原谅我呢?”
晨兮顿时如遭重击,原来这个利用女孩的男子就是司马爷爷,看着司马爷爷痛哭流涕,甚至神智不清的样子,她心里泛起丝丝的疼,可是想到司马爷爷也如她外祖林厚泽一般利用了最亲的人,伤害了最亲的人,顿时又心硬如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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