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再没有人,即使是被他所伤,仍然不放开她的手,他一个人走过吸毒事件,没有人支持他,没有人信任他,没有人像沈雅静一样奋不顾身地保护他。也没有人,真正走进了他的心里,没有人像沈雅静一样爱他,没有人像沈雅静一样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还义无反顾,没有人像沈雅静一样包容他的无理取闹和任性妄为。
梦里的那个权志龙,好孤独,即使是在外面笑得如何意气风发,当只剩下一个人的时候,他更多的时候,却是在发着呆,因为,他的心已经是那么疲惫而苍老了。
那种孤独如影随形,就算在热闹的Pub里被暂时的驱散了,等他一个人走进盥洗室,那种孤独又会更加猛烈地回袭,多少次,他为镜子里那个脸上笑着,眼神却冰凉的权志龙所震慑,在无人的厕所隔间里放声痛哭。
这个过于真实的噩梦将他吓醒,醒来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他是一个人躺在床上的,身边空落落的。噩梦成真般的场景瞬间将权志龙惊出一身冷汗,他猛地掀开被子下床,连拖鞋都顾不得穿就冲出卧室,口里急急呼唤着沈雅静的名字。
但是,令他万分恐惧的是,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没有沈雅静,没有睿睿,都没有。他冲进睿睿暂住的房间,见他的物品已经全部不翼而飞了,他又冲到前院后院,也没有见到一个人,心神惶急的他,甚至理智都已经不见了,他根本没有看到沈雅静贴在冰箱上的便条,就绝望地坐倒在了客厅沙发上,哭得撕心裂肺。
他以为,他把沈雅静弄丢了,他以为,所有关于沈雅静的事情,不过是他的南柯一梦,他已经混乱了幻觉和现实,整个脑子一团浆糊,理不清思绪,只是痛哭着,哭得那么令人心酸。
沈雅静刚刚用钥匙打开门,就听到了权志龙的哭声,她心中一急,连鞋子都来不及换,随手把门往里用力一带,就急忙往里跑去。看到权志龙坐在沙发上,将脸埋在双手里痛哭,沈雅静的心猛地就是一痛,她几步跑过去,在他身边跪坐下来,小心翼翼伸手触摸少年的发顶,怕惊扰他一般轻声问道:“老公,你怎么啦?”
权志龙的哭声一滞,他霎地抬起头,傻傻望着面前的沈雅静,沈雅静皱眉看着他满脸的泪痕,伸出手轻轻为他擦去未干的眼泪,柔声道:“我不就是出门去送睿睿了吗,怎么刚离开一小会儿,你就哭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她温暖的指尖,在他脸上柔柔拭过,带着珍惜与爱意,郑重地擦掉他的眼泪,权志龙掐了自己一把,觉得了痛,才终于相信了自己没有做梦。他一把将沈雅静揽进怀里,哽咽着说道:“雅静,我做了个好可怕的噩梦,我梦到我把你弄丢了,我梦到我们没有遇到过,我一直都是一个人,那个梦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他的怀抱好紧,紧的沈雅静的骨头都似乎在抗议了,但她却就这样安安然然待在他的怀里,轻轻拍起伏着少年的背脊,温柔劝慰:“傻瓜,这是梦啊,我现在不就在你身边吗?”
是啊,她现在,正安安稳稳在自己怀里呆着,她是属于自己的,他这样想着,便重重吻上了她的唇,似乎是要在这样猛烈地情潮里确认些什么,印证些什么,她察觉到他的情绪,顺从的任他在青天白日里这样荒唐,陪着他放肆一回。
缠绵中,他的汗,顺着下颌滴到她的脖子上,带着炽烈的温度,让沈雅静微微发颤,他俯身吻她,喃喃道:“老婆,为我生个孩子吧,一个属于我俩的孩子。”她被他凶猛的动作弄得溃不成军,眼角渗出生理性的泪水,她抬手揽住他的脖子,道:“好。”
这句允诺,换回了更加索求无度的求欢,她终于再也撑不住,在攀到顶点那刻,在脑中那片灿烂的白光中,累极沉睡。
自那日之后,两人之间再行夫妻之事时,便不再设防了,亏得权先生的“辛勤劳作”,权太太终于如了权先生的愿,有了Baby。
九月上旬的一个周六,沈雅静和权志龙,又一次将权爸爸权妈妈连同姐姐一家人,都接来吃饭了。饭后,权志龙陪着爸爸和姐夫,在客厅旁边的阳台上喝茶聊天,权妈妈和权姐姐去了楼顶花园,而沈雅静则蹲坐在沙发旁边,守着睿睿趴在茶几上画画。
等他终于画完时,沈雅静笑着戳戳他被颜料弄成了小花猫的脸颊,道:“睿睿,来,小舅妈带你去洗手。”说着她就撑着茶几起了身来,哪知起身起到一半,沈雅静忽然眼前一黑,猛地向后栽倒在了地上,不动了。
睿睿吓到了,哭喊道:“小舅舅,小舅舅你快来,小舅妈晕倒了!”阳台上的权志龙一惊,冲上来就抱起沈雅静,往家门外冲去,权爸爸和他姐夫见他已经方寸大乱,怕他开车会有危险,就追了上去,坚决不让权志龙自己开车,于是,权志龙抱着沈雅静坐在了后座,姐夫开车,权爸爸坐在副驾驶。
看着失去意识的沈雅静,权志龙的心又急又疼,几次开口催促自家姐夫开快点,语气也不是很礼貌,权爸爸和姐夫都体谅他的心情,并没有计较他的失态。幸好此刻不是上下班高峰,他们一路顺利的开到了离这最近的医院里。
将沈雅静送到急诊室后,大家都焦急的等在门外,好一会儿,医生出来了,非常淡定地说:“病人并无大碍,只是身体比较虚弱,有些贫血和低血糖罢了,输一瓶葡萄糖就能清醒过来了,但鉴于病人现在有了身孕,考虑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建议将她转到妇产科,留院观察几天”
权志龙整个人被这句话劈傻了,呆在原地,还是权爸爸出声问道:“你好,医生,你是说,我的儿媳妇怀孕了?”医生点点头,说:“是的,您的儿媳的确已经有了身孕,但具体情况,还需要专业的妇产科医生检查后才能知晓,现在请来一位家属,随着我去办相关手续吧。”
权爸爸看了眼还在呆滞状态的权志龙,摇了摇头,嘱咐女婿道:“你陪着志龙在这里等着,我跟医生去办手续。”得到应允后,权爸爸先离开了,留下姐夫陪着权志龙,好半天,权志龙才终于找回了自己的神智,几近不可置信地问道:“我,我做爸爸了?”
姐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是啊,志龙,你做爸爸了。都是当爸爸的人了,以后要更加加油了哦!”权志龙听姐夫这样说,老老实实点头道:“嗯,我会的!”那双眼睛里,权先生的斗志昂扬,谁都能清晰地看到。
沈雅静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了,天花板上刺眼的白炽灯光,以及空气里清晰的消毒水味和药味,不用多想沈雅静就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了,她动了动,试图坐起来,身边传来一声疾呼,然后她就被人小心翼翼地扶坐了起来,侧头一看,满脸担忧的权先生便赫然可见。
她笑了笑,带点调侃道:“老公,你伺候人的手段,是越来越到位了呢。”若是平常,权志龙一定会配合沈雅静谈笑,但此刻,他真的没有那个心情,他皱着眉问:“好啦,别闹了。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看出了他的担忧,沈雅静也没有继续玩笑,说:“其他都好,稍微有点无力。”权志龙慢慢在她身边坐下,小心地圈住她,仿佛她是个什么易碎物品,说:“老婆,你不知道你有身孕了?”
沈雅静一愣,继而有些错愕地低头看向自己依然平坦的小腹,满是不可思议地说:“你是说,我怀宝宝了?”权志龙把自家难得犯傻的老婆更稳妥地抱住,叹口气道:“是啊,有五周多了呢,你都没觉得最近自己身体有什么不适么?”
沈雅静想了想说:“月事推迟了,但我以为是自己最近受了寒,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所以就没多在意。”权少年说:“哎,咱俩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粗心的父母之一了吧。”
少女微微垂眸,掩下那因猝不及防的感动,而涌上来的微热的泪意,拉住他的一只手,覆上她依然平滑如初的小腹,柔声问:“老公,你希望宝宝是个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权志龙笑着偏头,吻吻少女泛着晶莹的眼角,说:“都好,是男孩子的话,咱么就把他教育成个聪明的小勇士,是女孩子的话,咱们就把她宠成个美丽的小公主。”她点点头,眼中的水汽终于化作欢欣的泪划过颊边,又被少年怜爱地擦去。
她知道,她终于有了个完整的家,明年,就会有一个和他与她血脉相连的小宝贝,对着她笑得天真无邪。
她终于,可以将自己所有关于年少的辛酸和遗憾,从她的孩子身上,得到最完满的补偿,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跌跌撞撞地苛求着一个温暖家庭的沈雅静了,她有了她自己的家,和再也不会抛下她的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应大家所求,小包子快要出现啦~~~暂不透露关于小包子的种种情况,大家容许某北暂时卖个关子吧,反正我也就能最后瞒几次了,大家就别让某北继续剧透了。
有亲担心起了完结倒计时的事情,某北想说的是,这文的确是要接近尾声了,但是没那么快结束,小包子没出来,沈少女的原创电影也没出来,我当初列大纲的时候,一直列到了2016年去呢,所以还有些某北心中的剧情,要向大家一一呈现,所以至少还有好几万字的内容,大家不用太担心。